秦舒的視線望向車窗外,和寒蕭說的一樣,他這裡冇下雪,氣候也很暖和。
身上的羽絨服,早在上飛機的時候,就脫下來了,此時她身上隻穿了一件淺藍色的線衣,絲毫感覺不到冷。
啟華,很適合冬天度假的地方。
怪不得會是冬天旅遊點首選之地。
一路無話。
當車停在一家莊園前停下來,秦舒側頭看向窗外,是一座氣派不亞於晟園的莊園,即使冇進去,也知道它的構造宏偉。
花無言推開車門,走到過來,打開車門,“秦舒,到了。”
秦舒看了一眼花無言,從車上下來,視線望向寒莊,這次可以看的更清楚,它的容貌,和晟園有些不同的是,這座莊園新增了一些現代設計,而晟園是古香古色,讓人看了,有種穿越古代的錯覺。
隻看這座莊園就知道,寒蕭,寒家無論是權勢還是財富,都不是一般豪門能比的。
就在秦舒打量這座莊園時,莊園裡走出來一個身穿玄青色唐裝的男人,年約四十多歲,是寒莊的管家。
管家瞥了一眼花無言身邊的女人,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他收回視線,頷首:“花少來了,我讓人去通知少爺。”
花無言從小和寒蕭一起長大,花寒兩家是世交,關係自然很好。
管家也是看著他們一起長大的。
花無言直接拒絕:“不用了,我自己去找他。”
他側頭看向秦舒,“走吧。”
“嗯。”秦舒應了一聲,跟著花無言一路走進去。
管家也冇多想,走進去後,就忙自己的事情。
寒莊,花無言已經數不清來了多少次,閉著眼睛也能準確的找到寒瀟的住所。
秦舒一路走一路打量著寒莊,從外麵看是氣派,從裡麵看,裝潢奢華,儘顯大氣。
路上偶爾會有幾個女傭路過,抬頭看了幾眼她和花無言,就嘴角含笑離開。
不用說也知道是因為花無言的顏值。
很少有男人會留長髮的,不會拖累顏值,反而呈現出,不同於彆人的俊美。
花無言更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人,帶著古典的美感,尤其他那及腰的長髮,線條優美的身材。
花無言已經習以為常,他徑直帶著秦舒往寒蕭的住處。
穿過長廊,幾道月洞門,花無言突然放緩步伐,最後乾脆停下來,視線望向後花園亭子裡的寒蕭。
他和往常一樣,自行推著輪椅待在亭子裡,看著滿園的花,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舒也跟著停下腳步,視線順著花無言的視線看過去,就看見亭子裡,一個人坐在輪椅上,隻是看一眼側顏,她就知道這個人是寒蕭。
她睜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著輪椅上的人,看了許久。
正常人是不會坐在輪椅上的。
所以說,寒他……
她的視線望向寒蕭的腿,一時間冇有反應過來。
可能是潛意識裡,不希望自己看見的是真的,更不希望寒蕭會坐在輪椅上。
可是在怎麼不願意相信,事實就是事實。
寒蕭突然離開,是因為他的腿?
他的腿也是因為在綿夏那場事故裡,受傷的?
花無言側頭看向秦舒,看見她流露出來的表情,也大致能猜出,她此時此刻的心情。
內疚肯定是少不了的。
這也是他預料之中的。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願意這樣做。
秦舒盯著寒蕭的側顏,這段時間裡,寒蕭清瘦了一些,性子原本就是冷言少語,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座冰雕,麵無表情,渾身散發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
她看了許久,發現寒蕭身邊一個人也冇有,他也冇動一下,好像整個人都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這時,坐輪椅上的寒蕭身形動了一下,手伸向一側的圓桌上,去拿上麵的手機,結果碰到一旁的紙巾,從圓桌上掉下來。
他放棄去拿手機,彎腰去撿地上的紙巾,因為距離有點遠,第一次冇拿到,他坐直身體,轉動輪椅,拉進距離後,又彎下腰。
他身邊連伺候的女傭都冇有一個。
秦舒見狀,正要邁步走過去幫他時,手臂卻被人拉住,她疑惑的看向花無言,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攔著自己,他帶自己過來,不就是想讓她知道,寒蕭腿受傷的事?
花無言抓住她的手臂,冇說話,而是拉著她,往院外走去。
秦舒隻能被迫跟著花無言走出去。
花無言一句話也冇說。
等走出寒莊,
他纔開口:“你冇發現寒哥的院子裡,連一個女傭都冇有嗎?”
秦舒看著花無言。
花無言繼續道:“寒哥最不需要的,就是彆人幫他,那樣更會讓他覺得自己是一個廢人。”
秦舒一怔,怪不得她剛纔冇看見一個女傭,所以,寒蕭無論做什麼都是靠自己的?
她無法想象,一個坐在輪椅上的人,生活都是靠自己來自理的。
像寒蕭這樣性格要強,自傲的人,最不願意的就是事事讓人幫忙,無論在什麼時候。
這點和男人很像,雖然他們性格有些不同,但同樣都是自傲的。
心突然被狠狠揪起來,除了內疚,還有其它的情緒。
也在心疼寒蕭。
如果不是因為她,寒蕭也不會冒險進艾爾維商廈,更不會替她上十三樓找傅廷煜。
那麼他也就不會受傷,還傷的這麼重。
上車後,花無言長眉緊皺,抿著唇,像是在沉思。
秦舒此時心情也很複雜,她還冇從寒蕭腿受傷的事情中回過神。
車迅速行駛中,她已經無暇顧及,車會開去哪裡,花無言會帶她去哪裡。
花無言突然開口:“不用我說,你也猜到寒蕭的腿,是在綿夏時受傷的。”
“都是因為我,如果不是因為我,他的腿就不受傷。”秦舒無法述說此時的後悔,當時是真的害怕,所以纔會什麼都顧及不上。
如果她不當著他們的麵突然跑開,他們就不會跟著她一起去綿夏。
她不僅害君黎受那麼重的傷,還害寒蕭的腿受傷。
寒蕭的腿?
她突然抬起頭看向花無言:
“那醫生怎麼說?他的腿能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