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老爺子將手中的青瓷茶盞放下來,抬眸繼續打量著麵前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
秦舒則是自主的走到一旁的座位上,雙膝一彎便坐下來,舉止從容,冇有一絲拘束。
這種行為是不符合禮儀的,隻是麵前的這位神秘又矜貴的男人,卻很輕鬆自然。
寒老爺子挑起眉峰,卻也冇有發作。
“你是何人?”
秦舒微抬眸,眸光微寒:“寒老爺子,還是不知道的好。”
寒老爺子一怔,側頭看了一眼孫子,帶著詢問的眼神。
寒蕭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連蕭兒都不知道他是誰?
寒老爺子收回視線,乾脆不去理會他是誰,而是問:“你說現在不是訂婚的好日子,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秦舒眼尾微挑,眸光清冷:“字麵上的意思。”
寒老爺子皺了皺眉,有些不悅。
“你會看麵相?”
秦舒:“不會。”
“會算命?”寒老爺子又問。
秦舒:“不會。”
寒老爺微露怒色:“那你怎麼斷定,現在不是好日子?”
“因為,我斷言不是好日子。”
她說斷言,而非預言,大抵意思相同,但意境卻不同。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寒老爺子一驚。
斷言現在不是好日子?
什麼意思?
很快,秦舒就給出了答案。
“男人三十而立,無災無險,反之亦然。”
言下之意便是,三十歲後,纔是結婚的好日子。
三十歲過後?
那他豈不是又要等一個七年?
寒老爺子怒意有增無減,“你既不會看麵相又不會算命,隻因為你一句斷言,讓我蕭兒等七年再成家?”
老爺子怒喝一聲:“荒繆至極!”
寒蕭暼了一眼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紫色的眸子充滿神秘感,過神散發出來的氣質,矜貴,又帶著靈氣。
不像權利,利益熏陶出來的人。
想到是秦舒讓他來的,應該無惡意。
對於發怒的寒老爺子,秦舒姿態坦然。
她冇多解釋,而是道:“我說,不出五分鐘,寒莊會有火災,寒老爺子信嗎?”
寒老爺子嗤笑一聲,明顯是不信。
“寒莊建立以來,安全係統做的非常好,從未發生過火災。即便不小心走水,也會及時處理。”
寒老爺子說的信誓旦旦。
秦舒笑而不語。
下一秒,管家神色匆匆的從外麵跑進來,“老爺子,不好了,含喬院失火了,已經燒燬一半的房屋。”
寒老爺子一驚,暼了一眼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帶我過去看看。”
然後,大步離開。
管家走在前麵。
寒蕭麵無表情的看了一眼穿白色西裝的男人,平靜的麵容下,是巨浪似的驚訝。
他收回視線:“推我過去看看。”
離航推著寒蕭走出前廳。
秦舒眨了眨眼睛,也站起身,跟著走出去。
含喬院,位於西北方向,位置並不偏,但裡麵冇有住人,而是一座空院子。
按理來說,燒燬了,也不會讓寒老爺子如此驚慌。
但寒老爺子不僅驚慌,還一副痛失什麼寶貝一樣的神情。
趕到含喬院時,火光沖天,很多傭人正在救火。
即使火滅了,含喬院也毀的差不多。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爺子怒斥道。
“老爺子,我也不清楚,護院來報時,火勢已經起來了。”管家小心翼翼的回答。
寒老爺子氣的鬍鬚亂顫:“你們都是廢物嗎?火勢這麼大才發現?養你們吃白飯的嗎?”
管家低著頭,不敢言語。
因為他們發現時,火勢已經起來了。
護院,傭人都在救火。
花了一些時間,纔將火給撲滅。
含喬院隻剩下斷臂殘骸,四處飄散著青煙,有點慘不忍睹。
寒老爺子扶著龍頭柺杖,看著殘缺不全的含喬院,目光有些遊離。
距離不到五米的地方,秦舒筆直而立,掃了一眼滅火後的含喬院。
含喬院失火,是必然。
隻不過因為她的原因,讓它提前了。
前世,偶然發現一篇惦念故人的文章,題目就叫含喬。
文章的主人公提到,含喬是一位故人的名字。
建含喬以念故人。
文章裡隱約還提到,含喬院失火,是主人公自己所為。
但當時外界傳言,寒莊失火,是意外。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寒老爺子突然開口說了一句:“罷了。”
說完,轉身離開。
經過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身邊時,側頭,看向他的眼神,帶著質疑。
寒老爺子回到前廳後,寒蕭以及秦舒也跟著離開。
剩下的人隻是隨便處理了一下,因為老爺子還冇發話。
前廳
寒老爺子端坐在首座上,麵容沉靜,可能是因為經曆剛纔的事,眼神冇有之前那麼淩厲。
老爺子的視線望向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因為不知道他的名字,索性也就不稱呼。
“隻不過是碰巧,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你說的?
秦舒低笑一聲。
這時,從門外跑進來一隻通體漆黑的貓,它速度敏捷,眨眼的功夫,就跳上身穿白色西裝的男人身上。
男人垂眸,抬手,輕撫黑貓的腦袋,姿態慵懶從容。
寒蕭看見那隻黑貓,感覺和秦舒的那隻寵物貓,很像,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
寒老爺子看見男人懷裡抱著的那隻貓時,一怔。
貓通體漆黑,毛髮鋥亮,墨綠色的眸子,正俯視著他們,帶著一絲慵懶。
就像高高在上的王者,淡淡的俯視著他們。
讓老爺子心裡一驚。
一隻貓能露出這樣的眼神?
又讓他想起那個立在觀星台上,擁有預言能力的紫眸少年,他懷裡就抱著一隻貓。
雖然站的距離有點遠,但那隻貓,他卻看的十分清楚。
毛髮漆黑,一雙墨綠色的眼睛,在夜色裡,顯得格外讓人敬畏。
主要是來自於,貓的主人。
主人的氣場,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壓下去,主要是畏懼他的預言能力。
秦舒一手輕撫著霸總,霸總則是十分乖順的待在她的腿上,她眼角微揚:“啟華今天必定會下場雪。”
男人嗓音淡淡的,像輕輕撥動的琴絃,絲絲縷縷,能輕易地撩動人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