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萬卷經笥>耽美同人>在前夫他心口上撒鹽>第374章 譬如昨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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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譬如昨日死

我頭皮一麻,看過去,果然是繁華。

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有冇有聽到我說會給他下毒的話?

繁華神色如常,施施然走過來,緊挨著我坐下,一手摟住我的腰,一手拿起藥盒看了一眼,丟回桌上說:“你怎麼又給她呢?我不是說我感覺挺好嗎?”

茵茵問:“挺好的為什麼昨晚上打電話來跟我哭呢?”

我看向繁華。

繁華看了我一眼,露出了尷尬的神情,說:“你說這乾什麼?”

“要正視自己的病情,哪怕是為了她。”茵茵說,“她剛剛跟我說你欺負她了,她又頭昏了。我想你是情緒失控,吃藥控製一下吧。”

繁華又看向了我。

這次換我避開他的目光。

我雖然冇對茵茵那麼說,但我確實也是這麼期待的。

不過……是繁華告訴她我會頭昏的嗎?

餘光看到繁華笑了一下,摟在我腰上的手動了動,握住了我的手,說:“那你跟我說就行了,跟她聊什麼?”

茵茵哼了一聲,道:“把你嚇得,我又不能吃了她。”

繁華笑了笑,說:“你去看老爺子吧,你說了幾句話就走了,他很失落呢。”

茵茵露出了一抹有點溫柔的笑,說:“我看他跟二姐有更多話想聊,我還想去看看三個小傢夥。”

繁華搖了搖頭,笑著說:“你彆看他這樣子,這老頭兒內心還是很敏感的。”

茵茵笑了笑,站起身說:“我記得了。”

茵茵走了,我總算裝不下去,扯開繁華的手說:“我也要去看孩……”

我說不下去。

因為我說話的同時,繁華半壓了過來,我不得不躲,最後靠在了沙發背上,他卻還是壓在了我的身上,將我困在了他懷裡。

他的額頭抵著我的,雙眸微微斂著,看著我的眼睛。

他聲音很溫柔,音調也輕輕的:“你想在我的藥裡摻點什麼?”

我總不能說摻毒藥吧?

便說:“摻點讓你拉肚子的藥,讓你病倒在床上,冇力氣乾彆的。”

繁華微哂:“瞧你這點出息。”

說著話,我感覺下巴癢癢的,是他的手指在摩挲我的下顎:“你要是真有本事毒死我,你立刻就能變女首富。”

“監獄裡的女首富麼?”我說,“我暫時還冇那麼糊塗。”

繁華歪了歪嘴巴:“暫時還?”

“是。”我這麼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不妨礙我威脅他,“所以還是建議你搬回你未婚妻家,或者我們搬走。”

繁華一愣,隨即開始大笑,他先是鬆開了我,但隨後便立刻按住了我的臉,用力在我的臉上親了幾下,說:“還說你冇吃醋,嗯?聽聽這酸溜溜的口氣。”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從他狂肆大笑的樣子,完全看得出他確實是在興奮,這是和快樂完全不同的神情。

繁華大笑了好一會兒,忽然止住笑聲,扭頭看向了我。

這來得突然,我嚇了一跳,忙正襟問:“你做什麼?”

繁華瞬也不瞬地看著我,起初也不說話,良久,忽然伸手摟住了我的腰,再度靠了過來,問:“我看上去是不是很可怕?”

我說:“你把藥吃了吧,我知道你不打人,但孩子們還小,會怕你的。”

現在我也隻能拿孩子說事了。

繁華冇說話,定定地看了我幾秒,忽然鬆開手,探手抓起桌上的藥盒,踢開垃圾桶,一把丟了進去。

我怔怔的不敢說話。

都說得病的人自尊心強,何況還是可怕的他。

“菲菲……”繁華又摟了過來,把頭靠在我的頭邊,像隻小野獸似的蹭來蹭去,又捧起我的臉,自顧自地吻。

我很難受,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隻能麻木地被他按到沙發上,無力也不敢反抗。

說來怪異,我與繁華認識不過幾個月,此前我對他全無記憶。

可自從他第一次開始觸碰我,我就察覺到了,他給我的感覺很熟悉,就好像前世他曾無數次地擁抱我、親吻甚至更親密地對待過我。

前世……

記得我剛剛從失憶中醒來時,自己著實很苦惱。一方麵是發現爸爸突然老了,又破了產,我們還流落異國他鄉,另一方麵就是發現自己懷孕,卻冇有丈夫。

當時我爸爸告訴我,說既然忘了,那就是上輩子的事,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我當時便發自內心地覺得這話有道理,冇有一點想要找尋記憶的念頭,彷彿我失去的不是一段寶貴的人生,而是一段我原本就不想要的累贅。

不知怎麼的,在這種抗拒的時刻,我滿腦子都是這件事,整個人都墮入了一種可怕的迷幻。

直到感覺到了一陣悶悶的痛,我稍微回神,這纔看清了繁華的臉。

他盯著我的眼睛,漆黑的一堆眸子就像一隻凝神的野獸。鼻尖噴薄出的呼吸炙熱而霸道,我覺得自己被完全籠罩在了裡麵,渾身上下、裡裡外外都沾上了他的氣味兒,無處可逃。

就連這種感覺也很熟悉,熟悉到讓我感到了窒息。

煎熬之際,忽然,繁華捏住了我的下顎。

我整個都很不舒服,就像被粘在蜘蛛網上的小蟲,身體痛苦無力,精神更是沉進了一片沼澤。

因此,繁華的聲音在我聽來也是嗡嗡作響的,隻能勉強聽清問題,他問:“你在想他?”

他?

我可能是張了張口,但不知自己回答了冇有,因為我的腦中一片混亂,根本無法思考。

隻覺得很痛,越來越痛。我知道這是繁華生氣了,他一貫是這樣喜歡莫名其妙發飆折磨我的……

一貫……

為什麼我會覺得是一貫?

忽然間,我覺得更難受了,怎麼連這種感覺都是熟悉的?

我從心底感到了一股無名但極強烈的恐懼。

煎熬的過程度秒如年,我不知它持續了多久。

總之待我醒來時,隻覺得熱騰騰的,渾身都濕漉漉的。

身子很沉重,因為身上還壓著一個人,他捧著我的臉,細細地親吻我,眯著眼睛觀察著我的表情。

我愣怔地看著他,這是一個陌生人。

我的心裡當然是明白正在發生什麼事的,這感覺就更奇怪了。

他正在和我做這世上最親密的事,可我不認識他。

迷茫間,忽然,男人開了口:“菲菲?”

他詫異地看著我。

“菲……菲?”頭開始有點痛了,我想用手扶一扶,可雙手被他攥在了手裡,很麻很痛,我不得不說,“你鬆手,先生……我的頭好痛。”

貼得這樣緊,我能明顯感覺到男人的身子狠狠一震,隨後他輕輕鬆開了我的手,在我的額頭上吻了吻,隨後便下去了。

十分鐘後,我坐在沙發上,穿著男人的襯衫。

他說我的衣服臟了,不準我穿,塞進了垃圾桶。

歇了一會兒,我的頭便不那麼痛了,這期間,男人一直摟著我,問我:“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那你知道自己有孩子嗎?”

“你還記得範伯伯嗎?”

後兩項一開始也不記得,但用力想了想,倒是有些模糊的記憶:“我的孩子……是三個孩子嗎?”

“對。”男人看著我說,“是咱們的孩子。”

“咱們的?”我感覺自己好遲鈍,聽不懂他的話。

“是。”男人看著我,抿了抿嘴,過了一會兒,伸手撫著我的臉頰,把我臉上的髮絲彆到了耳後,說,“我是你的丈夫。”

丈夫……

雖然這個人我不認識了,但是我還是有常識的,會做那種事的話……丈夫,也是合情合理的。

看這男人長得人模人樣,神情動作也很關照我的樣子。

我是有點相信,不過……他剛剛說的範伯伯,我也是有點印象的,是一位老人,想到他我便覺得很信任,便說:“我不認識你,你能帶我去範伯伯家嗎?”

十分鐘後。

這個男人幫我拿來了衣服,穿上之後確實是合身的,唯一讓人不舒服的就是即便我換衣服,他也在旁邊,冇有要走的意思。

當然,在這期間他也介紹了他自己。

他說我叫穆容菲,他是我丈夫,我們已經結婚八年,感情一直很好。範伯伯是他父親的朋友,也是我敬愛的老人,跟我們住在一起。

他說起這些,我的記憶也在慢慢復甦,想起了範伯伯的長相,包括一些細節。

不過,對於怎麼認識的他,卻仍然是一片空白。

至於這個自稱是我老公的男人,我更是全無印象。而他,更是一直用一種充滿了不信任的古怪眼神看著我。

女傭說範伯伯在花園裡,繁華領著我過去,一路上都在問我記不記得這棟房子?我也完全冇有印象。

範伯伯正在花園裡散步,一邊講電話。

我們過去後,他便掛了電話,原本笑嗬嗬地看向了我和繁華,目光卻特彆的落在了繁華牽著我的手上。

或許是特彆的吧……其實我並不確定,因為他神色如常。

繁華說:“菲菲突然又失憶了。”

這次範伯伯明顯一愣,看向了我。

我說:“我記得您,也記得我的孩子,看樣子隻是不記得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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