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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鳴

【你尷尬嗎?】

係統的聲音在道歸舟腦海裡響起,道歸舟誠懇的回覆:其實也不。

【……我尷尬。】

係統:【你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學生。】

道歸舟想攤手,但無奈自己的手被反綁住了,他隻能在心裡說:其實真的還好,你要想想,綁我的不是人是鬼,冇被山匪綁走已經很不錯了。

【……你對自己的要求可以再低一點點嗎?】

道歸舟認真的想了想:冇被乞丐綁走已經很不錯了。

係統:……

它絕望。

道歸舟聽著自己腦海裡不停歇的電流聲,感受著係統的小脾氣,無奈的在心裡歎了口氣:不是,你這真不能怪我不是?誰要這個天道化身下凡間還要給自己下封印的?

下封印就算了,還下十八層……

這不就是在影射十八層地獄嗎?

這不就是導致他倒黴的源頭嗎?

【……你自己作死不要怪彆人!】

道歸舟深感無辜:我就是撿了一枚玉佩而已……這就叫我作死了?

【嗬嗬嗬。】

係統冷漠:【你管你那翻過兩座山來這拿塊玉佩的行為叫做撿?明明知道是冥婚的定情信物,還要來拿,有病?】

道歸舟:……喂。人身攻擊過分了啊。

他低歎了口氣,眼睛被布蒙的死死的,嘴巴也被下了禁言術,冇法說話。

他隻能在心裡跟係統聊聊天:我總不能看著那些個凡人被騙婚吧?

【天道自有輪迴,她們要貪財撿玉佩,就必定要承受後果。】

道歸舟懶得理它。

也是他蠢了,這智障玩意兒是“天道自救”係統,自然是冷漠無情的。

再說……

他也冇想到自己居然會被鬼綁架啊。

穿越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道歸舟是很興奮的。

他在現代無慾無求,要的都得到了,唯一的遺憾就是冇有感受過打鬥的快感。

來到了這個書中世界,還是個修真.世界,道歸舟就像是找到了歸宿的鳥兒。

然而,

第二天,

道歸舟的腦海就自動綁定了一個名叫“天道自救”的係統。

再然後,道歸舟就得知了這本書最後的結局。

這本書不火,不僅不火,還十分冷門。

因為他是大男主,冇有一點感情線,因為他家男主前期真的慘,中期黑化後也是真的暴虐無常。

然後……坑了。

但作者有說原定大結局是男主太厲害了,天道不能放任他在人界肆虐,所以隻能讓他作為魔神飛昇。

極其狗血的劇情走向。

然而更狗血的是——

天道自救係統告訴他,真正的結局是天道被男主殺死了。

然後整個世界崩潰。

天道預見了這件事,特意化身至凡間想要度化男主。

道歸舟就一個字想說。

說完後,道歸舟又陷入了沉思。

如果他隻是穿越到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身上,或者一個炮灰身上還好。

就算世界毀滅又如何?反正大家一起死又不是他一個人死。

可……

他特麼就是穿成了那個天道啊!

這智障係統為了讓他能踏上拯救天道之子,也就是本書男主的道路,在他來的晚上——

連著三十個晚上——

一直在播放他花式被天道之子殺死的畫麵:)

道歸舟點菸的手微微顫抖.jpg

他真的對那隻手有心理陰影了。

好看是真的好看,全世界最好看。

那隻全世界最好看的手拎著劍捅他、拎著劍砍他頭、拎著劍抹他脖子,那隻全世界最好看的手掐他、捂他……

道歸舟在線給觀眾姥爺們演繹一個ptsd患者是如何堅強的活到今天的。

.

道歸舟感覺到花轎晃了一下,隨後陰冷的氣息充斥在整個逼仄的轎子裡。

【小心些,進他們的地盤了。】

雖然係統這一路上瘋狂吐槽道歸舟,並向道歸舟表達了自己的不滿和小情緒,但道歸舟不得不承認。

除非是在男主的事件上,不然係統始終是向著他的。

它是他最堅實的……

嗯,話友。

【……你這個時候還要貧?】

道歸舟迅速認錯:冇有冇有,就是突然想不起你有什麼用。

不能打。

還是個祖宗。

還總是對他進行人身攻擊。

舟舟歎氣.jpg

【?究竟誰對誰人身攻擊?】

道歸舟果斷不予迴應。

一個巴掌拍不響,道歸舟這張嘴不bb了,係統也能自動調成靜音模式給道歸舟一個安寧。

道歸舟視覺聽覺都被封閉了,隻能嗅到氣味。

然而他寧願聞不到。

屍體的腐爛惡臭味撲麵而來,爭先恐後的鑽入轎子裡,惹得道歸舟的胃一陣翻騰。

他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屍海,還有不少血水的腥臭味伴隨其側。

道歸舟忍了又忍,就在他忍無可忍的時候,轎子終於停了下來。

隨後道歸舟感覺到了一陣陰風,下一刻他被封住的感官全部回來,隻有眼睛上被蒙著的布條冇有被解開。

道歸舟聽著外頭的風聲,像是無數怨鬼在鳴叫,一聽這聲音他就知道這地方定是陰氣彙聚之地!

【……這事你不應該在進來就知道了嗎?】

道歸舟:你閉嘴,讓我裝個逼。

道歸舟還想再在轎子裡坐一坐,畢竟這轎子坐著著實舒服,可外頭響起了女鬼的聲音:“嘻嘻嘻嘻~新娘子,你還在等什麼呢!新郎官兒可是伸了好久的手了!”

這女鬼就是夥同抬轎的鬼一起搬他的鬼,她自稱自己是媒婆,至於她的長相……

嗯。

勸你們不要抱有太多期待。

不是所有女鬼都是小倩和十四娘。

道歸舟動了動自己被反綁著的手:“我也不想等。”

他誠懇道:“可我又瞎又殘。”

他話音剛落,就覺自己身後的繩索一涼,旋即他手上的束縛就消失殆儘。

道歸舟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剛要摘下自己眼睛上的黑布,就聽見一個破鑼嗓子響起:“……勸你不要摘。”

他說:“我很醜。”

但是很溫柔。

呸。

不好意思。

接話接慣了。

道歸舟淡定道:“你且放心,這玉佩既然是我自願拿起來的,那我定是不會……”

道歸舟木了。

他看著伸在轎子裡的這隻手。

真的木了。

他人生其實真的很少有他接不下去的話,也很少遇上讓他沉默的事。

但今天他真的——

這隻手,

青色的,

腫脹到分不出關節。

不是胖,就是腫脹,像是在水裡泡過一樣。

上頭還有不少裂紋,露出了裡麵的白肉。

指甲是烏黑的,並非那種黑指甲油的黑,就是臟的黑。

道歸舟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

白皙如玉。

修長似筍。

瞧著就病弱纖細。

他再看看那隻鬼手。

道歸舟覺得他冇法睜眼說瞎話。

因為他不是很想把自己的嬌嬌手放上去。

【嗬。】

偏偏這個時候係統還要冷嘲。

道歸舟想打人。

好在這隻新郎官不是個暴脾氣,仍舊耐心的伸著自己的手。

這鬼的等級其實較低,心智殘缺的可能性極高,但越是如此,這鬼的近身格鬥能力就越強。

對於很多修真者來說,這事是好事,可是道歸舟……他的本事不在打鬥。

於是道歸舟猶豫了一下,想出了個折中的法子:“是這樣的……我家那邊的風俗是兩人牽著繡球兩端的紅綢,你瞧瞧能不能將就一下我?”

新郎官似乎是沉默了會兒:“可。”

道歸舟毫不猶豫的一把扯過了一旁的繡球,自己抓著一端紅綢,把另一端紅綢送進了他手裡:“多謝多謝。”

新郎官的手抓著紅綢收了回去,道歸舟便就此下轎。

一落地,道歸舟的臉又有點綠了。

他瞧著腳底下一片血流成河,看著自己的白靴白袍,額角突突。

道歸舟這人,其實很多事情都無所謂,他毛病不多,什麼都能將就,唯獨潔癖——

忍。

忍字頭上一把刀。

他說百聲忍,就是百把刀。

道歸舟捏起自己的鼻子看麵前的新郎官,發現人其實挺高的。

高他半個頭,就是身體真的太腫脹了,臉上戴著個青牙麵具,穿著一襲老舊到有些掉色的婚服,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是一片裂縫,白肉到處翻飛,還透著一股惡臭。

道歸舟:“……”

說真的。

這真是鬼而不是殭屍?

道歸舟暗暗深吸了口氣,露出營業假笑:“道……鬼友,我是一男子,你確定要同我拜堂?”

新郎官:“你是靈山之人,你是來殺我的。”

他這話聽不出什麼情緒,但卻讓道歸舟立馬舉起雙手投降:“不是,朋友,我劍叫你們收去了,我也就一練氣一層小辣雞,真不能拿你怎麼樣。”

“那你願意同我拜堂嗎?”新郎官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她們都不願意,是男是女都無所謂了,我隻想同人拜堂洞房。”

道歸舟:“……”

敢情您還是亂葬崗水鬼也想談戀愛啊!

他還冇答話,新郎官忽然就又道:“你若是不願,那我也隻好將你吃了,這樣你便能陪我了。”

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看得道歸舟的胃又是一陣翻湧。

因為這新郎官的舌頭也是青色的,又粗又長,牙齒上全是汙漬和血色。

你真要道歸舟講實話,他寧願被那位手全世界最好看的男主花式殺死一百次,也不大願意被這人吞嚥下腹。

要換做彆人在這,定是會周旋一下拖延時間,可道歸舟這人吧,向來是不知道生路怎麼寫的。

他幾乎是下意識的接:“那我要是都不願呢?”

話剛出口,某係統就又冷嘲了一聲:【嗬。作死。】

等這位冷眼旁觀,事實也隻能冷眼旁觀的係統嘲諷完,整個亂葬崗就暴動了起來。

道歸舟腳底下的血池像是活了一般,伸出千萬隻手抓住了道歸舟的腳,而那隻新郎官,也是直接撲向了道歸舟。

道歸舟後撤不能,前進也不能,隻能一把拉過手裡的紅綢注入靈力,正要攻擊時,忽有一把劍直直插.入他們中間。

那劍落地時微顫了一瞬,震的這片血池的千萬隻血水全部收了回去。

厲風劃空的聲音越發的響烈,像是要將整個世界吼塌一般,震的道歸舟有些耳鳴。

隨後他瞧見自己身前掠過一抹白影,一隻手握住了那把劍。

那是隻極其漂亮的手,漂亮到道歸舟一看到就覺得自己心窩子疼、腹部疼、脖子疼、腦殼痛……哪哪都疼。

因為那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手。

修長有力。

骨節分明。

道歸舟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就見那隻手的主人偏頭看他。

那雙眼是極好看的眼,便是萬千星河都不及半分。

隻一眼就叫道歸舟微微晃神,像是掉進了什麼漩渦般無法自拔。

接著便聽他用帶笑的聲音拖長了語調,語氣裡儘是無奈,但卻又透著一股說不明的詭譎:“小師叔,你可真是叫我好找啊。”

※※※※※※※※※※※※※※※※※※※※

恭喜自己開文!

我終於來搞天道了~

今日評論皆有紅包~

專欄《死後和師父在一起了》求收~

寧綏死也冇想到自己作為最頂尖的那批玄師,死後居然又活了。

都說寧綏冷漠無情對妖邪從不手軟,大義滅親眼都不眨。寧綏自己也一直這樣認為的。

.

寧綏活了後冇想到的是,自己那位玄師天花板的師父也活了。

還他媽也是作為邪物活的。

大義滅親眼都不眨的寧綏冷著臉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傀線,最終在對方的笑眼中收手,與之一齊落下的還有渾身的戒備與尖刺。

.

寧綏本以為自己又要開始漫長的壓製自己內心的那些不該有的大逆不道時,卻不想某人時不時的就要在他跟前晃一晃,時不時的就要手欠勾一下他的傀線,時不時的就要動手動腳……

寧綏後知後覺了點東西,人有點麻。

被親麻的。

.

小劇場——

問兩位偽裝大師的想法。

周鶴:我是不太在意世人的看法的,但我不能叫某位小朋友一直誤以為自己是上麵的。

寧綏:……滾。

看似溫和慵懶實則老狗比說話特噎人攻x清冷不耐煩氣死人不償命活了後莫名病弱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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