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洛華費爾法克斯醫院，是整個華盛頓都市圈最大的醫院。自從昨天收治了一個槍擊患者之後，這裡的安保級彆甚至提高了好幾個檔次。一些身穿黑西服，帶著耳機和墨鏡的彪形大漢占據了醫院大樓的各處。通道，電梯，休息區，都有這樣的人穿插其中。
這些人年紀大都在三十多歲，有白人有黑人，也有亞洲人，和印歐血統的南美人。都是一樣地沉默寡言，也都有著驚人的體格和運動能力。他們的西裝下鼓鼓囊囊，明顯都是佩槍的。傻子都看得出這些人是乾什麼的。
醫院方麵當然有些吃驚，但這些人卻絕不影響他們的正常工作，對其他人也足夠禮貌和尊重。
這些人當然都從聖凱澤趕過來的黑島傭兵，這次龍正午的遇襲影響巨大，甚至連銀狼都放下了一切工作，親自趕到了。醫院裡裡外外都是軍事公司的雇傭兵，讓聯調局大為緊張，他們緊急要求會見銀狼。
所以銀狼米歇爾去跟他們交涉了，這裡的所有事情都交給了林銳。
趙建飛從外麵匆匆趕來，他和林銳打了一個招呼，低聲道，“情況怎麼樣？”
“非常不好，子彈擊穿了肺葉，心臟冇有貫穿性損傷，但是應該是受到了衝擊。醫生認為這種情況的死亡率高達百分之六十。目前還在搶救。”林銳低聲道。
“真該死。”趙建飛皺眉道，“凶手查得怎麼樣了？”
“目前還冇有什麼頭緒。”林銳皺眉道，“我們拿到了一些資訊，柯本的小隊在幫助我們進行調查分析，相信很快會有結果。”
“你覺得會是那幫傢夥做的麼？”趙建飛咬牙道。
“管理委員會？真的不好說。他們確實恨龍胖子，但是刺殺他是另外一回事，因為他們也想儘快和我們達成一個共識。再說，他們就算是再蠢，也不會在自己的地盤動手。即便你要殺一個人，會把他邀請到你家裡動手麼？”林銳搖搖頭道，“這跟他們的利益不相符。”
“那會是什麼人？”趙建飛皺眉道。
“無論是誰，來頭都不小。”林銳把一件東西遞給趙建飛，“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某種梭鏢？”趙建飛拿在手裡微微皺眉，突然眼睛眯了起來。“這是帶尾翼的箭型彈。”
林銳點點頭道，“冇錯。還記得你給我上過的課麼？80年代初期的先進戰鬥步槍，簡稱ACR的研究計劃。這就是其中的一項計劃產品，美國AAI公司的5.56mmNATO金屬彈殼箭形彈。”
在1980年代初期，美國陸軍做了一個“先進戰鬥步槍，簡稱ACR的研究計劃，打算在1995年左右全軍換裝一種新式步槍，能讓士兵的首發命中機會比使用M16A1大大提高。而當時的M16A2還處於定型試驗階段。
在86年2月，位於皮卡汀尼兵工廠的陸軍研究、開發和工程中心，正式釋出了招標檔案，在招標檔案中明確提出戰鬥效能要比M16A2提高一倍，士兵的命中機會能增加100%，事實上這個計劃算是當年齊射計劃的新版本，當年的齊射計劃是通過增加射速來提高效能，而這個計劃則希望采用更先進的彈藥技術。
事後他們與AAI、阿雷斯ARES、柯爾特、麥克唐納·道格拉斯直升機公司MDHC、西德HK公司和奧地利斯太爾共6家公司，簽訂了數百萬美元的第一階段研究合同。在3月份又簽訂了第二階段研究合同。
89年4月，阿伯丁試驗場的戰鬥係統測試部從6個投標方提交的樣槍中選出了其中4個方案繼續進行比較，這4個候選方案分彆為：美國柯爾特公司以M16A2為基礎改進的雙頭彈方案，德國HK公司以G11為基礎把口徑改為4.92mm無殼彈方案，美國AAI公司的5.56mmNATO金屬彈殼箭形彈方案，和奧地利斯太爾公司的塑料彈殼埋頭箭形彈方案。而麥道公司提交的AIWS集束箭彈方案和阿雷斯公司提交的AIWS無殼彈方案都被拒絕。
趙建飛是輕武器專家，自然對這些非常瞭解。甚至林銳的相關知識都是他教授的。
吃驚之餘，趙建飛忍不住皺起了眉，“但我記得，ACR計劃的試驗在1990年就中止了。因為通過試驗發現，這些新的彈藥並不能達到期望。比如兩種箭形彈方案雖然速度高，但都存在精度低的問題，而HK的ACR無殼彈則在中距離上精度就變得很差，雙頭彈方案也是達不到指標。ACR計劃就此中止，相關的轉入儲備。”
“很顯然，有人在繼續這項上個世紀後期的研究。”林銳指著那枚彈頭道，“對方在一公裡左右的射程，用這枚子彈擊穿了非常厚的防彈玻璃，當彈頭衝擊玻璃的時候，箭型彈從彈頭之中脫出，對目標造成殺傷。類似於坦克穿甲彈原理，隻是設計得更精確。”
“這不是一般人能弄到的，這種子彈即便是能夠設計出來，也會因為成本問題無法批量製造。輕武器裝備靠的就是數量，AK47就是最成功的例子。它的效能不是最好的，但產量巨大。而一旦一種武器失去量產的可能性，這種武器就不會被繼續研發。誰都不會做這樣的無用功。”趙建飛皺眉道。
“問題是他們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刺殺龍正午？如果我冇有猜錯的話，他們是想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向某個方向。”林銳緩緩地道。
“軍工生產企業。管理委員會。”趙建飛點點頭道，“原本設計這種子彈的AAI公司，是聯合工業公司的子公司，德事隆公司的間接全資子公司。業務範圍包括為美國陸軍和盟軍提供戰術無人駕駛飛機係統、培訓和模擬係統、自動飛機測試和維護設備、武器係統、後勤和工程服務，及用於航空航天和防禦的其它前沿技術解決方案。客戶包括NASA、美國國家海洋和大氣局，科羅拉多州大學、澳大利亞防禦科學與技術協會等等。更主要的是，他們是軍事職業管理委員會的成員之一。”
林銳點點頭道，“這就對上了，有人在試圖讓我們把矛頭指向管理委員會。在和管理委員會的談判桌上，讓我們的人，被管理委員會成員之一的軍工企業所生產的特殊子彈而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