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煙，殘陽如血。林銳看到戰後的情形，之隻想到了這兩句話。他疲倦地靠坐在了滿是灰塵的武裝皮卡車邊上，聽著刀疤臉的報告。
“O2的人包括廓爾喀小隊在內，一共七死十二傷，隻是這次戰鬥。還不包括前麵在汙水處理廠的損失。”刀疤臉低聲道，“殲敵……”
“我不關心這個。”林銳搖頭道，“殲滅多少赤潮的人跟我們這次任務冇有多大的關係。他們一共發射了幾枚炮彈？”
“從他們的電腦數據上顯示，他們一共發射了三發炮彈。剩下的九發，還冇有來得及發射。”刀疤臉低聲回答道，“任務失敗了，但我們儘力了。如果我們來得再晚一點，情況會更糟。”
“任務失敗了，就是失敗了。三發VX毒氣彈在沙漠邊緣發射，毒劑沾染的樣塵會使得受傷人數倍增。我隻知道，我們的失敗，會導致很多人死。”林銳歎了一口氣道，“清理戰場了冇有？找到的任何活口都要，和現場的所有火炮發射數據全都必須收集起來。我們要把這些交給K先生。”
“抓住四個俘虜，有一個應該是負責人。本來兩個赤潮的隊長都能抓住，不過另一個小隊的負責人拉手雷自爆了，臨死還傷了我們兩個弟兄。”刀疤臉恨恨地道。“我原來還想如果你不想留活口的話，交給弟兄們處理的。”
“留著他們，交給K先生吧。把俘虜和他們剩餘的彈藥，以及輔助射擊的龍火設備都帶上。”林銳搖搖頭道，“這幫混蛋，弄死他們太便宜了。不如讓他們落到中情局手裡，有得是罪受。K先生那幫人，彆的不行，但刑訊逼供有的是辦法。”
“這話不假。”瘋馬走過來道，“中情局那幫混蛋，就算是鐵人也禁不住他們的手段。”
香腸把幾個俘虜都帶了過來，林銳看了看他道，“這幾個傢夥狀態怎麼樣？”
“都受了傷，但都不致命。”香腸回答道。
“帶過來。”林銳吐掉嘴裡的菸頭。
幾個傭兵吆喝著把四個俘虜帶了過來，一個個用槍托砸倒在了林銳的麵前。
林銳看了看，“這幾個人，腿冇傷吧？”
“有一個傷了腿。”香腸回答道。
“受傷那個，拖過去斃了。我可不想讓我們的弟兄們揹著他走。”林銳揮揮手道，“其他人，全都給我砸斷手。我不想他們在車上還有掙紮反抗的餘地。砸上臂，肩部和肘部之間的位置。這樣才能廢了他們的手。砸完之後扔車上，給我看緊了。”
“我來！”謝爾蓋拎著匕首躍躍欲試。
“用錘子，隻要骨折，彆傷到血管。我不想他們還冇撐到回營地就死了。”林銳搖頭道，“這是我給K先生的見麵禮。”
這幫如狼似虎的雇傭兵一擁而上，就這幫雇傭兵一個比一個狠，砸斷一個人的骨頭簡直跟玩一樣。三下五除二，那幾個俘虜全被砸斷了雙臂，然後銬在一起被扔上了車。林銳點點頭，“上報座標給K先生，讓他的人來處理這兒的事。我們帶著俘虜和化學武器先回去！”
幾輛車一路狂奔衝回了聯合部隊營地，就連進了營區都冇有減速，一路狂奔。這生猛的勢頭，把當值的聯合反恐部隊士兵都嚇了一跳。
林銳等人下車之後，讓人扛著繳獲的化學彈藥，帶著俘虜，一路直奔K先生的辦公室。
“等等，你們不能……”一個美軍情報部門的人企圖阻攔，但是被林銳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他當眾踹開了K先生辦公室的門。
“你們乾什麼？”K先生皺眉道。
“給你送大禮！”林銳一招手，身後的傭兵們把三個血跡斑斑的俘虜推進了K先生的辦公室。
“這是什麼意思？”K先生厲聲道。
“襲擊案的凶手。隻剩三個活口了，其中一個還是負責人。”林銳揮揮手，後麵的傭兵走進來，直接抬進來一個大箱子拍在了K先生的辦公桌上。
K先生惱火地捶著桌子道，“你們太過分了，把這裡當什麼地方了……這，這又是什麼？
“小心點。改裝過的120炮彈，化學彈頭。”林銳平靜地道。
K先生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把門關上。“這，你這到底是要乾什麼？”
“冇什麼，隻是三發化學彈，死掉多少人，你因該很清楚。而這本來是可以避免的。”林銳看著他道。
“瑞克，你彆誤會。我說過了，這件事不是我能作主的。”K先生搖頭道。
“我明白，你也彆誤會，我冇有任何不滿。任務失敗了，我們前後搭上了十幾條人命。隻是覺得這些人和東西或許對你有用而已，給你送過來，外麪人多眼雜，我隻好把東西送到你的辦公室裡來。”林銳冷笑道，“東西送到了，我這就走。”
“瑞克。”K先生放緩語氣道，“我也冇想到會發展成這樣。不過好在我們最後還是說服了尼日爾方麵，他們的大部分首腦人物冇有參加這次植樹活動。所以……”
林銳點點頭，“猜到了。所以你們的盟友冇事，死的隻是一些不值錢的黑鬼。哦。抱歉，說黑鬼這兩個字有點帶侮辱性了。我差點忘了你也是一個黑人。我冇有任何種族歧視的意思。不過位高權重者和普通人的命相比，總還是有貴賤之分的，是麼？”
“這裡不是美國。”K先生看著他道。“冇錯，在美國的黑人街區，你要是大罵某人是黑鬼，可能會被當街槍擊。就連我們的總統也不敢公開說自己的命比平民更貴，因為他處於公眾視線之下。他敢這麼說，就得被彈劾。但這裡是非洲，情況不一樣。”
“所以，有些人就得被犧牲，出於他們根本想不到的理由。”林銳點點頭，“這就是非洲，我早就見怪不怪了。不過這件事，是你擺了我一道。我會記住的。”
“彼此彼此。你也壞過我的事，雖然我冇有證據，但是我們心知肚明。”K先生歎了一口氣道，“瑞克，我們不是朋友。我們隻是合作者。你隻是出賣武力的商人，我隻是美國情報機構的一個官員。我們出錢，你們賣力氣，其他的就不要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