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夏不明白戰司宴的意思。
他究竟是在幫她,還是在幫溫曼?
他究竟是想揭開她的身份,還是……
更何況,她從未玩弄他的感情,若他是溫曼的話而生氣了,大可不必。
所以,溫夏不明白現在是怎樣的局勢。
“戰總,我聽不懂我姐姐的意思。”她淡淡開口,把話題的主動權交給了戰司宴。
戰司宴臉色顯得尤為冷漠,語氣亦是:“想要弄清楚真相很簡單,我已經讓景浩去拿卸妝水了。”
聽到卸妝水三個字,溫夏的眉頭立刻擰在一起,而溫曼則麵露驚喜。
“阿宴~”溫曼興奮極了。
有戰司宴撐腰,溫夏不得不當眾卸妝,到時候真相暴露,看戰司宴還會不會容忍她的欺騙。
隻是……
溫曼突然有些納悶。
若戰司宴不知道溫夏就是夏娜,為何又會和溫夏摟在一起?
戰司宴喜歡的人不應該是夏娜嗎?
“戰總,您……是什麼意思?”溫夏的聲音有些泛冷,後脊有一種發涼的感覺。
戰司宴明明知道她是易容的,她確實是分飾兩角,若真的卸妝了,那她的身份便就暴露了。
昨晚戰司宴的那番柔情,都是虛假的嗎?
他其實心裡還是站在溫曼那邊的?
溫夏的臉色很難看,此刻心中滋味十分複雜。
直到景浩將那一大瓶卸妝水拿了過來,溫曼看清楚後,立刻出聲道:“這是我帶來的xx牌卸妝水,是清潔力度超強的,用這款卸妝水,溫夏絕對瞞不過去了!”
“我也拭目以待。”戰司宴那雙森冷的眼眸掃過溫曼,又落在了溫夏的身上。
溫夏對上他的視線,心中抽痛了幾下,看來她就不該信任戰司宴。
“好,我卸。”她咬緊牙關,接過景浩遞來的卸妝水。
打開瓶口,將卸妝水倒入掌心之中,直接抹在了臉上。
溫夏用手搓著臉,內心早已涼了半截,她昨天就應該讓戰司宴發病發得更嚴重些,她就不該好心和他一起睡覺。
這個男人,簡直是一頭出爾反爾的惡狼。
雖然她並冇有要求戰司宴一定得幫她保密,但戰司宴這番讓她當眾卸妝的操作,讓她十分失望。
眼看溫曼盯著自己,那雙眼睛睜得越來越大,溫夏知道自己今天是逃不過暴露身份這一步了。
“這怎麼可能呢!怎麼會……”溫曼不可置信地喊出聲來。
溫夏停下手中的動作,剛想開口,戰司宴卻打斷了她的話:“溫曼,溫夏已經卸妝了,還是這般醜陋的模樣,你編撰這些奇怪的事情該作何解釋?”
溫夏怔了一下。
還是這般醜陋的模樣?
她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猛地嗅了嗅手上的卸妝水氣味。
這哪是什麼卸妝水,分明是自來水!
在嗅覺方麵,她遺傳了母親,嗅覺十分靈敏,剛剛因為心裡太過緊張,所以纔沒察覺到氣味的變化。
此刻,溫夏嘴角微微上揚,心頭雀躍。
她認為,一定是戰司宴讓景浩把卸妝水,偷偷換成了自來水。
否則,溫曼怎麼可能傻到帶著一瓶自來水過來。
“姐姐,我冇化妝,用了卸妝水也卸不了什麼,你看看。”有了戰司宴的支援,溫夏淡定地看向不遠處的溫曼,一臉無辜地笑了笑。
溫曼兩隻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她不可置信地衝過來,伸手搓了搓溫夏的皮膚,還是那般黝黑,冇有任何改變。
這怎麼可能!
“怎麼會,怎麼會,難道你不是……你不是夏娜?夏娜……是另一個人?”溫曼隻覺得腦子一團亂,這個事實讓她無法接受。
她雙手抱著頭,大叫起來:“你不是夏娜的話,你怎麼會和阿宴摟在一起,你怎麼會……”
“摟在一起?”溫夏疑惑出聲。
作為溫夏的身份,她怎麼可能會和戰司宴摟摟抱抱。
“你還敢抵賴嗎?高雯都看見了,你坐阿宴的車來上班,你們倆還在停車場……”溫曼把這事兒都抖出來了,她紅著眼睛看向戰司宴,哭訴道:“阿宴,你出軌誰都可以,為什麼還要出軌溫夏?她可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
有一個夏娜就夠了,現在溫夏也搭上了戰司宴這條船,溫曼此刻憤怒又擔心。
不管怎麼說,溫夏現在雖然醜,但卻是戰夜和戰懿的生母,這是鐵打的事實。
若溫夏和阿宴繼續在一起,戰夜和戰懿的身世遲早會瞞不住的!
到時候,她現在所享有的一切榮華富貴,都會煙消雲散!
溫曼急透了。
“高雯,說我和溫夏摟在一起?”戰司宴那雙寒潭般的眼眸,靜靜地凝視著溫夏的方向,但唇角卻微微翹起,似是帶著一分戲謔。
溫夏覺得他公然調戲自己,立刻避開視線,轉頭看向溫曼,清了清嗓子道:“我確實順路坐了戰總的車,但並冇有和戰總摟在一起。可能是我腳崴了冇站穩,戰總扶了我一把,所以被高總監誤會了吧。”
“姐姐,你昨天不是剛去過江南苑了嗎?我是有丈夫的人,我這樣的已婚醜女,就算想勾搭戰總,戰總怕是也看不上。”
提到江南苑,想到那個哈著氣的傻子,溫曼立刻露出了嫌惡的表情,說道:“你應該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在阿宴麵前晃悠,好好伺候你的癩蛤蟆丈夫!”
這時,男人陰冷的嗓音打斷了她:“溫曼,夏晚寧夏女士的遺物呢?你還有兩天時間。”
“啊!”溫曼陡然一驚。
她趕緊回過神來,連忙湊上前去,卻被戰司宴可怕的眼神勸退。
“阿宴,這事兒我跟我媽說了,她說會儘快找出來,等她交給我我就立刻帶過來。”溫曼討好地開口,還暗暗拋了個媚眼兒。
戰司宴蹙起眉頭,這麼多年以來,溫家人是他見過最厚臉皮的。
當然,除了溫夏。
“最遲明天,傍晚之前。”戰司宴下達最後通牒,眼神陰鶩至極:“否則,後果自負。”
他簡言簡語,可氣場尤為可怕,讓溫曼直接傻了眼。
時間如此緊迫,若她們不交夏晚寧的遺物,戰司宴真的就會收走她的所有資源嗎?
“阿宴,我跟了你五年,還不如溫夏一個員工嗎?”溫曼咬緊牙關,急得跺了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