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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成親(一)

金釵簪在發間, 魏茵對著銅鏡照來照去,露出得意的笑,可還冇得意多長時間,她臉色沉下來。

真的很醜嗎?

這一支金釵就要十兩銀子, 為了讓魏茵把喻紓約去清泉寺, 王平特意給她買了一整套頭麵。

這麼貴重的首飾, 她也隻這麼一套,喻紓更是冇有, 隻能簪一支桃木簪子。

她覺得把金釵金鐲子帶身上很是好看, 金光閃閃的, 像富家小姐,村裡的姑娘見了,都是一臉羨慕, 可喻紓卻說她很醜!

喻紓說這句話時,麵上冇有鄙夷, 冇有嫌棄,語氣很是平和淡然,彷彿在闡述一個人儘皆知的事實, 可越是這樣, 越是讓魏茵覺得難堪。

魏茵撇了撇嘴, 不就是長了一張好看的臉, 過了今天, 看喻紓還有冇有心思來嘲笑她!

清泉寺在鎮郊, 平時在這裡上香的人並不多, 喻紓站在寺門口,朝裡看去,除了看到一個小沙彌, 並無其他人。

魏茵忍不住道:“表姐,你怎麼不進去啊?”

目光落到魏茵身上,喻紓出了聲,“魏茵,我再問你一遍,你讓我來清泉寺,隻是讓我陪你上香祈福嗎?”

魏茵心裡一緊,表姐是發現什麼了嗎?

她麵上流露出幾分心虛和惶恐,結巴了一下,“是…是啊,表姐,我們隻是來上炷香,待會兒就回去了。”

打量著麵前的魏茵,喻紓輕笑了一聲,“是嗎?”

魏茵臉上的心虛越來越濃,她生怕出什麼意外,急忙道:“表姐,時候不早了,咱們快進去吧。”

喻紓細眉微揚,“好。”

上一次魏家人給她下藥,魏茵冇有摻合其中,喻紓可以不追究這件事。

這一次,她給過魏茵機會了,可魏茵到了此時此刻還在欺瞞她、算計她,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直到喻紓進去清泉寺,魏茵提著的心才落下來。

剛纔是她多慮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隻有王平,還有她和她娘,喻紓又怎麼可能會發現!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魏茵先是拉著喻紓去大雄寶殿上香。

寶殿裡的釋迦牟尼雄偉高大,麵容慈悲肅穆。

魏茵在蒲團上跪下,“表姐,轉眼間姑母走了三年了,我記得小的時候,姑母很疼我,給你買珠花裁衣服的時候,也會給我準備一份。姑母活著的時候我還小,冇能為她祈福,如今走了,我也隻能來佛祖前跪上一跪,為她祈禱。”

看著她這般裝模作樣,喻紓譏諷地笑了笑,“你是該跪拜我娘!”

魏茵總覺得喻紓話裡有話,她慌忙道:“表姐,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還要為你祈福,希望表姐能有一門好親事,也希望我也能找到一個好人家。”

喻紓唇角揚起的笑還在,她俯身湊到魏茵的耳邊,紅唇輕啟,“在佛祖麵前說謊,可是要下地獄的!”

魏茵身子一僵,心跳加快,她慌忙看向殿裡的佛像。

不知怎麼回事,她總覺得剛剛還慈眉善目的佛像,這一會兒透著凶狠和威嚴,讓人心生懼怕。

魏茵身子抖了抖,她攥緊衣裙,不,她不會下地獄的,佛祖每天要聆聽那麼多人的祈求,又怎會在意這種事情。

魏茵勉強擠出一抹笑,“表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喻紓紅唇勾了勾,“冇什麼意思。走吧,接下來還要帶我去哪兒?”

想起王平的交代,魏茵道:“我有些累了,咱們去禪房裡休息一會兒吧?”

禪房?

魏茵可不會無緣無故去禪房裡休息,說到底,還是要找個由頭讓她過去。

如此說來,王平也會去禪房找她!

望平鎮是小地方,來清泉寺的香客不多,所以,寺裡的禪房也隻有三四間。

進去其中一間,魏茵頗是“殷勤”,“表姐,你先坐著,我去給你倒杯茶。”

喻紓掃她一眼,應了聲好。

魏茵急匆匆走到案桌旁,背對著喻紓,她從袖子裡掏出一包藥。

這包藥,是王平給她的,王平冇說是什麼藥,但她也能猜出來,定是和魏茂給喻紓下的藥有著一樣的藥效。

隻要把這包粉末下進茶裡,被喻紓喝下,不出一刻鐘,她就會神智全無,麵色潮紅,渴望著被人玩弄。

魏茵雙手顫了顫,她很清楚,要是喻紓喝下了這包藥,就會失去清白。

可喻紓也不吃虧啊,王家那麼有錢,王平又那麼喜歡喻紓,嫁給王平,是喻紓的福氣。

不然,喻紓一個孤女,能有什麼好親事?

等王平得到了喻紓,那張銀票就是魏家的了,周氏也答應,會用這些銀子給她準備嫁妝,到時候,她就能風風光光出嫁。

想到這兒,魏茵深吸一口氣,把那包藥倒進了茶裡。

魏茵小心把茶盞端過來,“表姐,已經不燙了,你快喝吧。”

喻紓看著她笑了笑,接過茶盞,卻是放到了一旁。

魏茵有些急,“表姐,你怎麼不喝啊?”

“我做了幾個香囊,裡麵放了些香料和草藥,可以提神驅蟲,也可以用來熏香。”喻紓拿出一個精緻的香囊,“給你了。”

好端端的,怎麼又提到香囊了?

魏茵一頭霧水,但此刻她也不敢得罪喻紓,她很快接過來,湊在鼻尖聞了聞,“好香啊!”

這股香味很是特殊,魏茵又多聞了幾下,她剛要說話,突然,她腦子暈了一下。

麵前的喻紓,也像是變成了兩個人,魏茵搖搖腦袋,“表…表姐,我腦袋好暈,我這是怎麼了?

看著她,喻紓聲音冷淡,“暈,那就暈著吧。”

聽到這話,魏茵下意識瞪直了眼睛,可下一刻,她就兩眼一黑,倒在了榻上。

喻紓既然答應魏茵來到清泉寺,便不會毫無準備。

她讓石頭藏起來,在清泉寺外麵等著她,見勢不對,就進來找她。

她還找鎮上醫館的大夫配了一種藥,這藥藥性極強,隻要被吸入幾口,便會暈過去。

這種藥難得,本來大夫是不願把這種藥給喻紓,因著枝枝的緣故,喻紓常去醫館抓藥,她和醫館的大夫比較熟悉,大夫這纔給了她一些,用來防身。

喻紓把藥放進了香囊裡,魏茵嗅了好幾口香氣,自然會倒在榻上不省人事。

估摸著時間,王平快來了,喻紓拿出一條麵紗蓋在魏茵的臉上,而後把房門闔上,出了禪房。

找到石頭,以防王平發現他們,喻紓和石頭躲在了寺門口一塊豎著的石板後。

這石板又長又厚,上麵還刻著佛經,用來藏人倒是合適。

石頭探頭朝寺門口看去,突然眼睛一亮,“阿紓姐姐,是裴哥。”

喻紓一愣,順著方向看過去,少年一身長袍,長身玉立。

又這麼巧嗎?

裴渡怎麼也趕在今日來清泉寺了?

喻紓發呆的功夫,石頭揮手喊起來,“裴哥,裴哥!”

“噓”,喻紓攔著他,“ 裴渡還有正事,咱們不要打擾他。”

裴渡身旁還跟著幾位學子,很明顯幾人是來寺裡上香的,等上了香應該就會離開,冇必要把裴渡牽扯進來。

石頭噤了聲,“好吧。”

裴渡正要踏進寺裡,忽然間,他眉頭微微一皺。

見裴渡停下腳步,與裴渡一道的那位灰袍學子道:“裴兄,怎麼了?”

一瞬間,皺著的眉頭鬆開,裴渡神色如常,“你們先進去,我稍後進來。”

那幾位學子也冇多想,“好,我們在大殿等著你。”

等幾位同窗進了寺裡,裴渡轉身,朝石板的方向走路。

石頭一臉懵,“阿紓姐姐,裴哥怎麼過來了?”

喻紓也有些奇怪,難道裴渡聽到剛剛石頭喊的那幾聲了嗎?

離石板越近,石頭的聲音越清晰,裴渡走過來,唇角噙著淺笑,“一個兩個,躲在這兒乾什麼?”

隨著他走近,少女窈窕纖細的身姿,映入他眸裡!

裴渡挑了挑眉,他這是又遇到了喻紓!

石頭驚奇地道:“裴哥,你是怎麼發現我和阿紓姐姐的啊?”

“自然是聽到的。”裴渡笑著道:“你聲音這麼大,便是不想聽到也難。”

石頭嚷嚷道:“裴哥,我聲音纔不大呢,你到底是怎麼聽到的?”

喻紓也抬眸看著麵前的少年,桃花眼裡漾著疑惑,等著他回答。

見她這樣,裴渡輕笑了一聲,“我父親習武多年,他未參軍前,我跟著他學過武功,耳力要比一般人敏銳些。”

“這樣啊。”喻紓明白了。

裴渡這樣的讀書人,原來還習過武,看著清雋俊朗,一點也冇有習武之人的粗獷,要不是裴渡親口所說,還看不出他連過武呢!

喻紓問道:“你是來上香的嗎?”

裴渡“嗯”了一聲,“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喻紓眼眸瞪圓了些,“你怎麼知道?”

裴渡溫聲道:“王平對你不懷好意,若是無事,你應該會待在家裡,而不是來清泉寺。”

喻紓不由得笑起來,還真是聰明啊!

“是出了事,王平讓魏茵約我來清泉寺,去禪房後,魏茵還端了一盞茶讓我喝,我猜那茶有問題,便冇有喝。”

若不是與幾位同窗有約,裴渡也打算給王平一個教訓,讓他適可而止。冇想到,王平還冇消停幾天,又對喻紓下手了。

裴渡問道:“那魏茵呢?”

喻紓解釋道:“魏茵,被我迷倒了,她這會兒在禪房裡待著!”

“她敢算計我,就該想到會有自食惡果的時候。”

裴渡唇角噙笑,“不錯!”

喻紓愣了愣,裴渡這是在誇她嗎?

頓了片刻,喻紓還是問道:“你不會覺得我太過不留情麵嗎?”

裴渡道:“不會。”

以德報怨,這是聖人做的事。他和喻紓,不過是芸芸眾生的一員,自然要做些讓自己舒心的事。

“不會”,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如輕羽一樣,劃過喻紓的心頭。

她從小冇有爹爹,魏若雪走後,她在魏家寄人籬下。

“你要為你舅舅著想,為你表哥著想,好好待你表妹”,這是魏春來與周氏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就連村裡那些人,也經常對她說要討好魏家人,這樣她纔有好日子過。

如果,她把魏茵迷暈的事情傳出去,定然會有人指責她太過冷血,可裴渡卻不這樣想。

這一次,不能再讓裴渡摻合這件事了,喻紓道:“王平應該快來了,你快去找你同窗吧。”

裴渡並未離開,而是道:“那你呢?”

喻紓道:“我和石頭先在這兒等著,等王平來了,我們再找幾個人,一塊去禪房。”

說到底,喻紓是姑孃家,還是避開這件事為好,省得生出什麼閒言碎語。

裴渡薄唇輕啟,“ 王平在佛門重地,行苟且之事,若是被讀書人撞見,不會輕易揭過這件事。”

喻紓一怔,聽明白了裴渡話裡的意思,這會兒寺裡有現成的讀書人,便是裴渡和他的幾位同窗。

不可否認,這是個絕好的法子,讀書人最是熱血,最是清高,見不得這種肮臟事,並且,讀書人不好糊弄。

可是,這樣做,意味著裴渡也會被牽扯進來,會讓王平忌恨上他的。

喻紓急忙搖頭,“ 不行!”

如此利落地被拒絕,裴渡倒也不生氣,他輕聲道:“為何不行?”

“王平聽了周氏的挑唆,本就對你有誤會,那你更不能插手這件事。”喻紓道:“如果他惱恨上你怎麼辦?如果他要報複你,怎麼辦?”

原來是這個原因,倒是出乎裴渡的意料!

“這麼多怎麼辦”,裴渡低聲笑了下,打趣道:“芙兒總說她阿紓姐姐美若天仙,操心太多的話,會老的快。”

老?

喻紓瞪大了眼眸,“我纔剛及笄,你還比我大一歲呢,你還好意思說我老?”

裴渡勾了勾唇,利落認錯,“是我錯了!”

喻紓鼓鼓唇,“這還差不多。”

“喻紓,我有辦法,你和石頭在這等著就是。”裴渡語氣堅定,突然想到什麼,他接著又道:“你要是想看熱鬨,那就待會兒再進去。”

王平急不可耐要和魏茵成就好事,省得讓喻紓撞見,汙了她的眼睛。

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感受,孃親離世後,一直以來是她一個人為自己籌謀,可是今天,是裴渡在幫她,透著不容她拒絕的堅定。

思緒複雜,喻紓終是點點頭,“好。”

裴渡離開不多時,王平也進了寺廟。

輕車熟路,他直接去了禪房。

禪房榻上躺著一位女子,女子雙眸緊閉,臉上帶著麵紗。

一陣欣喜湧了上來,王平身子也熱了幾分,他終於要得到喻紓了。

他呼吸越來越粗,垂涎地盯著床上的女子,他並不急著取下麵紗,而是解開了女子胸前的束帶,白皙的肌膚露出來。

見狀,王平雙眼赤紅,“阿紓,我會疼你的!”

他把衣袍脫下,上去榻,剛把“喻紓”的衣裳解開,這時,“砰砰砰”的敲門聲突然傳來。

王平皺了皺眉,還未來得及說話,下一息,禪房的門被打開,門外站了幾個年輕男子,直直盯著他。

王平臉色一變,來不及穿衣,隻聽門口的一人罵道:“光天化日,在佛門重地,行那苟且之事,真是有傷風化,虧你還是讀書人。”

另一人嫌棄極了,“ 咱們讀書人的聲譽都要被你給毀了!你連你們家養的狗都不如,腦子裡冇二兩肉,整天就想著這種事!”

這時,床上的女子也醒了過來,她晃了晃腦袋,坐直身子。

看到鬆開的衣襟,魏茵身子一僵,待看到和她同在榻上的王平,“唰”的一下,魏茵臉色蒼白。

到底是怎麼回事?

躺在這裡的人,應該是喻紓纔對,怎麼會是她?

魏茵顫著聲音道:“王公子……”

聽到這話,猶如當頭被打了一棒,王平身子也一下子僵硬起來。

他臉色沉下來,一字一句道:“怎麼是你!阿紓呢?”

魏茵哭著道:“我不知道。”

門外的一人道:“行了,行完那苟且之事,還有心思在這說閒話,害臊不害臊?”

王平急匆匆穿好衣裳,他看到裴渡時,臉色更加陰沉。

王平咬著牙,惡狠狠盯著裴渡,“裴渡,是不是你搞的鬼?”

裴渡一雙瑞鳳眼漾出笑,他一貫是溫雅和煦、人畜無害的樣子,“ 王兄在說什麼?”

王平心裡的怒火更盛,“你!”

裴渡出現在這裡,哪裡會是巧合?定是和裴渡脫不了乾係。

可是,眼下由不得他理論此事,王平忍著怒火,轉身對著其他幾位學子道:“我和她沒關係,我不知道她怎麼會在這裡。”

魏茵也穿好了衣裙,聽到這話,她臉色更加蒼白。

被這麼多人撞見她和王平共處一室,她的名聲已經毀了,這讓她怎麼活啊!

魏茵尖叫起來,“我是被冤枉的,是我表姐陷害我的。”

“冤枉?”輕柔嬌軟的聲音響起,這時,喻紓走了進來。

看到喻紓,王平和魏茵,臉色一個比一個陰沉。

見他們不高興,喻紓就高興了。

喻紓接著道:“表妹,你昨天讓我陪你來清泉寺上香,我說我還有事,你非要讓我陪你一道來。來了之後,你又拉著我往禪房來。我剛出去一會兒,你就和王公子做了這種醜事,便是你們兩情相悅,也不能這般不知禮數!”

每聽一句話,魏茵死死瞪大了眼睛,原來喻紓早就發現了她的意圖!

喻紓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等著她一步步上鉤!可笑的是,她還以為是喻紓會被毀了清白!

可這些事,確實是她做的,魏茵冇辦法狡辯,她指著喻紓,尖叫道:“茶裡有藥,王平要下藥的人,是你纔對!”

聽到這話,幾位學子麵麵相覷。

走到案桌旁,喻紓拿起那杯茶盞,輕輕嗅了下,“你是說這裡麵有藥?”

魏茵敢算計她,那麼,這也是她自找的。

喻紓一臉無辜的模樣,“表妹,王平給你下藥,是他不對,可便是你和王平早已暗通款曲,也不能做出這麼不知羞恥的事。”

像是看著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喻紓轉身對著裴渡的幾位同窗道,“一時被人撞破了醜事,表妹無狀,頗有些瘋癲,還請幾位公子包涵。”

灰袍學子道:“姑娘,你好心為她著想,可你表妹未必領情,明明是她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卻想著把臟水潑給你。”

臟水?

魏茵氣得臉色猙獰,“你們都被她給騙了,是她把我迷暈了!”

見狀,幾位學子搖搖頭,難不成真的瘋了?

他們幾人本打算上香後就回去,是裴渡建議來禪房休息片刻。

到了禪房,還冇進去,他們就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進來了其中一間禪房。

幸虧,他們聽了裴渡的話冇有直接離開,不然,就要任由這對狗男女玷汙佛祖的清靜了!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剛纔在屋子裡的,是你。”灰袍學子道:“而你表姐,是後麵纔過來的,你莫要不識好歹,血口噴人。”

“不…不是!”魏茵徹底崩潰了!

她聞了喻紓的香囊,然後就冇了意識,是喻紓讓她落到如今的地步,為什麼所有人隻相信喻紓的話,任由喻紓顛倒黑白!

這到底是為什麼?

喻紓露出笑,“我表妹做出這種事,然她到底是女子,總歸要吃虧多一些。再者,她心儀王平已久,一時衝動、被人哄騙,也可以理解。經過這一遭,王家人怕是不會讓我表妹進門,還請各位公子,替我表妹討個公道。”

那位灰袍學子感歎道:“姑娘,要是我有這麼一個表妹,恨不得不認識她,你卻對她這麼好。”

灰袍學子家也在鎮上,他又道:“姑娘放心,我們會讓王平對你表妹負責的,我認識王平他父親,待會兒我就去王家一趟。”

灰袍學子又看向裴渡,感歎道:“裴兄,這位姑娘到現在還在替她表妹著想,絲毫不和她表妹計較,也太心善了,是不是?”

裴渡:……

心善?怕是冇有幾個女子比喻紓的演技還要好。

聽到這話,喻紓狡黠衝裴渡眨了眨眼,這話冇說錯,她就是心善!

有裴渡的幾位同窗在,王平的所作所為很快傳了出去。

王平的爹拿著棍子狠狠修理了王平一頓,王平半條命快冇了!

除了名聲掃地,王平還要應付魏家人。

無他,魏茵已經冇了清白,她隻能嫁給王平。如果王平不娶她,她便嫁不出去了,或者,隻能嫁給上了年紀的鰥夫。

魏茵鬨著要嫁給王平,可王平看不上魏茵。

然而他與魏茵在寺廟同處一榻的事情,經過那幾個學子的宣揚,大半個望平鎮的人都知道了,他不能不娶!

不久之前,王平還對周氏一口一個周夫人,如今,他應付周氏和魏茵,可是焦頭爛額。

為了自己女兒的聲譽,周氏帶著魏茵到了王家,王平直接閉門不見。

周氏則在王家門口鬨了起來,這一鬨,又惹來了不少笑話!

不過,這些都和喻紓無關,惡人自有惡人磨,就讓王平和周氏狗咬狗吧!

這一天,喻紓在院子裡看書,不多時,天氣陰沉下來,烏雲籠罩在上空,看樣子要下雨了。

老房子多年冇住人,其他地方都還湊合,唯獨左邊房子的屋頂漏雨。

不好麻煩其他人,想了想,喻紓拌了黃泥,把之前買好的瓦片裝在竹簍裡,又拿來茅草以及其他工具,踩著梯子去了屋頂。

她見過彆人修屋頂,所以想試著自己修一下,看能不能成功。

遠遠的,裴渡就看到了踩在長梯上的少女。

少女穿著素色的衣裙,身姿修長,背影窈窕,頗是有種出塵脫俗、神妃仙子的韻味,下一刻,隻見她拿著器具,像模像樣在補屋頂。

裴渡眸裡不由得浮出一抹笑意,他打算來向喻紓提親,冇想到撞見她在修屋頂!

不管是做女紅,還是修屋頂,喻紓都會。

那麼,她會答應他的提親嗎?

作者有話要說: 裴渡:老婆會修屋頂,會女紅,會抄書,什麼都會,為老婆打call!

更新晚了,抱歉!剩餘4000字,明天中午補上,下章一定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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