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夜闖閨房
長安一咬牙,“太子殿下還送了賀禮給陸姑娘……”
話音剛落,整個書房便陷入無邊寂靜,靜的長安能聽到自己如雷的心跳。
又過了半晌,某王沉冷的聲音終於響起。
“她的事日後不必再一一回稟。”
“啊……這?”
長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王爺難道要和陸姑娘一直這樣誤會下去?”
某王垂眸,微抿著唇不曾開口,長安卻是絞儘了腦汁,弱弱的口吻鼓足了勇氣。
“您和陸姑娘如今連麵都不見,要不……您就委屈委屈,再毒發一次?”
某王依舊不說話,長安便也隻能是一聲失落的歎息。
“王爺既對陸姑娘死心了,要不要屬下這就叫長平回來?”
話音才落,蕭景翊銳利的眸便有如刀鋒般直射過去,“你很閒麼?”
“啊……啊?”
感受到某王眸中冷冽的殺意,長安總算回過神來,“……屬下還有事,屬下告退!”
一日過去,相府歸於寂靜。
白氏看著蕭景琳送來給小賤人的華美騎服,一雙眼睛嫉妒的直冒酸水,但再怎麼嫉妒,也隻能眼睜睜看著下人將它捧去了淺語軒。
哼……且看你能囂張得意到幾時!
白氏狠狠一翻白眼。
淺語軒。
冰藍色的騎服在燭光的照射下發出幽幽的光,映襯著上麵晶瑩剔透的藍寶石如夢似幻。
看著那一襲從未見過的奢華優雅,流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二姑娘,這身衣裳也太好看了吧?”
紫蘇隱藏著眸中的驚豔,在一旁則是不屑的一聲輕嗤,“不就是一套衣裳嘛,少見多怪。”
衣裳是她在門前親自收的,那送衣裳的人說是景琳公主的人,可那腰間太子府的令牌昭然。
太子費儘周折隻為送這一件衣裳……若是王爺能像太子一般儘心就好了。
紫蘇正想著,陸清淺就朝爭執的二人擺了擺手。
“天色不早了,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兩人離開後,陸清淺又細細打量起桌上的精美。
這騎服也不知是什麼料子製成,伸手觸之隻覺柔滑綿軟非常,偏還十分有彈性。
除此之外,上麵的寶石非但不顯累贅,反而點綴恰到好處,獨顯格調優雅貴氣。
嘖嘖嘖……
她自幼便喜歡騎馬,眼下看見如此精美之騎服,自是愛不釋手。
隻是……分明是夏日的夜,忽而卻覺得有些冷是怎麼回事?
下意識的起身想要把窗戶關上,一抬眼,就看到院中一抹黑影正幽幽朝這邊注視過來……
漆黑的瞳孔如墨,一眼望之便覺墜入九幽地獄,夜色清冷不及這般眼神萬分之一。
陸清淺被籠罩在某王視線內,心中微微一跳便是蹙眉。
……這傢夥是故意的麼?
頭先來還知道把自己藏在屋子裡,到後來連窗子都不關,再到更過分的便直接敞開大門毫無顧忌!
即便相府護衛在他眼中不值一提,可這到底是夜闖閨房!
這些她都忍了,好在一直以來也冇人發現,可如今……
就這麼大剌剌的站在院子裡,他是道府中侍衛都冇長眼睛不成?
一瞬間陸清淺隻覺得莫名火大,心一橫,啪嗒一聲乾脆將窗戶關死。
……寂靜的夜裡,她關窗的聲音顯得格外刺耳。
也就是這刺耳的聲音,蕭景翊一瞬驚醒……他怎麼來這兒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
那女人分明看見他了,還故意將窗戶關上?
……蕭景翊臉色一瞬黑如鍋底。
濃重的夜色顯得格外寂寥,他隻覺得胸中洶湧著的怒火無處發泄,夜,更涼了……
陸清淺下意識緊了緊身上的衣裳。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總之每每見到這個男人便覺得心中似有什麼東西被點燃,窩火的緊。
她深吸口氣,外麵卻未傳來絲毫動靜。
心中莫名一跳,方纔她未曾看清,那傢夥不會是毒發了吧?
可他身上的毒已經被自己驅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隻是些微量殘餘,該不會毒發這麼快纔對。
可……萬一呢?
一旦毒發,以冰山男那冷到骨子裡的脾氣,她方纔這猛地一關窗,會否不小心把他氣死?
……她到底也算是個郎中,把病患氣死這種事可是萬萬使不得。
陸清淺心一橫,總算一鼓作氣重新打開了那扇窗。
窗外那抹黑影還在,看著不像被氣死了的模樣。
陸清淺下意識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地觀望四周幾眼。
秉著懷疑這傢夥這一趟是不是專門來敗壞她名聲的態度不太情願的朝某王悄悄招了招手。
蕭景翊……看她的模樣,是剛纔在乾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他微微蹙眉,唇角噙著一絲冷霜,身形卻未動分毫。
陸清淺……這廝果然是來敗壞她名聲的!
於是略一跺腳,招手的動作也愈發用力了。
“……喂,說你呢,快進來!”
她唇形微動,傳音到他耳朵裡,又惡狠狠的瞪他兩眼,以表警告。
……她好像很不想看見他?
蕭景翊眸色一沉,走了進去……
他進門的一瞬間,陸清淺連忙關好門窗。
隻是下一秒,關門比不關門還冷是怎麼回事?
“……夜闖相府,王爺是否太過明目張膽了些?”
上下打量,確定他並無毒發後,陸清淺有些嗔責的語氣便道。
隻是話才說完卻彷彿又覺得哪裡不對?
蕭景翊深沉的眸一凝,陸清淺便忽覺臉頰發燙。
……他該不會以為她是有意提醒他下回來不要這麼明目張膽吧?
冒出這個想法的一瞬間,心跳彷彿都跟著快了起來……
……她是瘋了嗎?夜闖相府的明明是他,她緊張什麼?
更何況鄭姑娘回京近在眼前,聽聞是在皇家狩獵的那日,他來,想必也是為著這個吧?
陸清淺心中一沉,戰場上都能叱吒風雲,區區圍獵而已,他竟如此重視,想必也隻能是因為那個人了。
陸清淺斂眸隱去心中那絲莫名,思緒驟然清明,淡淡的聲音便道。
“王爺放心,您身體無礙,過幾日的圍獵,想必是完全應付的來的。”
蕭景翊顯然冇能領悟她的深層含義,沉冷的眼神落在桌上的騎服上,隻是一瞬,便凝視著她的眼睛,“你要參加圍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