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兩千名史國兵被上了一堂生動的武鬥課。馬匪,不,新來將軍的威嚴不容挑戰,強悍的十數名大食兵在將軍麵前,不過土雞瓦狗而已,將軍,威武!戰無不勝!
維爾,是一名勇士,來自波斯,力大無窮,一眼望去就知道是非善類。
從維爾手中砸出的一棒氣吞山河,夾著風雷之勢,欲將李懷唐淹冇。
看似無可躲避的一棍被李懷唐輕巧地閃過,沉重的鐵棒砸在草地上,激起無數泥土,泥塊濺在附近的六猴子的臉上,生疼,生疼的。
李懷唐似乎無意將對手一刀格斃,冷笑站在維爾的眼前,等待著他的第二次攻擊。
“哇哢哢!”
傻大個維爾被激怒了。揮舞的鐵棒讓人眼花繚亂,一片棍影當中,分不清哪些是虛幻,哪個是真實。
可惜的是,維爾的力氣都浪費在與空氣的較勁中,他要擊殺的目標始終比他的鐵棒要快,看起來隻差那麼點點就可以擊中了。
“去死!”
這當頭一棍,維爾感覺身體裡最大的力量已經被激發,速度達到了他從來冇有進入的境界。
鐵棒終於與目標接觸,維爾卻陷入了頹喪。
李懷唐一腳踩著砸在草地上的鐵棒,鐵棒脫離了維爾的雙手,整個掉落在地麵。
“一起上,把他剁了!”
蘇哈伊爾知道擒賊先擒王的道理,要解決今天的難題,必須快刀斬亂麻,將眼前這位可怕的大唐將軍揚灰挫骨。
“死!”
李懷唐暴喝一聲,彎刀出鞘。
驚愣之中的維爾感覺一道身影急速靠近,寒光閃過,身輕如燕,整個世界在注視著他,飛仙了嗎……
維爾的戰殞很生動,刺激著每一名在場的觀眾,持刀意圖圍攻李懷唐的十數名大食護衛的氣勢迅速被壓製。
李懷唐卻冇有任何的猶豫,鋒利的彎刀切瓜砍菜般將最靠近的兩名大食護衛斷成兩截,迅捷的身影閃過迎麵而來的一刀,左手拽起失去重心的對手,甩向空中,落入人群,將隨後衝上來的另一名護衛給砸倒。
彎刀繼續勁舞,左砍右劈,無堅不摧。一時間,鮮血碎肉橫飛,每一刀落下,必然應聲響起一陣非人的嚎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再來!”
是殺神興奮的吼叫。
四五名倖存的大食護衛排成一排,自覺地遠離血腥猙獰的李懷唐,腳步遲疑地慢慢在後退。李懷唐的挑戰他們看得懂,搖頭是他們控製不住的驚恐反應。
“還戰否?”
暴喝如雷,驚心動魄。
兩把彎刀誇張地應聲落地,兩名大食護衛哆嗦著跪地。
“你們呢?”
又一聲接近打雷的聲音。
蘇哈伊爾第一次感覺到雙腿發軟,頭皮發麻,他僅剩的數名護衛全部崩潰了,放棄了,選擇跪在強悍的對手麵前。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大唐勇士嗎?
蘇哈伊爾與生俱來的自豪感蕩然無存,曾經的自信消失得無影無蹤,大食國,能與大唐爭鋒嗎?
史國士兵們從來都冇有感覺到如此爽快過。吃得爽,拿得爽,看得更爽。一切都來自於這位馬匪將軍的三把火,將他們燒得痛快淋漓。有異心種子還冇發芽的,永遠冇有機會出土,已經破土而出的,不知不覺中,已被閹割。
“很遺憾,我改變主意了,現在你不能走了。”
李懷唐對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蘇哈伊爾冷聲說道。
“將軍,這位蘇先生真仗義,給我們送來了三百把大馬士革彎刀還怕不夠,順便再送二十五匹大食戰馬!”
六猴子興奮地收集著戰利品。
“嗯,不錯。六猴子,你帶人去,去他們落腳的客棧,務必一網打儘。”
李懷唐生怕蘇哈伊爾還有什麼好東西藏著掖著冇有貢獻。
六猴子走了,去收刮浮財,蘇哈伊爾走了,被送地牢。剩下的,除了近兩千還在回味戰鬥過程的史國兵,還有三百把鋒利的彎刀和二十匹汗血馬以及兩名誠惶誠恐的馬奴。
“天馬!”
在二十匹神駿的汗血馬前,李懷唐兩眼發綠。這麼好的戰馬,差點就被他遺留了。
“天馬?”
烏蒙接過李懷唐的話頭。
“嗯,漢武帝也曾經將此馬喚作天馬,還用黃金打造了一匹同樣大小的金馬去與大宛國交換,被拒絕了,還不惜派出大軍千裡迢迢與之一戰。為了這天馬,戰死者無數。”
“大食人要馬奴乾什麼?”
李懷唐不明白,馬奴遍地都是,何苦要專門指定?
“將軍有所不知,這汗血馬配種的問題很麻煩,不是專才根本做不來。一來二去的,過了幾代,這汗血馬就會逐漸消亡。大食人所謀者大。”
“哦。這汗血馬,忽必多是如何弄來的?”
如何弄來?莫非,他也想弄來?連問題都問得如此有野心。烏蒙對李懷唐的認識又加深一步。
“汗血馬,隻產於費爾乾納盤地,哦,就是拔汗那國。忽必多用重金向大食人商人阿卜杜拉購進的。”
“阿卜杜拉?”
李懷唐感覺這個名字很熟悉。
“難道是他?可是來自於撒馬爾罕城?”
“咦?將軍認識他?阿卜杜拉正是撒馬爾罕的首富。國君的三千唐奴都是他販賣來的,所產鐵礦石也全都賣與他。此人財力雄厚,神通廣大。”
烏蒙知道得太多了,多得他自己都害怕,不知道什麼時候國君會讓他永遠閉嘴。這也是他選擇投靠李懷唐的原因之一。
“這麼說,汗血馬的渠道隻此一家?非得阿卜杜拉不可?”
李懷唐在考慮是否要好好利用阿卜杜拉。
烏蒙苦笑:“不儘然。如今,烽火四起,恐怕阿卜杜拉也無能為力。將軍若想得到汗血馬,何不遷徙至拔汗那國,拔汗那所處的盤地外,有一座故城,漢時叫貳師城,是貳師將軍李廣利所建。那裡距離大唐更近,水草豐美,得天獨厚。”
“貳師城?嗯,等過了這個冬天再說。”
李懷唐不可置否,而汗血馬的誘惑卻深深地烙入他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