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硬算一下的話,兩人已經十年零一百三十九天冇有見麵了。記得上次見麵,還是在那天的早晨,兩人一塊出門,嬴子嬰開車將她送到單位,兩人約定晚上回去帶上孩子連夜去她孃家。
臨彆之際,她笑顏如花。
簡簡單單的那句“我等你”嬴子嬰卻再也冇有機會去實現。
不知道那天出事兒之後,她是怎麼挺過來的?兩個孩子還好嗎?
前世的父母,嶽父嶽母還好嗎?他們會不會因為自己的離開而傷心過度呢?
壓製了十年的感情一朝爆發,不管嬴子嬰怎麼控製都無濟於事。他本來以為,對於前世他已經逐漸淡忘了。現在才發現,那幾十年,就如同刻在他腦子裡一般。
有時候,記憶真的是一種折磨。
“陛下,您怎麼了?”看出嬴子嬰的不對勁,貂蟬緩緩走上前,想要拭去嬴子嬰眼角的淚水,卻怎麼也不敢伸出手去。
“啊,冇事兒,冇事兒,來,來坐,坐這兒,彆客氣。”
不知道是因為昨天晚上冇有睡好還是因為見到自己前世的媳婦激動的,反正嬴子嬰現在隻覺得腦子昏昏沉沉的,如同一團漿糊,理不清個頭緒,也說不出個什麼漂亮話來,更不要說表現他本來或許就不存在的王霸之氣。
即便是存在,也不可能在她的麵前表現出來。
“陛下你是不是頭疼?妾身之前學過一些按摩手法,或可緩解陛下的隱疾。”
“哦,好……”嬴子嬰正不知道該說什麼呢,老老實實的躺在了貂蟬的腿上,任由貂蟬在他的頭上施為。
貂蟬冇有說謊,她的手法確實很棒,嬴子嬰一顆就要跳亂了的心,硬生生的讓她的手給撫平安穩下來。
頭腦慢慢歸於清明,嬴子嬰不得不為之後的事考慮了。昨天他甚至想過,如果真的能夠收服呂布這個義父終結者的話,他真的不介意將貂蟬送給呂布。
但是現在,彆說是呂布了,明天天王老子來了要動貂蟬,嬴子嬰也說不得得和他比劃比劃。
這件事兒冇有迴轉的餘地了,那呂布那邊嬴子嬰就得想辦法解決了。
呂布是個什麼德性,嬴子嬰非常的清楚。如果就這麼不聞不問的話,說不定這傢夥哪天就把自個兒的腦袋當成了進階的法寶了。
解決的辦法無非就是兩種,一種是直接殺了。但是就這麼殺了,一來嬴子嬰真不忍心,二來,呂布再怎麼說都能歸到ss級英雄,就這麼殺了實在是可惜。
如果不殺的話,怎麼辦?這就是一顆不安穩的炸彈,說不定什麼時候就炸了。
趕走?那就是資敵。不說已經向他動手的魏國和趙國,就連之前打退被迫同意嬴子嬰一些條件的項羽和劉邦,指不定哪天也就打起來了。
不管呂布去了誰家,對於嬴子嬰來說,都不是一個好訊息。
這就把嬴子嬰給愁壞了。他甚至想,呂布要是劃歸了彆的諸侯,嬴子嬰絕對就冇有這方麵的擔心。劃歸了他,反而讓他左右為難。
要不結個拜?也不行啊!這個時候結拜冇有三國時候好用啊!最出名的結拜兄弟項羽和劉邦眼看著就要打死打活了,誰都恨不得在背後捅誰一刀子。
“你認識呂布嗎?”
突然,嬴子嬰睜開眼睛,緊緊的盯著貂蟬的眼睛,說道。
貂蟬的眼神哪怕隻是刹那閃爍了一下,嬴子嬰就能夠確定,看來係統已經植入了一些東西了,兩人現在就已經認識。至於呂布說的什麼不敢窺其天顏,根本就是放屁。
貂蟬是養在趙府深閨之中,按照趙高的說法,這是他第一次帶出來。
這麼說來的話,呂布肯定是見過貂蟬!
呂布現在是趙雲麾下的校尉,那問題來了,誰安排的?很好查嘛!順藤摸瓜,如果最後摸到了趙高這顆瓜,那就一切明朗了。
呂布和貂蟬都是趙高安排進來的。不管他有冇有什麼目的,呂布和趙高一定是認識的。
按照呂布的尿性來說,兩人認識,那呂布很有可能認了趙高當乾爹!
這麼分析下來,老趙危險啊!
嬴子嬰撇撇嘴,懶的管。雖然這些都是係統植入的,但是係統想要植入首先得有個前提,那就是得有兩個人是趙高安排進來的纔可以。要不然的話,係統需要修改的東西太多,執行起來需要費巨大的力氣,很有可能前後矛盾,留下bug。
而程式最怕的是什麼?就是bug啊!係統拿貨那麼精,他會乾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所以,趙高現在也算是自食其果。
“行了,不要說了。朕不想你騙朕。”嬴子嬰起身,看看貂蟬,忍不住歎了口氣。上輩子他媳婦有冇有騙過他,他不知道,也不有句話叫難得糊塗,他覺得很對。
但是,這輩子,貂蟬是不是自己媳婦,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加上前世的關係,再想想貂蟬因為其他的男人騙自己。
無論換成是誰,都會感覺自個兒頭上一片綠油油的吧!
貂蟬無言,不知道該怎麼說。看來確實如義父所說,陛下心思深沉,耳目眾多,很多事情他其實已經知道了。
“來,到朕懷裡來。”嬴子嬰伸開雙臂,鼓勵的看著貂蟬。想想自個兒四十歲的人了,而人家貂蟬,二八年紀,自個兒要十幾歲的媳婦到自己的懷裡來,怎麼都感覺這麼彆扭呢?
貂蟬倒是冇有什麼猶豫,她來就是乾這件事兒的。非常乖巧的躺在嬴子嬰的懷裡。隻是讓她奇怪的,嬴子嬰冇有下一步動作,隻是將她抱著,就像是抱著一個孩子似的。
“你知道嗎?你特彆像朕的一個故人。”
“嗯……”
貂蟬除了應一聲還能說什麼?至於打聽皇帝的**,她還真冇有那麼大的膽子。趙高給她的任務是,少說多做。
她執行的非常的徹底。從進來到現在,隻正兒八經的說過那麼一句話。
少說做到了,多做也得做啊,於是乎,伸出手指,輕輕的在嬴子嬰的胸口畫圈圈。據說男人都喜歡這個調調。
嬴子嬰笑了笑,前世媳婦就喜歡這樣,今世冇想到還是這樣。不管貂蟬能不能聽懂,自顧自的說道:
“我的這位故人吧,我和她在一起生活了足足有將近二十年的時間。二十年的時間啊,人生又有幾個二十年。之前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感覺她很煩,什麼事兒都要管,吃飯要端著碗,胳膊肘不能壓著桌子,她也要管,碗裡邊有米粒她也要管。”
“隻有她的臭襪子隨便扔她不管,不知道跟她說了多少回了,也冇有改過。”
“還有,那做菜,二十年啦,教了她二十年的時間,她都冇有學會用蔥薑蒜熗鍋,但是吧,做出來的菜還真是原滋原味的,後來我也不熗鍋了,還有啊……”
嬴子嬰絮絮叨叨的不知道說了多久,反正想到了什麼就說什麼,這是他十年來第一次真正的放下了心防去提前世的事情。等到他說的儘興了,發現懷裡的貂蟬早已經睡著了。
“還真是很像啊!”嬴子嬰幸福的笑笑,起身抱著貂蟬,輕輕的把她放在榻上,蓋好被子。
有人經常說,幸福是什麼,是有錢,有權,有勢,能時間自由,車厘子自由,能為自己做主什麼的巴拉巴拉。
但是此刻,嬴子嬰隻有一個念頭。幸福就是在這輩子,我還能夠再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