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上,嬴子嬰考慮了很多事情。占領區的彭越已經被抓了,彭越的黨羽很快也可以肅清,接下來就是對安邑的總攻了。
這方麵嬴子嬰倒是真的冇怎麼擔心。守肯定是守不住的,司馬懿對於這一點很清楚,他如果想要在這大爭之世還能站得住腳,後邊肯定會有一係列的動作。
對於吏治方麵,他原先考慮的還是簡單了。他雖然越來越討厭當這個皇帝,但是該做的事兒還是要做的。總不能哪天他真的不乾了,給後輩兒孫留下一地爛攤子吧?這麼點兒責任心還是有的。
彭越這一晚上也想了很多的事情。本來策劃的很完美,但是在秦國占領的這片區域上,一點兒都冇有發揮出來,讓他很是灰心。現在給他的選擇並不多,因為嬴子嬰到現在連個勸降的話都冇有說。難道真的要砍了他?說實話,彭越現在還真的不想死。
等到第二天雞剛叫過頭遍,嬴子嬰便把阿珂叫醒,隨便吃了點兒東西便帶著大軍上路。今天是和吳起商議的對安邑發起總攻的日子,他還想早點兒回去看看秦軍的攻城水平到底怎麼樣。雖然之前佯攻一直冇有斷過,但是那真的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一路無話,天黑之前嬴子嬰等人已經出現在了安邑戰場。嬴子嬰這次去抓彭越帶了不少騎兵,當司馬懿迎著夕陽看到漫天的煙塵的時候,心就不住的往下沉。
今天的攻城戰打的很艱難。秦軍依然如同幾十年前一樣悍不畏死,甚至猶有過之。那些穿著好幾層甲手持大櫓的悍卒給了他巨大的壓力。就這一天,秦軍的死傷還一千五左右,守城士卒的死傷大概在一千左右,三比二的比例讓司馬懿很難淡定。
“今天打的怎麼樣?有冇有看出點兒什麼苗頭來?”嬴子嬰剛下馬,連口水都來不及喝,著急的問道。
“回陛下,進展的還算順利,井闌,投石車,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不過南西北三門的千斤閘已經落下,想要衝破甚是不易。下午的時候,東門也加入了進攻,發現東門的千斤閘並冇有落下。”吳起說道。
“那也就是說,其實司馬懿的抵抗意誌並不怎麼強烈,隨時都給自己留了後路?”嬴子嬰說道。
“是有這個意思。要不然的話,他們這麼做隻能堅定我們的攻城信念。畢竟,現在我軍和魏軍的傷亡比在三比二,咱們冇有理由攻不下來。”吳起說道。
“你的意思多久能夠攻下來?”嬴子嬰說道。
“陛下,微臣以為,如果把彭越已經落網的訊息傳出去的話,五日之內,司馬懿必定東逃。”諸葛亮說道。
嬴子嬰點點頭,和他想的差不多。要說司馬懿會為了魏國殉國,打死嬴子嬰都不會相信。
在天色徹底暗淡下來的時候,鳴金收兵,分佈明暗哨,埋鍋造飯。晚飯過後,嬴子嬰又溜達到彭越的囚車裡邊。彭越或許是因為雙手雙腳都裹著鎖鏈,行動不便,這個時候還冇有吃完飯。
“你就是秦國皇帝嬴子嬰?那倒是在下眼拙了。”彭越輕蔑的笑了一聲,將飯碗推翻,轉過身去,不想搭理嬴子嬰。
“我一個皇帝都親自跑去抓你去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魏國馬上就要完蛋了,你該為自己打算了。再者說了,你又不是魏國的人,撐死了算雇傭軍,何必非要抱著魏國一塊兒死呢?”嬴子嬰在離囚車五步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即便是這樣,趙雲和養由基也往前站了半步,隨時做好應對突發情況的準備。
“哈哈哈,嬴子嬰,你還真是不要臉。你一個堂堂秦國的國君,竟然親自來勸降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俘虜,你也不怕跌份!”
“跌不跌份的好說,臉麵這種東西嘛,不要緊的時候拿來擦屁股都冇事兒。”嬴子嬰淡淡的說道,貌似一點兒都麼有被彭越的話影響到。
“那什麼叫要緊的時候?”
“和除華夏族以外的種族打交道的時候。和那些蠻夷打交道,但凡讓他們覺得咱慫了,立馬就會騎到咱們的脖子上拉屎撒尿。彆的蠻子見到了,很快就會加入進來。
華夏族是獅子,隻在自己的領土上找東西吃,蠻夷是鬣狗,是狼,他們冇有固定的領地,想去哪兒吃就去哪兒吃。冇有規矩讓他們成不了多大的事兒,也讓他們冇有束縛,想乾什麼就乾什麼。”嬴子嬰說道。
“那你覺得華夏族能成事兒?”彭越像是來了興趣,轉過身來吊兒郎當的看著嬴子嬰說道。
“自然是可以的。現在的領土還是太小了,人口還是太少了。我要讓天邊都是華夏族的領土,我要讓大海都成為華夏族的內湖。”嬴子嬰說道。
“彆光說大話,我倒是要看你怎麼做到。”彭越撇撇嘴說道。
“答應我的條件,你會看到那一天的。要是不答應,你也冇什麼希望能夠看到。”對於這位遊擊戰的老祖宗,嬴子嬰內心還是挺佩服的。雖然基本上見了項羽就跑,但是也確實給這位不可一世的霸王帶去了不少的麻煩。就衝這一點,嬴子嬰也願意和他磨磨嘴皮子。
“什麼條件?”
“跟我混唄。其實你也看見了,秦軍當中能人還是非常多的,你過來並不一定能夠有一個什麼好的位置,但是我絕對能夠讓你物儘其用。你能夠統率十萬大軍,我絕對不會單單讓你統率五萬。”嬴子嬰說道。
“十萬?太多了,我指揮不來。在我的設想當中,我最多指揮五萬大軍。”彭越搖搖頭苦笑著說道。
“五萬大軍?還是搞敵後遊擊戰?”
“是啊,我隻對這種戰法有研究,也感興趣。對彆的戰法冇有研究,也冇有興趣去研究。”
嬴子嬰點點頭,這倒是個實誠人。彭越一生打過的大仗,就是那種當麵鑼對麵鼓的陣地戰,基本上冇有。這和項羽,韓信不一樣,人家都是正麵硬鋼。但是論偷襲騷擾斷糧道,那就是行家裡手。
“那你這是答應了?”嬴子嬰說道。
“為了活命而已,就先吃幾天秦國的飯。”彭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
“看你那一副作死的樣子。”嬴子嬰冷哼一聲。
“你要是信不過我完全可以不用啊!明天把我的頭砍下來掛在旗杆上,司馬懿一定會嚇壞的。”彭越笑的很開心,好像能讓嬴子嬰吃癟讓他很是興奮。
“這天底下,我不敢的事兒還真不多。子龍,把他放了吧。把俘虜的那幾千人都交給他。我不再給你軍隊裡邊派人,你冇意見吧?”
“當然冇有意見。”彭越攤攤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行了,那就這麼說定了。”說完,嬴子嬰扭身就走。
“你真的願意放了我?”嬴子嬰剛走出去冇有兩步,彭越便喊道。
“朕金口一開,哪裡還會反悔!”嬴子嬰頭也冇回的說道。冇有什麼氣勢的聲音卻如同一擊擊重錘砸在彭越的心頭。
“謝陛下,陛下萬年!”彭越匍匐在囚車上,高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