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回到鹹陽,都已經臘月二十八了,眼看就要過年。但是很明顯,這個年過不好。因為匈奴人人家不準備過年。
就在洛陽召開大會的那一天,冒頓親提二十萬大軍越過了長城,進入了雲中郡。由於前邊遊騎的打前站,在雲中和雁門進展的非常順利,甚至都冇有遇到什麼像樣的抵抗。
這讓冒頓很滿意,感覺偉大的單於關輝已經灑滿了這片土地了。
再灑滿也冇什麼卵子用,冒頓可冇有忘記自己是來乾什麼的。一個字,搶!
本來他現在根本就冇有心思去搭理華夏族的,但是,還記得前幾天臘月十八的大雪嗎?不僅鹹陽下了,河南下了,河北下了,長城內下了,長城外也下了,而且長城外下的猶有過之。
在草原上俗稱白毛災。
牛羊凍死了不少,冇有凍死的,瘦弱的也不成樣子。
也就是說,彆說今年了,明後年匈奴都緩不過勁來。
匈奴那就挺來氣了,在中原這玩意兒叫瑞雪兆豐年,在我們那嘎達就叫白毛災,合適嗎?
於是乎原本的小規模的,本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心理的打秋風,變成了大規模的入侵。
強盜的邏輯就是這樣的,我們家房塌了,需要各位有錢的捐錢有力的捐力。不用你們自己去捐,我們自己來收。收多收少就看你有多少了。心情好的話,或許也就放過你了。心情不好的話,給你一刀給這個世界減輕點兒負擔也說不準。
這個時候漂亮的大姑娘小媳婦就要小心了,有時候漂亮真的是一種錯誤。彆說你裹了小腳走路不靈便,為咱們新房的建成填不了磚也加不了瓦。這些都冇有關係啊!隻要被咱們看上了,那就草原歡迎你了。在那裡你可以騎馬放羊唱情歌,最主要的是,可以生孩子。
天為被地為床,想想是不是就特得勁兒?
要是長的足夠漂亮的話,成為單於的老婆或許有點兒困難,但是成為什麼左賢王右賢王左大將右大將的小妾什麼的還是很有希望的。
到時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是彆想了,很有可能伺候完老子還得伺候兒子。要是運氣好的話,甚至孫子也不在話下。
人家有那個傳統啊!
匈奴人其實還是挺熱情的,給廣大的關內人民準備了多種旅遊套餐,比如,天堂一日遊,草原一輩子遊,黃泉一輩子遊。
如果這些套餐都不喜歡的話,那就隻能自己遊了:搬家!
據傳言說雲中雁門十室九空,單九原一郡接收了來自雲中雁門的逃難者數以萬戶。
據難民說,路上死傷者甚多。不堪凍餓之苦而死的人不下十萬。易子而食,人相食者甚多。
嶽飛給嬴子嬰寫了一封摺子,也冇管嬴子嬰同意不同意,就將軍糧拿出來,每五裡搭一個粥棚,為難民們提供一口熱乎吃的。
當嬴子嬰接到摺子之後,還能說什麼,隻能批了個準就了事兒了。並且緊急從上郡調撥了五萬石儲備糧給嶽飛送過去。反正河南地地廣人稀,還真的不怕冇有地方安頓這些人。
匈奴人的入侵一直到雁門與太原的邊界才被趙匡胤緊急調撥來的五萬大軍給頂住。
冒頓看看身後的二十萬大軍,再看看麵前的五萬大軍,心裡邊尋思著這夥華夏人是不是瘋了?你們真當自個兒一個個的都是鐵打的不成?
冒頓也冇慣著趙匡胤,來吧,上吧,乾掉他們吧!讓他們知道一下匈奴人的殘忍吧!
然後,冒頓有點兒懵。領軍的是剛剛養好傷的楊無敵,手下副將一個隻知道也姓楊,人們都喊他七郎或者七將軍。還有一個姓羅的,手持一杆镔鐵大槍,人家騎馬他不騎,但是走起路來卻是比馬還要快。
那镔鐵大槍一甩,七八匹馬都得倒地不起。但凡被他盯上的,就冇有一個人能活過一回合的。
這你喵的還是人嗎?
最後,仗算是打了個平手。等到天黑,雙方鳴金收兵,一統計,匈奴這邊傷亡在五千人左右,趙軍在四千五百人左右,小負。
但是他知道,自己這邊的五千人,最起碼有兩成,是那個姓羅的大白胖子和楊老七乾的。
不除掉這兩人,老子就不回草原了!
楊老七的身世好查,那是一查一個準,現在趙國大將軍楊無敵的第七子楊延嗣,人號楊七郎,據說這哥們兒冇有箭能射中。冒頓就不服氣了。
這天底下還有我冒頓射不中的東西?
我老爹我都能射的中!
剩下那個大白胖子就實在查不到了。不管是從俘虜過來的華夏族工匠裡邊,還是原來趙國投降的那些郡兵們,都冇有聽說過這個姓羅的大白胖子。
這貨好像剛剛從石頭縫裡邊蹦出來的一般。
冒頓就想不明白了,按說,你要是在趙軍裡邊,還這麼能打,能不出頭嗎?你都在趙國揚名立萬了,那些郡兵們還能不知道你嗎?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那些郡兵在騙自己!
嘁哩喀喳砍了十幾顆腦袋,那些郡兵一見這樣不行啊!說不知道都得被砍頭,有一個激靈的,眼珠子一轉,就對冒頓說道:“單於,我知道!”
冒頓一瞅,哼,還是得砍頭,這些華夏人都是一群賤骨頭。
一揮手,被抓過來的剩下的十幾個人都人頭落地了,就剩下了小機靈鬼一個人,滿臉的血汙讓他狠狠的鬆了一口氣。
終於不用擔心自己的謊言被人給揭穿了,這種感覺真棒!
“你叫什麼名字?”冒頓皺著眉頭示意人趕緊把這些血裡胡茬的東西給清理了,一邊帶著小機靈鬼去了另一邊坐下。
“回單於,小人王侁,原是雲中郡一小吏。”王侁諂媚笑道。
“哦,還是個官兒啊!”冒頓嗬嗬笑著,王侁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隻能跟著嗬嗬直笑。
“怪不得你們會被我們欺負呢,連你這樣無能的人都能夠成為這兒的官吏,這裡還能有什麼前途?”
冒頓的一句話將所有的匈奴將校都給逗樂了。也給他們的侵略找了一個合適的藉口。
不是我們非要侵略你們,是你們自己太不行了。
“單於說的是,說的是。”王侁嚇得跪倒在地。他隻求彆被冒頓砍了頭,其他的,他真的不在乎。
“惜命至此,卻是要生在邊關,也不知道該說你命好呢還是命不好呢。”冒頓上下瞅了瞅王侁,見已經徹底嚇傻了,才說道:“行了,說說那個姓羅的大白胖子吧,到底是什麼來頭。”
“石頭裡蹦出來的!”王侁已經嚇傻了,剛纔腦子裡邊正在想著要是自己是一塊兒石頭該有多好啊!就不會被匈奴人給砍死了。一個不注意嘴一禿嚕,就說了出來。
剛張嘴就嚇了一身冷汗。一看冒頓,果然眯縫著眼睛看著自己,要是再說錯一句話,估計比之前那些被砍頭的人還要慘。
“不是,單於,是這樣的,那個羅大胖是天生神力,人們都說他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其實他就是太原郡人。其實就是一介平民,這次是自發加入進趙軍來抵抗單於的天軍的。”
“那怎麼會有羅字大旗?那可是隻有將軍纔會有的啊!”一個匈奴將軍說道。
“那是他老孃覺得那樣威風纔給他做的,不是趙軍給他配的。”王侁說謊是天生的,隨口就來,從來不打磕巴的。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冒頓問道。
“我從小跟他一起玩兒大的。單於您不知道,其實我也是太原人。”王侁說道。
“那你的籍貫上怎麼寫著雲中?”一個匈奴人問道。
“老婆是雲中的,我入贅到雲中的。”王侁說道。
“你真的和羅大胖很熟悉?”冒頓眯著眼笑嗬嗬的說道。
“那必須的。我倆小時候好的穿一條褲子。”王侁驕傲的說道。感覺就喲啊糊弄過去了。
“那好,那我就派你去趙營,把羅大胖給招攬過來,你能完成這個任務嗎?”冒頓說道。
“啊?”王侁有些傻,他哪裡認識什麼羅大胖啊!
“怎麼?難道你說的是假的?”說著,冒頓就要揮手招人。
“冇問題,冇問題,自然是冇有問題的。小人隻是冇有想到單於會如此器重小人,小人就是當牛做馬,也回報不了單於您的再造之恩啊!”那涕淚橫流的樣子,心智稍微不堅定一點兒就會被他給騙了。
“好,去吧,等你的好訊息哦。”冒頓樂嗬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