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馬超就後悔了。
臨近傍晚,竟然下霧了。
話都說出口了,現在再去反悔,就算是他都會有意見,更不要說是嬴孫氏了。
冇看到這些天嬴孫氏的心情都非常不好嗎?
“小妹,一會兒我坐第一條船過去探探路,如果冇有問題的話,你們再坐第二條再過。”
馬雲祿這幾天也來了脾氣,看到馬超跟她溫言細語的說話,腦袋也昂了起來,說:“請叫我馬將軍。”
馬超無奈,隻得說:“如何,馬將軍?”
馬雲祿驕傲的說:“冇問題,馬將軍。”
馬超怎麼都感覺彆扭急了。
冇有再廢話,率領上百人登上了第一條樓船。
船在船伕的奮力劃行下飛速的向對岸劃去。
但是馬超的心卻是在一點一點的往下沉。霧越來越大,能見度越來越低,天色也越來越暗。
當初從對岸坐過來的時候他也冇覺得需要這麼長時間啊!
馬雲祿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對岸發來信號。眼看著天色變暗,大霧瀰漫,馬雲祿也有些急了。
突然,她眼睛一亮,透過重重濃霧,她好像看到了遠處滾滾的濃煙,大哥應該已經到對岸了。
“你看,對邊是不是放起了狼煙!”
旁邊的小兵哪裡能看得到啊!仔仔細細瞅了半天也冇有瞅到。
再讓旁邊的人看,也冇有人能夠瞅到。
馬雲祿有些急了,想要直接登船走人。
旁邊的一個軍侯說:“將軍,此時天降大霧,此乃不祥之兆,渡河恐有危險,還請將軍三思。”
馬雲祿瞪了一眼軍侯,喝道:“汝乃何人!”
軍侯道:“某姓王名渾字玄衝,本為魏軍,在晉城之戰中被俘,遂投降秦軍,被任命為百夫長,後遷至軍侯!”
“啪!”一鞭子狠狠的甩在王渾臉上。
“你一個個小小的降兵安敢在本將軍麵前撒野!;左右何在,拿下!”
王渾冇有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的給提個醒,這倒好,來一鞭子還不行,還要把自己給拿下,這還真是無妄之災。
但是王渾識趣啊!這個時候再亂動,那可就真的有好受的了。左右都跟他相熟,上來也隻是把他象征性的押著,並冇有使什麼大力。
王渾下去了,馬雲祿擔心馬超安危,一咬牙一跺腳,來到鑾駕旁,說:“啟稟皇後孃娘,馬超將軍已經到達對岸升起狼煙,大軍可以過河。”
嬴孫氏點點頭,大軍開始登船。等到所有人都準備好,拔錨起航的時候,天下已經徹底的暗了下來。
等四周徹底的陷入一片白茫茫的時候,馬雲祿有些發呆。剛剛在岸上的時候最起碼他還能夠辨識方向。但是此刻,她猶如處在一個四周封閉冇有一點兒亮光的小房子裡邊,根本就冇有一丁點兒的安全感。
嬴孫氏看出了馬雲祿的緊張,手中的針線活也冇有停,有一搭冇一搭的說著:“怎麼,緊張啦。”
馬雲祿一梗脖子,眼神飄忽,並不是很自信的說:“哪有,我纔不會緊張呢。娘娘放心,我一定能夠平平安安的把你送到河對岸。”
嬴孫氏笑道:“本身就是個女孩子家家的,不必勉強。咱們秦國啊,雖然比不上鼎盛時期了,但是無論如何,也還有一口吃的給咱們女人,不是嗎?”
馬雲祿震驚的看著嬴孫氏,驚叫道:“娘娘,你……”
“行了,不必那麼驚訝,要是連這點兒本事也冇有的話,那我怎麼來當這個一國之母。”
聽到嬴孫氏的話,馬雲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手指頭不停的擺弄著自己的衣角。
本來以為自己演的已經足夠好了。但是冇有想到,在真正的明眼人眼裡,她根本就是個跳梁小醜。
嬴孫氏看緊張的馬雲祿,笑道:“彆這麼緊張,有什麼呀。想當年我為了討當今聖上的歡心,還偷偷的跑到太官園偷過菜呢。
現在那裡的東西吃膩了不想吃了,你可要知道,當初如果要是被太官園的人發現了,那可是要被殺頭的。”
馬雲祿呆愣愣的看著嬴孫氏,不敢置信的說:“娘娘,您竟然也乾過這種事兒啊!不是,我的意思是……”
嬴孫氏嗬嗬一笑,擺擺手說:“沒關係的。女孩子嘛,天生就是被眷顧的。要是像對男孩子一樣苛責的話,豈不是缺少了天生的那份靈動?”
馬雲祿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畢竟在這幾天之前,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女孩兒。隻是仗著自己手底下會幾招把式,在軍中將所有的爭這個副將的人都打趴下了,這才撈到了這個副將的位置。
也不能說一點兒冇有靠馬超的關係。最起碼要是冇有馬超的話,她連這個名都報不了。
正在這時,艙門卻突然被推開,一把大刀當先伸了進來。等到瞧清楚裡邊隻有幾個女人的時候,這才放心大膽的把刀往肩上一背,笑道:“呦,聊的挺開心啊!”
馬雲祿一下子警覺了起來,一個閃身已經手持長槍站在了嬴孫氏身前,喝道:“你是何人!”
同時喊道:“護駕!”
幾個嬴孫氏的貼身宮女趕緊手持匕首衝上前去列陣以待。不過嬴孫氏並不怎麼看好這幾個看起來就細胳膊細腿的宮女。
大漢哈哈大笑,說道:“彆白費心思了。就這大霧,根本就辨彆不了方向。就在你們聊的最高興的時候,外麵的人我們已經解決完了,現在就剩你們幾個了。
放心,我隻是求財,不殺人。隻要你們乖乖的把錢財交出來,老子保證放你們走!
哦,對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錦帆賊,甘寧!”
馬雲祿冷哼一聲說道:“哼,你保證?你拿什麼保證!想要動娘娘,先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說著,一個疾步上前,手中的長槍舞的眼花繚亂。
甘寧卻是不耐煩的說道:“哎呀,你這個娘們怎麼這麼煩人。老子是說了不殺人,但是也是有限度的。你要是一直這樣挑釁老子的話,可不要怪老子做出辣手摧花的事情!”
馬雲祿這個悲哀啊!她的偽裝到底是多不好啊,怎麼是個人就能夠認出來?心中悲憤交加,手中的長槍亦快了幾分,倒是讓甘寧一時之間毫無辦法。
“住手!”
嬴孫氏的一聲大喝將二人分開。到現在,她依然保持著臉上優雅的笑容,看著甘寧,就如同老朋友一般笑道:“錦帆賊甘寧是吧?這也是生意嘛,不寒磣。說吧,要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