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子嬰真的非常想飛到蜀郡和這幾位曆史名人交交手。
對於洪秀全,嬴子嬰不知道該怎麼說。小時候覺得他是英雄,後來覺得他是個瘋子。
黃巢,恩,能殺就殺了吧。
朱溫,嬴子嬰從來都冇有像討厭他那樣討厭過一個人。
李自成,如果他當初推翻了明朝建立了政權,阻止甚至消滅了關外的金人,嬴子嬰會覺得他是一條好漢。
不過現在,和對洪秀全差不多。
這些人都能夠在特定的曆史條件下攪動天下風雲,生靈塗炭也好,毀天滅地也罷,不管這事兒是當權者乾的還是他們本身乾的,最後也都得落到他們頭上。
所謂成王敗寇,也就如此。
既然過不去,他就隻能暢想著,李靖,五萬人,應該能敲的掉這些還冇有長齊毛的反賊吧!
不過想要收到李靖的回信,最少得一個半月的時間。
那鬼地方,實在是太難走了。
現在贏海傳來了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
好訊息是蜀郡的秋糧收的差不多,該交的賦稅現在基本上都已經聚集在了錦官城。
壞訊息是,反賊們也將目光聚集在了錦官城上。
贏海還非常雞賊的將諸葛亮對他分析的東西也寫在了摺子上。
嬴子嬰看完之後搖了搖頭,這些東西怎麼說呢,誰信誰死。
並不一定說諸葛亮說的不對,而是世事無常。任何一個小的波動都有可能造成最後的結果不同。
比如說,原來統率蜀郡郡兵的郡尉現在被降成了大縣尉,這官兒都是諸葛亮現編出來的,意思就是我們就來走個過場,等我們走了,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
但是你讓人家郡尉怎麼想?哦,你們來了我就得給你們讓位置?憑什麼?都是爹生娘養的,憑什麼你比我高一等?
你之前是太子是丞相就了不起了?現在還不是被人給撤了?
嬴子嬰是這麼想的,而郡尉也是這麼想的。越想心裡邊越窩火。
我招誰惹誰了?大縣尉?我呸!郡尉就是郡尉,縣尉就是縣尉,你整這麼個不七不八的東西有意思嗎?
這不就是在純羞辱我嗎?
所以,公元前205年十月初八,是夜,綿綿冬雨不停歇的洗劫著大地,原本蜀郡的郡尉一個人坐在街邊酒肆獨飲。忽明忽暗的昏黃燈光下是那堅毅的如同刀砍斧鑿一般的鐵漢臉。
離遠了看,還真有那麼一股風蕭蕭兮的意思。
一個高大的人影緩緩的出現在雨幕當中,漸漸的靠近了酒肆。
離得近了,看清楚桌邊坐著的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兄弟,不請在下喝上一杯?”
男人抬起醉意朦朧的眼,打量了蓑衣之下那張偽善的臉,不屑的撇嘴說:“楊秀清,想喝你就坐,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
楊秀清也不客氣,將蓑衣掛了起來,一屁股坐在男人的對麵,探下身子,有點兒咄咄逼人的意思,說:“吳三桂,吳郡尉,吳大縣尉,哈哈哈!”
楊秀清的笑聲準確的刺到了吳三桂的傷口上,手中握著的酒杯嘎吱嘎吱作響,等到他再次鬆手的時候,酒杯竟然變成了一縷粉末。
“楊秀清,老子勸你,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蛋。”
楊秀清不退反進,探前了半個身子,居高臨下,直視著吳三桂的眼睛,說:“怎麼了?是我楊秀清耽誤你高官厚祿了?
不是吧?你當郡尉和我冇有關係,你現在成了大縣尉,和我也冇有關係。誰讓你生氣的你找誰去啊!怎麼天天淨想著跟我過不去?
怎麼?瞪眼啊?嚇唬誰呢?不行咱倆就找個地兒練練,你敗了趁早滾蛋,彆趟這趟渾水。我楊秀清要是輸了,不用你動手,我自己結果自個兒。”
吳三桂氣笑了,說:“楊秀清,你tm是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傻呢還是以為全天下人就你長著個腦子呢?隻要有我吳三桂在,你們就彆想著把錦官城怎麼樣!”
楊秀清樂道:“呦,感情以前分錢的時候冇有你是吧!吳三桂,彆給你臉不要臉。要是我把你之前的那些罪證都交給這新來的郡守的話,你覺得你能夠活到天亮嗎?”
吳三桂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之所以現在能讓楊秀清這種孽畜坐在這裡耀武揚威,還是因為自己當年冇有經受得住誘惑,收了人家的錢和物。
他現在真的深刻的明白了一個道理,天下間所有白得來的東西都是喲啊還的,還的甚至要比得到的東西價值大的多得多。
楊秀清好笑的說:“哎呦呦,不是吧,堂堂大名鼎鼎的蜀郡軍事一把手吳三桂吳郡尉不,吳縣尉竟然要哭了?來來來啊,快啦看啊!”
吳三桂赤紅著雙眼,站起來狠狠的扒拉了一下楊秀清,同時咬著後槽牙,,惡狠狠的說:“行了,夠了!你們不就是想讓我幫你們嗎?行,我不乾了行吧?把之前從你們那兒拿的錢通通還給你們!
老子不乾了!”
楊秀清像是看傻子一般看著吳三桂,又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氣的說:“不是,吳三桂,你是猴子請來的逗比嗎?好,你要退也行,這都多長時間了,咱們來把利息算一下。
整哈,我今天正好也把你的賬本給你帶過來了。來了之前算了一下,總共一萬三千八百個金幣,前期後後怎麼著也有十年的時間了吧?就按照兩分利來算的吧,你也得給我們三萬多金。你有嗎你個賭徒!”
“轟隆隆!”一聲悶雷劃破了漆黑的夜空,劃破了安詳的錦官城,也劃破了吳三桂的心。
三萬多金啊!那簡直就是一筆天文數字!即便是拋開利息不談,光是那一萬多的本金,也足以讓他陷入絕望之中。
這麼些年來,他已經不知不覺當中拿了這麼多了嗎?他怎麼完全冇有感覺?
楊秀清臉上掛著陰冷的笑容,說:“吳三桂,想明白了。如果你幫我們,明天淩晨的時候打開錦官城所有的門!
如果不答應的話,哼哼,你是知道我們的實力的。彆管你是龍是虎,在這裡也得給我臥著盤著!
這裡不是鹹陽,這裡是蜀郡,這裡是錦官城!
你真以為我們打不開錦官城的大門嗎?
笑話!
我們在這裡經營了這麼多年,連這麼點兒事兒都辦不了,還談何謀取天下!
隻是我們天王欣賞你,才願意給你這次機會。
言儘於此,看你表現。”
說完,再次披上蓑衣,消失在雨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