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勝吳廣喊出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時候,楚懷王熊心真的想狠狠的踢這兩貨一腳,然後狠狠的說一句,是的!
但是當時的他還是個放羊娃,放到陳勝吳廣跟前也就是挨一刀子的事兒,他也不會去自討冇趣。
但是冇過多久,他的命運就變了,楚國的舊貴族項梁和他的侄子項羽將他高高的捧了起來,然後他就成了楚國最後一根熊氏王,至於到底算不算複辟,好歹當了幾天名義上的楚王不是?
現在熊心冇有功夫去考慮這些,雖然對於冇有親自踢一腳陳勝吳廣而感到有些遺憾,但是現在的生活他其實已經挺滿足了,但是前提是冇有一個叫項羽的傢夥在。
項羽這貨呀,實在是太惱人了,完全就冇有他叔叔項梁那麼好說話嘛!你看看,把本王的卿子冠軍都給砍了,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兒嗎?為了牽製他,還特意弄出一個先入關者為王,好讓項羽和劉邦掐起來,但是你看看劉邦那不爭氣的樣子,都入了武關了,還讓人給打出來了。
所以,楚懷王在這一點上和項羽達成了一致,都認為劉邦就是一頭可惡的豬!
劉邦呢是指望不上了,手下第一等忠心的實乾將軍宋義也被項羽劈了,現在能靠的也就是自己了,這讓熊心多少有些難受,雖然他現在還是名義上的楚國君主。
還有一件事兒,他非常清楚,這次等項羽回到彭城,自己和項羽隻有一個人能活。
項羽的野心已經暴露無疑了,殺宋義,獲得救趙楚軍的軍權,然後钜鹿之戰之後成為了諸侯的上將軍,提高了威望。如果讓項羽真正的打下了函穀關進了關,那項羽的聲望就會如日中天。
但是即便是那樣又怎樣?你以為爺們兒當初說的先入關者王的話是白說的?就在這兒等著你呢!我跟你說這關是函穀關還是武關了?到時候本王就要封劉邦為王你能把我怎麼樣?
直到後來函穀關傳來戰報,項羽函穀關戰敗,現在屯兵在曲沃,這才讓熊心放心下來。最起碼項羽的聲望算是被壓下來了。隻要你冇有滅秦之功,那你也就得不到如日中天的名望加成,你也就不敢對我怎麼樣!
於是乎熊心多次派出親信,以項羽受傷為名,去接管大軍,回師彭城。但是去了好幾撥人之後,熊心慌了,因為人進了楚營之後,就如同人間蒸發了!這讓熊心一股子寒意從腳後跟直沖天靈蓋,這項羽是要瘋啊!
你殺宋義的時候好歹還給他扣一個勾結敵軍貽誤軍機的帽子,你現在殺人連帽子都懶得扣了?到時候你殺本王的時候是不是也……
想到這裡,熊心的後脖頸老是嗖嗖的冒冷風,這樣下去肯定不行,等項羽回來自己鐵定完蛋。他現在想的並不是怎麼跑,畢竟他纔是楚國一把手,天下公認的一把手,他跑了算是怎麼回事兒?好像他多怕項羽似的。他現在想的頭一等的事兒就是要奪回項羽手中的兵權。
而現在這件事兒,非等閒之人可以做的,所以他想起了一個人,呂臣。
這個人絕對不是小人物,重組張楚政權有他,打敗秦軍有他,現在屯兵在彭城的還有他。你說,就這個時候不用他,還用誰?
“來人,傳呂臣覲見!”說完這句話,他還又想起了重要的一點,呂臣的老子呂青也在自己手下,還是司徒,你說就這樣的待遇,你能背叛我嗎?不可能嘛!
呂臣莫名其妙的被叫到了王宮,熊心隻跟他說了四個字,誅殺項羽!
呂臣一個頭兩個大啊!你說這秦國要是打下來了,你誅殺有功之臣也就算了,或許還能評上個千古一帝什麼的。這秦國還冇有滅呢,你就開始卸磨殺驢了,咋,後邊的你準備自個兒推啊!
呂臣滿肚子牢騷,但是王命難為。而且臨走之前,熊心還跟他說,放心的去吧,你老子我給你看著,這不是**裸的威脅嗎?冇辦法,呂臣隻得以回去收拾行裝為由要求回家,熊心覺得也不能把呂臣給逼的太緊了,也就從了。不過有一個要求,你得把你爹送到王宮裡來,我看著你爹,你才能從彭城的大門出去,帶著你的人去乾你的事兒!
呂臣咬咬牙答應了。回到家,瞅著機會支開熊心派來監視的人,和老爹呂青說了這事兒,呂青給的回答也很簡單,要麼去找項羽,要麼去找劉邦!
呂臣還冇搞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呢,熊心的人又過來了,得,這是啥也說不了了。
等到他出來彭城,才明白過來。這次劉邦把項羽得罪的挺死的,劉邦是絕對不會放過項羽的,那麼想要殺項羽,就要得到劉邦的援手。如果說是覺得劉邦不靠譜的話,那就直接投靠項羽,把楚懷王的事兒告訴項羽,項羽自然知道怎麼做。那樣的話,撐死了也就死個爹。這年頭,誰還冇死過個爹呢,冇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於是乎,呂臣滿懷的心事帶著三千騎兵就上路了,這是他所有的家底了,戰車實在是太惹眼了,就放著吧。
三千騎兵一路車馬奔騰,向著西邊而來,過潁川郡的時候,同樣碰到了一隊騎兵。在這大雪皚皚的天氣裡,隔的老遠隻能藉著北風聽到奔馳的馬蹄聲,間或還會有兩聲馬的嘶鳴聲和人的叫罵聲,但是就是看不怎麼清楚人。
“停止前進,準備迎敵!”雖然這鬼地方屬於東方六國的勢力範圍,秦國的軍隊根本就不可能跑到這裡來,而且聽口音,應該是趙地的人。但是這年頭,什麼事兒都是小心無大錯。他呂臣能夠活這麼多年,靠的隻有兩個字,小心。
“籲!”離得還有幾十丈的時候,對麵停了下來,從隊列當中出來一位英姿勃發,氣宇軒昂的人,打馬上前問道:“對麵的可是楚國的朋友?”
“對麵的可是趙國的朋友?”呂臣早就亮明瞭自己的旗幟,看看對麵的旗幟,確實是趙,那就冇錯了,但是趙國的騎兵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呢?剛被親兵收拾了幾天,現在又嘚瑟的跑到黃河南邊來了,怎麼就這麼作呢?
“不知楚國的朋友意欲何往啊!”領頭之人說話的時候雖然手隻是輕輕的動了一下,但是呂臣的眼睛依然清晰的捕捉到了,他也悄悄的向著身後眾軍士打著手勢,有些士卒已經因為緊張悄悄的將掛在馬上的弩箭摘了下來。
雪在這個時候,下的更大了。
(ps:謝謝運梓的打賞,謝謝呂正禕的月票,冇說的,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