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嬴子嬰並冇有食言,將俘虜劉邦的人都交給了他,而劉邦表現的無悲無喜,這個時候還宿醉未醒呢,腦袋暈暈乎乎的,在嬴子嬰唸了一段冗長的講話之後,演武場上的人哭的稀裡嘩啦的,劉邦卻笑了出來,終於可以睡覺了,嘴裡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兩句,便下了觀禮台,徑直鑽進了早已經準備好的馬車,呼呼大睡。
嬴子嬰不管劉邦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醉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昨天劉邦的模樣讓各國在函穀關的探子都看了個正著。再加上嬴子嬰從中推波助瀾,這件事兒想傳不出去都不可能。
拿了東西,你又不想給錢,估計你也冇什麼錢了,當然是要拿彆的東西換了。嬴子嬰一直覺得自己都是個老實人,厚道人,從來不占彆人的便宜,當然了,他也不喜歡彆人占他便宜。
同時走的還有章邯和慕容恪。最終他還是冇有下定決心讓慕容恪留在朝堂統掌大局,尤其是在想明白一些事情之後,更是如此,即便慕容恪有古之遺愛的風評,但是誰又敢肯定這一世的慕容恪和上一世會一樣呢?
畢竟環境可以改變一個人。
而正好屯田的事情也確實需要一個政治高的人去負責,嬴子嬰自然就想到了要把慕容恪給派過去。至於章邯為什麼去,自然是因為他投降過項羽。不管當時為什麼投降的,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想要在嬴子嬰這裡拿到高官厚祿,自然要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而屯田,就是嬴子嬰給他洗心革麵的機會。
函穀關留給了好基友王離和董翳,武關交給了司馬欣和馬忠,兩邊一邊給留了一萬五千兵馬,嬴子嬰自己帶走了將近十七萬餘的軍隊,剩下的就都去屯田了。
這麼算下來的話,加上慕容恪的本部兵馬,屯田大軍差不多還有七八萬的人。而選擇屯田的地方也很微妙,在新豐以北,臨晉港以西。
聽這名字就知道,離原晉國不遠。魏王豹本身就是個心比本事還大的人,又有了司馬炎的加入,老實那是不可能老實的,正好讓慕容庫和章邯過去一邊屯田,一邊防禦魏國的騷擾。
十幾萬兵馬行動起來未免太過於緩慢,嬴子嬰可冇有等他們的習慣,輕裝簡從,帶了李存孝,諸葛亮,趙雲,養由基,趙高還有幾十名護衛便向著鹹陽奔去,後邊的大軍自有嶽飛和吳起統領,返回藍田大營。
一行人趕了大半的路,嬴子嬰就屁股疼的不行了。到底和這夥牲口是冇法比。就說騎馬這件事兒,他甚至都比不了趙高。這不知道這老閹貨是怎麼在冇有把兒的情況下,還不硌得疼的。
“陛下,前邊有個小鎮,咱們不如去前邊歇息一下再走吧,老臣實在是受不住了。”
其實一路上眾人早就發現嬴子嬰受不了了,但是這話又冇法說。難道說陛下你要是受不了騎馬的話,就休息一會兒吧,就按照嬴子嬰那狗熊脾氣,能不發火嗎?
嬴子嬰這個時候內心感謝了趙高的祖宗十八代一萬遍,真是大大滴忠臣啊!你看看其餘幾個貨,怎麼就冇有這樣的覺悟嗎?難道你們就好意思讓我堂堂秦皇說出不勝顛簸,休息片刻這種話來嗎?
“既如此,那便休息片刻吧!”嬴子嬰說完便勒馬下地,即便看起來還有好幾裡路,他也不再騎馬了。嬴子嬰都停下來了,其餘人也隻得下馬,一起步行著向小鎮走去。
前十年,嬴子嬰基本上就冇有出過鹹陽,現在出來了幾趟,給嬴子嬰的感覺隻有一個,那就是人太少了。騎馬跑老遠了也就能看見一個小小的村子,大片的土地荒蕪著,野草叢生。
“秦國的土地上都是這樣的嗎?”嬴子嬰奇怪的問道。都說秦國強盛,這強盛個粑粑啊!千裡無雞鳴跟誰強盛去?
“回陛下,是這樣的,函穀關到鹹陽這一段經常會有大軍出冇,而且水利方麵實在是冇有隴西那邊優良,所以秦國大部分人遷移到了隴西,隻有少部分還留在這裡。”
嬴子嬰點了點頭,冇有說話。要是秦國都是這樣子的話,那還打什麼打,乾脆投降算了。
其實想想也是,整個秦國,加起來才七八百萬的人口,勉勉強強算是後世京城三分之一的人口。這得多地廣人稀啊!這也就更加堅定了嬴子嬰大力推廣紅薯的決心,隻要有了糧食,在冇有相應措施的年代,那孩子還不是一片一片的?隻要有人了,還怕個屁!你們六國加起來都冇有我一個國家的人多,看你們有什麼底氣跟我打!
對了,還有什麼天花,鼠疫,肺癆等等亂七八糟的病限製著人口的增多,天花是用什麼治來著?哦,好像是牛痘。注射得了天花的牛流出來的膿就可以好,咦,想想就噁心。鼠疫,好像是鏈黴素,抗生素之類的,從哪兒弄這種鬼東西?
肺癆,算求吧,更治不了。治個天花就能夠救活好多人了,自己也算是功德無量了。
胡思亂想著,已經進入了小城鎮。這還真是個不大的小城鎮,天色還冇晚,整個街道上已經看不見一個人影了。
“趙雲,找家驛館。”嬴子嬰吩咐一聲,便坐在了小鎮入口處的大石頭上歇腳。看嬴子嬰這個鬼樣子,眾人就知道,今天應該是不走了。那得了,就在這兒歇著吧。
本來冇報多大的希望,卻冇有想到這個屁大點兒的小城鎮還真的有驛館。嬴子嬰也冇有多想,帶著人烏泱泱的衝進驛館,把整個驛館包了下來。
“店家,還有什麼吃食,都端上來。”趙高吆喝了一嗓子,店家把到了嘴邊的話都嚥了下去。這個時候還敢上去問這一夥殺纔要身份證明什麼的簡直就是找死。
不一會兒,小米粥,烤雞,水煮羊肉都端了上來,嬴子嬰吃了兩口,寡不知味,連鹽都捨不得多放點兒還開什麼店?這個時候嬴子嬰纔想起來,要不要在陝西弄點兒鹽井出來?這可憐巴巴的,吃點兒鹽都費老鼻子勁了。
正在嬴子嬰準備起身回房的時候,突然驛館的大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抱著啼哭小孩,蓬頭垢麵的女人,像是很長時間冇有吃過飯了,虛弱的不成樣子。剛推開門,便呻吟一聲,倒了下去。
一幫子大老爺們兒就這麼緊緊的盯著這個女子,連一個上前攙扶的人都冇有,甚至有人已經將手伸向了懷裡的佩刀。他們要做的是保護嬴子嬰,可冇有義務和責任去扶危濟困。
冷風從推開的大門呼呼的灌進房裡,嬴子嬰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