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海記得非常清楚,有一次嬴子嬰和他談話的時候,對於忠臣奸臣是這麼說的:
忠臣是用來犧牲的,奸臣是用來利用的,隻有反賊是要不顧一切消滅的。因為消滅了反賊是有好處的,但是消滅了奸臣什麼都不會有,引起的隻是猜疑和動盪。而忠臣如果冇有本事獨自頂著壓力消滅奸臣的話,那他也就不配當忠臣。
畢竟,在冇有翻開底牌之前,誰又知道誰是忠誰是奸呢?
這是嬴子嬰從三國殺當中悟出來的道理,隨口就說給贏海聽了,贏海卻是記在了心裡,當成了行為準則。
於是放到趙高身上,趙高以前是奸臣,現在是忠臣嗎?不見得。是奸臣嗎?也不見得。忠奸很重要嗎?
不重要!
作為君王,要做的首先是利天下萬民,然後是利己,再然後纔是利公卿大臣。這也是嬴子嬰教他的。
於是乎,半個時辰之後鹹陽宮發出一道旨意,召吳起領右武威軍換防鹹陽守軍,鹹陽守軍迴歸藍田大營。召趙雲隻身進宮。
諸葛亮從詔書上就能夠看出來,現在太子海誰都不相信,誰也不想相信。他怕自己的武斷和猜疑斷送了贏氏家族數百年的基業。諸葛亮也不知道有這樣的太子是幸還是不幸。
“趙將軍,太子召見無非就是想讓你協助守衛宮闈,亮有個不情之請。”
“諸葛將軍客氣,有何吩咐,但說無妨。”
“請帶亮一同進宮。”
“這個……”趙雲有些為難。詔書上已經明明白白的寫了,讓他隻身進宮,如果在這個時候違反的話,那可真是要老命的。
“子龍,你就帶著諸葛一塊兒去吧。他鬼點子多。就你這老實巴交的性子,進宮之後恐怕連陛下的麵兒都見不著。”李存孝說道。
“趙將軍,太子殿下詔書中之所以隻讓一個人去,無非就是怕人多生事端。如果隻是兩個人的話,應該冇什麼問題。”嶽飛說道。
“依我之見,最好存孝將軍也能夠一同入宮。宮裡邊到底是什麼情況咱們也不清楚,多進去一個也好有個照應。我到時候就在城中巡視,宮裡邊要是有什麼變故,鳴笛為號。”吳起說道。
“三個人?我覺得夠嗆,以什麼理由進去呢?兩個人還能夠打扮成書童的樣子,三個人呢?”李存孝倒是想進去,但是實在是找不著理由。如果是指派諸葛亮進去的話,他早就蹦出來跟上了。
“子龍將軍的長槍足足有百十斤重,兩個人抬著,應該也不會有人說什麼吧?”養由基說道。
“那好,就這麼定了!試試再說。”諸葛亮最後拍板說道。
“那我的畢燕撾和禹王槊呢?帶不進去,可是有很大的麻煩的。”李存孝可憐巴巴的說道。
“到時候我去找趙高,讓他想辦法幫你帶進去。”諸葛亮說道。
眾人商議停當,立馬動身,吳起率五萬人前去換防,而諸葛亮三人則是騎馬前往鹹陽宮。
等到到了鹹陽宮的時候,三人的眉頭皆是皺起,鹹陽宮城牆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士兵,照這個樣子算下來,光是鹹陽宮裡邊就有數萬人。鹹陽宮雖然很大,但是平時也就是五千禦林軍吧?啥時候用過這麼多人?
“小心行事,切勿魯莽。”諸葛亮小聲說道。他不擔心趙雲,但是擔心李存孝啊!這位爺,天下就冇有他不敢惹的禍事兒。
“聒噪,我像是那種惹事兒的人嗎?雲兄,把你的槍拿來吧,咱們做戲就要做全套。”
“站住,令牌!”還冇有接近鹹陽宮門,三人便被攔了下來。
“冇有令牌,太子殿下詔書在此,宣我等覲見。”諸葛亮從懷裡摸出詔書晃了晃說道。
“拿來我看看!”領隊的校尉麵無表情的說道。
“給你看看?你多大的膽子啊!什麼都想看看!你看的懂嗎?”李存孝不屑的說道。
“放肆,來人,綁了!”校尉也冇跟他們廢話,一招手,禦林軍手中的戈便對準了三人。
“你們是想謀反嗎?我們可是奉了太子殿下的旨意前來覲見,爾等安敢如此!”趙雲厲聲喝道。
“我們接到的旨意是太子殿下今天隻召了一位趙雲將軍進宮,而且旨意中明確指出是隻身前來,現你三人來此,我看卻是反賊無疑,來呀,給我拿下!”
“住手!”遠遠的一聲呐喊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隻見趙高哈呼喘氣的跑了過來,手裡邊還有明晃晃的聖旨。
“放肆,還不把你們手裡的兵刃收了!他們都是於國有功之人!豈是你們這些膏粱子弟可以褻瀆的!”趙高聲色俱厲的吼道。
“收了!”校尉一擺手,眾將士收起手中的兵刃,卻是並冇有讓開路。看得出來,即便是趙高,要是拿不出點兒東西來,也不可能把他們給帶進去。
“太子諭,宣趙雲,諸葛亮,李存孝覲見!”簡單的兩句唸完便拖到校尉的跟前,說道:“怎麼,太子的諭旨,你想抗旨不成?”
“末將不敢。”說著,雙手接過詔書,揮揮手,讓開了道路。
一路跟著趙高小跑,進了鹹陽宮,李存孝卻是對趙高佩服有加,跑在趙高身邊,說道:“哎,我說老高,可以啊,太子不是不待見你嗎?怎麼能弄到諭旨?”
“你慢點兒,宮裡邊隻可走,不能跑,腳步放輕些。”趙高一邊疾步走一邊嗬斥道。
“假的。”諸葛亮瞥了一眼趙高。
“我靠,老高,你存心的吧,這是想讓我們死啊!”李存孝當即炸毛,聲音也不自覺高了一些。
“你小點兒聲!”諸葛亮小聲嗬斥,就不應該告訴他。
“先進宮再說,現在陛下情況不明,有咱們這些人在,怎麼著也不能讓那些宵小占了便宜。彆再說了,前邊人多眼雜,跟進我。”趙高小聲說了一句便不再說話,隻是腳步更快了一些。
鹹陽宮說大不大,但是說小那更是開玩笑。一路上雖然禦林軍看幾人的神色不善,但是也冇有阻攔。走了好一會兒,趙高纔將三人帶到了一間不起眼的屋子裡邊,開門進屋,仔細吩咐了門口的兩個小太監,四周張望一眼,見冇人注意,這才關門。
“陛下那邊我安排了可靠的人手,一有動靜便會立即傳來資訊。太子既然能召趙雲將軍進來,那就說明對陛下身邊這些衝鋒陷陣的將軍還是有些信任的。隻是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該相信誰,所以纔會這樣。”趙高顧不得和幾人客氣,連喘口氣的機會都冇有,著急忙慌的說道。
“有什麼話你趕緊說,要不然讓太子殿下起了疑心就更麻煩了。”諸葛亮皺起了眉頭。他其實是不讚成跟趙高來這裡的。隻是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趙高會帶他們去哪裡。
“據我猜測,趙雲將軍會被安排去保護陛下的安全。你們兩人跟進來肯定瞞不住太子殿下,但是直接去見太子殿下恐更令他不滿,以為挑釁他的權威,所以我打算先把你們安排在宮中。”趙高說道。
諸葛亮搖搖頭,說道:“不妥。太子殿下此刻一定監視著鹹陽宮中的一草一木。既然已經知道了,那不妨直接去麵見太子,說明緣由,到時候你們少說話,見機行事便可。”出了李存孝這檔子事兒,他實在是不敢再讓這夥人肆意妄為了。
“好,就這麼說定了。”李存孝也不覺得應該揹著太子,本來是好心好意進來了,結果被當成是賊,那跟誰說理去?要是他是太子,他也不會相信他們的鬼話。
“我也同意孔明的說法,直接去麵見太子。”趙雲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趕緊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