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心烈之所以會有這麼激烈的反應,是因為那條雪白披帛,是當年他父親專門給趙心雪煉製的法器。
披帛上麵的那個“雪”字,是趙心烈親眼看著他父親寫上去的,他絕不可能會認錯。
父親趙榮原本是打算等趙心雪及笄時,再將這件一階上品防禦法器送給她。
但後來卻遭遇了那次精心策劃的截殺,趙榮為了能逃命,不惜丟棄了身上的一個儲物戒,而這條披帛剛好就在那個儲物戒中。
成功逃走的趙榮雖然回到了家中,但最後還是由於傷勢過重,死在了餘青霞的懷裡。
之後失去了父親保護的趙心烈一家,纔在母親的帶領下,不遠萬裡迴歸了青雲峰趙氏。
由於兩地相距實在太遠,原本趙心烈還以為他要在很久之後,才能接觸到害了父親的那些仇人。
但現在那條雪白披帛卻突然出現了,趙心烈如何能不激動。這代表著,他有希望找到那些人的線索。
至於什麼地下黑市不能打聽物品的來曆,這規則本身就是他趙氏製定的,目的是為了保護賣家的**。
不過前提是這個賣家冇有損害到趙氏的利益。一旦趙氏的利益受損,那所謂的**保護就是空談。
而趙心烈恰好就是那個能代表趙氏利益的人。特彆是經曆兩年前的那次事件後,五個附屬勢力的修士都已記住了他。
看到麵具下那張熟悉的臉,原本態度強硬的店員立即反轉,道出了這條披帛的來曆。
“是…是趙公子,這條披帛是剛剛一個穿黑色鬥篷的男子賣給我們的,應該還冇有走多遠!”
一聽是穿黑色鬥篷,趙心烈連忙回頭掃視周圍,發現地下黑市中起碼有一半人都是穿的黑色鬥篷,根本看不出誰是那個男子。
於是趙心烈又繼續發問:“那個人有冇有什麼彆的特征,那種能一眼就認出來的特征?還有他往哪個方向走了?”
店員仔細回憶了片刻,不確定道:“那個人雖然一直低著頭,但我還是隱約看見了他鬥篷下的麵具,那是一張繪有黑色蜘蛛的麵具。他最後是往那個方向走了。”
“好,謝謝。那這條披帛我就拿走了,這是靈石。”看了一眼店員所指的方向,趙心烈拿起披帛,給店員留下1600靈石,接著轉頭離去。
順著店員手指的方向,趙心烈快速穿梭在黑市當中,同時他還掏出令牌進行傳訊。
“守昌,你立刻聯絡五個附屬勢力的負責人,讓他們盯緊地下黑市的出口。如果看到身穿黑色鬥篷,臉戴黑色蜘蛛麵具的男子,就想辦法將其留下並立即給我傳訊!”
片刻後趙心烈來到了柳家管理的出口,這裡是店員所指方向上的第一個出口。他現在隻希望那名男子還冇有從地下黑市出去。
來到看守出口的修士麵前,趙心烈直接問道:“是我,剛剛這段時間有冇有穿黑色鬥篷的人從你們這裡出去?”
那守門的修士想了想:“有,還是兩個。”
趙心烈心臟頓時一緊,連忙確認道:“你仔細回想一下,那兩個人中有冇有戴黑色蜘蛛麵具的!”
守門修士連連點頭:“這個確實有,他是最後一個出去的。那張麵具十分瘮人,就像有隻蜘蛛掛在臉上,所以我印象很深刻!”
“可惡!這下不好追了。”趙心烈說著,已經衝進了出口,沿著樓梯快速前往地麵。
修士在從地下黑市返回地麵時,一般都會在第一時間解除身上的偽裝。因此一旦回到地麵,趙心烈想找到那人就難了。
剛回到地麵上的柳家店鋪,趙心烈就碰到了準備下樓的柳文韻,看樣子像是剛剛收到趙守昌的通知。
“不用下去了柳仙子,那個人剛剛從你們這裡出去。你直接告訴我最後離開的那個人穿什麼,往哪邊走了就行!”
柳文韻回想了一下連忙道:“趙公子,那人穿著灰色長袍,向著坊市出口那邊去了!”
“行,多謝柳仙子!”趙心烈說著直接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張一階上品神行符。
將神行符往身上一拍,趙心烈連忙向著坊市出口飛奔而去。柳家店鋪距離坊市出口較近,現在他通知坊市守衛已經來不及了。
不久後趙心烈來到坊市出口,今天守門的族人中正好就有趙守川。
“嘿,幺叔。你跑這麼快是要去乾嘛?”
趙心烈哪有時間去慢慢解釋,直接抓住趙守川的手臂就往外跑:“快,跟我走,路上再慢慢解釋!”
接著兩人飛速衝下坊市外的階梯,期間趙心烈還給趙守川也上了一張神行符。
“守川,剛剛最後出坊市的那個灰袍男子走了有多久?”趙心烈一邊跑一邊問道。
趙守川心中計算了一下:“已經超過一刻鐘了,幺叔要追的就是那個人嗎?”
趙心烈點了點頭:“對,一會如果能追到他,或許會發生戰鬥,你要不要參加?”
“那必須得參加啊!幺叔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而且我自從上個月突破到練氣八層後,就一直冇有機會試試身手,現在正好拿他來試試。”趙守川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參戰。
“行,一會你可要小心一點,那人的實力應該不弱!”趙心烈早就猜到了趙守川會答應,不然也不會選擇拉上他。
趙心烈雖然對自己的實力和底蘊十分自信,但對方畢竟是他不瞭解的對手。為了以防萬一,他叫上個幫手也是應該的。
至於他們追擊的方向是否正確,這點趙心烈倒是不太擔心。因為山坡下方就隻有這麼一條大道,沿著大道追準冇錯,那人總不會放著大道不走,跑去闖樹林吧。
結果果然如趙心烈所想,就在他們追擊了近兩刻鐘,神行符都用去兩張之時,那名灰袍男子的背影終於出現在了視野當中。
“幺叔快看,就是那個人,咱們追上了!要不要衝上去給他來個偷襲?”趙守川指著遠處的那個背影,躍躍欲試。
趙心烈伸手一攔並突然減速:“慢著!先不要著急上,慢慢跟在他身後就行,等咱們的體力恢複了再行動!”
“也好,追了這麼久,我腳都有些麻了。那一會咱們怎麼行動?”趙守川揉著大腿問道。
趙心烈一邊翻著儲物袋一邊說道:“一會我上去吸引他的注意,你用這張土遁符從地下接近他,然後找機會發動偷襲!偷襲前記得給自己上好防禦法術,防止被他的反擊傷到。”
“行,幺叔你自己要小心!”
接下來兩人在灰袍男子身後五十丈足足跟了一刻鐘,待消耗的體力恢複得差不多時,趙守川貼上土遁符,“噗”的一聲鑽入了地麵。
趙心烈隨即也加快了腳步,離灰袍男子越來越近。
等雙方的距離還有五丈時,趙心烈突然開口:“前麵的道友請留步!”
那灰袍男子停下腳步,轉身微笑道:“不知道友叫我有何事?”
“請問這件法器是道友掉的嗎?”趙心烈說著取出了那條雪白披帛。
灰袍男子見到披帛眼中寒光一閃,但他依舊微笑:“還請道友不要說笑了,我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有這種女修的法器。”
“可我明明看見它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啊。還有道友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男人身上難道就不能有女修的法器嗎?”趙心烈皺眉道。
灰袍男子繼續笑道:“想必道友一定是看錯了,道友要真喜歡女修法器,可以再去多買幾件。”
“哦?你怎麼知道我這披帛是買的,我應該冇說過吧。”趙心烈晃了晃手中的披帛。
灰袍男子的笑容頓時收斂:“你究竟是誰!你跟著我做什麼!”
“冇什麼,確認下你的身份罷了。”說著,趙心烈將披帛收入了儲物袋。
在剛剛接近灰袍男子的過程中,趙心烈就已想好要先確認身份,不然萬一殺錯了人多不好。
接著趙心烈重跺地麵,操控著剛剛取出的赤銅劍向著灰袍男子殺去。
灰袍男子也早有準備,直接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把黑色巨斧。
麵對趙心烈的飛劍猛攻,灰袍男子顯得十分謹慎,揮舞著巨斧一直在被動防禦,絲毫冇有進攻的跡象。
之所以會如此謹慎,是因為灰袍男子感覺趙心烈太過刻意了。他一個練氣七層修士怎麼能如此肆無忌憚地進攻自己這個練氣九層,肯定是想引自己反擊露出破綻。
而趙心烈這邊也是越來越著急,他發現這灰袍男子簡直謹慎過了頭,自己都這樣跳臉了,他居然還是一味地防禦。
片刻後,趙心烈覺得不能再耗下去了,他修為低,肯定耗不過對麵,於是便取出了三張火刀符。
隨著法力注入,三張一階上品火刀符迅速燃燒殆儘,化為三道一丈長的火焰刀光,向著灰袍男子呼嘯著斬去。
灰袍男子見狀精神高度緊繃,雙手握緊巨斧大力一揮,隨即一道黑色斧光斬出,徑直飛向那三道火刃。
下一刻,空中亮起耀眼的火光,一聲巨響傳遍四周,一杆長槍也隨之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