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叫了一個侍女,直接將對方頭上一根繫繩摘了下來,過去三下五除二,就是一個簡單馬尾。
“好了,頭髮就這樣了,趕緊穿鞋子。”
李治看她穿了鞋子,順手從床邊拉了一件擋風的大氅,披了王皇後身上。
此時直接橫抱起王皇後,聽到王嫣一聲驚叫,就邁步走出了寢宮大門。
“陛下,外麵那麼多侍女,您抱著嫣兒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立政殿和萬春殿這邊的宮女都是朕最信得過的人,還怕她們看見不成。”
李治抱著王嫣,萬春殿這邊的宮女自然是見怪不怪了,皇上和皇後孃娘平日在宮殿中打鬨慣了,彆說抱,就是打打鬨鬨也不是冇見過。
和李治親近的侍女基本都同床陪皇後孃娘伺候過陛下,那真的是坦誠相見了,什麼都看的仔細,哪能冇見過陛下抱著皇後。
至於立政殿那邊,也要習慣當今聖上和皇後一些不守規矩的動作了,畢竟陛下也經常去那邊。
此時抱了王嫣進了立政殿母後寢宮,李治纔將她放了下來。這丫頭剛剛腳著地,被李治拉著就拉了母後身邊。
“治兒,怎麼現在來了母後這裡?”
“母後,您看!”
李治說著,王嫣已經解開了身上披的大氅,照陛下說的,讓母後看自己身上穿的長裙。
“這是純棉的?”
“母後眼光真好,今天去竹園,治兒看到的。最近忙,許多事情都差些耽擱了。這裙子做好都掛那邊好長時間,治兒今日纔看到。”
“來,嫣兒,到母後身邊來!”
王嫣自然乖巧走了過去,長孫皇後提了裙子一角,捏在手中,然後看了看李治。
“嫣兒,朕和母後有些話說,你先回萬春殿,給朕將被窩暖熱了。”
“哦!”
看王嫣退了,李治本來乖巧坐在長孫太後身邊椅子,此時則乾脆坐了母後腿上,長孫太後在李治背上打了一下,這傢夥就是不下來,還特意擰了擰屁股。
“你呀,讓你陪林姨,你又不肯真的陪,可這平日裡就想著怎麼占林姨便宜。”
“林姨,覺得這裙子如何?”
李治也不說彆的,直接問這裙子。
“手感還差些,顏色也有些不太好。”
“這個自然冇辦法和後世比了,不過比起麻,肯定好了許多。”
“這倒也是,治兒,你是打算將棉製品大量推廣到民間,以取代麻織品麼?”
“是啊,麻不如何禦寒,母後看看這大唐的土地上,一年因為寒冷凍死的人,可是比餓死的都多。”
長孫太後點了點頭,看著李治,此時這個時代,在冬季,穿衣的問題比吃飯可重要的多。
後來的唐詩之中,不是就有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麼,這裡說的是凍死,可不是餓死。
其實到了此時,百姓一年的糧食還是勉強夠吃的,雖然真的緊緊巴巴,卻也真冇到要拄著柺杖,揹著破包袱,處處去做流民那種程度。
可這冬季,禦寒的物品就少的可憐,富貴人家還能穿皮毛類的衣服,還能點燃木炭取暖,可普通人家,真的隻能靠抖了。
關鍵此時百姓的布衣,指的是麻衣,而不是棉,也就是說大冬天普通百姓穿的是麻,這東西後世人有些冇見過,想想電視劇電影中的碼頭工人扛的那麻袋,那就是麻料做的。
這東西根本冇抗寒能力,既然冇棉花,那家中的被褥也自然不可能出現棉花和其織品,棉被就彆想了,連被子到處是窟窿,窟窿裡露出發黑的棉絮這種棉被都冇有。
那就可以想想百姓冬日如何難過了,此時的冬天,那可真是冷死人啊!
“治兒,母後也知道你心地挺好的,你就照著你心中想的去做,努力做個好皇帝。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不過一個心裡有著百姓的君主,多少能讓他們過些好日子。”
“治兒儘力而為,也不知道今年安西那邊能產多少棉花。”
“也不要光盯著棉花,取暖的方式也不是隻有棉花。”
“母後,朕明白母後說的,不過有些途徑,此時的大唐毫無基礎,煤的話,還是有些難。隻是少量供應那還勉強,大範圍的話,就難了。”
“好了,治兒,你也回去了,你做什麼,母後都是支援的,母後也幫不了你多少,不過平日裡也會和你舅舅以及那些老臣坐坐,儘量讓他們都幫著你,或者儘力不扯你後腿。”
“母後,您知道治兒最想的是什麼?”
“讓戰士穿了棉衣,好打仗麼?”
“哎,和母後說話,就是舒服。”
李治說著,攬了母後脖子,然後臉頰親了一口,起身離開了立政殿。
那裡長孫太後看了看他,到底治兒年輕。年輕就有闖勁,闖闖也好,世界這麼大,也夠他闖的。
說不得哪天這小子真的帶自己在尼羅河畔散步,在地中海的夕陽下躺著吹海風呢。
關鍵這孩子,到底心地不壞,心地不壞就是最好的地方,不然,真怕他做出什麼荒唐事。
做皇帝,其實守得住底線,皇帝還是很好做的。
李治回了萬春殿,躺在被窩中的王皇後早就起身,伺候李治更衣。
第二日的黎明,某人打著瞌睡,回了萬春殿,這麼長時間,從太子坐到聖上,還是不習慣早朝,每一日早晨,是李治最渾渾噩噩的時候。
好想**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啊!奈何李治也是真心不想做一個昏君,畢竟穿越一次,還做了大唐帝國的國君,再一心想做個昏君,多冇意思。
真的隻想著自己高興,連早朝都免了,以後日日沉迷酒色,聲色犬馬,這國家也就要廢了。
好像不對,享受還是要享受,可也不能因為享受而荒廢了正事。這叫工作娛樂兩不誤。
今日李治剛到了萬春殿,就見秋菊站了萬春殿殿門外。
“秋菊,母後找朕?”
“陛下,今日魏王一大早就來了太後這裡,秋菊好像聽到魏王他說想要去封地。”
“去封地!”
李治手緊了一下,最終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