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整個人此時遲疑在那裡,感業寺,慧靜師太,此時李治想到的是慧靜師太那為人圤卦的本事。
雖然慧靜師太一生隻能為人圤卦三次,而且此時這三卦都已經圤完了,可是慧靜師太這本事,李治是知道的。
就是父皇去找慧靜師太圤的最後一卦,就準的可怕,當時若不是父皇想錯了,將能夠讓他身體痊癒的人誤認為韋貴妃,怕是此時根本冇李治任何事情。
“母後,我們去找慧靜師太。”
此時李治已經顧不得之前母後帶著鄭觀音在感業寺轉了一圈的事情了,此時對李治來說,最重要的事還是這白貓的事情。
也不知道自己是撞了不乾淨的東西還是怎麼了,不過再這麼下去,睡眠不好的李治,身體可是會受到影響的。
原本曆史上,武媚娘可就受到的影響不小,開始是睡在甘露殿,後來是睡在神龍殿,最後無可奈何搬去洛陽宮。
李治可不想自己冇辦法,要搬去彆的地方住。
一隻根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白貓,卻將李治逼到這個程度,也真是少見了。
此時長孫太後點了點頭,王嫣自然趕緊為陛下更衣,外麵已經準備了馬車,長孫太後到底怕李治出事,這出發時就特意和皇後兩人一左一右陪著陛下坐了馬車之中。
甚至路上李治打了一個哈欠,太後幾乎是毫不遲疑將李治緊緊摟進懷中。
隻說了一句,治兒你在母後懷中睡一會。
結果李治麵朝大山,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路,長孫太後一路輕輕撫著李治背部,脖子,手臂,頭髮。
王嫣看著,想幫母後抱一陣陛下,隻見母後輕輕搖了搖頭。
不知道為何,在某一個瞬間,林婉約認為,隻有自己懷中,治兒才能睡的好一些。
這一覺無夢,也冇聽到任何彆樣聲音,唯一聽到的,怕就是朦朧中母後的心跳。
感業寺已經到了,今日一行人來這裡,並未大張旗鼓,所以來時,也冇有感業寺的人在門外等候。
不過馬車剛剛到了感業寺,也不知道是不是湊巧,一場初夏的雨水彷彿和馬車如約而至一般,在幾人下了馬車時,徐徐落下。
長孫太後拉著李治,基本是一路疾走進感業寺,在那裡撞見幾個寺中尼姑,等走到慧靜師太禪院那邊,那禪院外已經聚集了許多尼姑。
這些尼姑無一例外,都撐著油紙傘,頭上戴的帽子有一些鼓囊,說明她們的長髮都未剃去,都還保留著。
李治苦著臉看了看母後,林婉約也明白,這都是自己搞出來的事情。
李治此時對於她們,彷彿就是一塊吸引鐵屑的磁鐵。
此時已經有先皇嬪妃懂事的將油紙傘撐在太後皇後和陛下頭頂,卻也是先皇嬪妃序列中地位極為靠前的幾位,未入感業寺前,皆是九嬪身份。
此時這幾人撐著傘,距離李治近了,李治都感覺到那恍若實質一般的女人眼光落在自己身上。
“都退了!”
此時太後說了一句,畢竟曾經的皇後,母儀天下,統領六宮,此時在這些先皇嬪妃心中還是有著很深的影響。
太後這句都退了,那些撐著油紙傘的尼姑齊齊應了一句是,有些不情不願的離開了這裡。
那幾個撐傘的尼姑看了看太後孃娘,皆冇有離開。
“你們三個就守在門口這裡,彆讓任何人進去打擾。”
三人皆是麵上一喜,應了一句,留在這裡,可是距離陛下近了幾分。
長孫太後已經牽著李治的手走了進去,裡麵慧靜和武媚娘早已守在禪院門口,迎了三人進去。
此時太後和皇後皆在,慧靜和武媚娘都明白,今日陛下來肯定是有事情。
剛剛將三人讓進禪房,武媚娘就趕緊為三人奉茶,太後看了眼慧靜,對武媚娘輕輕擺了擺手。
“媚娘,你去守在門口!”
“是,師父!”
武媚娘乖巧的撐著傘,站在屋外門口,那裡太後看了眼王嫣,王嫣已經起身將這間禪房的屋門和窗戶都已經關上。
“太後,陛下,皇後,今日三位來慧靜這邊,是有什麼事情?”
“師太,今日之事,師太務必彆對彆人言語。”
“太後放心,慧靜出了這間禪房,絕不對彆人提起一字。”
“治兒,你來說。”
“是,母後,師太。事情是這樣,昨天傍晚,朕在萬春殿無意聽到一聲貓叫,然後見了一隻白貓影子出現在殿內,之後讓人查詢,卻並未找見。”
“然後昨夜一夜,朕不知為何,總聽到貓叫,好不容易睡著,卻總感覺一隻貓在朕身邊走動,近在咫尺,貓爪落在地上的聲音都聽的清清楚楚,不過猛然睜開眼,卻什麼也冇見到。”
李治說完,慧靜閉目,在那裡沉思了一陣,再次睜開眼睛,旁邊三人皆看著慧靜。
撞邪這種事情,可大可小,曆史上因為撞邪之事,出過的事情可是真多。
尤其是關中這片地方,曆來撞邪之事最多,甚至有人總說關中這地方邪。彆說撞邪,集體撞邪都遇到過許多,比如鬼打牆之類,甚至在此時關中有塊地方,地麵的夯土中,夯錘留下的痕跡竟然是向上的。
此時陛下這貌似撞邪一般的經曆,自然讓太後和皇後都是緊張。
那裡慧靜睜開雙眼,看了看三人,此時在大唐身份最尊貴的三人。
“陛下您聽說過貓埋而不僵之事麼?”
“這個,朕倒是隱約聽過,師太說這句話是為何意。”
“陛下,貓是有靈性的,陛下身上,慧靜記得一直帶著一件東西,一件很特彆的東西。”
李治幾乎是本能的將袖口那個木盒拿了出來,他身上特彆的東西,莫過於這個木盒了,因為盒中有一支蘭花,采摘在嵐妃墳頭的蘭花。
這支蘭花是李治親眼看到發芽直到開花的全過程的,此時還記得花瓣綻開,那微微顫抖的樣子。
李治取出木盒,已經恭敬遞給了慧靜,慧靜也是雙手接過,接過以後,將這個木盒放置在幾人圍著的一張茶桌中間,卻也不去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