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皇後都被驚醒，外麵的宮女也覺察了裡麵陛下忽然發出的痛苦喊聲，不過冇有宮女敢在這個時候衝進去。
王嫣醒了，看到李治正用手抱著腦袋，很痛苦的樣子，王嫣趕緊一下子抱住李治。
“陛下，您怎麼了？”
“冇事，吵醒你了。”
“陛下，您真冇有事情？”
“好了，睡吧，朕出去走走。”
“嫣兒陪著陛下。”
李治趕緊用手按住王嫣的肩頭，不讓她陪著自己下床。
“好了，朕真冇有事情，你趕緊睡，女人睡不好覺很容易顯的憔悴的。”
王嫣大概是怕自己顯的憔悴，讓李治擔心，此時鑽進被褥，閉了眼睛。
李治下了龍榻，走出甘露殿，此時外麵四月的夜風一吹，李治剛纔因為太多彆人的記憶湧入自己腦海而產生的頭疼才隱隱消失。
李治大口呼吸了幾下，然後抬頭看了看星空，感覺剛纔，自己彷彿看到了克莉絲一生的經曆回放一般，李治確信那不是一個簡單的夢，因為剛纔所有的場景太像一個女人一生的經曆了。
李治走下甘露殿的階梯，看了看不遠的萬春殿，走了過去。
打開萬春殿的大門，此時夜晚的萬春殿極為安靜，不過此時這裡倒是住著人，李治養的那些女鬼侍此時都住在這裡。
李治輕腳走了她們晚上休息的偏殿，往克莉絲住的那座偏殿走去，走進偏殿之中，往女鬼侍休息的大連鋪看去，隻看了一眼，李治卻驚覺裡麵此時少了一個人。
這些女鬼侍總共三十二人，分了三個偏殿休息，克莉絲這裡一共有十一人，明顯此時有一個空位冇有人。
李治疾步幾步走進去，看到空著的位置恰好是克莉絲住的地方。
不可能這麼湊巧吧？李治趕緊走了出去，就在萬春殿中尋找。
在一個角落，李治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正窩在那裡，隻穿著簡單的睡裙，這是李治讓尚衣局特意為這些女鬼侍趕製的。
此時她雙手抱著雙腿，頭深深埋進雙腿之間，在那裡蹲著。
聽到腳步聲，她才猛然抬起頭，看了李治一眼。
那一眼讓李治的身體整個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她看到的克莉絲再也不是平日裡那個顯的木納，冇有絲毫人類表情的女鬼侍。
此時她的雙眼淚眼朦朧，像是籠著一層煙雨，而且那眼中的神色，讓李治感覺到深深的無助，痛苦，迷茫。
李治看了她一眼，然後克莉絲就趕緊起身，單膝跪在李治麵前。
“陛下！”
“你的記憶恢複了！”
李治用的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雖然他此時也不明白為何這麼多女鬼侍，隻有克莉絲記憶恢複了，而且變成女鬼侍，克莉絲也比虞四娘和那個女死囚晚了幾個月。
不過他看的出，克莉絲記憶肯定恢複了，冇有記憶的女鬼侍不可能有此時這樣複雜的人類表情。
李治此時也是感覺奇怪，為何一個女鬼侍的記憶復甦，自己也能看到她的所有記憶？
“回陛下的話，克莉絲的記憶恢複了。”
“嗯，恢複了也好。你現在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忠於陛下，為陛下效力，縱萬死而不辭。”
“哦！”
李治隻是哦了一聲，然後看著克莉絲，此時的克莉絲已經和以前冇任何區彆了，記憶恢複以後，她和一個正常女人已經冇任何區彆。區別隻是她的身體已經不是一個普通女人的身體，各項能力遠超普通人類。
不過讓李治意外的是，克莉絲此時還和做女鬼侍一般，忠於自己，願意為自己做任何事情。
李治不用懷疑這個克莉絲的忠誠，因為她在剛纔說這句話時的表現和語氣，冇有絲毫做偽的可能。
而且李治也不知道為何，在見到克莉絲時，他就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彷彿記憶恢複的克莉絲和自己冥冥中產生了某種聯絡。
讓李治的感覺就是，他此時隱隱能讀出克莉絲的心緒情感變化。
李治感覺的出，這個記憶恢複的鬼侍對自己的忠誠絲毫未變。
“陛下，克莉絲去休息了。”
“嗯，對了，以後你就是鬼侍的隊長。”
“謝陛下！”
李治看著那個克莉絲回到偏殿，此時李治還站在萬春殿的庭院，看著整個萬春殿。
看來製造女鬼侍大軍的打算要趕緊中止了，這些女鬼侍，誰也保不準還有誰會忽然甦醒記憶。
若是每一個女鬼侍甦醒記憶，李治都能得到她們記憶的全部，那是極度可怕的事情。
此時的李治還有些頭疼，克莉絲的記憶清清楚楚在他腦海，李治此時還需要奮力壓製著她的記憶。
幸虧此時隻有一個克莉絲甦醒了記憶，若是再來幾個，李治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會頭疼的裂開。
李治在萬春殿站了一陣，然後回了甘露殿，一直到第二天早朝結束，李治纔算徹底壓下腦海中克莉絲的記憶，也幸虧這個女孩記憶不算龐雜，最深的記憶也是突厥騎兵闖進村落，屠殺村民，擄掠村裡適齡女子的情景。
此時壓下以後，李治才長舒口氣。
不過一種異樣的感覺此時卻包裹了李治，因為李治在剛纔舒氣的瞬間又感覺到了異樣。
他剛纔好像看到了萬春殿中女鬼侍訓練的場景，對，是看到，而不是頭腦裡想到。
怎麼回事，這裡是兩儀殿外，怎麼可能看到萬春殿中的場景。
李治站在這裡，趕緊又嘗試了一下，當李治心思放空之時，意外的捕捉到自己和克莉絲那一絲隱隱的聯絡，接著，李治彷彿可以通過克莉絲的雙眼去看這個世界一般，竟然能夠看到克莉絲雙眼看到的場景。
怎麼會這樣？
此時的感覺，就彷彿李治手中拿著一個遙控器，控製著一個無人機，能夠通過遙控器上麵的螢幕看到無人機攜帶攝像頭拍到的場景一般。
汝見即我見，李治此時趕緊離開兩儀殿外，趕到萬春殿，萬春殿中剛纔的訓練還在繼續，女鬼侍站立的位置，訓練的內容和剛纔李治看到的基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