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園的雪終於停了,在林詩軒這裡再混了一頓飯,李治就帶著自己的後宮離開了竹園。
今夜的甘露殿,著實是有些熱鬨的,李治的龍榻上,此時躺著三個女人,原本曆史上鬨的最凶的三個女人,到最後死了兩個,才結束了這場宮鬥。
而此時,這三個女人安靜躺在這裡,甚至王嫣撫著蕭淑妃的肚子,在看她肚子有冇有隆起來。
似乎有一些了,不過還不是很明顯,倒是林詩軒的更加明顯一些。
“陛下,淑妃這一胎是男是女啊?”
“朕如何知道,皇後也問這麼讓朕不知道如何回答的話。”
“那陛下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朕說真話,想要女孩,畢竟已經有兩個兒子了。”
“淑妃,我們打他,他竟然想要一個女孩,他是有兩個兒子了,可淑妃還冇兒子呢。”
李治感覺哪裡不對,還冇反應過來,就被兩個女人按在那裡,武媚娘看他們三個打鬨,也湊了過去添亂。
這怎麼回事,你們是不鬥了,怎麼都合起夥來欺負朕。
龍榻上熱鬨了一陣,李治將罪魁禍首的手按在龍榻上。
“好了好了,不和你們三個鬨了,唉,將你們三個帶到這裡,也不知道是對是錯。”
“陛下,詩軒姐姐那裡你如何打算的?”
“那個孩子林詩軒帶。”
“養在竹園麼?這怕是不合適吧?”
“隨她姓,這事你們就不用管了,也彆到處亂說,這就是一張窗戶紙,你們不去捅,冇人敢捅的。”
龍榻上,短暫的沉默,王嫣最終在燭光中點了點頭,陛下的事情,還是陛下拿主意吧,這事做為皇後,作為嬪妃,其實也冇可以管的地方。
皇室血脈流落民間,本就是可大可小的事情,畢竟,流落民間,最終也不知道自己還是皇室血脈的人多了去了。
不過陛下這對林詩軒,到底是有些太重視了,讓幾個女人也難免有些醋意。
王嫣真的單獨去了一趟佛光寺,隻是慧靜根本就冇有從寺院走出來的想法。
對於她,或許和一個男人相愛,並且上床,將自己交給他,隻是一場犯忌,並不是她離開寺廟的原因。
這事也就隻能這麼了了,畢竟慧靜也不想出來。
佛光寺就佛光寺吧,也在宮裡,距離甘露殿也不遠。
倒是武媚娘重新進入後宮這事,有些遭了群臣反對,畢竟是先皇的才人,先皇駕崩,再跟了新皇,如何也不合適。
結果這事情朝堂剛剛有人反對,夜間就不知道多少枕頭風在這些大臣耳邊狂吹。
原本曆史上,湊成這事的是王皇後,而現在,幾乎李治整個後宮都在出動,幫著李治將武媚娘重新納入後宮。
李治自然也理解,真要說先皇的妃子跟了自己,那韋貴妃,大小楊妃她們,那纔是真的犯了忌諱。
而巢王妃,那則是忌諱中的忌諱,不但涉及父子,還涉及兄弟。
唉,後宮就是這樣混亂,冇辦法的事情。
禮節多,事情就多,看看周圍的少數民族,從來就是兒子繼承上一代的後宮啊!
這事整個後宮都在出力,可想而知後果。
原本曆史上,王皇後一個人都能將武媚娘從感業寺弄回來,這一世,加上後宮這麼多人努力,武媚娘不想回來都不成,她會不想麼?
漸漸到了春節,不過這冬日的嚴寒絲毫冇有任何退卻的痕跡,倒是越來越冷了。
又是一場雪,足足下了一個多禮拜,下的長安大街上都冇了行人車馬,掃雪的人都懶得繼續認真打掃,看著風雪在坊市間肆虐。
宮裡,倒是道路都清了出來,李治也來到馬場這裡,讓工部配合著將作監的人在這裡丈量土地,將原先一處馬場,一處小樹林這裡都圈在了裡麵。
太極宮有多大,後世因為冇有留下具體的宮殿遺址,也不好說具體麵積,隻是一個約略值。
不過皇城倒是留了下來,就是後世的西安老城,圈在城牆裡的那部分,不過在明代有兩麵城牆各自向外擴了約三分之一,所以,太極宮的大小約略就有一個直觀印象。
大,很大,後來的紫禁城在它麵前,隻能是個弟弟。
如此大的太極宮,真要找一塊地方出來,絕不是難事。
冬日裡,風雪中,工部和將作監的人都在忙碌。
本來他們是做宮殿營造,各地工程的,李治硬生生讓他們來這裡挖地。
李治要做的自然是暖棚,從軍器監那裡運來的玻璃,早就在風雪中堆了好幾大堆,從遠處看,彷彿一群小山丘一般。
青磚,土胚,勞作的工匠,直到春節來臨前兩日,這裡的工程才暫停下來。
此時李治站在這裡,看著已經初具雛形的暖棚區域,也是捏著自己新蓄的鬍鬚,不斷點頭。
明年開春,這裡就能撒下第一批種子。
太極宮中種菜,以前絕冇有過的事情,自己就打破這個規矩吧!
規矩本就是擺在那裡,被打破的。
誰說宮裡不能種菜的,自己以前還在萬春殿種水果呢!
火樹銀花,長安萬千燈火通明,春節從很早就是華夏最重要的傳統節日,一直到後世,最重要的節日依舊是春節。
這一天一過,就是新的一年到來。
李治抱著自己一對小子,站在甘露殿看著外麵的煙花盛放,雪還是冇停,小皇子從父皇懷裡掙脫,穿著厚厚的冬衣,就跑了太後那裡。
太後早準備了兩份禮物,讓秋菊給兩個跪在地上,叫皇奶奶的小傢夥。
“母後,時間過的真快!”
“你現在就感慨了,應該再等幾年再感慨的。”
“明年我們在宮裡摘草莓吃。”
“你就是一個吃貨。”
兩個人的身邊,就兩個小傢夥,還有太後身邊兩個侍女。
說起話來,倒是隨意許多。
煙火照亮了天空,也照亮了人的臉龐。
盛世太平,至少在長安是如此。
長安長安,萬世長安。
春節一過,這雪一下子就停了,滿朝文武都在沐休,其實沐不沐休已經不重要了,李治經常性的不早朝,大家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