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幾分鐘,十二名大臣用生命告訴了範宇,什麼叫國不可辱,禮法不可辱。
範宇臉色鐵青,兩隻手緊緊攥住衣袖,顯然內心也極度不平靜。
終於,隨著頭鐵的大臣自絕而亡,剩下的一群平靜的大臣們,終於熱血不在沸騰。
大家都用充滿仇恨的目光看向範宇。
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的王風,心中有些震撼,也有些無語。
震撼的是,這群大臣們的氣節,為了這個國度不被侮辱,不被羞辱。
十二名大臣,用生命告訴大家。
你要用一隻貓監國,根本不可能,禮法不可辱。
無語的是,這群大臣們或多或少都跟太傅大人有點關係。
他們用生命捍衛的不過隻是太傅大人的榮華富貴而已。
午門外,範宇在跟群臣對峙。
萬民宮中,永新皇帝正在跟太傅對峙。
永新帝半躺在床上,目光緊緊盯著太傅,眼神中都是怒火。
“太傅,你這是何意?趁著朕身體不好,聯合群臣逼宮嗎?”永新帝語氣中充滿了冰冷的寒意。
麵對質問,太傅大人絲毫冇有慌張,反而不甘示弱的迎著永新帝的目光。
“陛下,老臣自然不敢逼宮,可是,您讓一隻黑貓監國,這就讓老臣不能從命。”
“國之大事,不是您一句話就可以隨意安排,太子殿下中了巫術,變成了黑貓,而您又遭受襲擊,還是安排其餘皇子監國吧!”
永新帝笑了,笑容裡滿是譏諷:“自古隻有太子監國,哪裡會有皇子監國這個說法?”
“你這老頭,打的好一手好算盤,明明就是想扶持其餘皇子上位,可偏偏卻東拉西扯,找出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
永新帝沉聲的說道:“不過,你可能忘記一件事,朕還有一個二哥。”
太傅大人心中咯噔一下,隱隱感覺好像事情有些不在掌控之中。
可又偏偏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總是有些心慌。
午門外,李子涵老太監,邁著匆匆的腳步而來,手中拿著明晃晃的聖旨。
也不管正在對峙的雙方,直接自顧自的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自繼位以來,深恐辜負列祖列宗之厚望,辜負先帝傳位之恩德,辜負大漢黎民百姓之期盼。”
“轉眼間,朕繼位已有二十餘年,這些年來,朝中諸公勵精圖治,大漢也開始蒸蒸日上。”
“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今日賊人凶猛,幸得上天庇護,將士凶猛,可朕依舊遭受襲擊。”
“龍體有恙,恐時局動盪,不為社稷求完全,為萬民求依靠。”
唸誦到這裡,
李子涵老太監抿了抿嘴角,
繼續道:
“麵王爺,範宇,朕之二哥,新大陸之主,國朝賢王,先帝第二子,乃是朕一母同胞,自幼聰慧過人,長大後更是為大漢開疆擴土,征戰天下,使得帝國版圖日漸增加。”
“今特製此詔,著其為攝政王,朕養傷這些日子,大事小事都由攝政王決定,”
“欽此!”
一時間,
午門外的眾臣嘩然,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麵王爺範宇,不對!是攝政王,範宇!
範宇麵色平靜的接過聖旨,李子涵老太監這才急匆匆的離去。
一時間整個午門廣場,寂靜無聲,全場一片啞然,一股說不清的沉默充斥在廣場每一個角落。
這個時候就應該有人帶頭臣服,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跟想象的不一樣,按照太傅大人的安排,集合如此多的官員,完全可以逼迫永新帝另立太子。
今日來的這些官員,都是太傅的人,而太傅又是二皇子的支援者。
大夥興高采烈的準備等著宮中傳出聖旨,立二皇子為太子。
可是,誰料到,永新帝不按套路出牌,反手就是一張攝政王的王炸。
寧願讓範宇權傾朝野,也不願意立二皇子為太子。
這下,大家還玩個屁?
嘴裡說著大義,說著不能讓黑貓監國,說著國不可辱,說著禮法不可辱。
好的,不辱,反手就給你一個王炸,就問你怕不怕。
鬨騰的群臣,此時如同吃了翔一般,整個人都是噁心的夠嗆。
王風站在玄策身後,伸出右腿就是一腳。
“愣著,乾嘛?還不給攝政王跪下請安?”
玄策這才反應過來,雙膝一跪,嘴裡喊道:“見過攝政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有了第一個領頭的人出現,禁軍將士也單膝跪地同樣說道:“見過攝政王!”
範宇的一眾手下,同樣下跪:“見過攝政王!”
慢慢的,整個午門外,屬於皇城的守衛力量,全部跪倒行禮。
刑部的侍郎,歎息一聲,主動跪地:“見過攝政王!”
於是乎,不管有人內心是如何的糾結不甘,此時不得不跪地行禮。
整個午門廣場,齊刷刷的跪了一片。
這一局,太傅大人又輸了,輸得淒慘無比。
平白無故的給自己增加了一個對手,本來按照計劃,範宇是不願意跟太傅產生正麵衝突。
可是無奈,太傅大人,人家不同意。
萬民宮寢殿中,太傅大人麵色蒼白的望著永新帝。
有些不甘心的說道:“陛下!何故如此呢?這天下依舊是您的天下,您就不能給二皇子一次機會嗎?”
“二皇子,同樣也是您的孩子,為何就不能給他一次機會?”
永新有些疲倦的揉揉額頭,道:“祖宗禮法在,自古立長不立賢!”
太傅大人,一口老血差點冇噴出來,永新帝竟然無恥的說出,立長不立賢這句話。
太傅大人內心腹誹道:“要是真的立長不立賢,你永新帝當然也才排行第三,怎麼也輪不到你,你不也最後當了皇帝?”
太傅大人無奈的淒厲一笑,也冇有行禮,自顧自的離開。
永新帝也冇有責怪,隻是輕歎一口氣,內心五味雜陳。
太傅大人走到午門後,與範宇隔空而立。
雙方的目光在午門外隔空對視,隱隱有火花四濺。誰也冇有先開口。就這麼沉默的看著對方。
半晌後,太傅大人優雅的躬身行禮道:“見過攝政王殿下。”
範宇同樣躬身行禮:“太傅大人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