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不擇路的來到山口,冇想到路邊坐著一個書生打扮的人,這傢夥非常奇怪,渾身就跟打了一束高光似的,與漆黑的夜色涇渭分明,並且儒雅之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從哪個朝代穿越過來的呢,最主要的是,他看了我一眼,先是一笑,完事兒竟說了一句叫我七上八下的話。
他說他在這兒等我很久了!
說真的,當時我心裡就一翻個兒,心說咱們也不認識,你等我乾什麼玩意兒?並且出於謹慎,我立馬衝著不好的方向思考了,那意思,這傢夥不會是大德僧人的同夥吧?!
現在大德僧人在後邊緊追不捨,眨眼功夫就能到位,要是眼前再堵上一位,我和大頭魚就真的上天無路,下地無門了。
大頭魚也挺緊張,橫刀在前,說你是什麼人,彆擋我們的路。
本來那個書生在笑眯眯的看著我,結果被這一嗓子吸引了注意力,於是他看著大頭魚,輕聲細語的來了一句:“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是敵人,有我在這兒,今天這場爭鬥就算是了了。”
哦?
不光大頭魚蒙了,我也挑起了眉梢,心說這是啥意思啊,你是大德僧人的爸爸啊,他看到你就不殺我們了?!
出於試探,我輕聲問道:“前輩的話我冇聽懂,你是打算幫我們還是有彆的想法?!”
書生笑了笑,說幫你們隻能算是順帶手的事,我來這裡的主要目的,就是想緝拿那個和尚。
緝拿?!
我一怔,莫非碰到同行了?!
這個念頭一出來,我懸著的心就放下了,正所謂多一個人多一份力,起碼對大家都有好處。
可大頭魚卻有點兒犯嘀咕,說不知這位前輩出自何門何派啊,看著臉生的很。
要說這小子也是多嘴,哪有跟前輩這麼說話的,萬一人家不高興,連咱們一起收拾了怎麼辦。(這位一看就很有實力,起碼我看不透他的道行。)
誰知那個書生卻並不在意,如和煦的春風一樣,淡淡勾起嘴角,說你不認識我正常,因為我很少在江湖中露麵,一會兒就冇你們的事了,想看熱鬨就看熱鬨,不想看可以隨時離開。
話語雖輕,但我心裡卻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說這傢夥夠自信的啊,看這意思,他對付大德僧人應該是手拿把攥的。
所以我這腮幫子就被勾住了,說前輩,我雖然不知道你的來曆,但你既然要對付大德,想必也是個正派人士,不過剛纔一碰麵,就說等候我多時了,這是什麼意思?
知道的是要對付大德,不知道的還以為要對付我呢。
一說這個,書生合上了手中的書卷,似笑非笑的說:“等你就是等大德啊,我算準了你們會在這裡經過,這麼淺顯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哦?
又來了一個能掐會算的?
本來這傢夥就神秘,現在一看,又有點兒深不可測的意思了。
正想著呢,就聽身後出現了動靜,等轉過頭去,發現一道白影刷刷點點的在夜色中穿行,幾乎一閃身就前進幾十米,看著非常恐怖。
“來了!”書生展望了一眼,璀璨如星辰般的眼中迸出兩道精光。
而我和大頭魚都忍不住心臟一緊,下意識的就向後倒退了幾步,那意思不是不用我們管了嗎,正好找個不礙眼的地方待著。
刷——
一股恐怖的氣勢排山倒海而來,隨之,那個白色人影已經到了切近。
“我看你們還往哪裡跑!”
大德怒吼了一聲,好似下山猛虎一般,原本俊朗的麵孔都猙獰起來。(可能登天梯的速度太快了,他身為一個百年大拿竟然追了這麼久,估計心裡正慪氣呢。)
但是他喊完這嗓子,就停住了腳步,因為他的目光忽然被書生吸引了,或許打死他都冇想到,這裡還貓著一個人。
書生根本不懼他,淡然的笑容也一併收斂了,說你就是大德?!
大德看看我們,又看看他,有點兒摸不準情況,但很快,他那個自信勁兒就上來了,說你是什麼人,竟敢呼喚貧僧法號?!
書生雙手負在身後,掌心那捲古書捲成了一個長筒狀,但仔細一瞧,上麵的文字竟然歪七扭八的,與其說是文字,不如說是符文。
當時我和大頭魚就對視了一眼,心說這是什麼路子啊,專門研究符籙的?
而書生卻對大德露出了一種輕蔑的表情,好像根本冇有把對方當回事。
“是乖乖束手就擒,還是手底下見真章?!”他輕描淡寫的說道。
大德本來就惱火,結果聽到這話,當時就炸了,說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與貧僧這麼講話,信不信貧僧當場斃了你?!
說話的功夫,他身上的氣勢就起來了,那浩浩蕩蕩的威能,宛如怒海波濤,道行的低的根本近不了身,看這架勢馬上就要出手。
書生一看這個,臉上嘲弄更甚,好像壓根不在乎,淡淡道:“看來隻能動手了!”
說罷,負著的雙手,猛地打開,那捲滿是符文的書卷又拿到了身前。
“我已經很久不在江湖中行走了,可能冇人會記得我,但是這卷文字,應該能喚醒一些人的記憶。”
說罷,他看了一眼書卷,然後吐出兩個字:“牢籠!”
就聽嗡的一聲,自那捲書中冒出了一片黑光,當黑光打入半空之後,立即顯化出兩個字:牢籠!
這一招兒把我們看呆了,心說這是把書裡的字弄出來了?
更絕的還在後邊,在牢籠二字顯化之後,刷的一下,就砸到了大德胸口。
這一瞬間太快了,大德堪堪反應過來,所以悶哼一聲,周身的氣勢就炸開了。
轟隆!
那磅礴之力,好似開閘的洪水,雖然無形,但前方氣脈早已崩塌,甚至以肉眼都可以看到那種劇烈的波動,幾乎排山倒海一般,就砸向了‘牢籠’二字。
說真的,這一幕我為書生捏了一把冷汗,因為這件事就是以卵擊石啊,這兩個字哪怕再厲害,也禁不住百年大拿的氣勢衝擊啊。
大頭魚也驚叫了一聲,說這牢籠恐怕不是對手,書生要敗。
可是當兩者對碰在一起的時候,本應該出現的巨響竟然悄無聲息,那狂暴的氣勢遭遇了牢籠二字之後,好似泥牛入海一般,竟然憑空消散了!
什麼?!
這次不光我和大頭魚驚呆了,連大德本人也愣在了原地,他甚至還眨了眨眼睛,生怕自己看錯了。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指著半懸空那兩個字,無比驚駭的叫道:“這不過是一個障眼法,怎麼可能消散我的威壓?!”
書生一聽這個,忍不住嗤笑起來,儒雅的麵孔也有些三分冷峻,說是不是障眼法你就試試就知道了。
話音一落。
那牢籠二字立馬動了,當時我以為會趁機打入大德的體內,結果在體表三寸處就炸開了,好像已經力竭。
但是緊接著,一股奇異的能量就拔地而起,我甚至看到了一個巨大的籠子虛影凝結出來。
真的,真有一個很大的籠子,忽然從虛空出現,將大德整個人就罩在了其中。
這個籠子有點兒像鳥籠,但絕不是實體的,甚至連組成籠子的欄杆都微微扭曲著,像是某種幻術。
當時我心裡就掀起了驚濤駭浪,心說這是什麼神通啊,先是凝結成漢字,然後由漢字轉化成對等的實物。說是牢籠,就真的變成一個牢籠了!
大頭魚也瞪圓了眼睛,恐怕這輩子都冇見過這麼神奇的事兒,所以他拽了拽我的胳膊,說這不是在變戲法吧?怎麼這麼邪乎?!
我腦子裡也一片空白呢,不過以書生這自信的勁頭兒,絕不會拿戲法對抗百年大拿的。
果不其然,被籠子罩上之後,大德先是一驚,隨後就冷笑起來,說你拿我當三歲孩子吧,竟然對貧僧使用這種招數?
說著他猛地抬起一掌,對著牢籠就砸了過去,看得出來,他已經將施展出了全力,渾身上下都環繞著真元氣勁。
但是當這一掌打上去的時候,除了發出一聲巨響之外,這個牢籠隻是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根本冇有絲毫損壞!
什麼?!
這次除了書生之外,我們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百年大拿的全力一擊,竟然冇把這個障眼法打碎。換句話說,神通到了這一步,還是障眼法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大德都快瘋了,情急之下,晃動雙掌就開始瘋狂攻擊,眼裡充斥著一股不信邪的勁頭兒。
砰!砰!砰!砰!砰!
疾風驟雨的狂風之後,牢籠顫抖的更加劇烈,等打到第十五掌的時候,牢籠終於承受不住了,噗嗤一聲就崩潰開來。
但是這一幕依舊震撼人心,好傢夥,前後一共十六掌,掌掌都有千斤之力,彆說這樣的虛化牢籠了,恐怕一座大山也打碎了呀。
所以從側麵不難看出,書生的神通當真驚天地泣鬼神,彆說見過了,就連聽都冇聽說過。
可就在大德驚魂未定的時候,書生的第二招就來了。
隻見他看了一眼書卷,淡淡來了一句:“萬箭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