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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天師21

鄭朦搖頭:“冇有。”

沈初一:“你小姨在哪個醫院住院?”

怎麼聽著這麼不靠譜呢。

總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

鄭朦:“縣人民醫院啊,怎麼了?初一, 你該不會要自己過去吧?”

他們4號采集血樣送去血樣……

結果是,懷了男胎!

“初一, 你想到什麼了嗎?”鄭朦忍不住問。

其實她還對沈初一剛纔向她說明的事情有些懷疑。

一日之隔。

怎麼會呢?

沈初一看那對夫妻3號拍的照片,斷定他們命中無子。

結了次陰婚, 就忽然……覺醒了?就好像是解開封印了,能見鬼能捉鬼?

或者是染色體檢測那邊出了問題, 中間人想要坑錢?

這倒是不太可能。

沈初一:“我還有一次心理輔導要做, 給我做輔導的醫生也是在縣醫院, 我順路經過的時候看一眼就行了。”

鄭朦遲疑:“冇必要吧?玄學……我不是說你騙人啊,就是……可能也做不到百分百準確吧。”

沈初一:“放心,我隻是順路看一眼, 保證不會打擾到你小姨。”

關掉聊天視窗,沈初一還在疑惑。

玄學確實不是百分之百正確的,這得看水平。

很不巧,她自認為自己的水平絕對不會出錯, 那麼問題出在哪裡?

中間人既然做這個這麼長時間,肯定是有口碑的, 如果檢測不準, 就不會再有人口口相傳找他幫忙送去港市檢測。

再者, 對方也冇必要坑錢,人家隻是負責檢測,提前就已經收錢了,冇必要對結果弄虛作假。

“想什麼呢, 給給,快點趁熱吃。”

車門被一把拉開,衛重遠提著打包的幾袋東西上車,把其中單獨分開放的肉夾饃遞給沈初一,其他的都放在後排。

沈初一也收起電腦放好,接過肉夾饃。

饃略微炸了一下,外焦裡軟,夾的肉燉得軟爛入味,剁了青椒進去,吃起來又辣又脆,特彆過癮。

兩人分彆乾掉一個肉夾饃,衛重遠又遞給她一瓶水,這才發動車子:“那女的是她媽,咱走吧。”

沈初一又看了一眼那個燒烤攤。

範薇熟練地送酒開酒,還跟食客笑著打招呼,看起來情緒上好像並冇有受到太大影響。

沈初一挪開視線,情緒能這麼收放自如,也是一件好事吧。

掉頭之後,衛重遠說:“這邊過去劉炎坤家正好順路,他家旁邊有個小公園,咱們到那邊把夜宵報銷了,時間估計就差不多,咱們再去他家?”

沈初一點頭。

路上,沈初一又讓衛重遠找找看有冇有賣香火的店。

縣城的主街道上肯定冇有,這得去老城區的街道找。

果然,在老城區街道裡找到了一家小店。

裡麵香火都有,難得的是還有沈初一要的金銀紙!

除了這些,沈初一還買了一些紅布、紅紙、紅線,還有毛筆硃砂等,看得衛重遠莫名其妙。

“你買這些做什麼?”

“難得碰上,買來備用。”

買完東西出來,兩人開車去劉炎坤家附近的小公園。

到了小公園,把打包的小龍蝦、烤魷魚、烤羊肉串、雞翅什麼的都給攤開。

衛重遠又說:“你先坐,我到對麵便利店買兩瓶果啤,還要買點什麼不?”

沈初一想了下:“買點小孩子愛吃的零食吧。”

“行……額,買零食……”衛重遠眼神飄忽地往沈初一手腕上瞧。

沈初一笑:“冇錯,就是給劉炎坤吃,哎你等等,我先問問他想吃什麼,免得買回來的他不想吃。”

眼睜睜地看著沈初一對著空氣說話,詢問空氣想吃什麼……

衛重遠又麻了。

兩分鐘後,沈初一看向衛重遠:“旺仔牛奶、□□糖、話梅、大麪筋、果凍、火腿腸、薯片……嗯,還有方便麪。”

幾分鐘後,衛重遠提著一個大袋子回來了。

除了他和沈初一要喝的果啤,剩下的全都是小孩零食。

沈初一手上已經戴了一次性手套在剝小龍蝦,衝衛重遠揚了揚下巴:“撕開啊。”

衛重遠抽了抽嘴角,開始撕各種零食包裝袋……

他買得實在是太多了,除了沈初一剛纔說的,還買了其他好多,一撕開……

公園的圓形石桌都不夠放!

終於撕完了,衛重遠準備坐下吃小龍蝦。

剛要在沈初一旁邊的石凳上坐下,沈初一立刻開口:“坐對麵,這兒有人。”

“哪有……”衛重遠的聲音硬生生地拐個彎,“行,你早說啊。”

衛重遠立刻跑到石桌對麵坐。

見沈初一剝了一些蝦尾放在打包盒蓋子上,衛重遠也不客氣,冇戴手套,直接捏了一個放嘴裡。

饞死他了!

“哎彆……”沈初一剛開口阻攔,衛重遠已經把蝦肉放嘴裡了。

她也隻好閉嘴。

反正……

也就是難吃了點。

“呸!”

“呸呸!”

“什麼味道!”

衛重遠剛嚼了一口就立刻吐出來。

沈初一的剝蝦技術不錯啊,剝出來的蝦尾看起來都很完整,可怎麼一到嘴裡,就跟渣一樣。

嚼一口更是什麼味道都冇有,跟變質的豆腐渣一樣。

這口感,太噁心了!

“臥槽,難怪你剝出來卻不吃,聞著那麼香,吃起來什麼味兒啊!渣滓一樣!這蝦肯定不新鮮,絕對都是死蝦。氣死我了,那老闆還跟我說絕對新鮮,每一隻都是活蝦。我他麼回去找他去,叫他自己嚐嚐,這都什麼垃圾玩意兒!”

衛重遠氣得不輕。

沈初一忽然轉頭朝身側說道:“叫你吃一個嚐嚐,你非要連吃好幾個,辣到了吧,喝點牛奶,解辣。”

她又抬頭看衛重遠:“小傢夥吃龍蝦辣到了,你把牛奶吸管插上啊。”

衛重遠:“……”

沈初一又慢慢悠悠地剝了個蝦放進自己嘴裡:“老闆冇騙你,蝦是新鮮的,味道挺好。”

她又道:“那幾個……是劉炎坤吵著要吃,就隨便給他剝了幾個。剛要攔你,誰知道你動作太快。”

衛重遠瞠目結舌:“那蝦……”

沈初一:“被嚼完,吸了味兒之後,剩下的可不就是渣滓了麼。”

衛重遠胃部頓時開始翻騰。

“我他麼……吃了他吃過的?”

漱了半天口的衛重遠,臉色十分不好看,自己親手剝了個蝦……

果然,是正常小龍蝦的味道,跟剛纔的口感天差地彆!

“叔叔對不起。”

還冇變聲的小男孩,聲音清脆可愛。

衛重遠手裡剛剝的一個蝦,掉了。

一抬頭,果然,一個白嫩嫩的小男孩,就站在他身邊。

衛重遠渾身僵硬,一動不敢動。

他看過劉炎坤的資料,知道劉炎坤的樣貌。

眼前的小男孩,正是劉炎坤。

而他真的很難把這個白嫩嫩的小男孩,跟從水底打撈上來的嵌入活人的水泥香爐重疊起來。

“你……你好。”衛重遠磕磕巴巴地打招呼,然後拚命地給沈初一使眼色。

沈初一笑:“無妨,現在是晚上,陽氣冇那麼重,給你開一會兒天眼也不影響什麼。再說了,他是你帶回來的,今晚過後就要送走他,總得讓你看一眼。”

衛重遠臉上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我真是謝謝你,並不需要好嗎!!

衛重遠不斷提醒自己,旁邊的小孩兒是鬼,是鬼,是鬼。

可小傢夥非常活潑,說話吃東西都很自在,更冇有哭鬨……以至於,衛重遠提醒著提醒著,就忘了他是鬼的事兒。

畢竟,他也冇見過哪個鬼跟他搶雞翅吃啊!

就是在搶的過程中,他的手一不小心就從小傢夥的胸口穿過去,穿個透心涼……

他一個激靈,才瞬間想起,眼前的不是真小孩兒,是鬼!

一個多小時後。

衛重遠不得不認同沈初一說的,脫敏治療十分有效。

他對小鬼娃劉炎坤,從一開始的害怕,到這會兒他已經能麵無表情地伸手在他身上穿來穿去,這種洞穿透明人的體驗,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與此同時,他還發現了一個問題。

像是他吧,十幾二十歲的時候,天天泡在電腦跟前,作息吃飯都不規律,以至於落下慢性胃病。

辣椒隻要吃一點,晚上準拉肚子。

這還不算,他還不能吃太飽,每次吃個七八分飽,胃就比較舒服。

一旦吃飽,胃就開始脹痛,輾轉反側難以入睡,還得吃藥。

要是吃撐的話……

那就等著上醫院吧。

因為胃病,衛重遠已經很久冇有好好放開地大吃一頓了。

今晚點的這些東西,按照他的食量來說,三個人吃都多,他就是想都嚐嚐,肯定還是會剩的,打包帶走。

可冇想到,沈初一是個大胃王。

他才吃了三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已經被沈初一給包圓了。

就冇見過這麼能吃的女生!

這還不算,旁邊的小鬼才更叫他嫉妒。

他買的那麼一大包的零食,火腿腸各種口味都買了一包,泡麪也是買了好幾桶不同口味。

可是呢,劉炎坤這個小鬼,居然一口氣全部吃光!

光是看著劉炎坤吃,他都覺得撐。

但劉炎坤吃得津津有味。

讓他去便利店要熱水,泡了3桶,還有一桶是捏碎了撒上調料粉,吃乾的。

劉炎坤也說,平時媽媽根本不給他吃這麼多零食,泡麪更是一年都不一定吃一次,這次太過癮了。

衛重遠一臉麻木。

原來當鬼了之後,還有這種好處?

吃的時候很爽,收拾東西時,就很頭疼了。

劉炎坤吃的是食物的氣,雖然開了天眼之後,在衛重遠眼中,劉炎坤吃東西跟正常人冇什麼區彆,可實際上,劉炎坤吃完的東西,外表看起來都還跟原來一樣。

這就導致,在丟垃圾的時候……

清潔工阿姨一直用看敗家子的眼神,看衛重遠。

不遠處另外一個石桌跟前,坐著一對夫妻帶著小孩,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衛重遠撕開一袋袋零食,泡了好幾份泡麪,卻連嘗都冇嘗就全部丟掉。

那個媽媽跟孩子說:“知道什麼是‘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嗎?我們國家還有很多人吃不飽飯餓肚子,一定不能浪費糧食,浪費糧食是非常可恥的行為,記住了嗎?”

人家一點兒都冇降低聲音,明擺著不怕你聽到。

偏偏這又冇法兒解釋。

衛重遠也不知道沈初一是怎麼做到鎮定自若,反正他臉皮冇那麼厚,直接落荒而逃。

劉炎坤家就在公園另一個方向的小區,冇多遠,不用再開車。

路上,衛重遠還在喋喋不休:“下次絕對不能再這麼搞,至少絕對不能在外麵被人看著。這誰看了都得說一聲浪費啊,要是遇上暴脾氣的老爺子,怕是要動手。”

沈初一點頭:“下次最好在室內,或者是找個偏僻冇人看的地方。”

衛重遠非常認同地點頭,可立馬又抬頭:“為什麼還會有下次?”

沈初一一臉無辜:“不是你說的下次嗎?”

衛重遠:“……”

沈初一:“你看你現在都不怕了對不對,他們跟人隻是存在形式不同,彆的也冇什麼兩樣。”

劉炎坤在邊上點頭:“對呢對呢。”

“對你個大頭鬼,大人說話小孩兒彆插嘴。”

衛重遠下意識地抬手準備給劉炎坤腦門上來一暴栗,可他的手註定隻能穿過他的頭。

步行十多分鐘,就到了劉炎坤家小區。

衛重遠:“我們就這麼上去?找個什麼藉口啊,他家已經拿到賠償金了,剩下的……大概就隻有到時候開庭的時候,會讓他們出庭,彆的也冇什麼讓他們配合的了。去了怎麼說?”

沈初一也在思索。

找個什麼藉口好呢?

劉炎坤拉了拉沈初一的手:“姐姐,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沈初一看他:“你懂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劉炎坤笑:“知道啦,我已經死了,我現在回去跟我媽媽說再見。”

沈初一點點頭。

這麼多天,小傢夥也明白了什麼是死亡,或許是跟在沈初一身邊,並冇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他倒是也冇覺得害怕,就是提到說以後不能再見到媽媽,他就掉眼淚。

“我們就在樓下等你。”

沈初一說,“最遲12點鐘之前必須下來。你在陽間已經停留超過7日,每多停留一日,對你來說都是傷害。”

“你最早的時候,無人引導,又是在湍豐橋區域,在陽光下暴曬了兩天,已經傷了神魂,這些天雖然在手串裡將養,但也必須儘快送你走。”

衛重遠:“你說這他能聽懂嗎?”

劉炎坤頓時鼓起小臉:“我當然聽得懂,就是……我得儘快走。”

沈初一點頭:“最遲今晚12點鐘,必須下來,我冇有跟你開玩笑,記住了嗎?”

劉炎坤點頭:“記住了姐姐!”

於是,劉炎坤自己蹦蹦跳跳上樓去了,沈初一和衛重遠在樓下等。

小區是老小區,到處都停的電動車,路燈也冇亮幾盞,黑乎乎的,走路一不小心就得撞著電瓶車。

沈初一和衛重遠找了個花壇,坐在花壇邊沿等。

衛重遠正打著哈欠,一輛黑色小轎車開了過來,就停在劉炎坤家的這棟樓下。

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從駕駛位上下來,徑直走向樓道。

男人上去之後,副駕駛車門也被推開,一個女人從車上下來。

女人身材嬌小、四肢纖細,穿著彈性非常好的貼身棉裙,小腹微微隆起,一看就是懷著孕,大概也就三四個月,剛剛顯懷的樣子。

男人上樓去了,懷孕的女人下車,也仰頭往上麵看了看,從車裡拿出零食,就靠在車門上慢慢吃。

一邊吃,還一邊往樓上看。

衛重遠低聲跟沈初一說:“這男人還挺疼老婆,自己上樓拿東西,不讓老婆爬樓。”

老小區的樓,冇有電梯,最高7層,爬上去確實累,也真不適合孕婦爬。

沈初一冇吭聲。

光線不太好,她也冇看到男人和女人的麵相,不過遠遠的,她能看到那兩人的氣,亂七八糟的。

世間萬物都有精氣,人也不例外。

氣清則神明,氣濁則神枯。

不觀麵相隻觀氣的話,也能從氣上看出此人的大概生存狀況。

那對男女的氣,也不是濁,而是亂七八糟,不捋順。這也昭示著這兩人的生活,必然一地雞毛。

不過這跟她又沒關係。

她也就是在衛重遠感慨了一句的時候,腦子纔會下意識地跟著轉動一下,判斷一下。

平日裡每天見到那麼多人,她也懶得花費精力去“看”每一個人。

衛重遠:“不過剛纔那男的,看著好像有點熟悉啊,好像在哪兒見過?”

話音剛落,樓上就響起了吵鬨聲。

好像是有對夫妻在爭吵。

女的指責男的出軌,開始數落男的,從剛結婚時就不老實,女的一人在家照顧老人,懷孕生孩子帶孩子,男人卻連工資都不拿回來,全都拿出去養小三。

男人指責女人整天囉囉嗦嗦,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能吵半天,生活中冇一點情趣,打扮得跟農村婦女一樣,跟她一起出門丟死人,還說要不是為了孩子,早就離婚了。

衛重遠聽得一臉唏噓:“反正就是看一個人不順眼的時候,對方做什麼都是錯的。婚姻真可怕,能叫人變得麵目全非。”

沈初一很是認同地點頭。

戀愛可以,結婚免談。

就在兩人麵麵相覷之時,那個原本靠在車門上吃零食的孕婦,拿著零食袋子,也進了樓道。

衛重遠和沈初一對視一眼。

兩人都不由得猜測,此時此刻樓上正在爭吵的夫妻,和樓下剛剛上去的孕婦……

該不會就是同一主角吧。

衛重遠呸了一聲:“難怪男人自己上去,感情是帶著小三回來,不敢叫懷孕的小三上樓啊。”

果然,很快,樓上的爭吵聲愈演愈烈。

“劉強你混蛋,坤坤還冇下葬,你就要跟我離婚。是外頭那個賤人等不及了是吧!”

“坤坤是你兒子,你帶他出去玩過一次嗎?坤坤每次問我爸爸去哪兒了,我都說你工作忙,我不想讓孩子知道他爸是個吃喝嫖賭出軌找小三的垃圾!”

“坤坤纔沒幾天啊,案子都還冇完,凶手還冇判刑,你就迫不及待要跟我離婚,娶那個賤人是不是。”

“坤坤在天有靈,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少拿坤坤說事,我早就要跟你離婚,每次你都拿坤坤當藉口拖著。我外麵找女人怎麼了?整天看你這幅樣子,我都噁心吐了。”

“我是冇回家,但哪個月冇給你錢?你整天什麼都不乾,就帶帶孩子,照顧下我爸媽,就勞苦功高了?哪個女人不是這樣?”

“冇學曆冇文化,人也長得難看,除了帶孩子做飯你什麼都不會,當初要不是非攀著我,你能到城裡來?”

“我告訴你,莉莉已經懷孕了,你不離也得離。老老實實離婚,這房子我留給你,不離的話,就給我從我家滾出去,滾回你們農村老家去,看你爹媽你弟弟要不要你。”

“劉強你冇良心啊……”

女人哭喊,“我嫁過來的時候你爹就癱瘓在床,你媽高血壓糖尿病,都是我伺候的,伺候完你爹伺候你媽……你爹媽死的時候怎麼說的你忘了?說你要敢辜負我,他們絕對不放過你!”

“少在這兒逼逼賴賴,彆逼我揍你。你伺候我爹媽我承認,那又怎麼樣?請個保姆纔多少錢,我都說了把這座房子留給你,有這房子的前我他媽請十個保姆都夠。你少在這兒不知好歹!”

……

樓下的衛重遠和沈初一,麵麵相覷。

衛重遠:“劉強,就是劉炎坤的爸爸。”

沈初一點頭:“他們剛纔也提到坤坤了。”

所以顯然,樓上那對吵翻天的夫妻,就是劉炎坤的父母,而剛纔在樓下,這會兒已經上樓去的孕婦,就是劉炎坤爸爸出軌的小三……

果然,樓上又響起了叫罵聲。

“你這個賤人還敢來我家!你是多缺男人,專偷彆人的男人。我兒子屍骨未寒,你們這對狗男女拿著我兒子賣命錢在外麵逍遙快活,你們不得好死。”

女人哭聲淒厲,“你個賤人,懷孕也不給孩子積德,我兒子死了,你兒子也彆想活!我打死你個賤人,我打死你……”

“啊!”女人尖叫。

緊接著就是男人的咒罵,和拳打腳踢的聲音:“你敢推莉莉,我他媽打死你……”

衛重遠和沈初一對視一眼,兩人同時起身往樓道裡跑。

衛重遠一邊跑一邊拿出手機報警。

劉炎坤家在六樓。

衛重遠和沈初一往上跑的時候,下麵樓層有人開門探了探頭,但是看到有人往上跑,人家立刻就又閉緊門窗。

六樓上的其他住戶,更是門窗關嚴,甚至連燈都關了,就裝作家裡冇人。

這年頭,誰都不想多管閒事。

劉炎坤家門敞開著,孕婦躺在地上捂著肚子,身下裙子已經見了紅。

披頭散髮的女人顯然就是劉炎坤的媽媽,她蜷縮在門口,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是劉炎坤的爸爸劉強,正拽著她的頭髮,不斷地往她身上踢。

衛重遠快氣炸了,趕緊衝上去抓住劉強的胳膊:“住手,警察!”

但他低估了劉強的力量,劉強一揮手過來,胳膊肘撞到衛重遠的麵部……

頓時,衛重遠鼻血直流,因為太疼,把他生理性眼淚也給逼出來,他伸手捂著臉,可鼻血還是從指縫流出。

著實狼狽。

太疼了,衛重遠直抽氣,說不出話來。

劉強回頭就想揍衛重遠:“哪來的傻逼,多管閒事,老子教訓我老婆,關你屁事。報警是吧,我叫你報啊,警察來了能把我咋地!當老子怕警察呢!”

劉強說著就又衝衛重遠揮拳。

可剛揮拳過來,就被人正麵握住拳頭。

劉強看到沈初一的臉,明顯一愣,緊接著,拳頭上傳來鑽心的疼。

就好像是拳頭要被捏碎了一樣。

眼前這分明就是個小女生,她怎麼可能把自己的拳頭捏疼?還這麼疼!

“啊!”

劉強終於忍不住,表情扭曲地開始痛呼。

從他痛撥出聲,沈初一就鬆開了手。

可劉強卻覺得更疼了。

他的右手,疼得要命,疼得他一個大男人都忍受不住,額頭上汗嘟嘟地往外冒。

衛重遠疼過那一陣兒,這會兒看著劉強“表演”也懵了。

不是,這位哥們兒演技這麼好的嗎?

沈初一就是擋了一下他的拳頭,就能給他疼成這樣?

彆說是衛重遠,就是躺在地上肚子疼得不行的孕婦,還有被打得站不起來的劉炎坤媽媽,都覺得劉強是在演戲。

負責附近治安的警察很快就來了。

孕婦見紅,救護車也停在樓下。

衛重遠剛纔是流鼻血,這會兒臉上的淤青也顯現出來,鼻青臉腫的,看著嚇人。

劉炎坤媽媽更不用說,臉上身上,到處都是暴力的痕跡。

而孕婦都見紅了,還不危險嗎?

至於劉強,他哀嚎著,說疼得要死的手上,根本就好好的,連破皮都冇有,可看他疼得滿身是汗……

行吧,全都送上救護車,拉去醫院先。

衛重遠趕緊跟警察說明身份,也讓對方打電話到局裡去覈實。

這才讓警察們同意,先送劉強一家去醫院,衛重遠他們稍後再去。

人都送走,衛重遠趕緊在劉炎坤家裡找來找去,每個縫隙都找。

“初一,你是不是把我天眼關了?從剛纔上來到現在,都冇看見坤坤。”衛重遠趕緊問。

沈初一:“他不在這兒了。”

“那能去哪兒?”衛重遠有些急,抬起手腕,“都11點多,馬上12點了。他是不是看到父母吵架,就跑……”

沈初一搖頭:“我已經感受不到他了。他要麼魂飛魄散,要麼魂歸地府,要麼……”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紅包,記得按爪按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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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號和4號, 就差了一天而已。

鄭朦抿了抿唇:“你今晚住哪兒?明天早上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我小姨吧。”

沈初一:“我今晚還有點彆的事情, 那明天早上八點,醫院門口見。”

沈初一:“你有你小姨和姨夫最近的照片嗎?比如這一兩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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