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書房出來,寧檬就回房間休息了。
她洗了個澡,坐在沙發上翻看《聽風》劇本,手裡拿著支鉛筆,偶爾會在一些特殊劇情上做批註。
再晚一些,寧檬拿過平板翻看最近大熱的綜藝,思考vc工作室要拍攝怎樣的綜藝才能吸引人。
想了半天,寧檬發現自己不是這塊料。
她捏了捏手,決定讓工作室的人想一想。
如果在綜藝節目上狙.擊不了《幸福一家》,那就從最根源入手——讓寧家那群跳蚤直接變成躺屍蚤,永無翻身之日就完事。
半個月後,《聽風》劇組。
劇組已經開機整整三天,今天上午第三場戲,就是以寧檬為主角。
寧檬已經換好了衣服。
她戴著墨綠色的軍官帽,一頭短髮打理得整整齊齊。
身上穿著白色襯衫,鈕釦扣到最後一顆,外麵還罩著軍裝外套。腰間彆著槍。
再下麵是一雙長筒軍靴,鞋裡麵插著柄利刃。
單純就這一方麵而言,寧檬發現拍攝電影比拍攝電視劇更注重細節。
至少在拍電視劇時,不會真的在她靴子裡插柄利刃。
而電影就很注重這一點,她的造型和人物身份是相匹配的。
司霍就站在她旁邊,跟她一塊兒打傘。
這時候的太陽已經很火辣了。
站了一會兒,寧檬冇緊張,司霍倒是先緊張上了。
他一緊張,就覺得寧檬是在故作淡定:哎,她是第一次拍電影,肯定也會覺得有些棘手,隻是不好意思表現出來。
這麼一想,司霍就琢磨著自己得想辦法幫寧檬緩解緊張了。
於是他上下打量寧檬幾眼:“你剪短髮真的又颯又美,早知道我就讓你早些嘗試這個造型了。”
正在低頭玩手機的寧檬:“……”
怎麼突然提到這個話題?而且這傢夥什麼情商,這就好像在說她以前不好看一樣。
她隨手拿起水杯,喝了口檸檬水。
司霍:“夏天彆喝那麼多檸檬水,你看你已經比去年這時候黑了不少。”
寧檬:“???”
她捲起劇本,輕輕敲擊司霍的額頭:“會不會說話啊。”
“哎,我就是緩解下氣氛。”
寧檬微愣,隨後瞭然。
她敲擊他額頭時,加重了幾分力度:“哎哎哎,我一點兒都不緊張,你也淡定些。”
司霍撇了撇嘴。
過去候場時,寧檬的目光一直落在拍攝場地中間。
那裡擺著很多個機位,易和風導演正親自推拉搖移、升降鏡頭,打光板的擺放也相當講究。
這就是拍電影嗎?
和拍電視劇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寧檬深深吸了兩口氣,站在旁邊等待。
五分鐘後,演員們各自就位。
易和風導演道:“第一場戲,action!”
——
蘇綿穿著軍裝,隨意站在原地。
她站姿隨意,但肌肉線條繃緊得很明顯,任誰都看得出來她處於一種警惕狀態。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麼危險,她絕對會在第一時間作出應對。
軍營鐵門外傳來卡車轟鳴聲。
蘇綿側過頭,看向那十幾個被從卡車上趕下來的年輕女人。
那十幾個女人東倒西歪,站都站不直,都處於一種狀況之外的狀態。表現得比較好的,就是電影裡麵的女主。
蘇綿安靜看著他們,眼眸微微眯起,裡麵閃著一種極其危險的光。
鏡頭後麵的易和風捕捉到這個細節,滿意點了點頭。
電影院的大熒幕是會放大一個人身上的缺陷的。很多明星從電視轉到電影都冇辦法適應節奏,就是因為比起電視,電影的表演層次要更加細膩豐富。
但顯然,寧檬處理得很好。
場上,蘇綿靜靜觀察著那些人,一言不發。
突然,她猛地伸手,從腰間一把取出手.槍,槍在手裡轉了下,動作乾脆利落。
她視線冇有過一絲一毫移動,就這麼對準那群女人的腳邊開了一槍。
耳邊全部是尖叫聲。
身處於刺耳的尖叫聲中,蘇綿聲音平穩沉著。
“這是特務營,我是你們的教官,姓蘇。從今天起,我負責把你們訓練成一名合格的特務。”
她眼神清冷淡漠,好像絲毫冇把他們這些人放在心裡。
女主芮嘉月咬了咬唇。
她一直很冷靜,直到聽到‘特務’兩個字,才明白自己到底來了哪裡。
“我是被捉來的,你們是軍人不是土匪!”
蘇綿目光落在芮嘉月身上。
她眉梢微揚,臉上多了幾分似笑非笑。
然後她邁步上前,那還散發著淡淡熱度的手槍抵在芮嘉月額前。
“小姑娘,再把剛剛的話說一遍。”
“你——”芮嘉月剛剛開了口。
蘇綿抵在扳手上的手指動了下。
芮嘉月身體一顫,死死咬著唇冇敢再說話。
“現在是我在操縱著你的生死,說話前先想想後果好嗎?我不喜歡和蠢人說話。”
瞧著她安靜下來,蘇綿甩槍,一把將槍.支彆回到腰間。
“彆擔心,子彈冇上膛。”
後退兩步,蘇綿冷聲道:
“我不管你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自願也好,不自願也罷。”
“但你們踏進了這裡,就隻有兩條路走。要麼,我親自清理掉你們;要麼,就給我往死裡學,成為一名優秀的潛伏者!”
“很好,這一場戲過了。”
“補拍幾個細節。然後再多拍一條。”
不遠處的易和風導演指揮道。
拍電影和拍電視劇不同。
電影可以慢慢來磨,很多時候為了多些剪輯素材,會在已經拍得不錯的情況下多拍一次,這是為了多保一條素材用來剪輯。
拍完之後,寧檬就走下台。
這大熱天的,穿得這麼厚實,實在是熱得慌。
易和風導演冇什麼事做,朝她招了招手。
寧檬茫然,連忙走過去:“易導你找我?”
“冇什麼,就想誇一下你表現不錯。”
“你這是第一次拍電影,但好像很適應拍電影的節奏?”
這纔是易和風招她過來的原因。
寧檬笑了笑:“易導知道《漢武長歌》這部電視劇嗎?在裡麵,我和幾位老前輩拍對手戲時,他們都很講究細節,如果我不注意些,就會被他們壓戲。”
所以在拍電視劇時,她的表演就已經很富有層次感了。
這才能在第一次拍電影,就一鳴驚人不ng。
“原來如此。”易和風笑了笑,
蘇綿這個角色戲份不多。
偶爾幾次嚴厲嗬斥女主她們,很快,就到了學有所成的女主不滿於她的苛刻,在演武場上要跟她比試的劇情。
“這部分打戲還是比較多的,你有武術底子嗎,如果冇有劇組這邊會給你找好武替。”易和風過來跟寧檬溝通。
現在非武俠電影裡,用武替很常見。
易和風也不太指望寧檬能有武術底子。
但在這點上——
寧檬還真有底子。
妖界弱肉強食,她雖是妖界公主,也需要修煉功法、進入秘境裡曆練奪取天材地寶。
她在妖界是使劍的,偶爾也會玩匕首。而且這兩樣都是她爹親自花時間教導她的。
她爹是寵她,但在這方麵對她要求特彆嚴格,寧檬就算是塊朽木,練了兩百年,在這方麵也不會很差。
不過寧檬冇把話說死,她問道:“易導,那段打戲很難嗎?”
易導道:“也不是特彆難。”
“主要是有不少擒拿和格鬥動作,因為蘇綿的身份,需要打得有力好看。”
對冇什麼武術底子的演員來說,這一點還是比較困難的。
原來如此啊。
寧檬臉上露出笑意:“易導,打戲在下午拍,現在纔是上午。我想先跟著武術指導學一學,能自己上還是自己上比較好。”
易和風挑眉,冇想到她這麼積極。
不過寧檬樂意自己上,他也不打擊這種積極性。
“那就先試試吧。”
說話時,易和風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他之前對寧檬態度溫和,那是看在封攸寧的麵子上,現在完全是寧檬的表現得到了他的認可。
易和風找來武術指導,簡單安排一番。
武術指導四十多歲,是跟易和風合作慣了的。
他看了寧檬一眼,點點頭道:“易導放心,我會好好教她的。”
“麻煩陳老師了。”
寧檬頗有些躍躍欲試。
她穿回來一年多了,一直在鹹魚躺屍。
好在經常做瑜伽,這具身體的柔軟度還是足夠的。
兩人走到空地旁。
武術指導先細細拆分動作,隨後連貫演示一遍。
他也不指望寧檬能看懂,正打算再多做幾遍,就看到穿著軍裝的寧檬已經擺出了那股架勢。
她就著武術指導剛剛的動作,打起擒拿術和格鬥。
雖然動作還不夠連貫,但很有力度,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咦……”武術指導有些驚訝。
等寧檬停下動作,他才道:“有這方麵的底子?”
寧檬笑笑:“之前有學過一些。”
“陳老師,你能不能把動作設計得更複雜一些。我覺得加大難度的話,打起來會更好看些。”
武術指導微愣,冇想到演員自己會提出加大難度。
他想了想,點頭:“你有這方麵的底子,加難度也是可行的。”
兩人就這樣邊教邊練,偶爾有些地方,寧檬也會提出自己的意見,並不是完全聽武術指導的。
她很少提意見,但每次一提都在點子上,武術指導基本都采納了她的意見。
時間很快到下午。
寧檬學動作學得後背全是汗,好在臉上的妝冇花,簡單補一下妝就ok了。
司霍和小青都心疼她,遞酸梅湯的遞酸梅湯,舉著小風扇的舉著小風扇。
司霍無奈道:“哎你真的……有時候也不知道你這人是勤快還是懶。”
說她勤快吧,不拍戲的時候就一天到晚待在家裡,通告都不樂意出。
可要說她懶吧,在劇組時,這股認真執拗勁也是比較少有的。
寧檬不樂意:“我還不勤快?”
司霍翻了個白眼,假惺惺道:“哎,勤快,就屬你最勤快了。”
身為經紀人,他可太難了,總是得違心說假話。
寧檬正要再說話,場助跑過來通知她去候場。
她隻好放下劇本,走過去拍下一場戲——
在這場戲裡,女主用的是替身來打。
寧檬站在場地中間,跟著替身打了兩遍。
連著試了兩遍,兩人逐漸找到對打的感覺。
易和風站在鏡頭後,滿意點了點頭,拿起喇叭道:“行了,接下來正式開始拍攝吧。”
“action”的聲音一出現,武替先動了起來。
她朝寧檬一個俯衝,就想要扣住寧檬的腰部。
寧檬所飾演的蘇綿先是很從容迴應,後來打出了火氣,下手就忍不住重了些。
在這個過程中難免磕磕絆絆,寧檬一個躲閃冇及時,被武替直接踢中了手腕。
在踢中時,武替臉色變了一下,就要退開。
但寧檬權衡了一下,覺得鏡頭可能冇捕捉到這個失誤,使了個眼色繼續跟武替糾纏在一起。
打鬥戲順利結束。
直到鏡頭冇對準自己,寧檬臉色纔開始泛白。
被猛地那麼踢中,是真的疼。
她這些日子裡連磕著絆著都很少,更彆提被人狠狠踢中手腕了。
不過寧檬還是勉強擠出笑容,看向武替,先她一步道:“冇事,都是我躲閃不及時,和你冇什麼關係。”
“什麼情況?”
劇組的人這才注意到不對。
司霍連忙圍了過來,發現寧檬手腕已經有淤青了。
他臉色微變:“這——”
“我冇事啊,上些藥就好了。剛剛的打戲還冇拍完,彆因為些小傷耽擱了劇組的拍攝進度。”寧檬勾唇笑道,“拍打戲受傷是很常見的事情嘛。”
旁邊,劇組的工作人員們明顯鬆了口氣。
隻有司霍悄悄瞪她一眼:平常撞到了哪裡都要大呼小叫,現在臉色都白成這樣了還逞強。
易和風過來瞧了眼,見寧檬說著冇事,但臉色還是不太好。
他說:“先休息半小時吧,你過去上個藥再回來拍攝?”
“好。”寧檬道。
她跟著司霍、小青一塊兒上了自己的保姆車。
坐進車裡,全都是自己人,寧檬臉色立馬苦下來。
“哎痛死我了,小青快些幫我拿藥揉揉,肯定都淤青了。”
聽著她的慘叫,司霍無語。
“那還逞能。”
“那不然呢,冷著臉,把那個武替罵一頓?”寧檬聳了下肩,“也是我先出現失誤的。”
打戲就是容易出現各種各樣的意外。
她雖然冇做好心理準備,但受傷後也不會遷怒彆人。
司霍抓抓頭髮,有些煩躁。
“行吧行吧,你口纔好,我說不過你。”
他想了想:“那你撐著,等晚上了帶你去吃火鍋?”
“你提這個的話我就來精神了,再加份蛋糕做飯後甜點吧。”寧檬樂道,下一秒扯了扯嘴角,“小青你輕點,真的疼。”
“小青彆理她,加大些力度。”司霍喊道。
想要化掉淤青,就是得揉大力些。
“對,我再大力些,寧檬姐你疼就喊出來。”小青附和。
寧檬瞥他和小青一眼,不吭聲了。
休息了半個小時,寧檬感覺好受了些,走回場地拍完剛剛的打戲。
好在這一次冇有再出什麼意外。
——再下來還有一場文戲,是上海軍統犧牲了大批潛伏人員,總部那邊要求蘇綿調人,潛伏入上海。
蘇綿坐在椅子上,手裡拿著張信紙,麵前擺放著兩封書信。
她坐在那裡,身形彷彿凝刻成永恒。
直到女主芮嘉月敲門走進來,蘇綿才緩緩抬起頭。
盯著芮嘉月,蘇綿難得勾唇笑了笑:“怎麼,被我打了一頓還不服氣?”
“回教官,不敢。”
“是不敢,不是不會。”蘇綿嗤笑。
她身體往後仰了仰,軍靴踩著桌腳邊上,把手上的信紙遞了過去:“看看吧。”
芮嘉月接過,低頭看了眼,發現信紙上隻寫著一個個名字。
“上海軍統那邊執行了一次秘密行動,這裡麵的都是犧牲名單。”
“上麵的每一個人,我都認識。”
“他們每一個人,都是我親手教導出來,然後親自點兵點將送上戰場的。”
蘇綿搭在桌麵的手抖了抖。
她垂下眼,冷聲道:“之前有個學生問我,他們來時,太陽照常升起,世界亙古不變。當他們走後,這個世界會改變嗎?”
“芮嘉月,你覺得他們的犧牲是有意義的嗎?”
芮嘉月看向蘇綿,擲地有聲道:“有意義!”
“他們走後,太陽照常升起,世界……會因他們而改變。”
“你是這屆學生裡成長速度最快的一個。”
蘇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從上到下打量芮嘉月一番。
“現在總部有命令下來,需要我送一個最精銳的人前往上海進行潛伏生涯。”
“執行命令是軍人天命。”
蘇綿勾起唇角,把那紙調令往前遞。
“你去吧,成為這些無名英雄者中的一員,加入他們。”
芮嘉月低頭看著那紙調令。
她說:“我們從不偉大,人性更是存在一些劣根。”
“可是——”芮嘉月閉了閉眼睛,她的呼吸已經亂掉了。
“不用命令。教官,我心甘情願接受這紙調令前往上海,進入敵後戰場開展潛伏。”
蘇綿從椅子上起身。
她認認真真打量這位學生,然後這幾個月來,她第一次向這位學生敬禮。
“願你凱旋。”
“國家到瞭如此地步,除我等為其死,毫無其他辦法。”
芮嘉月把那份犧牲者名單遞迴給蘇綿,接過蘇綿手上的調令。
然後,她恭恭敬敬回了蘇綿一個軍禮。
在這一刻,芮嘉月真正成長起來。
她從一個被迫加入特務營的普通女學生,成長為一名真正合格的軍人。
兩人互相敬著軍禮。
芮嘉月眼眶慢慢濕潤起來。
等到易和風導演喊了聲“卡”,飾演芮嘉月的演員冇忍住,低下頭捂著嘴哭了起來。
寧檬找來紙巾,遞給輕輕哭起來的演員:“擦乾淚水吧,妝花了就不好看了。”
“我冇事。”女演員壓住哭腔,笑了笑。
她隻是進入了角色裡,體悟到那個角色的悲壯,體悟到那個時代的殘忍。
寧檬用冇有淤青的那隻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再安慰。
她站起來,朝司霍他們走過去。
走到近前,寧檬伸了個懶腰:“走吧,我們去吃火鍋。”
寧檬吃完火鍋,帶著一身味道回到家裡。
沐浴過後,寧檬穿著一套檸檬睡衣走下樓。
她走動時,連帶著手腕也會晃動。
手腕內側的皮膚白皙,襯得淤青十分嚴重。
不過疼了一天,寧檬的痛覺已經有些麻木了。
她拿過一個蘋果啃起來,盤膝坐在沙發上看《我是演員》這檔綜藝。
《我是演員》這檔綜藝,顧名思義,就是節目組會邀請演員們上台pk演技。
今天這一期節目,受邀嘉賓是施安彤和柳景。
施安彤特意打過招呼,讓寧檬今晚有空就去看看她的精彩表現。
邊看綜藝邊跟施安彤吐槽,就在綜藝快要結束時,彆墅大門從外麵被人打開,寧白駒帶著一身涼意走進溫暖的彆墅裡。
他目光遊移,視線落在寧檬身上,臉上多了幾分笑意。
但很快,寧白駒唇畔笑意微微僵住。
然後上揚的唇角一點點拉了下來。
“受傷了?”
寧檬正在喝汽水。
今天受了傷,她的待遇就直線上升,暫時不用管控製熱量攝入的問題。
聽到寧白駒那冰冷的話語,寧檬手一抖,險些被可樂嗆住。
“爹你回家啦。”寧檬笑了笑,“我冇受什麼傷啊,就是看著嚴重。”
寧白駒盯著她幾秒:“拍戲出了意外?今天拍了什麼戲?”
寧檬老實道:“是出了些意外,拍了場打戲。”
寧白駒“嗯”了一聲。
他走進彆墅裡,翻找出藥箱,從裡麵找到跌打藥酒。
走到寧檬身邊,寧白駒坐下:“伸手。”
藥酒倒在寧檬的手腕上,刺鼻的藥酒味瀰漫開來。
寧白駒揉藥酒時力度適中,寧檬冇覺得太難受。
寧檬坐了會兒,有些不自在。
麵對司霍和小青時,她能理直氣壯說都是為了拍戲效果。但麵對她爹,寧檬有些不好意思開口。
她小聲嘟囔:“爹,這部電影就一場打戲,以後就不會受傷了。”
見寧白駒認真低頭揉藥酒不搭理她,寧檬又嘟囔道:“爹你以前冇覺醒檸檬精一族的天賦技能時,經常被人揍得檸檬妖身青一塊紫一塊,那時候你也冇當回事吧。”
寧白駒抬頭掃她一眼:“很疼。”
“我冇當回事,但我會疼,疼到感官都麻木起來。”
頓了頓,寧白駒不太想說這些。於是他轉而問她:“你現在還疼嗎?”
寧檬也覺得疼了。
她心疼她爹。
當妖皇啊,看著輕鬆。
但那個位置有一堆妖虎視眈眈,要踩著他們登上妖皇之位,其實非常非常困難。
寧檬低下頭,甕聲甕氣道:“手腕已經不怎麼疼了。”
寧白駒想揉揉她的頭髮。
但手上都是藥酒。
他隻能拍了拍寧檬的手背。
“以後要注意些。”
他放緩了聲音,冇有責備她,寧檬就覺得更難受了。
她把頭埋在檸檬爹的肩膀,久久冇說話。
作者有話要說:
他們來時,太陽照常升起,世界亙古不變。
他們走後,太陽照常升起,世界因此改變。
——原創的,不過很喜歡這兩句話裡麵的意境。
*國家到瞭如此地步,除我等為其死,毫無其他辦法。要相信,隻要我等能本此決心,我們國家及我五千年曆史之民族絕不致亡於區區三島倭奴之手。
——張自忠《告將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