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後,農曆四月十二,臨近子時,楚雲眠帶著蕭虹安全回到任家鎮,心中滿是感慨。
出去不到一月,竟接連遇上《捉鬼閤家歡》《人嚇人》《鬼打鬼》,還遇到隻成了精的黃皮子,突然就感覺任家鎮好安全。
當然,這感歎隻一瞬間,任家鎮以後的熱鬨,可是不少。
“嗯嗯嗯?”感歎間,楚雲眠回到義莊,竟然發現義莊鐵將軍守門,不由連發三個表示疑惑的鼻音。
三個徒弟不在,師父竟然不守著義莊,太不務正業了吧?
楚雲眠心中吐著槽,從行李中找出鑰匙,將門打開,領著蕭虹往靈堂行去。
進得靈堂,楚雲眠眉頭便是一挑,卻是感覺靈堂的“炁”,與往常格外不同,陰濁之氣很淡。
“古怪!”楚雲眠心中嘀咕,見棺材前麵的供案都撤了,表示棺材都是空的,大概便是陰濁之氣變淡的原因。
“不應該一具屍體都收不到啊?”
楚雲眠滿心疑惑,打開副棺材,讓蕭虹躺進去後,拉過條供案,擺上香爐,點上三支青香。
“鎮魔堂的長明燈竟然熄了?”
楚雲眠安置好蕭虹,準備去鎮魔堂看看,卻發現幕簾下一點光也無,表情不禁一變。
合金摺扇出現在手上,楚雲眠小心走過去,用扇挑開幕簾一看,發現裡麵空蕩蕩的,一個封印作惡鬼怪的罈子都冇了。
將整個義莊快速逛了一圈,楚雲眠發現,整個義莊似被洗劫了一樣,隻剩下了棺材。
洗劫是不可能被洗劫的,再瘋狂的強盜,也不會如此喪心病狂,連裝鬼怪的酒罈都不放過,再說搶棺材都比搶那酒罈值錢。
“真相隻有一個:師父搬家了!”
立在夜風中,楚雲眠心想,今晚隻能將就著過了。
……
“劉嬸,我師父搬哪去了?”第二天一早,楚雲眠來到秋生姑媽開的胭脂店,向秋生姑媽打聽訊息。
“你師父啊,這不上次鬨殭屍,鎮上人心惶惶,便是後來殭屍被除了,晚上也冇人敢出門,市麵很是蕭條。為繁榮經濟,鎮長和富戶們商議後,決定供養九叔,讓他常駐鎮上,負責管理祠堂和主持各種祭祀儀式,他現在住在鎮上的祠堂裡!”秋生姑媽道。
“哦,原來是這樣!”
楚雲眠恍然,九叔後麵的電影,還真不是發生在義莊,《靈幻先生》裡,有用祖宗牌位護身的場景,確實應該發生在祠堂。
國之大事,唯祀與戎!而祀(祭祀)還在戎(戰爭)前麵,可見古人對祭祀的看重。在這確有鬼神的時空,祭祀確實很重要,專門供養個高人,主持祭祀,倒也不奇怪。
又和秋生姑媽聊了會,應承晚上去她家吃飯後,楚雲眠去了鎮中祠堂。
楚雲眠進入祠堂時,九叔正在院中緩慢煉著八卦掌,喊了句“師父,我回來了!”後,放下行李,和九叔一起練拳,然後問道:“師父,義莊裡一具屍體也冇有,你不準備開義莊了?”
“不開了,我正找靠譜的人接手,你若感興趣,可以接手!”九叔說道,拳法節奏不變。
“謝了,不過我對開義莊冇興趣!”楚雲眠謝絕,他學道法,隻為保命,以及求長生,可冇興趣守義莊。
“看你法力充盈,已打通任督二脈,晉級道士後期了,準備什麼時候出師遊曆?”九叔問道。
“還早,起碼等修成道長再說!”楚雲眠一邊煉拳一邊道。
“還早?其他茅山弟子,修至道士便出師了,你都已經後期了!”
“修行不是一味苦修便能行的,修行修行,不行(行走)叫什麼修行?”
“多去世間遊曆,觀人生百態,見山川氣象,四時變化,曆艱難險阻,愛恨情仇,心境纔會開闊,這樣修行纔會快。”
“而道長煉神,心境強大,自然更容易破鏡,並且陰神進境能夠更快。”
“當年我出師,可是一文錢不帶,花五年徒步走遍神州,去過藏地崑崙,到過東北老林,纔將心境打磨足夠,順利開辟紫府,凝練出陰神。”
“不想卡道長巔峰,浪費時間的話,早些出去遊曆吧!”
九叔說完,拳法也到尾聲,收工拂拂衣袖,進涼亭端起早先倒好的茶,美滋滋喝了一口。
“師父,我有分寸的。”楚雲眠說了句後,繼續練拳。
這話楚雲眠剛入道士境時,九叔便跟他說了,不過他也有他的打算。
他的體質,極易鬼上身,隻有修成陰神,才能在鬼怪上身時,利用陰神加主場將之打出去,便是鬼王也再不能上他身,故準備修成道長後,纔出師遊曆。
至於心境,這個可能差些,但兩世為人,神魂卻遠超常人,又六年如一日堅持做早晚功課經,神魂凝實,凝練陰神不會有阻礙。
楚雲眠煉完拳,將行李拿到客房放下,和九叔打了聲招呼後,便離開了祠堂,準備去買套房子。
九叔要將義莊轉手,蕭虹卻是不適合繼續放在義莊,倒不是怕義莊新主人不給停屍,而是義莊離鎮子有些遠,每天來回跑去煉屍太麻煩,而祠堂常有人來拜祭先人,不適合養殭屍,加上答應要對諸葛小花負責,買房卻是勢在必行。
這時的房子,還不算太值錢,魯迅先生第二次在北平買房,六間房的四合院,也才花了八百塊大洋,而換任家鎮,八百塊大洋,卻是可買四進三十幾間房的的大宅院了。
楚雲眠目前就一個人,卻是不用買那麼大的,本想買個小院子將就下,但在房屋中介處一番比較後,卻是花六百大洋,選了個三進二十幾間房的八成新宅院。
之所以選中這套宅院,卻是看重其風水。
那宅院,楚雲眠曾和九叔去驅過邪,當時九叔說過,內院那口枯井,恰處在一條陰脈上,故陰氣堆積,致使鬼物留戀不去,當初驅邪完後,還用了塊加持符咒的石板封住,如今隻要稍微改造下,卻是很適合養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