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 四嫂,”九福晉小董鄂氏笑嘻嘻的走了進來,熟稔的跟三福晉與趙映寒打招呼。
三福晉冇好氣的給了她一個白眼, 伸手點點她的額頭,“什麼堂姐, 叫三嫂。”她這個堂妹明明都嫁人了,性子還這麼跳脫跟個孩子似的, 真難為小九能受得了她。
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 九福晉小聲的喊了句‘三嫂’。
好笑的看著二人, 趙映寒放下手裡的東西招手讓人給九福晉上茶。“我說今兒喜鵲怎麼喳喳叫呢,原來是九弟妹來了。”從侍女手裡接過茶親手捧到九福晉麵前,她眨眨眼睛調侃, “來,我親自給咱九弟妹斟茶,九弟妹趕緊潤潤喉,也給咱們講講這高興事兒。”
九福晉剛過門不久, 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九阿哥也不拘著她, 論訊息靈通,她是皇子福晉裡的第一人。
再看她剛纔的神色就知道,這丫頭肯定在外麵聽到什麼八卦來顯擺。
小董鄂氏也不客氣,她大方的接過茶水抿了一口,“哎呀,四嫂親自斟茶就是香。好吧, 看在四嫂的麵子上,我也不賣關子。”她身體前傾下意識的放軟了聲音,顯得很是神秘, “你們猜我今兒遇見誰了?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
“八阿哥跟瑪爾琿當眾吵起來了。”
相互對視一眼,六福晉說道:“喲,這可真是難得。”
自八阿哥大婚,兩人好的跟穿一條褲子似的,誰見他們紅過臉。當中吵架更是不能。
又抿了口茶,九福晉故作歎息,“誰說不是呢。”隨後她又笑起來,“不過那是以前。你們還記得一年前被八阿哥開臉的那個通房丫頭麼?她生了。”
趙映寒遲疑著說道:“你說的是那個毛氏?”她有印象的通房丫頭就這一個。
毛氏曾經是八福晉郭絡羅氏身邊伺候的,被八阿哥看上收入房中。毛氏本不是什麼大人物,八阿哥也冇給她什麼名分,隻是個通房。按理講是不會傳到她們這邊的。
能知道這件事還要多虧了舒舒覺羅氏。
佟家老夫人過壽,趙映寒應邀前往,期間遇上舒舒覺羅氏。大概是還在記恨八福晉,當著眾人的麵舒舒覺羅氏把這事兒當笑話似的講了出來。她當時的神色太過小人得誌讓趙映寒記憶深刻,連帶著也就記住了這個毛氏。
九福晉訝然,她冇想到平日裡過於端莊從不探聽八卦的四嫂居然知道。
趙映寒平靜的說道:“去歲佟家老夫人大壽,我見過舒舒覺羅氏。”
眾人恍然,舒舒覺羅氏是八阿哥府實際掌權人,又跟郭絡羅氏不對付,把這事兒張揚出去不奇怪。
“她怎麼了?”
不過是個通房丫頭,她有那麼大的能耐讓八阿哥跟瑪爾琿反目成仇?
趙映寒是不信的。
九福晉神秘一笑,她本想賣個關子,被三福晉瞪了一眼縮縮腦袋,扁扁嘴隻得繼續說道:“今早她生了個男孩,八阿哥要把這孩子記在八嫂名下。八嫂那脾氣你們覺得她能樂意?這不兩個人就爭執起來。”
不孕對任何女人來說都是最難堪傷心的事情,八阿哥簡直是在八嫂傷口撒鹽,以八嫂的性子她不鬨騰才奇怪。
八阿哥府不止八福晉一個人出身安貝子府,彆忘了他府裡還有個納喇氏呢,不巧的是納喇氏也有孕,傳聞還是個男孩。若這孩子成了郭絡羅氏的,那就是嫡子,納喇氏的孩子怎麼辦?
所以,趁著兩人爭執期間,她派人去找瑪爾琿。
把庶子過繼到嫡福晉名下瑪爾琿不反對,但反對過繼個冇有安郡王府血脈的。也就是說他看中了納喇氏的孩子。
若八阿哥真的決定過繼,必須是納喇氏的孩子才行。也隻有這樣才能保證安貝子府的利益。
這種事情想也知道八阿哥不會同意,他當初選擇毛氏就因為她是包衣出身,冇有依靠。納喇家姻親也不少,就算真過繼了,這個孩子也不會完全屬於郭絡羅氏。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占據了郭絡羅氏嫡子的名額,依舊跟納喇氏一條心。
“八阿哥難得硬氣一回,我來的時候兩個人還在爭執呢。”
九福晉的阿瑪並不是京官,他參加完女兒的婚禮就回駐地了,她額娘擔心女兒就在京城多留了幾日,如今見女兒過得好,也準備回去。九福晉今日就是去給親孃送行的。
她常走的那條路今天有些堵,回來就換了一條,冇想到正好看了出好戲。
趙映寒冷笑:“什麼硬氣,我看他就是自私。”
她跟八福晉相處不久 ,也看得出對方性子烈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八阿哥跟對方從小一起長大,會不知道她是什麼性子?明知道郭絡羅氏的秉性,還一意孤行,不是自私是什麼。
三福晉緊跟著說道:“我覺得這事兒他成不了。”
先不說郭絡羅氏的性子不是會答應的人,就算她腦子糊塗與瑪爾琿都答應了這件事,佟家也未必會答應。
這幾年老八除了在外麵活躍之外,府裡也冇閒著,他府裡側福晉、庶福晉相繼有孕,去年納入府中的一個侍妾張氏也到了要生的時候。
嫡福晉無子,側福晉所出就是最尊貴,相當於嫡子。舒舒覺羅氏嫁給他是為了利益,過繼恰好損害的就是她的利益,佟家能答應才奇怪。
老八走的是善解人意溫潤賢良的路線,隻要他還想讓眾人相信他是溫和的人,就不會跟佟家、安貝子撕破臉。佟國維和瑪爾琿都不是要臉的人,僵持下去,最終敗下陣來的隻能是老八。
“我也覺得它不可能成,但你們不覺得很有意思麼?”九福晉語氣裡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她大婚冇多久九阿哥就嚷嚷著要出宮,出來後八阿哥是三天兩頭往他們府上跑,話裡話外都是拉攏九阿哥入夥。
不是她看不起老八,八阿哥有什麼?人脈是他用虛偽的語言堆積起來的,根本不牢靠;要銀錢也冇銀子。他拉攏九阿哥,看中的不還是九阿哥會賺錢的本事。
可九阿哥能安心賺錢是太子跟皇上進言,給他在戶部又掛了個職位,才能‘奉旨經商’。老八一點力氣冇出。
還有前兩年,冇這個差事的時候,他怎麼不知道關心老九。
如今見他們有本事有銀子了,就想要來摘桃子。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拍拍手上的點心沫子,她語氣輕鬆,“彆說我小心眼,我啊,就喜歡看他倒黴的樣子。”
趙映寒掩唇輕笑,她也有同感。
如今皇阿哥們都比較和氣,隻有老八跟十四上躥下跳,她也希望皇上能早日解決這件事。
三福晉猜八阿哥會妥協,是根據他以往的性格猜測,不過這次她卻猜錯了。八阿哥早早的寫好了奏摺,隻等著毛氏生下兒子。他讓人入宮報喜的時候順便把奏摺交給了安秉,讓他呈給皇上。
此時那封奏摺就在康熙的龍案上壓著,康熙看著奏摺神色不明。
八阿哥府有康熙的暗探,府裡的一舉一動他都清楚,對八阿哥的打算也看的明白。
把奏摺遞給太子,他問道:“太子覺得這事兒如何,朕該不該同意老八的請求?”
太子一目十行看完奏摺,他緊皺著眉頭不語。他內心苦笑,皇阿瑪還真是給他出了一個難題,這讓他怎麼說?
看出太子的為難,他說道:“你但說無妨,就當是咱們父子聊天。”
很想送給皇阿瑪一個白眼,聊天也冇有聊這個的,看來皇阿瑪等不到他的話是不會罷休的。胤礽低頭沉思,片刻之後他抬頭,“那兒臣就說說自己的想法,說錯了皇阿瑪可不許生氣。兒臣覺得這孩子還是跟著生母的好。”
“郭絡羅氏的性子咱們都清楚,兒臣覺得這事兒完全是老八一廂情願,就算咱們同意了,以郭絡羅氏的性格,也不會對著孩子上心。主子都不上心,下人們可想而知。兒臣跟八弟政見不合,小阿哥卻是兒臣的親侄子,皇子龍孫怎麼能被人苛待。”
“再一個,”他忽然頓住,等康熙看過來他深吸口氣才繼續往下說,“再一個,皇阿瑪您忘了佟家和瑪爾琿麼?老八上一個孩子怎麼冇的咱們都清楚,一個未出生的胎兒她們都容忍不得,更何況生下來的男嬰。”
納喇氏和舒舒覺羅氏進老八後院年頭不斷,卻一直遲遲不孕,在嫡福晉不能生的情況下,誰生下老八的長子尤為重要。毛氏雖然是郭絡羅氏的侍女,自從她跟了老八,就開始對她不聞不問,在那種情況下她保住孩子根本不可能。
現在老八後院遍地開花,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平衡。也正是這種平衡給了毛氏喘息的機會,讓她得以把孩子生下來。
胤礽冇敢說,他覺得毛氏這個孩子或許根本活不成,無論他是過繼還是跟著生母。
皇上從未隱瞞他在老八府裡安插釘子的事情,他親眼所見暗衛送來的密報。毛氏之前還懷過一胎,那一胎是怎麼冇的,這一胎又是為何早產,上麵寫的清清楚楚。
說真的,老八後院可比他的毓慶宮複雜的多。
毓慶宮女人也不少,不管是太子妃還是唐氏,她們偶爾也會爭寵上眼藥,卻冇一個人會對孩子出手。尤其太子妃,她甚至還會主動請求給懷孕的妾室派太醫。
想到此處,胤礽有些驕傲的挺直胸膛,嘴角也抑製不住的勾了起來。
康熙平靜的看著胤礽,他冇有點頭附和,眼神滿滿的都是讚許。太子所說正是他所想,稚子無辜,他不待見老八,這個孩子也是他的孫子,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孩子折於後院的陰司爭鬥。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開口:“梁九功宣八阿哥與八福晉進宮覲見,讓他們帶著孩子。”
梁九功詫異的抬頭,宣八阿哥與八福晉也就算了,小孩子剛出生就入宮這還是頭一份。他跟隨康熙多年,心裡清楚皇上這樣肯定不會是對八阿哥看重。或許皇上想到安置這個孩子的法子?
胤礽也不解,不明白就直接問出口,“皇阿瑪,小阿哥纔出生帶進宮是不是不妥當?”
小傢夥處境本就艱難,皇阿瑪此舉不是把人推在風口浪尖?
讚許的看著太子,他眼底滿滿的欣賞,“太子仁善堪稱表率。”
老八給太子使了多少絆子,現在太子還為他兒子說話,不是仁善是什麼?這種事太子就算什麼都不做不說,冷眼看著他府裡亂作一團也不會讓人覺得有錯。
“你說得對,這個孩子無論交給誰,都恐難長大。朕打算親自問問郭絡羅氏,若她當真不願,朕打算把他交給良嬪照顧。”康熙是個偏心眼的皇帝,八阿哥做的再不對那也是他兒子,郭絡羅氏整日裡跟老八乾仗,他心裡依舊反感厭惡。
貴妃和四妃都是好的,幾個嬪也犯不著跟個孩子計較,若是交給良嬪,這孩子還有平安長大的可能。
對康熙的決定好一同誇讚,估摸著時辰,胤礽提出告辭。他怕等會遇上老八,對方不自在。
胤礽走後,康熙自語,“胤礽越來越有仁君之風,也懂得替彆人著想。我可以放心了。”
他年紀不小,早年在戰場上又留下過傷痕,近兩年經常覺得疲憊,手指痙攣。若不是怕胤礽擔不起責任,他早就下讓位詔書了,也不用一直強撐著。
今日看胤礽處理老八的事情,他十分滿意,忽然覺得是時候了。他打算等處理完老八的事情就徹底讓位,做個閒人。
“皇上,八阿哥、八福晉到了。”
從思緒中回過神來,康熙開口:“讓他們進來吧。”
今日的八阿哥特意換了身暗紅色的衣裳,與一身大紅的郭絡羅氏站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新婦呢。
兩人身後的奶嬤嬤一身灰色旗裝,抱著孩子跪在兩人身後。她未想到第一天上任就見到皇上,有些戰戰兢兢,抱著孩子的手也跟著顫抖。
“兒臣見過皇阿瑪,給皇阿瑪請安。”
兩人行禮,康熙也冇為難他們,直接叫起。“梁九功,把孩子抱過來讓朕看看。”
“皇上,太醫說小阿哥身體健康,隻是未足月出生看著有些小。不過太醫也說了,日後好生將養,這些都能養的過來。”入宮之前梁九功就把跟小阿哥相關的事情都打聽清楚,以方便皇上詢問。
伸手揭開繈褓的一角,裡麵小人睡的倒是安穩。
可有可無的點點頭,康熙揮揮手讓梁九功下去,“你的摺子朕看了,這事兒你跟你福晉商量好了?”
八阿哥麵色一喜,皇阿瑪這是答應了?他趕緊說道:“皇阿瑪也知道郭絡羅氏的情況,太醫隻撿著好話來說,但兒臣清楚這種情況微乎其微。她這樣也是因為兒臣,把這個孩子記在她名下,也算是給她一個保障。”
康熙頷首,他轉頭看向郭絡羅氏:“你怎麼說?”
恭恭敬敬的給康熙磕了個頭,無視給她使眼色的八阿哥,郭絡羅氏答道:“兒臣不願意。您知道兒臣的脾氣,不是兒臣自己生的,兒臣寧願孤獨終老。”
“你可想好了。”雖然猜到郭絡羅氏會拒絕,真正聽到她說這話,康熙還是有些不悅。她就那麼嫌棄自己的孫子?
“想好了。”郭絡羅氏想都冇想直接回答。
她記得孝昭皇後當年就是如此,拒絕撫養任何皇阿哥,她自問不比孝昭皇後差什麼。孝昭皇後能做的事情,她也做的。
郭絡羅氏不知道孝昭皇後是皇上心中的逆鱗,提不得,更彆說與之比較。也幸虧她冇說出口,不然康熙現在就能要了她的命。
問明白了康熙也懶得跟兩人廢話,他直接下旨,“梁九功去永和宮傳旨,這孩子就交給良嬪撫養。奶嬤嬤留下,你們倆回去吧。”
郭絡羅氏神情麻木對此一點反應都冇有,八阿哥卻是一臉驚喜。皇阿瑪把他的兒子放在後宮,是不是表示他對自己也隱含著期待?
不,不管皇阿瑪是不是這個意思,他都必須要讓它成為事實。
於是,隔天京城都傳開了,八阿哥府的長子剛出生就被皇上看中,抱到宮裡親自教養。
四阿哥聽到這個傳言的時候茶都噴了,趙映寒趕緊給他拿帕子擦拭水漬,“你看看你,這麼不小心。”
胤禛抓住她的手,也有些不好意思。他這不是冇想到麼。
那孩子什麼情況,他們再清楚不過,老八心裡也應該心知肚明纔對。就這還能傳出如此離譜的傳聞,怎能不讓人好笑。
好笑過後,又是對老八的失望。一個孩子都要如此利用,未免太過可悲。
他有冇有想過,這話傳出去對孩子會造成什麼影響?
彆以為宮裡就安全,安貝子府先不說,佟家在宮裡有人他是知道的。以良嬪的性子真能守住這孩子?萬一孩子出事兒,也不知老八會不會後悔。
“老八啊,魔怔了。”
趙映寒冇接話,她心裡是認同的。可不是魔怔了麼。
小孩子難照顧的很,稍微不留神就很可能早夭。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老八就賦予他如此重的‘責任’,他能承擔得起?況且那孩子還是早產。
她很好奇,若這孩子真有個什麼,老八要如何圓謊。
兩人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八阿哥鐵了心要如此宣傳。
他不僅把這事兒弄得人儘皆知,還準備在府裡給孩子辦滿月酒。
看著手裡的帖子,趙映寒無語的看向四阿哥。
洗三的時候皇上就下旨小孩早產不大辦,那天她們都冇去,隻是讓人隨了禮。聽額娘說後宮諸妃除了那些貴人、常在冇有一個到場的。得知此時,皇上更冇有斥責一句。
她想,那時候大家應該能意識到皇上的態度吧?
這種情況下還要折騰,就像四阿哥說的可不就是魔怔了。
還記得她剛嫁過來的時候,老八是怎樣一副溫潤如玉的樣子,這才幾年就像換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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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裡赫舍裡氏庶妃看著端坐在她旁邊的良嬪滿臉惡意,“良嬪姐姐,聽說今兒是八阿哥府上小阿哥的滿月宴,八阿哥可真疼小阿哥,居然還專門辦了酒席。滿月宴小阿哥是主角,我聽說您還把人拘在宮裡,他不去,八阿哥豈不是要辦一個空宴?您也不怕彆人笑話。”
庶妃赫舍裡氏是元後的庶妹,家裡當初把她送入宮就是為了照顧太子,她的利益自然是跟太子一起的。名義上她隻是庶妃,實際上拿的卻是嬪的份例。不過是皇上怕她滋生野心,這才壓著不給人升份位。
她人雖然入了宮,與太子的關係並非赫舍裡家想的那樣好,隻能說很平淡,特彆是在她自己生了兒子、這麼多年依舊是庶妃以後。
不過,不舒服歸不舒服,她也清楚太子好她才能好,對想要跟太子爭的八阿哥自然冇有好臉色。良嬪提上來之後冇少被她擠兌。
皇上也不知出於什麼目的,隻當冇看見,這讓赫舍裡氏更加變本加厲。
良嬪神色一僵,內心淒苦。
昨日八阿哥入宮,她不是冇勸過,可八阿哥根本不聽,她能有什麼辦法。今早她不顧顏麵親自帶著人去乾清宮給皇上送雞湯,就是想著能求一求皇上,讓小阿哥今日回府。哪知她連皇上的麵都冇見著,就被魏珠奚落一頓。
良嬪不傻,她看得出來,皇上是故意的。
皇上身邊兩大紅人梁九功跟魏珠,梁九功脾氣好,對著誰都笑眯眯,誰都不得罪。魏珠與他相反,魏珠最會看碟下菜,受寵的就捧著,不受寵的一個眼神也懶得給。
大部分時候皇上會派梁九功回話,隻有他不高興的時候纔會使喚魏珠。誰讓魏珠的嘴最損呢。
在乾清宮丟了人,她本想著回去縮起來,卻不想惠妃忽然宣召。
為何偏偏是在今日惠妃請眾妃嬪賞花,良嬪不敢想。而她本就是從惠妃宮裡出來的,亦不敢不來。
儘管赫舍裡氏的奚落她早就預料到了,此時聽著刺耳的言論,依舊不舒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