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吃了,就他一個人冇有吃?
可真好!
他家舒兒也喜歡吃甜食,他還想著找個機會找夫人討教一下,問問這蛋糕是怎麼做的。
君臨玨隻覺的一口氣上不來,鬱結於心。
現在她已經把他的人全都給收買了?
蘭二:要倒黴了。
蘭一今兒開心過度,興奮的就隻想著蛋糕跟生辰了,見林晚風不接,又遞了一下:“爺,你嚐嚐,味道可好了。”
“好!”君臨玨接過蘭一手裡頭的蛋糕,看向樂毅他們:“你們也知道?”
樂毅點頭,當然知道了。
“你們都知道蛋糕?”君臨玨突然勾唇,目光越發危險。
“啊,夫人讓我找白羽要的材料呢,不過這個真的是最好吃的,上頭還有水果。”蘭一點頭,一臉的炫耀溢於言表。
樂毅:蘭一你是不是傻?
整個黑藩軍都知道了,每天去換守的時候都搶著要去,在那邊巡守的人運氣好了,就能吃到夫人做的甜點跟蛋糕。
就一個蛋糕而已?
爺犯得著生這麼大的氣嗎?
就因為那一個什麼蛋糕?
蘭一更興奮了,還想看著爺能吃一口,再給評價一下,最好再跟他說句生辰快樂就更完美了。
君臨玨冷笑一聲,手裡的蛋糕直接糊在了蘭一的臉上,聲音冷酷無情:“傳令下去,從今天起,再讓我看到誰吃這東西,一百軍仗。”
樂毅走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膀,一臉同情的歎了口氣:“節哀。”
蘭二他們看了眼手上的蛋糕,可惜的嘖嘖歎氣,這麼好吃的東西,吃不了了可還行!
蘭一想死的心都有了,是不是他剛剛表現的太過於熱情了,惹爺生氣了,纔不準他們吃蛋糕?
蛋糕切了,還冇吃到嘴上,就因為君臨玨一句話,全都拿去扔了。
這一天,君臨玨一下午跑了無數次茅房,整個人都虛脫了。
大半夜的時候,負責看守的士兵們都聽到轟的一聲巨響。
第二天去看的時候,茅房竟然被人用內力給轟冇了,就剩下一個坑了。
小院裡。
蘇曉楠睡到了大中午才起床,吃了早午飯之後準備接著練習她做蛋糕的技術。
“杜鵑,怎麼還有這麼多?冇送去給他們吃?”蘇曉楠奇怪的指著架子上的蛋糕,皺了皺眉。
“小姐。”杜鵑跑了過來:“小姐你不知道,蘭一跟我說啊,姑爺說誰都不準吃蛋糕,讓他抓到了仗責一百軍杖。”
“嘛的。”蘇曉楠氣的爆了句粗口,眼底神色嘲諷,指著架子上的蛋糕:“不讓軍人吃,那就拿去分給村民了,這總管不著了吧!”
“好。”杜鵑應了一聲,喊清顏他們過來把蛋糕都給打包了,準備挨家挨戶的送給漁民去。
誰知道第二天的時候,蘭一跑進來告訴她軍資吃緊,要節衣縮食,以後吃住用的東西都定量供應。
蘇曉楠怒了,一身火氣,氣勢洶洶的去找君臨玨理論。
他軟禁人就算了,不跟他一般見識。
他不讓人吃蛋糕就算了,她大氣,原諒他了。
可是不讓她做蛋糕,不給麪粉不給牛奶,什麼都不給就特麼玩脫了,過分了啊!
君臨玨住的地方,就在她院子隔壁。
蘇曉楠到門口的時候,又冷靜下來了,看著門口的守衛:“你家王爺在嗎?”
“在。”守衛恭敬的看著他回答。
蘇曉楠又想了想,實在冇必要跟他一般見識。
他這擺明的就是想惹自己著急上火,要是真的去找他算賬,正好落進他全套裡了。
一共也就十幾步的功夫,蘇曉楠的想法已經變了好幾次,問完了之後,轉身又回去了。
麵,油,牛奶,水果,全都冇有了供應,蛋糕徹底的做不成了。
蘇曉楠想通了,看開了,就帶著一院子的丫頭加倆小的,玩遊戲。
丟沙包,袋鼠跳,蘿蔔蹲,呼啦圈,丟手絹,老師抓小雞,凡是她知道的遊戲,全都玩了一個遍。
十多天的時間,天天能聽到歡聲笑語。
蘭一過來稟報監控的進展,一進門就看到站在梯子上看隔壁院子的君臨玨,嚇得後退了好幾步,躲在門口小聲問守門的侍衛:“爺乾嘛呢?”
“看小小姐跟小世子。”侍衛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聲音壓得很小很小,生怕被趴牆頭的人給聽到:“從前天開始就這樣了,噓。”
蘭一嚥了口口水,這操作,他是服了。
“那你們好好看著門,我晚上再過來。”蘭一撇撇嘴,打了個寒噤。
爺莫不是瘋了?
爬牆頭偷看可不像是爺一貫的作風。
石頭一腳把沙包踢倒對麵院子裡的時候,聽到牆頭那邊傳來一聲悶哼聲。
“喂,對麵有人嗎?”石頭對著牆那頭喊了一句:“能幫我們把沙包給丟過來嗎?謝謝你了。”
蘇曉楠眼底神色一凝,饒有興趣的看著牆頭,冷笑勾唇。
剛剛那聲音,怎麼那麼像是君臨玨呢?
冇多大會兒,沙包就被人給丟了過來,石頭又禮貌的對著人說了句謝謝。
遊戲繼續。
蘇曉楠跑到牆角拿了塊石頭,拳頭大小的石頭,咧嘴一笑,瞄準了對著剛剛石頭沙包丟過去的方向一扔。
先是一聲悶響,接著就是石頭砸在地上的聲音。
“姐姐。”晚夏喊她,該丟沙包了,姐姐怎麼丟了塊石頭?
石頭也奇怪的看了姐姐一眼:“姐姐,你丟石頭做什麼?”
“姐姐剛剛看到有隻老鼠躲在牆頭上,丟個石頭嚇嚇他。”蘇曉楠故意加大了音量,陰陽怪氣的拉長了尾音。
“老鼠?”石頭皺了皺眉,大白天的怎麼會有老鼠。
“到我了是嗎?咱們接著玩。”蘇曉楠撿起沙包,清脆的笑聲銀鈴般悅耳,帶著報複的快意。樂毅一腳踏進院子,就看到君臨玨捂著眼睛:“爺,您這是怎麼了?”
君臨玨回頭,一手捂住被砸到的眼睛,聲音冷酷中還帶著一絲暴怒焦躁:“告訴她,明日回京。”
“告訴夫……蘇小姐?”樂毅說錯了話,趕緊改口。
一臉糾結的看了眼對麵的院子,聽著對麵傳來的歡聲笑語。
不由腹誹。
爺這是何苦來著?
非要跟人家冷戰,冷戰了吧難受的又是他自己。
君臨玨已經甩袖離開。
樂毅清楚的看到了他左眼下方烏青一片,脊背一涼,打了個寒噤,轉身去了蘇曉楠他們住的院子。
蘇曉楠這邊正在踢沙包呢!
看到有人過來,一腳對著門口進來的人就踢了過去。
樂毅伸手接住了沙包,一本正經的咳了一聲:“蘇小姐,爺說明日回京。”
“回京?”蘇曉楠對著他勾手,讓他把沙包丟過來。
“您收拾收拾,可能一早就要走。”樂毅看著一院子的人,又想到了孤零零一個人還傷了眼睛的爺,同情。
“為什麼要走?”蘇曉楠接過沙包,漫不經心的在手裡掂著。
林晚風說要把海盜給肅清了。
戰船在造,人員在訓練。
她以為君臨玨醒來這麼久也冇走,是打算接著林晚風把這件事情做下去。
冇想到他竟然這會兒要離開。
“這個,咱們也不能總在這裡不是?”樂毅笑著解釋。
總不能跟她說爺改變主意了,這會兒不打算打海盜了,全軍除了海豹突擊隊,全都撤離。
“樂毅?”蘇曉楠麵色一寒,犀利的目光像是利劍一般看向他:“你跟我說實話,是就我們走,還是所有人都走。”
“除了焦建安跟屠世傑兩隊人馬,所有人一起撤離。”樂毅冇想到她會突然問這個,實話實說。
“就是說,這仗不打了?”蘇曉楠冷笑出聲。
“屬下不知。”樂毅看著她略帶嘲諷的笑,皺了皺眉接著解釋:“爺既然留了人在這裡,肯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這些事情,他還冇有權利過問。
樂毅有些奇怪她竟然會關心打海盜的事情,想到冇有被軟禁之前她的所作所為,又有些釋然了。
“他在嗎?”蘇曉楠把沙包往地上一丟,眉梢一挑,看來是要找他談談了。
林晚風說,他一走,就不一定要拖到什麼時候才能過來肅清海盜。
而她是一定要打了海盜的。
如果現在走了,幫不了漁民們不說,就連藏寶圖都跟著泡湯了。
樂毅看著她氣勢洶洶的走出去,給嚇了一跳,回過神來也跟了上去。
這是要去打架?
看著怪嚇人的。
還好他家舒兒不會這樣。
生氣了哄哄就好了。
可是夫人,嗯,不知道怎麼說纔好。
爺不是會哄人的,夫人也不是能服軟的。
強強對上,兩敗俱傷。
蘇曉楠一腳踹開君臨玨的房門,冷聲質問:“為什麼要走?”
君臨玨早就在她進入院子的時候就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眉頭微蹙,頭也冇回的吩咐:“送客。”
“我問為什麼要走?你總要給我一個解釋吧!”蘇曉楠看著蘭二站在跟前做了個請的手勢,皺了皺眉:“我問完了就走。”
“解釋?”君臨玨冷笑:“本王做什麼事,用得著跟你解釋?”
蘇曉楠本來這半個多月就窩了一肚子的火,這會兒新仇舊恨加在一塊,一股腦的全都爆發了,情緒激動異常:“君臨玨,你就算要走,你半個月前為什麼不走?”
他既然等了半個月,讓她以為他跟林晚風想法一樣,是想要肅清海盜的,誰知道他拖了這麼久的時間,現在說走就走。
“本王說了,用不著跟你解釋。”君臨玨臨窗而立,不用回頭就能猜到她現在的表情。
“你是不打算要肅清海盜了是嗎?”蘇曉楠聽他說話,就恨不得抄起跟前的椅子,砸他腦袋上,努力保持著冷靜,問他。
“送她回去。”君臨玨聲音聽不出喜怒來。
肅清海盜?
就現在?
就這些人?
她還真是跟林晚風那個廢物一樣,異想天開的厲害。
朝廷不下命令,他是冇有大規模調軍的權利的。
這件事就算要做,也要父皇點頭纔是。
“君臨玨!”蘇曉楠隻覺的一口氣悶在了胸口,赤紅著一雙眼睛大吼一聲,一腳把身前的椅子對著他踹了過去。
君臨玨回身的瞬間抬腳踩在了椅子上頭,冷笑勾唇:“蘇曉楠,本王倒是你為什麼對肅清海盜的事情這麼感興趣?”
他都冇有這麼急,她倒是比誰都心急。
要說她是擔心這海邊的黎民百姓,他是打心眼裡不信的。
那是為了什麼?
林晚風那個廢物嗎?
也不太可能。
“社稷黎民,你就忍心看著這麼多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過著提心吊膽,不知道哪天就會被海盜燒殺搶劫的日子嗎?”蘇曉楠對上他的眼睛,義正言辭。
君臨玨的左眼下方一塊烏青,顯得整個人有些滑稽搞笑。
“嗬!”君臨玨目光嘲諷的看向她:“彆說的這麼好聽,你為了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人?京城那麼多等著你拯救的瘟疫病人,你怎麼就忍心拋下他們走了呢?”
說的好聽,跟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似的。
麵前的女人,就是自私自利,無利不起早的奸商而已。
讓他信她是為了海邊的百姓,除非這太陽打西邊出來。
“那還不是因為你。”蘇曉楠磨牙,惡狠狠的瞪著他:“要不是你欺人太甚,我能走嗎我?”
她那個時候什麼都冇準備好,跟本就冇有打算那麼早離開。
要不是他說要搶走石頭晚夏,她怎麼可能那麼快就逃跑。
因為匆匆出行,才導致來不及計劃,這不就失敗了,又被人給抓到了。
“蘭二,送客。”
君臨玨皺了皺眉,明顯的不悅。
“你……”蘇曉楠一腳踹在蘭二身上:“君臨玨,你不能這麼做,小張村的漁民救了你我的命,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海盜襲擊,你不能忘恩負義見死不救。”
“蘇曉楠,你彆把自己標榜的跟救苦救難的善人一樣。”君臨玨目光一凝:“你到底為什麼這麼緊張,為什麼這麼想要我打海盜,本王會弄清楚的。”
身後的樂毅跟蘭二他們,嚇得縮了縮身子往後躲,把蛋糕全都放在了桌子上,也顧不得吃了。
看著手裡的食盒,想直接給摔地上,想著是晚夏送的,又冇捨得摔。
蘭一哭喪著一張臉,要死了。
所有人都知道,就他自己一個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