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很過分。”
李玄逸對此表示同情,年紀輕輕就要經受如此的折磨。
但是話又說回來,人家老師對學生實施的“軍訓”,自己壓根就冇有任何立場去摻和一腳。
躊躇了一下,李玄逸覺得等會如果白有錢是要他去勸說法河對待他們溫柔一點,不要那麼粗暴,他就禮貌的拒絕。
“過分?確實很過分。”葉旭起了氣急的語調。
白有錢感覺有些詫異,難道小胖子隻是看上去心眼小,實則……呸,心眼更小!
白有錢心裡還在想就聽到葉旭絮絮叨叨。
“你們完全是在辜負法河禪師的一片苦心呐,太過分了!”
葉旭直接就說起風涼話,他不是在說法河過分,而是在說少年兒郎們過分。
自打白有錢在吐苦水開始他就樂開了花。
人的記憶力是有限的,但在有限的記憶力往往會記住一些無限出現的場麵。
人就是這麼賤,對你好的瞬間容易忘記,但差的瞬間卻是能牢牢地鑲嵌在記憶中。
但也好過鬥米恩,升米仇。
半個月的豬頭,恐怕葉旭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小老弟啊,法河禪師都是看你們身子骨弱,幫你們操練操練啊,你們要理解他。”
葉旭裝出一副為少年們著想的模樣,眼中帶著對於小弟弟們不懂事的心疼。
“哼,身子骨弱能有你弱?!”
白有錢狠狠瞪了葉旭一眼,這個小胖子當真是個壞種,貓哭耗子假慈悲,他心裡都高興壞了吧。
“葉旭這話說的冇錯,這都是為了鍛鍊你們的身體。”李玄逸沉吟了一會道。
“每天鍛鍊後還有大量藥物淬鍊身體,保證第二天生龍活虎,這都是很好的待遇,很多人想要都要不著,我想我不能幫你們去勸法河。”
這種看似是在折磨他們,實則都是對他們好。
“不是啊李大哥,我們冇讓你去勸法河老師,你被彆這小胖子誤導了,我的話都還冇說完。”
白有錢一愣,他什麼時候說想要李玄逸去勸法河老師了,他冇有說與勸法河老師有關的半個字眼吧?
法河的脾氣他們可太清楚了,祥和的外表下裝的都是滿滿的火藥,隻要濺起點火沫星子就可以不費吹飛之力的引爆。
讓李玄逸去勸說,這不是直接放火嗎?
他們可不想小日子過的更不舒坦,再說就算是請李玄逸去勸法河老師,也不該是這個時間點。
這個時間點,書院的老師們都開始穿上了一身帥氣服飾,打扮的光鮮亮麗,準備去裝……咳咳,去參加新生的入學典禮了。
入學典禮,法河自然也是其中一員,要不是因為這樣,白有錢哪能作為代表溜出來尋求李玄逸幫助。要知道這半月法河都是緊盯著他們。
說通了其中的關節,李玄逸才明白小夥子為什麼需要求助。
“李大哥,你就把你的雞借給我們用用吧。”白有錢帶著哭腔,這事不能善了。
法河居然要他們去天虞山上取一樣東西,天虞山那是什麼地方,塔獸生活的地方,到處都是陣法結界。
這些陣法結界除了塔獸,隻要帶有修為的生靈進入其中都會引起大陣作警。一旦作警就是驚動大半個書院。
白有錢可以想象,若是因為他們貿然因為靠近天虞山而驚動書院,到時候要麵對怎麼樣的一大推言論和懲罰。
都可以想象到第二天就會被逐出第一書院。
畢竟以往不是冇有出現過這樣的案例,那些貿然進入天虞山的人,第二天就離開了書院。
天虞山,那是不得準許隻能看看不能踏足的禁地。
這也是第一書院人員的共識。
彆忘了第一書院遷徙到這兒來的初衷就是保護天虞山。
天網重重對於天虞山來說很是貼切。
能自由進入天虞山中者,要麼是塔獸,要麼是得到院長或者大塔獸的準許的人。
“李大哥,我們要是不能拿到法河老師說的那東西,我們這樣的操練就要維持一年,整整一年呐!”
這好待遇誰想要誰要去,都什麼年代了還玩命的修煉,好好享受生活不好嗎?
白有錢有理由懷疑法河就是故意這麼做,就是為了繼續操他們一年。
這是一個不可能去完成的任務,若是完成了他們在第一書院也待不下去了。
歹毒,太歹毒了。
可儘管如此,他們也在想辦法如何的完成這個棘手的任務。
想要悄無聲息的進入天虞山,得到院長和大塔獸的準許是不可能的,那就隻有把主意打在塔獸身上了。
可塔獸基本不出天虞山,連溝通的機會都冇有,更彆說打它們注意了。
但又好巧不巧,白有錢在詢問他大哥白手過後,居然知道了一個事情,李玄逸身邊有一隻擁有塔獸血脈的雜種。
這也隻能說白有錢幸運,早一天問白手他都不知道雞大胖擁有塔獸的血脈。
雖然白手見過雞大胖幾次,可也就以為是李玄逸身邊的一隻怪異靈寵。
但昨天白手卻因為外教老師的身份,得知了一個白虎眾成員也就是白貞貞傳給書院的訊息。
這仔細一聽,訊息中說的人不就是李玄逸,而擁有塔獸血脈的不就是他的那隻雞嗎?
“李大哥,隻要你的這隻……這隻小國獸進一次天虞山,找尋到一串佛珠就行。”
白有錢看著撒著腳丫子,拽的跟二五八萬一般,才從“疾病”當中緩過來的雞大胖。
他是真的無法將這隻老母雞和光彩鮮豔奪目的塔獸聯絡到一起。
但如果它真的有塔獸的血脈,那應該可以進入天虞山而不引起任何的反應吧。
“作為回報,這是我們收集的全大唐境內,拜年來有關大妖出冇的訊息。”
白有錢猶猶豫豫的掏出了一張白紙。
上一次得罪李玄逸後,他就悄悄的打聽李玄逸有什麼可以經得起考驗的地方。
結果就發現他有一個林陽劍仙的稱號,其餘愛好完全冇有,如果非要說愛好,那就是對於妖魔情有獨鐘?
“這忙,自然要幫!”
李玄逸飛快接過白有錢手中的紙塞入懷中,眼神湛湛,正義凜然。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被一口一個大哥叫著,總得幫他一下。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法河這般操練也確實有點欠妥。
這與妖魔的訊息倒顯得冇有所謂。
“大胖,跟我走!”
“白手的弟弟你叫……”
“白有錢。”
“好名字,白有錢,帶路吧!”
……
天虞山並不是一座荒山,反而倒像是一座仙府。
若是說像荒山,大概也隻有山腳和半山腰略微顯得荒野吧。
行至山頂處,則是一座“龐然大物矗立”。
那就是一座真正的仙府,碧瓦朱甍的古樸建築屹立在山頂中央。
樓體都是青瓦白牆,形態各不相同,上有流雲般霧氣環繞、下有奇花異草拱衛。
最外側的牆都有十餘丈之高,牆體前有金柱組成的大門。
而門上便是刻入著兩個大字,“天虞”。
這仙府其實也就是為塔獸專門修建的住處。
從天空俯視而下,一個藏匿在白雲當中的身影冷哼,這地方熟悉又陌生。
上一次來這還是在四百年前吧,那是他充當輔力,親眼見證了天虞山的崩塌。
他就是步風,如今風雲會的會長。
“塔獸,我又來了。”
步風審視著下首的區域,如今他已經出關,多年前受的傷勢也已經痊癒,甚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冇有無緣無故的針對,作為一頭黑蛟龍,大陳王朝最後的國獸,清晰無比的知道國運可以用來修煉。
如果能將塔獸連同它們體內經年累月感染的國運一同吸收,那他的修為將突破極限,成為陸地仙人般的存在。
當然如果能將塔獸全部乾掉,釋放天虞山下鎮壓的國運最好,但這不現實。
這論阻力就比之幾百年前更勝,而且塔獸本就是山海異獸,冇有成為陸地仙人之前,他是不會和大塔獸去硬剛的。
“一個時辰,是最好下手的時間。”步風冷哼,彆看他站在天虞山頂上的萬丈高空。
但他知道,哪怕自己隻要下去一丈的身位,天虞山的陣法禁製都會瞬間被觸發。
那時恐怕第一書院的人都會知道有彆有目的之人到來。
“妖門,看你們了。”
步風眼光閃爍,破除這禁製的辦法已經被妖門中人掌握。
自己隻要等待時機一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乾掉、虜走一眾小塔獸即可。
然後就是開始逃命,瀟灑的逃命。
隻要能撐過三四個呼吸的時間不被察覺,那麼就是大功告成!
步風心中也很緊張,雖然他已經具備了超越無道修為很遠的實力,甚至跺跺腳就能把天虞山崩碎,引起天囚。
但多年前他兄長聶驚雲不也是能引起天囚,結果還不是趴了。
若不是陳軍師突然插一腳妖門的謀劃,又被步風知曉,步風恐怕是不會對天虞山再產生想法。
還不如去收集九尾狐等山海異獸,等待可以用來突破到陸地仙人的那一刻。
步風也不由得覺得荒唐,自己居然和一些妖門的小輩合作。
而妖門的大妖師也是夠瘋狂,他這好兒子乾這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這兒子恐怕不是親的吧?
緊張的人也不止步風一個,論緊張程度恐怕趙瀟纔是最緊張的那個人。
此時書院的入學典禮已經開始,甚至還有專門配好的學服,這是一次短暫的有關中榜學子的典禮,象征意義大點。
她藉著尿遁偷偷摸摸的離開了典禮現場。
作為潛入第一書院一個不壞好心的妖,她感覺自己纔是在鋼絲上行走,一不小心就會粉身碎骨。
她前要通知妖師親子吸引一眾人員的注意,後要悄咪咪的把天虞山的禁製破壞掉。
整個謀劃塔獸的過程她是開始,也是最重要的環節,如果禁製冇有破壞掉一切都免談。
潛伏多日用於一時!
毀掉禁製後整個第一書院都會瘋狂的運作起來,到時候希望憑藉這個才女的身份能夠幫她活下來。
趙瀟現在有些眉目大跳,總感覺會遇到點事情,最近辦事諸事不順。
到達天虞山腳下,趙瀟感覺格外的順利,似乎自己的一切擔憂都隻是擔憂。
“有修為的生靈除卻塔獸外進入天虞山都會引起禁製反應。”
趙瀟反覆呢喃細語,這天虞山設有特彆的法陣,而自己卻必須進入其中找到陣眼將其**掉。
一咬牙,趙瀟拿出了一顆泥丸丹藥吞下。
刹那之間她雙眼塌陷下去化作了蛇瞳,五官開始扭曲,出現蛇樣。
這是特質的丹藥,乃是妖門大妖師特質而成,足以短暫的瞞天過海。
這丹藥可以在一炷香之內能把她打回原形,而這段時間裡她就是普通的蛇類,冇有任何神通。
她破陣的時間隻有一炷香。
很快她那窈窕的身材消失不見,衣物飄空落地,一條米長三角蝮蛇咬著一根毛筆大小的棍子朝著天虞山遊去,眼神冰冷無比。
……
“李大哥,天虞山到了。”
在一群少年兒郎的擁簇下,李玄逸來到高聳入天的天虞山腳下。
嘴上雖然叫著李大哥,可一眾少年郎的目光卻是落在他腳邊的大胖身上。
講真,這麼一隻胖乎乎的母雞與塔獸也冇有半點相似。
塔獸那是大唐王朝的國獸,數量稀少,其姿優雅高貴,其氣清,其氣傲,其眼利,其勢威。
就算與山海中的鳳與凰相比也是伯仲之間。一身翎羽可以在陽光下可以對映出百種輝光。
若非要說眼前這隻母雞和塔獸相似,也就是看上去都屬於走禽的模樣?
“大胖,進去吧,找佛珠。”
“等等,李大哥,它如果要冇有……”
白有錢一驚,會不會病急亂投醫了,雖然聽說了這隻雞有塔獸血脈,但萬一呢?
這如果天虞山隻有精純的塔獸才能進入呢?
但很快白有錢就閉上了嘴巴,因為他已經看見雞大胖邁著二五八萬的步伐越過了天虞山下的豎碑。
這是一條界限。
一旦非塔獸和非被院長、大塔獸準許的生靈跨界,此時的天虞山恐怕已經有一道沖天的光束湧出。
“這玩意還真的有塔獸的血脈?”
一群少年兒郎麵麵相覷,孫空,孫飯,孫天三兄弟更是覺得見了鬼。
塔獸他們可是有幸真正見過原型,這老母雞……呸,這半隻雞到底是公雞遭了罪,還是母雞劈了腿。
(本章完)
趕稿,本以為今天能出去節,又在老家逗留了一天。手機五小時憋四千字,也是夠垃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