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皇太子的邀約,不說宮裡的大小皇子,便是已經在宮外開府的大皇子胤褆也都回宮裡參加了這一場聚會,而乾清宮的康熙再知道這事後,哈哈大笑誇讚太子有儲君風範,友愛兄弟。
胤禛知道這其中太子的緣由,也隻是勾了一下唇角,宮裡出生的皇子哪一個是簡單的,包括他不也是嗎,太子拿他做筏子,要對皇父和朝臣們表現他的兄友弟恭,而他也能和眾兄弟們相聚一下,畢竟閉宮兩年多,世事無常,人心難測,他也不能靠著過往的那些記憶來評判眾位兄弟,還是親自見見觀察一下的好。
他明年大婚,皇父的意思是他和福晉年紀都不大,直接在承乾宮大婚,等到封爵的時候直接出宮開府,如此一來,他便是眾皇子中除了皇太子之外的唯一例外,當初大皇子因為是長子,也避諱毓慶宮裡的皇太子,康熙皇帝是直接讓皇長子離宮開府,便是大婚也是在宮外皇子府裡舉辦的。
宮裡麵除了皇帝和太子之外,其他皇子大婚應該都是在現在眾位皇子所居住的乾東五所和乾西五所,而胤禛能在承乾宮大婚應該是眾皇子中的獨一份,之前胤禛通過和皇太子談話,也瞭解了皇太子的意思,來自皇父的這一份榮寵,看來是有得有失,不過胤禛想到在承乾宮大婚彆的不說,至少能讓小星星成為眾皇子福晉中的獨一份。
這樣一來,以後小星星和眾位皇子福晉相處時也能因為這獨一份的寵愛,不至於讓出身比她高貴的皇子福晉欺負,雖然這個時期的女孩子因為受程理朱學的荼毒活的很是壓抑,但是滿洲女子不同,特彆是皇子福晉,個個都出自滿洲八旗貴女,八旗姑奶奶在家中的地位,和漢家女子可大不相同。
雖然因為皇權的壓製,但是滿洲女子現在這個時期可還算是彪悍,胤禛知道烏拉那拉費揚古雖然出自滿洲八大姓,可是費揚雖然頗受帝寵,但是冇有爵位,不說其他小一點的皇子,就是三皇子的福晉和太子妃的身世都要比烏希哈的身世高,更彆說還有一個史書上記載囂張跋扈的八福晉。
胤禛可不願意讓自己心愛的人在與妯娌相處的時候被擠兌欺壓,而且因為孝懿仁皇後的原因,胤禛現在是繼後嫡子,雖然身份上不入元後嫡子的皇太子,但是卻高於其他所有皇子,畢竟康熙在此之後再也冇有冊立過皇後,隻是有得必有失,在之後的皇子奪嫡中,四皇子胤禛的繼後嫡子身份就是最好的靶子。
不過之前在胤禛對著康熙請求要閉宮守孝的時候,這些他早就想過了,也早有了應對的策略,雖說計劃趕不上變化快,但是詳知史書的胤禛,總會有辦法應付之後的眾位皇子奪嫡的,再說了,離一廢太子還有十幾年的時間,有些事情既然是註定的,那就不能怪胤禛用著上帝視角來做一些安排自保了。
晚上擺在毓慶宮的晚宴,從已經出宮開府的皇長子到今年剛四歲的十四皇子,除了已經夭折的六皇子,所有的皇子全部都聚在了毓慶宮,除了主做上首的皇太子,剩下的皇子都是排序落座,胤禛掃視了一圈,看著虛歲已經二十歲了的胤褆,再看看虛歲才四歲的胤禵,胤禛輕輕的垂下眼睛,掩蓋了眼底的流光。
一番兄友弟恭之後,胤礽舉杯恭喜胤禛明年大婚,畢竟不管是指婚還是大婚的年齡,胤禛都是獨一份,並且指婚給他的福晉連選秀都冇有參加,嶽父更是備受皇父寵愛的正一品步軍統領,皇父體恤皇四子,讓皇四子早早完婚,畢竟四皇子的福晉虛歲才十一歲,便是明年大婚也不過才虛歲十二。
眾位皇子都知道這是皇父特意為皇四子加的籌碼,畢竟大行皇後已逝,皇四子和一等公佟佳府並不親厚,給四皇子賜婚,賜了這麼一個正一品步軍統領的嶽父,除了幾位年紀小一點的皇子,哪一個不是心裡酸澀不已,以前皇父隆寵皇太子也就算了,可是就因為四皇子閉宮守孝了二十五個月,便讓皇父給了四皇子另一份的恩寵,稍稍懂事的皇子,哪一個不眼熱。
聽著耳邊充斥著的酸言酸語,胤禛繃著一張臉,能不說話就不說話,隻是對於一些過分的言語,胤禛也不動聲色的都回敬了回去,雖然話少,但是毒舌的程度與他們的皇父康熙如出一轍,引得眾皇子紛紛側目,便是胤礽都有些驚訝的看著胤禛,以前隻知道四皇子聰慧刻苦,但是行事急躁,但是現在一看,倒是改變了許多。
“四弟現在沉穩了許多。”胤礽端著酒盞對著胤禛笑言。
胤禛愣了一下,聲音稍顯低沉的說:“二哥,母後生前不喜我性子急躁。”
“你呀,知道你孝順,但是你也得保重你自己,你看看你現在,明年就要大婚了,你總不能讓你福晉一直提心吊膽吧,彆讓皇父還有皇祖母他們擔心。”胤礽知道胤禛有多執拗,歎了一口氣輕聲勸道。
胤禛抿了抿嘴唇,端起酒盞對著胤礽遙遙一敬,乾了酒盞裡的酒才說:“謝過二哥提醒,我會注意的。”
看著胤礽和胤禛的互動,胤褆撇了撇嘴,這個太子就會這些收買人心的虛情假意,之前四皇子的賜婚聖旨,可是讓他這個太子弟弟煩躁了一段時間吧,現在裝的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給誰看。
“大哥,弟弟敬你一杯,謝大哥之前的護送。”胤禛瞟到胤褆的表情時,來不及想彆的,快遞的端起了酒盞對著胤褆說道,胤礽坐在主位上,下麵兩排的位次能讓他清清楚楚的觀察每一個人的表情,現在他還冇有注意大皇子胤褆,不然又是一場修羅場,這些年皇長子和皇太子之間的不合都快擺到明麵上來了。
隔著三皇子,胤褆看著舉杯的胤禛,頓了一下乾了一杯酒後說:“不說這是皇父的吩咐,便是身為長兄,我護送自己的弟弟還需要什麼感謝!四弟你呀,小小年紀最是知禮明儀,都是自己兄弟不說這些了。”
“好,聽大哥的。”胤禛唇角微勾了一下,胤褆這是明白了他的意思,這場宴會可是在皇父那兒過了明路的,若是在晚宴上鬨出一點什麼來,他們皇父肯定不會請饒了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