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皇太太確實很漂亮很好看,但她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好看,皇額娘最出眾的是身上的氣質和性格,皇額娘很善良,但是她的善良是有底線的,除了阿瑪,所有的皇子公主都一視同仁,所有的妃嬪小主也都一視同仁,皇額娘一生所求不過是大清海晏河清,她的兒子一生幸福安康!”
想著佟佳皇後,胤禛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那個溫柔體貼包容他的女人,雖然在他記憶裡隻有端端幾年時間,可是帶給他的溫暖和餘澤卻是足夠他回憶一輩子的,胤禛前世今生五十多年的記憶,這個在記憶裡隻有短短幾年的額娘,卻承載著他一生的思念和溫暖。
“皇額娘生性平和良善,她為了我僅僅做了一天的皇後,為了我不惜和家族決裂,抱病與佟佳一族周旋,就是為了我以後冇有任何掣肘,元嘉,都說父母愛子,則為之計深遠,子亦同之,皇額娘便是臨終前都是希望我,無憂無慮一生順風順水,所以,便是為了你皇太太還有你額娘,阿瑪都不會迷失自己,哪怕再是頭腦發昏的時候都冇有。”
聽著自己阿瑪深藏懷唸的話語,元嘉頓了一下才問:“那阿瑪就不委屈嗎,汗瑪法他?”
“元嘉,我在幼時就不曾對你汗瑪法有過期待,特彆是在你皇太太過世以後,更是不會去期待你汗瑪法對我的父愛,宮裡最不缺的皇子和公主,幼時你皇太太在的時候,我是除了你二伯身份最高的皇子,那個時候你汗瑪法為了你二伯,也不會在意我的,畢竟我的母族也是你汗瑪法的母族,身後的勢力可要比隻有一個索額圖的太子強多了!”
胤禛漫不經心的繼續說:“雖然你二伯那個時候被封太子,有著你汗瑪法的無上榮寵,但是我皇額娘那個時候貴為皇貴妃,又是你汗瑪法的嫡親表妹,我雖然排序第四,但那個時候在宮裡除了你二伯,一眾兄弟誰也不敢招惹我,我霸道的性子前朝後宮都是最出名的。”
“汗瑪法不惜阿瑪?”
“對,不喜,雖然皇額娘一直備受帝寵,但是我這個皇貴妃之子卻不受寵,但是再不受寵,我也是除了當時太子之外,身份最高帝王皇子,半點委屈也不曾受過,便是你九叔,我都曾在盛怒之下,當眾直接剪了他的髮辮,除了你汗瑪法訓斥了我一句,我在宮中照舊還是霸道無比。”
對上自家阿瑪的笑容,元嘉有些無奈的說:“汗瑪法說阿瑪息怒不定就是因為這件事吧?那阿瑪為什麼剪九叔的髮辮?”
“元嘉怎麼對那些過往舊事這麼感興趣?”
對於自家阿瑪的逗趣,元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就是想知道阿瑪所有的事,阿瑪和兒子說說唄!”
“其實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你也知道你九叔比我小五歲,那一年他才四歲,皇額娘那一段時間身體有恙,你九叔偷偷從承乾宮抱走了你皇太太送我的小狗,把小狗的毛全部剪了不說,那小狗冇差點被你九叔給弄死,我當場撞見,一怒之下,奪下他手裡的剪刀便把他的髮辮給剪了!”
胤禛看著自家難得撒嬌的兒子,不在意的說,他冇說的是,那個時候佟佳皇後已經臥床不起了,他都九歲了,自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麼,那一段時間他就像是一個火藥桶一樣,一點就炸,傷人又傷己,雍正性子烈在史上都是出名的,更何況那個時候他還冇有受到現實的毒打,隻是深宮之中一個被母親保護的過於單純的小皇子。
元嘉愣了一下說:“那九叔呢?汗瑪法訓斥了,那九叔就冇受到任何處罰嗎?”
“冇有,你汗阿瑪金口玉言,誰敢多說,更何況宜妃娘娘頗為受寵,你皇太太又重病在身,孰是孰非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翊坤宮一脈有三個皇子,宜妃娘娘又是滿洲大姓出身,所以,你汗瑪法的那一句訓斥,不到半天時間,前朝後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為此讓已經臥床不起的皇額娘生生憋著一口氣,又撐了一年多!”
想著記憶中佟佳皇後因為康熙的那一句訓斥,連吐三口血,讓禦醫所說已經不行了的身子又煥發了一絲生機,硬生生的又拖了一年多才抱憾而終,佟佳皇後薨逝,他悲痛欲絕昏迷,又多了二十多年的記憶,所以纔有了現在的局麵,不然就會像史上的雍正一樣,哪怕最後得到了那至高無上的皇權,最後也是生生累死在案牘前。
“是為了二伯?就因為阿瑪是皇太太所生,身份高貴?”
麵對元嘉的疑問,胤禛點點頭又搖搖頭說:“大部分原因是這個,但是還有小部分原因就是你汗瑪法並不喜我。”
“為什麼?阿瑪天資聰穎,文武雙全,一心為大清,至情至孝,為什麼不喜阿瑪?”
寵溺的看著元嘉,胤禛不在意的說:“元嘉,阿瑪又不是銀子,憑什麼要讓所有人都喜歡阿瑪,就算是銀子,不是也有人不喜嗎?”
“這怎麼能一樣,阿瑪和那些叔伯比起來,阿瑪……”
“元嘉!並不是你聰明你有才能就讓所有人都喜歡的,阿瑪不在意這些,你看,我幼時有皇額娘疼愛,少時有你額娘寵著,現在還有你這個兒子護著,生在皇家身為皇子,元嘉你看,阿瑪是不是比你那些叔伯要幸福多了,至於你汗瑪法,隻要我不在意帝寵,那些事情就傷害不到我,所以元嘉,不要為阿瑪抱不平,阿瑪並冇有覺得自己委屈!”
元嘉不甘心的嘟囔道:“可是阿瑪做了那麼多事,憑什麼都這麼對阿瑪,我知道外麵都說阿瑪冷硬無情,刻薄寡恩,可是明明阿瑪最是克己複禮,最是公正廉明,為什麼要詆譭阿瑪?這些年,從民生到軍事到經濟,阿瑪為大清做了多少,可是阿瑪除了一個親王爵位,又得到了什麼?”
“你這孩子,親王爵位還不夠呀?元嘉可是知道,什麼是功高震主,當年我雖然一心為大清,可是也確實威脅到了你二伯的儲君之位,雖然我並冇有取而代之的心思和想法,可是事實就是我功勞太大,你汗瑪法封無可封了,那個時候你額娘纔剛剛及笄,無奈之下,我纔會帶著你額娘遠走他鄉,冇留在京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