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站在門口怒火中燒的康熙,胤禛愣了一下,輕輕的拍了拍聽到聲音被嚇到了身體僵硬的元嘉,小心的扶著元嘉,父子兩個起身對著康熙行禮問安。
康熙看著平靜的胤禛,又看看臉色發白有些緊張的元嘉,歎了一口氣努力收斂自己的怒氣問:“元嘉,汗瑪法不是因為元嘉而生氣,元嘉告訴汗瑪法,是誰說汗瑪法不喜你阿瑪的?”
“啊?”元嘉愣了一下看著努力掩飾怒火的康熙,又看了看不動聲色的阿瑪,小心的往自家阿瑪身邊靠了靠,不解的說:“冇有誰告訴元嘉,但是阿瑪這些年不受寵,天下皆知呀!”
“什麼叫你阿瑪不受寵天下皆知?什麼叫朕不喜你阿瑪?”康熙其實早就來了,隻是聽著屋子裡兒子在教導孫兒,便冇有進來,隻是越聽越生氣,實在忍不住才怒火中燒的走進屋子裡,看著屋子裡兒子孫子父慈子孝,而他就是兒子孫子口中寡情薄意打壓自己兒子的渣父!
感覺身邊元嘉緊繃的身軀,胤禛輕輕的摸了摸兒子幾乎光禿禿的小腦袋瓜子,平淡的看著康熙漫不經心的說:“汗阿瑪怎麼這麼生氣,旁人謠傳也好,事實如此也好,都冇什麼大不了的,汗阿瑪是天下之主,是有道明君,些許小事汗阿瑪實在不必上心。”
“朕為什麼不上心!你是朕的兒子,是朕最看重的兒子,前些年為了胤礽朕確實委屈過你,但是眾多兒女中朕最是喜愛你,難道這麼多年,胤禛你也覺得朕不喜你!”康熙揣著粗氣說完這些,便瞪著胤禛,大有你敢這麼認為試試看的意思。
胤禛無奈扶額歎息,這都是什麼事呀,弄得這一出就像瓊瑤劇一樣,便有些敷衍的說:“汗阿瑪很好,兒臣也冇有這麼覺得,汗阿瑪先消消氣,為此生氣實是不值得,元嘉給你汗瑪法倒杯茶,讓你汗瑪法先消消火!”
“是,阿瑪。”元嘉聽出了自家阿瑪語氣裡的煩躁,快速的點頭應好,便急忙倒了一杯茶親自遞到汗瑪法手上,恭敬的說:“汗瑪法,先喝杯茶消消氣,您這樣再氣壞了身體,阿瑪和孫兒會心疼的。”
康熙一向寵愛元嘉,此刻看著有些小心翼翼的元嘉,也有些心軟,他確實生氣,倒不是氣元嘉的那句天下人皆知,而是氣胤禛,畢竟他在外麵聽他們父子兩個說話,幾乎從頭聽到尾,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天下人皆知,而是自己的這個嫡幼子自己以為,他這個汗阿瑪不喜他壓製他!
喝了一口茶冷靜了一下,康熙纔對著元嘉說:“元嘉,去看看蓁蓁去,汗瑪法和你阿瑪好好談談。”
“汗瑪法!”元嘉擔心的看了胤禛一眼,又有些祈求的康熙,他不怎麼放心自己這個不喜阿瑪的汗瑪法單獨和阿瑪在一起,阿瑪的性子元嘉是知道的,這些年都快被額娘給寵壞了,這段時間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阿瑪的忍耐已經快到極限了,若是再和汗瑪法較其真來,萬一被汗瑪法氣壞了……
康熙看著兒子孫子之間的眉眼官司都快被氣笑了,胤禛是他親兒子,元嘉這是防備他這個阿瑪折騰自己的兒子,康熙的心思無人可知,若是被胤禛元嘉知道,肯定嗤之以鼻,折騰自己親兒子算什麼,把親兒子當蠱養,不也是這位嗎!
胤禛輕笑著伸手拽了拽元嘉的小辮子,溫柔的說:“無事,去看看妹妹去,陪著妹妹玩一會兒,等阿瑪和你汗瑪法談完了,阿瑪陪你們兄妹用膳可好?”
“好,那兒子告退。”元嘉不願意歸不願意,但是自家阿瑪的話,元嘉卻是很少反駁的,便乖巧的應道。
“去吧!”
元嘉對著康熙和胤禛行禮告退後,又回頭看了一眼一臉平靜但是溫和看著自己的的阿瑪,深吸一口氣才轉身離開。
康熙看著這一幕冷哼了一聲說:“你們倒是父子情深!”
“汗阿瑪教的好!”
被胤禛一句話懟的差點上不來氣的康熙,瞪了他一會兒,才輕輕的問:“禛兒怎麼會覺得阿瑪不喜你?”
“兒臣可冇有這麼覺得,汗阿瑪多心了。”胤禛眉眼不動的看了康熙一眼,不動聲色的應道。
“禛兒!”
胤禛有些無奈的揉了揉額頭,他是真冇有想到這個時候自家汗阿瑪能有時間來西暖閣,還聽到了他和元嘉之間的談話,這位人越老疑心越重,歎了一口氣說:“汗阿瑪,兒臣是真的冇覺得你不喜兒臣,旁人的心思兒臣不喜歡去猜也不屑於去瞭解,或許兒臣冇那麼得汗阿瑪歡喜,但是總歸是親生的,兒臣不至於因為這些去猜度汗阿瑪的心思。”
“說來說去,禛兒還是覺得朕不喜你不寵你,到底是什麼給了你錯覺,讓你覺得朕不喜你的,你和胤礽是朕唯二的嫡子,相比其他皇子,你和胤礽在朕這兒總歸是不同的,更何況,禛兒是表妹留給朕的愛子,朕又怎麼會不喜你,這些年朕對你不好嗎?”
看著康熙無知無覺的樣子,胤禛微微垂眸,無動於衷的說:“汗阿瑪多慮了,兒臣冇那麼想。”
“不,這可能不是旁人的心思,而是禛兒你就是這麼想的,你一直覺得朕不喜你,所以這些年你從來不怎麼親近朕,朕給你什麼你就接什麼,從來冇有向朕提過什麼要求,唯一的一次是當初和你福晉大婚的時候,你要以皇子之尊,前往烏拉那拉府親自迎娶你的福晉。”
康熙仔細想了想這麼多年胤禛的表現,突然心裡有些發慌,緊盯著胤禛問:“禛兒你是真的無所求,還是覺得便是向朕這個阿瑪提要求朕也不會答應,所以就不提了,或者是兩者都有,當年你福晉剛及笄,你便要帶你福晉出海,那個時間你是不是真的準備再也不回來了!”
“朕這個阿瑪,大清的祖宗基業你是不是都準備拋下,最後是朕不答應,你又帶著你福晉遠走他鄉好幾年,若不是你身邊保護你的侍衛是朕安排的,你是不是準備就這麼一直隱姓埋名,再也不會京城,若不是朕三天兩頭的傳信給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不給朕一點訊息,最後還是朕下了聖旨,你纔會在你福晉有孕好幾個月了,才攜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