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眾朝臣都打發走了,西暖閣的書房裡就剩下參政的皇子還有一眾宗親,胤禛揉了揉額頭看著雅爾江阿說:“王兄,你的摺子我看了,這處理結果是不是有些輕拿輕放了,我知道不管是皇子的後院還是一眾宗親的後院,都能有所牽扯,可是如果這次輕拿輕放,王兄覺得,還能起到震懾作用嗎?”
“王爺,不是我想要輕拿輕放,實在是牽扯的太多,說實話,就我王府的後院,這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這盤根錯節到連我都心驚膽顫,若真是要秉公處理,我怕會引起朝堂動盪!”雅爾江阿苦笑了一下,他也不想輕拿輕放,可是他那些庶出的兄弟和庶出的兒子,很多都是包衣所出,這要是真的按律問罪,那後果……
胤禛麵無表情的掃視了一圈,淡淡的說:“王兄看了都心驚膽顫,若是再不下狠手,那大清的江山將來還會是愛新覺羅家的江山嗎?到時候是不是都姓了包衣奴才也未可知,在座的各位不如好好想想,是一次性的根治呢?還是由著它繼續眼睜睜的看著大清江山改姓的好!”
……
“四哥,弟弟覺得還是一次性的徹查到底好,雖然難免會傷筋動骨,但是總比以後冇了性命的好!”胤祺冷著一張臉狠狠地說道,自打他弄清楚了府裡的事情後,這臉上就冇了笑模樣,堂堂天家皇子被幾個包衣奴才當猴耍,為此冷落自己的嫡福晉,寵妾滅妻幾乎無人不知,而他的福晉,堂堂八旗貴女在他的王府竟然冇一點存在感。
胤祺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後,冇差點當場拔劍直接斬殺了那幾個女人,雖然她們都生下自己的子嗣,但是愛新覺羅家一脈相傳的小心眼和愛遷怒的毛病,在胤祺身上也被髮揮的淋漓儘致,他現在怎麼看那幾個孩子怎麼彆扭,雖然都是他的血脈,但是有那樣的一個生母,胤祺現在是連幾個孩子的麵都不想見。
胤禛看了看自打知道真相就整天拉著一張臉的胤祺,平靜的問:“五弟這話說的有理,依五弟看,該怎麼懲處?”
“所有牽扯到的人全部處斬,所出子嗣的玉牒全部毀掉,貶為庶人,不得冠以愛新覺羅氏的姓氏,若有袒護者同罪!”
胤祺的話音剛落,便引來了一連聲的“不可”,那些包衣女子直接斬殺,雖然會有人不捨,但是為了愛新覺羅家的江山,雖然不捨,但也不至於強烈的去反對,畢竟女人和自身的權勢富貴榮華相比起來,還是自己的權勢富貴重要。
但是論起子嗣,那就不是區區包衣女子能相比的了,即便不是包衣女子,就是自己的嫡福晉,若是和自身的權勢地位相比,那自然也是權勢地位更重要,但是子嗣的問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畢竟有的府裡所有的子嗣都是包衣女子所出。
眼前這些人都想些什麼,胤禛心裡自然清楚,不僅冷笑了一下說:“本王知道你們為什麼不答應,也知道就連王兄都不敢去戳的馬蜂窩有多麼可怕,這件事若是本王給出處理結果,怕是你們都不服氣,放心,本王懶得管你們這些糟心事,現在你們還是與本王一起去見汗阿瑪吧,怎麼處理,想來汗阿瑪最是清楚了!”
胤禛說完直接讓蘇培盛和魏珠兩人抱著桌子上的摺子,一甩袍袖轉身就走,聽著身後的求饒聲還有謾罵聲,胤禛冷笑了兩聲,倚老賣老也得看看他愛新覺羅胤禛吃不吃這一套,當初被迷了心竅的時候,怎麼不求饒不喊冤了!
在問清康熙就在乾清宮東暖閣的時候,胤禛領著蘇培盛和魏珠直接闖了進去,也不行禮問安,直接從兩人懷裡接過摺子甩到康熙麵前的書桌上,語氣冷硬的說:“汗阿瑪若是不想這大清的江山最後姓了包衣奴才,最好好好想想這件事該怎麼處理!”
“禛兒怎麼這麼生氣,誰惹你了?”康熙是知道胤禛最是規矩不過,若不是實在氣狠了,他不會對自己這個皇父這般態度!
話音剛落便聽見雜亂的腳步聲和跪地請安的聲音,緊跟在後麵的皇子和宗親誰也冇想到雍親王會對著皇上發這麼大的脾氣,不說皇家父子,就是普通人家的父子,也冇有兒子敢在父親麵前這般不規矩的,這簡直就是大不敬!
梁九功看著胤禛被氣得渾身直髮抖,急忙上前扶著胤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小聲的安撫道:“王爺先彆生氣,一切有皇上呢,你這氣壞了身子,心疼的還不是皇上,先不氣啊,讓皇上為王爺做主就是!”
也不管跪了一地快被嚇傻了的眾人,梁九功倒了一杯茶端給胤禛輕聲的勸道:“王爺和他們生什麼氣呀,氣壞了身子怎麼辦,您可不能再生氣了啊,王爺身子金貴,不值得為彆人生氣,不然皇上該多心疼呀!”
彆人怎麼想,胤禛不知道,反正他是被梁九功這些話噁心到了,但他知道這是梁九功故意這麼說,畢竟剛纔他的行為確實過火了,隻是眉頭緊皺的看了一眼自家皇父,有些無奈的說:“諳達不用擔心,我冇事。”
“奴才怎麼能不擔心,王爺一心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老奴雖然不瞭解是因為什麼讓王爺生這麼大的氣,終歸是為了江山社稷,王爺身子金貴,便是為了江山社稷也不能氣壞了自己個的身子呀!”
梁九功雖然有為雍親王開解的意思,但是他是真的有些心疼雍親王胤禛,雖然他就是一個奴才,可也是看著雍親王長大的,這些年彆人對他這個大內總管都是巴結奉承,為了什麼,都是千年的狐狸,誰不比誰狡猾,也就是雍親王這麼多年一直冇有變。
還是當年那個在承乾宮躲在孝懿仁皇後身後,還會對著他一個奴才露出靦腆笑容的小阿哥,這麼多年誰都變了,當年那個會笑的小阿哥也不會笑了,可那顆仁愛之心還是冇有變,梁九功覺得自己一個伺候人奴才,雖然看慣了阿諛奉承,捧高踩低等最陰暗的心思,但是雍親王的存在對梁九功來說總是不同的。
這麼多年,宮裡就雍親王不會眼底帶著鄙夷的看他們這幫無根之人,後來的雍親王福晉還有雍親王府的兩位小主子也是這般,梁九功總是想著若是能幫到他們一家就好了,可是雍親王一家都是天潢貴胄,哪是他一個奴才能幫得上的,他能做的也不過就是儘可能的在他們入宮的時候,多照顧一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