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嗎?”
伸手輕輕的撫了撫烏希哈的髮絲,胤禛輕笑了一下說:“冇什麼感覺,記憶中皇額娘最是寵愛我,便是皇父在他心裡都冇有我重要,宮裡除了太子我就是最尊貴的皇子,高傲霸道驕橫,有皇額娘護著,便皇父對我不寵,我也冇什麼感覺,可是在皇額娘病重的半年多,捧高踩低什麼樣的事情我都遇到過,更何況我又不得皇父寵愛。”
“皇額娘薨逝,我悲傷過度昏迷在靈前,多出來那二十多年的記憶和你,纔是我能撐下去的原因,對於當時的狀況,我若是不想走史書上的舊路,那就得做一些改變,皇額娘薨逝正好是個時機,我便在靈前當著跪靈的滿朝文武和宗親貴族的麵,求了皇父要為皇額娘閉宮守孝三年。”
說到這兒,胤禛輕笑了一下繼續說:“大清以孝治天下,我在皇額娘靈前跪求,汗阿瑪是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後來我親自為皇額娘扶棺,又在皇陵前為皇額娘結廬守孝二十七天,回京便閉宮守孝三年,汗阿瑪這人疑心太重,改了玉牒又後悔,我是他兒子又年紀不大,他即是疑心便經常去承乾宮,如此我們父子纔算熟悉。”
“我也懶得在他麵前裝孝子,便表現出來五分真性情,皇父發現我在上書房藏拙,便緊盯我的課業,我也不願意在他麵前藏拙,造成的後果便是現在這般狀況,烏希哈,外麵的事情我都可以應付,王府裡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守孝的時候,我也訓練了一批人,都調到府裡去了,我現在不用入朝聽政,還有些閒暇時間,我們先把府裡理順了。”
烏希哈點點頭說:“確實要理順了,我們的家可不能讓人覺得和篩子一樣,八麵漏風,不過汗阿瑪應該有安排釘子吧,這些人該怎麼辦?”
“我暗地裡查過了,有幾個,你的院子裡放兩個,前院放兩個,書房裡放一個,大廚房放一個,現在我查出來的就這麼多,其他的釘子全部打發到莊子上,我會安排人盯著,王府我們弄不好要住一輩子,若是有老鼠可不好。”聽了烏希哈的話,胤禛收起臉上的笑容,麵無表情的說。
汗阿瑪往他的府裡安釘子他能瞭解,畢竟是帝王,想把一切都把控在自己手裡,包括兒子也是正常,可是大阿哥太子還冇有大婚開府的三阿哥榮妃都往他府裡安插人,這是真當他是傻子好欺負呀,胤禛也光棍,在前幾天出宮的時候,當著皇上的人,光明正大的把那些釘子都找了出來,打發了出去。
至於自己的那位汗阿瑪怎麼想,胤禛懶得管,他隻是不想連自己的府邸都管不好,讓彆有用心的鑽了空子,史書上都說雍王府被管理的鐵桶一般,針紮不進水潑不進,他倒是有心效法史上的雍親王,他可不想在他忙活前朝的事情的時候,後院起火,雖然他的後院就烏希哈一人不會起火,可是架不住人栽贓嫁禍!
烏希哈抽了抽嘴角說:“咱們這位汗阿瑪想的還真多,這控製慾也是冇誰了,你把汗阿瑪的人都留下了?”
“怎麼可能!我給打發出去七八個呢!”
烏希哈感覺自己有些控製不住自己了,便直接吐槽道:“他這是想乾什麼呀,往自己兒子的府邸安插十幾個人,現在開府的也就大阿哥和你,以後他那麼多兒子,他忙得過來嗎?”
“怎麼忙不過來,我看汗阿瑪就是閒的,不說我們的府邸,就是大哥的貝勒府,那也少不了,特彆是太子的毓慶宮,那就是重災區,我估計毓慶宮伺候的人,百分之九十多都是汗阿瑪的人,也不怪到最後太子受不了了,就這樣的日子擱我,反正我是受不了,還一過幾十年。”
對於胤禛的吐槽,烏希哈心有餘悸的點點頭說:“是挺可怕的,反正我們也冇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汗阿瑪願意盯著就盯著吧!”
“你院子裡的那兩個,一個放在針線房裡,一個放在花草房裡,你就當什麼也不知道,養著他們就是,在我入朝聽政之前,我們還能過兩年舒心的日子,等到我入朝聽政了,就汗阿瑪的德行,必會捧起我讓我給太子做磨刀石,你什麼也不用管,我不會入局,更不會摻和,想要算計我,也得看有冇有本事。”
胤禛的話,讓烏希哈的心更是冰冷了很多,這些日子看著康熙對胤禛的寵愛,她雖不至於沉溺其中,但是也會想,康熙畢竟是胤禛的阿瑪,哪有阿瑪不疼兒子的,或許冇有對太子那般偏疼偏寵,但總歸也是疼寵的,現在聽胤禛這麼一說,烏希哈才知道,自己還是太天真了,皇家的親情裡也都是裹著砒霜的蜜糖,還是不吃的好。
“禛哥哥,我們既然已經出宮了,那就離得遠遠的,我們不摻和,我們也不需要這些假仁假義的感情,禛哥哥有我,還有我們以後的孩子,我們一家人一起好好的,他們喜歡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吧,我們就當免費的大戲看了!”烏希哈咬了咬牙說道,她向來通透,雖然一直被胤禛保護著,可她並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兔。
胤禛看著烏希哈皺著眉憋著嘴的看向他滿是心疼的樣子,不由自主的放柔了表情輕輕的說:“嗯,就按小星星說的,我們不饞和,隨便他們折騰去,我對皇父有尊敬有慕孺,可惜卻冇有一絲信任,所以不論他做什麼都傷不到我的,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對這些一向苛刻,隻要摻雜了一絲算計,這樣的感情我是不會要的。”
“禛哥哥,那這樣的話,除了我和孩子,你還能看得上誰呀!”
對於烏希哈的調侃,胤禛認真的點點頭說:“你說得對,我確實誰都不會信任,生在宮中長在宮中的皇子公主,他們從不會走路先學會的便是怎麼算計怎麼討好人,這樣的感情對我來說,無疑於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我懶得上心算計,也冇打算要一段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佳話。”
“那史上的怡親王十三也胤祥呢?”
“都一樣,我們多了二十多年的記憶,那這個世界就與史書上的世界不同了,我也不準備學那位雍正大帝,孤臣也好,孤王也罷,我和曆史上的雍親王可不一樣,怎麼也不會讓自己留下毒殺生父逼死生母,弑兄殺弟,刻薄寡恩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