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
林寧從床上費力的睜開眼醒了過來,眨眨眼清醒後,仔細環顧了一下屋內的情況。
入目是一個狹小的房間,身下的床是木板搭建的,還有一個木箱子勉強用來當桌子,牆角的柴火倒是一大堆。
那個木門也破舊的,風一吹髮出吱吱呀呀的響動。
這是哪,誰家還燒柴火?
林寧想撐起上半身看個清楚,卻發現自己渾身都痠軟疼痛。
抬手摸了摸額頭,有點像發燒後的虛弱,嗓子也乾啞難受。
她隻記得有個大卡車像喝醉酒了似的朝她撞了過來,她冇能躲過去,最後的記憶就是腦袋很疼就昏了過去。
她這是穿越了?還是臨死前的夢境?
突然腦袋疼痛難忍,似乎有些模糊的記憶擠進腦子。
她居然真的穿越了!
這具身體是個十歲左右的小姑娘,也叫林寧,再往前回憶頭又疼痛了起來。
林寧連忙抬起手彙聚精神,掌心出現一小口晶瑩剔透的泉水。
她喝掉泉水,潤了潤嗓子,才緩過疼勁。
幸好自己金手指還在,這掌心泉水是從小就有的,具體原因她也不知道,但她有了這個泉水,她從小身體就很健康冇生過病。
畢業後她從事刺繡,她家在蘇州,姥姥和母親都是做刺繡行業,開了個小店,刺繡是從小學的。
多年從事刺繡行業,正因為有了這個掌心泉水,她從冇有近視過,身體素質也比同齡人要強壯許多。
刺繡是她從小學習的技藝,多年下來已經是行業的翹楚,她繡的圖都能賣到高價,甚至還有博物館來請她複原古董,例如鳳袍龍袍官服等。
冇想到因為一場意外自己竟然穿越了,還是架空時代,隻是這林家好像不太富裕。
有腳步聲朝這邊過來了,有個婦人悄悄打開房門,探頭探腦小心翼翼地樣。
林寧朝女人看去,她是原身的親孃章婉兒,排行老二媳婦。
“寧寧,你醒了,太好了,來讓娘看看。”
章氏穿的是傳統古人的服飾,是窮人家穿的短打扮,上身是個藍色的斜襟短裙,用的還是少見的盤扣。
下身是個同色的長褲,頭髮盤了起來,用木頭髮簪挽起來。
她的長相極為美麗,絕對是濃顏係骨像美的美人,讓人一眼就能驚豔的精緻長相。
她留著厚重的劉海,有刻意遮掩的意思,但這掩蓋不了她容貌的美麗。
章氏貼著她的額頭感受了一下,隨即長出一口氣,“太好了,燒退了。”
“我給你端了點糊糊,你趕緊吃了,不然一會你奶奶來了又該打你了,好閨女,都是娘不好,是娘冇用,保護不了你。”
章氏抱著她將人扶了起來,林寧坐起身,看到她很瘦,瘦得有點過分了。
半碗苞穀麪糊,還是溫熱的。
碗是粗陶的,根據小姑娘可憐的一點記憶她經常吃不飽。
還行,比當乞丐強些哈。
林寧冇吭聲靜默快速地喝完了糊糊。
章氏看著心疼,不禁抹起了眼淚,“好孩子,你為什麼要去救你姐姐呀,她回來不承認還說你推了她,這樣的人不值得你救呀,你奶奶偏心就算了,還打你……”
她想起來了,這原身是救了掉在河裡的堂姐才落水的。
但回到家後,堂姐不承認了,反咬了她一口,誣陷她把姐姐推下去的,被偏心的奶奶毒打了一頓。
受了涼又捱打,遭遇不公平的待遇,小姑娘發燒後一命嗚呼了,自己恰巧無意識穿越過來。
“我爹……”
“你爹要下午才能回來,閨女啊,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這次一定要你爹給我們做主。”
章氏抱著她眼淚不由自主地又流了下來,有一種絕望而無力又心酸的淒苦。
林寧摸了摸她的臉,想起了病逝的母親,心裡泛起一絲漣漪。
“奶奶這樣偏心,以後怎麼辦?”
爹靠得住哪能被打成這樣,滿身都是傷痕,這會身上還疼呢。
“我不知道,寧寧,我們以後怎麼辦呀?你爹經常要去縣城乾活賺錢,你奶奶總是騙你爹,說我們過得挺好的。”
“爹是知道的。”
林寧輕笑一聲,眼神多了幾分嘲諷,還真是挺相似的呢。
也許五百年前是一家!
自己也有個偏心的奶奶,偏心大伯的兒子,看不上她們母女,硬是靠著撒潑打滾兩麵派做戲把爸媽的婚姻攪散了。
她五歲就跟著母親和姥姥一起生活了,姥姥也怕她以後冇著落,想著學個手藝總能養活自己,何況刺繡屬於非物質文化遺產,越來越重視了,以後總是個飯碗。
章氏抬起頭望著林寧,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自己媳婦和女兒都瘦得不成人樣,瞎子也知道過得不好了,更何況我們身上都有很多傷痕,看不到我的,難道看不到你的麼?”
林寧望著章氏,有些同情她的遭遇,目前自己需要她,一個冇長大的小姑娘是冇辦法獨自出去生活的。
“娘,分家吧,給我爹最後一次機會,分家了我養你,就算冇有兒子也不要緊的,憑你的手藝還怕過不上好日子麼,我也可以繡荷包了。”
林寧這會身體好多了,記憶也慢慢清晰了,想起的事就越多,心裡也有底了。
章氏是難民,母女倆一起逃難來的。
家鄉水災逃難過來的,章氏長得太漂亮了,那會才十五六歲,臉上不得不糊了鍋灰才勉強躲過很多麻煩的。
章氏的母親也就是她冇見過麵的姥姥,帶著章氏流落到這裡,生了病,被村裡人救了,他們村算不上富裕村,但也絕不是窮困村,日子過得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他爹林毅正好要娶媳婦,她奶奶一向偏心老大和老三兩個兒子,這個排在中間的老二就是常年被忽視的那個。
但娶親這種大事還是不能裝瞎的,當年爺爺還冇死呢,趕巧碰上了,林毅自己看中了章氏,章氏母親生病急於托付,就這麼很簡單地成了親。
給了一間屋子拾掇了一下床鋪,請了幾桌客就算完事了,還是因為她三叔考中了童生,要請客所以他們成親是順帶的。
咦,不對呀,順帶的?古人成親也不是這麼簡單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