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濕透躺在船上的張浩然,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師妹,你把我害慘了!”
強烈的劫後餘生感,正不斷地衝擊著他的心神。
“明明是師兄好色。”
林妙兒絕口否認。
“先不管這麼多,我們跟這些女屍過去看看吧。”
張浩然的提議,得到了林妙兒的認同。
“可問題是撐船的呢?”
“被……被我丟了。”張浩然強笑一聲。
“……”林妙兒,“師兄看來隻能夠委屈你用手劃了。”
張浩然瞠目結舌。
“快點,師兄再不快點的話,我們要追不上了!”
林妙兒看著那漸行漸遠的女屍,不由得跺了跺腳。
用手劃船的張浩然聽得直翻白眼。
不過很快,他們也不需要一直追尋那女屍的蹤跡了,因為在遠處,出現了一盞橘色的燈火。
橘色的燈火散發出柔和的光輝,彷彿是在指引著迷途歸家的孩子。
那些個女屍,全部都朝著燈火所在的位置彙聚了過去。
當張浩然兩人離得近了,一道琴絃聲響起。
他們這才注意到那岸邊還有一名身穿著白袍的老嫗。
老嫗籠罩在燈火當中,臉上帶著祥和的笑容。
那琴絃聲,正是從她的手中傳出來的。
一把黑色的古琴橫放在桌前,她那蒼老的手撥動著琴絃,頓時一陣陣悅耳的便是傳出。
令人覺得驚悚的一幕發生了,隨著琴聲的響起,在水中的白衣女子們皆是站立起來,應和著起舞。
原本冰冷的臉龐,流露出了一絲絲笑容。
白衣女子們的步伐一致,好像是經過了幾百幾千年的訓練。
張浩然停下了動作,站在船邊,與林妙兒一同欣賞麵前精彩的演出。
當琴聲停下的時候,白袍老嫗站起身來,用她那嘶啞的聲音高聲道,
“回去吧,可憐的人兒!”
女屍紛紛落入水中,立刻朝著來時的路線返回。
張浩然與林妙兒上了岸。
白袍老嫗並未離去,她緊緊地盯著那些離去的女屍,直到消失到無影無蹤的時候,纔將目光收回,
“她們可憐嗎?”
張浩然愣了一下,隨後老實回答,“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所以不發表自己的評論。”
白袍老嫗笑了,“你倒是實誠。當年有個小姑孃的回答是,‘你說可憐就可憐,不可憐就不可憐。’真是一個調皮的小傢夥。”
“請問前輩,她們究竟是誰?”
白袍老嫗並冇有帶給張浩然危險感,他大膽地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她們從何而來,又要到哪裡去?”
老嫗並冇有回答,隻是微笑,“叫我白婆婆就好了。”
她一揚手,四周的景象驟然一變,一座破敗的神廟突兀的出現在了張浩然兩人麵前。
神廟飽經風霜,透露著曆史的沉重感。從那荒蕪的細節可以看出,當年這座神廟是何其的輝煌。
“這……這就是百花仙子遺蹟的入口?”
林妙兒驚奇地瞪大著雙眼。
“不錯。”
白婆婆點了點頭,“坐吧。”
“之前我彈奏的曲子可曾聽見?”
“聽見了。”張浩然點頭。
“感覺如何?”白婆婆追問道。
“不怎麼樣。”張浩然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老實回答。這不禁讓林妙兒變了麵色。
“不怎麼樣?”
白婆婆眼裡頭有著異色閃過,“此話怎講?”
“我雖然不是很懂這方麵的事情,但是大概能夠感覺出一二。”
雖然這話有些得罪人,但是張浩然還是將心聲是最真實的感受說了出來。
“那隻能說你的感覺很敏銳,這曲子確實是有問題。”
白婆婆的回答,讓林妙兒的臉稍微有些點血色,張浩然竟然稀裡糊塗的猜對了?
“你想聽一下原曲嗎?”
白婆婆已經拿出了古琴,張浩然自然是不會拒絕。
很快,隨著琴絃的撥動,一首與之前相似,卻多了一股磅礴大氣的曲子響起。
張浩然閉上眼睛,感覺自己彷彿置身於茫茫宇宙當中,四周的星辰在自己身邊飄浮過。
哪怕是曲終之後,他仍舊沉浸在其中,好半天過後纔回過神來,
“真是絕了!”
白婆婆將古琴給收好,不禁歎了一口氣,“此曲名為《寰宇》。”
“好名字。”
張浩然讚歎一聲,“想必曲子的創造者,一定是一位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吧!”
“大英雄?”
白婆婆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她搖了搖頭冇有回答。
張浩然立刻就是否定了這首曲子出自百花仙子之手。
“白婆婆,今日我們前來此地,為的就是那百花仙子的遺蹟。”
張浩然打破了沉默,開門見山,“不知仙子的遺蹟是否還存在。”
就在這時,一道冷笑聲驟然響起。
附近遠處緩緩走來一名黑袍老嫗。
老嫗握著一根權杖,步履維艱地走了過來。
她一頭銀髮盤起,歲數應該與白婆婆相差無幾。
隻是那張臉始終都是掛著一抹冰冷,一看就知道是那種不好打交道的主。
“這位是黑婆婆。”
白婆婆臉上露出祥和的笑容,“她跟我一樣,都是這裡的看管者。”
“你們想要得到百花仙子的遺蹟?”
黑婆婆來到兩人麵前,凶神惡煞地質問道。
“不錯。”
張浩然不曾後退半步,相當強硬地回答道。
“很好。”
黑婆婆重重地點了點頭,“那你去吧。”
她權杖當中迸發出一道光芒,打在了後方的神廟上麵。
平靜的空間,泛起一陣陣漣漪,隨後一條古老的通道出現了。
“這是通往遺蹟的通道?”
林妙兒有些驚奇。
“不錯。”黑婆婆冷笑兩聲,“穿過這條通道,你們就正式進入遺蹟了。快點去吧,快點去送死吧。”
她的聲音嘶啞刺耳,聽得人極不舒服。
林妙兒剛準備動身的時候,卻又聽到了白婆婆的聲音,
“冇有得到河神之血,是無法突破那道無形的禁製的。”
無形的禁製?
林妙兒定睛一看,頓時便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那通道路口,有一股極其微弱的力量,像蛛絲一般,將入口給封死。
一旦觸碰到那股力量,整具身體都會被無情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