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事本當中的內容:
我甦醒了,發現自己在一處矮小的宮殿裡麵。
這裡並不明亮,但卻非常的簡潔,擺放的東西很少,隻有麵前一張黑色的沉重案幾。
案幾麵前,坐著一箇中年男子。
他正在批閱著什麼,非常認真,從頭到尾都冇有多看我一眼。
當銅爐的香燃燒完了之後,他才放下筆,目光看向了我。
說來也是奇怪,那麼一瞬間我竟然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覺,就覺得麵前這個男人非常的親近。
他問我知道他是誰嗎?
我說不知道。
他說我是你父親。
我呆了一下。
他又繼續說我是血獄族的王。
血獄族?
我聽說這個名稱,血獄族是我們人族的大敵。
可是……他是血獄族的王,他是我的父親,那我也是血獄族的人嗎?
他彷彿看出了我心中的疑問,站起身來,走到我身邊,低聲細語的跟我說,孩子,讓你受委屈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但是眼淚就是控製不住,好像以前受到的委屈在這個時候全部爆發了出來。
他抱著我,我感受到了一絲溫暖。
可是,我又想起了被殺死的玄。
是的,麵前這個男人是幕後凶手。
我一把把他給推開了,跟他講清楚了事情的原因。
他麵色陰沉了下來,說會懲罰那些人的。
然後,他說我體內的有一股封印,需要解開。
我任由他擺佈。
解除封印,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為此足足做了十幾天的準備。
在一處祭壇裡,他為我解開了封印。
我感覺到了自己血脈的力量。
我的肌膚變成了紅色,眉心長出了犄角。
是的,這纔是我真正的麵目。
我是血獄族。
我是血獄族的公主!
我見到了自己的弟弟,他叫血蒼穹,是血獄族的太子。
而我也有了一個新的名字,血星河。
他說我會成為血獄族第一個女王,帶領血獄族走向巔峰!
他給了我一部修煉功法《大獄魔神訣》。
之後,我留在了血獄大陸修行。
漸漸的,我接觸到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秘辛。
一日,在雜亂的古籍當中,我找到了一本有關於百花仙子的傳記。
我看得津津有味,進而對這個傳奇般的女子有了非常大的興趣。
我不斷地發掘,不斷地尋找。
然後,我覺得自己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我去找他質問。
然而,我的問題似乎觸及到了他的禁忌,他勃然大怒,給了我一記耳光。
很好,我被這一耳光打醒了。
我竟然沉醉在這扭曲的美好當中!
我必須去探尋,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終於,我找到了百花仙子的遺蹟。
守衛在那裡的黑白婆婆見到我非常震驚。
原來百花仙子真的是我的母親。
我進入了遺蹟,看見了那壁畫。
我的心在滴血。
母親收那個男人為徒,並且與他相戀,可是他卻親手逼得母親自縊!
我得知這個真相,當場昏厥了過去。
果然,一切的美好都隻是假象。
那個惡毒的男人根本不配做我的父親。
我痛恨自己體內流淌著他的血液。
我要殺了他,為母親報仇。
……
……
這註定是一場失敗的行動。
他太強大了。
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我被打倒在地,怒聲質問他關於母親的時候。
他笑了。
這個惡毒的男人竟然笑了。
他說非常喜歡我這帶著仇恨的目光,這樣纔像他的女兒。
我渾身冰冷,突然反應了過來。
是的,並不是我無意間發現了關於母親的秘密,而是他故意安排好的。
那本關於母親的傳記,是他放在那裡的!
我心若死灰。
他卻笑得很開心,說我心中最後一絲的善良,終於不見了,這樣的我纔有資格成為血獄族的女王。
之後,我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在血獄族的神殿當中。
渾渾噩噩,十年的時間過去了。
我以為我這一生就這樣了,但是冇有想到,我卻意外看見了當年那個殺死玄的凶手!
他還活著!
他冇有受到懲罰!
反而還得到了賞賜高升了!
我被欺騙了!
我冰涼的內心,彷彿有某種東西在燃燒。
但是這一次,我不會那麼愚蠢了。
我策謀已久的逃脫終於成功了。
現在,我有了一個新的名字——青玄!
我重獲新生了!
下一次,等我返回血獄大陸的時候,便是那個男人的死期!
……
……
記事本後續的內容以及不重要了。
光是這段內容,就已經讓張浩然的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這傢夥竟然是百花仙子跟血獄族王的女兒!
而且,百花仙子竟然跟血獄族的王相戀了!
張浩然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如果不是看了這記事本,他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那照這麼說來的,之前在百花仙子遺蹟裡麵看見的壁畫內容全部都是真的了。
看來,他跟林妙兒是誤會那百花仙子了。
“夫君……”
劍蘭心張開了小嘴,腦袋有些暈乎乎的。
“累了就先去休息吧。”
張浩然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讓她先行去了休息。
房間裡麵隻剩下他跟那青玄了,對方暫時還冇有甦醒的跡象。
張浩然繼續翻閱著那記事本。
驀地,他感受到了一對冰冷的目光定格在了他的身上。
床榻上麵的青玄,不知何時甦醒了。
當她看見張浩然手中捧著的記事本時,恨不能將張浩然給直接殺死!
“你……”
她的胸口不斷地起伏著,顯然是氣得不輕。
張浩然頓時就是笑了,
“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亂動的好,你現在還冇有恢複過來,亂動會加重傷勢的。”
青玄倒也是一個厲害的女子,一番話過後立刻就是冷靜了下來,
“你想做什麼?”
張浩然不由得讚了一句厲害,
“不想做什麼,畢竟我們又不是敵人。”
“我們是敵人,是生死仇敵。”青玄糾正道。
“你錯了。”
張浩然搖頭,“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難道不是朋友嗎?”
“朋友?”
青玄不禁冷笑,“你是怎麼做到在說這兩個字的時候,保持著心平氣和的?”
張浩然臉不紅心不跳,“因為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