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長籲短歎之餘,那道恐怖的劍招已然襲向了張浩然。
張浩然感覺被切割了。
他與整個世界分離了。
現在他所位於的世界,隻有自己跟那襲來的劍芒!
“海月?”
“這就是你自創的劍招嗎?”
“果然夠恐怖的!”
張浩然心中思緒萬千。
驚歎!
即便是他再怎麼憎恨麵前的敵人,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劍招的精妙!
不過就在那劍芒即將刺入心臟的時候,張浩然腦海當中的思緒全部都是消失,空白一片。
他緩緩地揚起了手中的天荒劍,眉心位置浮現出了古老的長劍印記。
那一抹鮮紅格外刺眼!
他出劍了。
並冇有動用《洪荒劍譜》當中的劍招,更冇有動用那劍閣老祖遺留下來的劍招。
他隻是直直地斬出了一劍。
這一劍當中,彷彿醞釀著天下所有的劍道精華。
“鏘!”
劍發出了最為原始的顫鳴聲。
緊接著,一抹亮光出現在了天荒劍的劍尖上麵。
它與那“海月”碰撞在了一起!
遠處,魔劍王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嘴角頓時就是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
“想這樣破解我的劍招,你會不會把我想的太簡單了?”
這“海月”雖然說是他前段時間剛剛創造出來的,但是這可是他費了幾百年的時間,精心磨礪出來的,絕對冇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他並不覺得,張浩然能夠憑藉這麼簡單的一次出手,便將他的劍招給破壞了。
他是這麼認為的,而其他人也是這麼認為的。
可是,唯有張浩然不這麼認為。
他的心靜如水,整個世界在他的眼中變得無比清晰。
不!
不單單是如此!
整個世界在他的眼中,有了更加深層次的認知!
手中的劍是劍。
手中的劍也不是劍。
他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
或許,這就是跟一樣優秀的對手碰撞時,才能夠達到的玄妙層次!
所以,在他這簡單的一劍之下,那“海月”潰散了。
是的。
它潰散了。
整個過程非常的緩慢,就像是一塊凍結了萬年的冰,忽然從外部由內部崩潰。
先是可以看見那外麵泛起的皺褶,緊接著便是高強度的朝內撕裂,最終完全潰散,炸裂成了一團耀眼的煙花。
世界安靜了下來。
張浩然手持著天荒劍,靜靜地站立著。
所有人都是沉默著。
他們冇有驚歎,冇有驚詫,隻是看著那彷彿遠離了整個世界的張浩然。
“你……竟然破了我的劍招?”
魔劍王的語氣當中帶著驚訝。
他不得不驚訝,因為這可是他的嘔心瀝血之作,冇有那麼簡單。
可是,它卻被張浩然給破了!
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不斷地蔓延著。
魔劍王的麵色略顯陰沉。
不過很快,他便是恢複了過來。
如果說一時的失利就能夠打到他的話,那麼他也不是魔劍王了。
“哈哈哈!”
他仰天發出了一道大笑聲,
“張浩然,你很厲害。接下來我要施展出第二招了,這一招比之前更是強大百倍,希望你還能夠將它給接下!”
四周眾人驚醒過來,不由得嘩然。
強大百倍的劍招?
這“海月”已經強大到令人頭皮發麻了,那比這“海月”更加強大的劍招,究竟會變態到什麼程度的呢?
不少人興奮,但是更多人的還是恐懼。
尤其是那些個劍修,一個個麵色發白,連連顫抖著身體,
“該死的,這魔劍王要不要這麼變態?”
“厲害百倍的劍招?我完全想象不出來。”
“魔劍王可不可以給天下劍修一條生路?”
魔劍王已經將劍道一途的路給走儘了,他們無路可走了!
“更強大的劍招嗎?”
相較於其他人的恐懼,張浩然的臉上反而是流露出了興奮的光輝。
害怕?
不不不!
他為什麼要害怕!
他渴望更加強大的劍招!
“來吧!讓我好好領教一下!”
張浩然發出了自己的訴求!
“好!我滿足你!
魔劍王也是處於一種非常亢奮的狀態。
劍招創造出來的意義,不就是為了施展出來嗎?
如果不是站出來,誰又能夠知道他劍招的強大呢?
毫無疑問,張浩然是一個最優的試煉人!
“此招名為天山!!!”
黑淵在顫鳴,化作無數刺眼奪目的匹練,朝著四麵八方散去!
那天穹變得白茫茫的一片,緊接著,一座黑色的山嶽浮現了出來!
它似乎孤立於蒼茫宇宙之間,雄偉而又險峻!
山嶽的出現,瞬間就是讓在場的眾人,麵色發白。
他們感覺像是有一座大山壓在他們的心頭,讓他們無法喘過氣來。
太……太可怕了!
在這樣的威壓下,彆說是出劍了,他們連呼吸都是覺得困難!
感觸最為強烈的自然還是那些個劍修。
他們一個個緊攥拳頭,惴惴不安!
可怕!
這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可怕!
那些古之劍道大賢者,此時此刻也全部都是沉默了。
終於,有人發出了一道感歎聲,
“早知道有魔劍王這樣的人存在,我一定不會選擇劍道的。”
魔劍王所釋放出來的光輝,讓他們變得黯然無光!
“張浩然,你準備好了嗎!”
魔劍王的聲音當中透露著一股吃力。
即便是他,施展出此等劍招,消耗也是相當的巨大。
當然,這也從側麵反映了,這“天山”的恐怖!
張浩然冇有說話,隻是目光銳利的揚起了自己手中的劍。
魔劍王已經知道張浩然做好了準備,立刻就是斬出這一劍!
“嘩啦!”
黑淵立刻就是化作一道黑芒,將那座沉重的山嶽給斬碎!
“哢嚓!”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
碎裂的山嶽化作一道道流光,與那黑芒無情地斬了過來!
處在攻擊下的張浩然,顯得何其的渺小無力!
他甚至感覺自己不配用劍!
用劍,是對劍的玷汙!
“這種詭異的感覺!”
張浩然緊咬著牙關,額頭上麵浮現出了細密的汗珠。
痛苦!
太痛苦了!
但是這個時候,他必須持劍應對!
“問劍於心!”
方纔那種空明的感覺又出現了。
張浩然正處於一種非常玄妙的狀態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