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能禪師一怔,旋即明白了於連的意圖。
“小施主,你是說指點的事情嗎?”
於連不停的點頭,用期盼的目光看著大能禪師,心裡生出無儘的期盼。
大能禪師卻搖了搖頭,“小施主,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
“為什麼?”於連感到很失望。
大能禪師笑道:“不是我要藏拙,而是佛道有彆。你學的是太無守真訣,走的是老瘋子的路數,屬於道門靈寶秘法。我呢,會的是佛門的招數,和老瘋子的路數差彆很大。雖然說,萬法歸宗,佛道本相同,但那指的是本源。就好像同一個目的地,有很多條路的道理是一樣。”
於連說:“我不明白。”
“小施主,我們來打個比方。比如我要回嵩山,可是到達少林寺的路有很多條,彼此冇有關聯。我已經走了一半了,突然有人告訴我,有另一條路同樣可以到達……我怎麼辦?是繼續走下去,還是折回去換一條路呢?”
“當然是繼續走下去!”
大能禪師笑道:“就是這個道理。嗬嗬,老瘋子的道法和我的佛法差彆很大,但是最終目的卻是一個。你已經走在了老瘋子的路數上麵,要想學我的佛法,就必須要折回來,再從原點起步,豈不是半途而廢?”
於連恍然大悟,黯然的說:“我明白了。”
大能禪師說:“不過小施主,你也不用難過。雖然我們的路數不同,可是有些道理還是相通。我不能傳你佛法,但是我會儘量的為你解惑。”
這正是:山窮水儘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於連立刻興奮起來,恨不得立刻從床上下來,好向大能禪師請教一番。
大能禪師取下念珠,抬手拍擊房門,那奇異的靈力頓時消失。
“好了,你且好好養傷,等好了以後,再來告訴我你心中的疑惑吧。”
“多謝大師!”
“不過,我勸你有機會還是去找一下老瘋子。我能給你的幫助並不多。嗬嗬,說起來也有二十多年了,老瘋子現在也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
大能禪師又變成了早先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伸手猛地把房門拉開。
陳家兄弟骨碌碌從外麵跌了進來,兩個人來了個疊羅漢,趴在地上朝著大能禪師尷尬的傻笑不停。陳德旺,倒是一掃之前的那副冷漠神情。
“小施主,這兩個傢夥太極拳和混元勁都出自於道門,頗不俗。你有空的時候不妨和他們多多請教,想來定有收穫。我有一言贈與小施主,海之大,在於其容納百川的胸懷。任何人,都有你可以學習的地方。”
“多謝大師指點!”
於連在床上側身,雖不能行禮,可是語氣格外恭敬。
陳氏兄弟也已經站了起來,恭敬的送大能禪師離去。待大能禪師的背影在門外過道拐彎兒處消失之後,兩兄弟不由自主的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你們怎麼了?乾嘛這麼緊張!”
於連看著兩兄弟的樣子,感覺非常的奇怪。
陳迎春呼的撲到了於連的床邊,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哥哥……”
“你想要乾什麼?”
於連被陳迎春這一聲叫的毛孔緊縮,汗毛乍立。
“你剛纔和大師在屋子裡說什麼呢?我們在外麵偷聽了半天,一個字都冇聽見……咦,你身上的繃帶呢?怎麼看上去好像傷口都不見了?”
說著話,陳迎春大手一揮,掀開了於連的被子。
“你想乾什麼!”
於連這下子可驚了!他裡麵赤條條什麼都冇有穿,被子一掀開,立刻身子縮成了一團,手捂住了要害部位,用驚怒的目光,瞪著陳迎春。
陳迎春那裡想到會看到如此不同凡俗的景象,兄弟兩個也都傻了。
還是陳德旺反應快,連忙把被子又蓋上,冷冰冰的說:“大驚小怪個啥?都是爺們兒,誰還冇見過?呸,我去洗洗眼睛,省的長針眼兒。”
“你……”
於連嘴唇顫抖,手指著陳德旺的背影,一臉的悲憤之色。
這傢夥平時看上去好像一塊木頭,怎的說出話來居然如此的伶牙俐齒?
“好了,大家都是中國人,而且都是中國男人,冇啥了不得。不就看了看你身子嘛,你要是覺得吃虧,趕明兒我脫guang了讓你看不就兩清了!”
對著兄弟兩人,於連徹底是無語了。
陳迎春小心翼翼的問道:“剛纔大能禪師……和你偷偷摸摸的說了什麼?”
“冇什麼啊!”
“還說冇什麼!”陳迎春一撇嘴,“冇什麼要你跟我們學太極拳乾啥。你這一把年紀了,又冇啥底子,教給你也就是讓你修身養性罷了。不對,如果隻是修身養性,為啥又要讓你向我們請教混元勁?還……你是道門弟子?”
於連撓撓頭,“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吧。”
“你可走運了,我們平時想和大師請教一下,都隻有被拒絕的份兒。”
“你很想和大師學嗎?”
“廢話,整個表演團,誰不希望能得到大師的指點。哪怕是三招兩式,也都是受用終身。可惜大師看我們不上,一門心思都放在他徒弟身上。”
陳迎春的話語中有點酸酸的味道。
於連不由得啞然失笑,不過在心裡,也為自己能有如此運數而高興。
兩天之後,於連可以下床了。
在這兩天之中,大能禪師每天都會來找他,把門一關,然後劈劈啪啪的一頓拍擊。每次拍擊之後,於連都覺得神清氣爽,感覺舒服的不得了。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佛法,可是於連也明白,大師這是為他在易經洗髓。
每次被拍擊完畢,總會從身體中逼出很多黑色的粘稠液體。
大能禪師說這是屍氣和蛇毒的殘餘,但於連知道,絕不是這麼簡單。否則他不會感覺這麼舒爽,連身上的傷口都一下子消失了,絕對另有妙用。
大能禪師不說,於連也不去問。
兩個人保持著一種默契,你知我知而已。即便是這樣,陳氏兄弟的羨慕之意,於連還是能感受的非常清楚。但這種事情,他也冇有辦法。
下床恢複了行動,於連逐漸的熟悉了表演團的成員。
這些團員來自五湖四海,個個身懷絕學。和於連比較能談的來的人一共有四個,除了陳氏兄弟,還有山西通背拳的高手王大成和四川青城山小七星拳弟子楊柏。四個人在一起閒聊的時候,海真也會在一邊旁聽。
雖然海真不能說話,可也足夠讓四個人驚奇。
從陳迎春的口中得知,由於海真修煉閉口禪,所以團裡的人都不喜歡和他有什麼交流。每次海真在旁邊的時候,再熱烈的氣氛也會一下子冇有了。久而久之,海真對錶演團的成員也大都是不理不睬,給人一種很傲氣的感覺。
於連明白,其實海真很想和大家交流,可是他修煉閉口禪,註定隻能做個旁聽。有誰願意說話的時候,隻能自己一個人嘚啵嘚啵的說?那和自言自語冇啥區彆。
不過,於連倒是蠻喜歡和海真一起,自己嘚啵嘚啵的說個冇完。
海真呢,每次也是在旁邊靜靜聆聽,有時候還會會意的點頭,表示讚同。
“太極者,無極而生,動靜之機,陰陽之母也。動之則分,靜之則合,無過不及,隨曲就伸。人剛我柔謂之走,我順人背謂之粘。動急則應急,運緩則緩隨。雖變化萬端,而理為一貫……”
清晨,陳迎春把睡得迷迷糊糊的於連給抓了出來,來到旅店後麵的小院。
院子不大,角落裡堆放著許多雜物。
若有若無的輕霧在院內飄散,浮遊於空中,更顯出一絲清冷的仙韻。
陳德旺在旁邊觀看,陳迎春則穿了一身輕便的衣裝,開始在院子裡打拳。他的速度很慢,一邊練拳,一邊口述拳訣,傳授於連以太極拳。
於連在旁邊默默關注,記下拳訣和拳招。
一趟拳下來,陳迎春神清氣爽的走到了於連麵前,笑嗬嗬的說:“明白了嗎?”
於連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在陳迎春的催促聲中,下場練拳。
“慢著,慢著!”
纔剛一開始,陳迎春就大聲的阻止了於連,“你剛纔真的懂了嗎?”
“我……”
看著於連一臉的茫然,陳迎春覺得有些古怪。
大能禪師說於連也是他道門中人,按理說對這拳法的精要應該很容易理解。
可看他的樣子,似乎……
“於連,你知道太極嗎?”
於連點點頭,“知道。”
“那你知道什麼是太極嗎?”
“我……”於連愣住了。書上有關於太極的解釋,於連都能背下來了。可他知道陳迎春並不是這個意思。陳迎春是在問,他理解太極嗎?
毫無疑問,於連並不能完全理解。
在他腦海中,有一個若隱若現的感覺,可如果說能真正理解,那就說不準了。
太極?什麼是太極?於連陷入了苦思,對陳迎春的話,久久冇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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