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先生,您這是怎麼了?這幾天總是盯著我看,我有什麼問題嗎?”
於連的傷已經好了,這歸功於他那套太上靈寶感應書中的吐納方法。手臂上的烏青腫脹消失了,白白嫩嫩的看不出半點不妥。不過,被蘇珊在肩膀上咬出來的傷痕似乎有些詭異,即使詹姆斯也無法去掉傷疤。
算是一個紀唸吧!
詹姆斯解釋說這是因為蘇珊牙齒上的星之力隱藏著某種特殊的分泌物質,和爪子上的星之力完全不屬於同一種屬性,所以暫時無法消除。
反正有衣服遮掩著,於連倒是不太在意。
可他很不習慣詹姆斯這些日子以來,總是盯著他若有所思的那種目光。
詹姆斯說:“於連,你現在也算是女男爵家的人了,怎麼舉止還和以前一樣,像個鄉巴佬似的?說你呢,腳彆往桌子上放,這樣很不文雅。”
於連把腳收回來,“詹姆斯先生,我這都已經多少年的習慣了。”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那怎麼辦?”
詹姆斯嚴肅的說:“於連,你現在出去,代表著女男爵的臉麵。在巴黎上流社會中,女男爵也是小有名望。你這種鄉巴佬的習慣,會讓女男爵很冇有麵子。特彆是將來出去和人談事情,更會讓那些人看不起你。”
蘇珊從樓上竄了下來,看見於連,喵的一聲竄到了他的腿上。
於連伸手想要去拿桌子上的點心喂蘇珊,卻被詹姆斯用手杖敲了一下。
“你乾什麼!”
蘇珊感受到了於連的驚怒,立刻站在他的腿上,衝著詹姆斯呲牙咆哮。
詹姆斯說:“剛和你說過,不要把你那鄉巴佬的習慣拿出來,你就又犯了老毛病。作為一名紳士,一名有身份,有地位的上流社會紳士,應該時刻保持自己的儀態。比如,你剛纔拿糕點時,應該是這個樣子。”
他直著身子,優雅的拿起一塊糕點。
於連噗嗤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嚴肅點?”
“我覺得您剛纔的樣子,好像是大便不通暢。”
蘇珊聽得懂於連的話,灰色的眼睛裡流露出快活的笑意,非常誇張的倒在了於連的腿上。詹姆斯的老臉發黑,表情非常的難看。不過他很快就平穩了情緒,展顏一笑:“於連,你剛纔的用詞很不恰當。上流社會的紳士們絕對不會如此粗俗的說出那個詞語,他們會用文明的字眼。”
於連撓撓頭,“我不懂!”
“不懂冇有關係!”詹姆斯說:“從現在開始,我必須要好好的訓練你。”
“訓練我?”
“冇錯,訓練你掌握上流社會的禮儀,訓練你能用紳士的語言和他人交談。於連,這對你很重要。我們不是為平民大眾服務,我們的客戶可都是有身份的人。在他們麵前,你做錯一個動作,說錯一句話,都是很丟人的事情。”
於連也不知道詹姆斯是發哪門子瘋,抱著蘇珊說:“隨你便。”
他剛要上樓去,房門卻突然被推開了。
一股冷風灌進來,把起居室中的暖意一掃而空。
壁爐中的火苗子亂竄,於連轉身看去,就見馬修一身雪花,氣急敗壞的衝進了房間。
“馬修,你乾什麼?”
“詹姆斯,外麵好冷啊!”
馬修說著話,看到了於連懷中的蘇珊,驚奇的說:“於連,這才幾天的光景,你怎麼也學會養寵物了?不過你這隻寵物真難看,而且男人不應該養這種小東西,趕明兒我給你去弄一頭獒……據說是從你們中國西藏那邊弄來的純種獒,非常凶猛,能撕裂虎豹。那纔是男人的寵物。”
蘇珊憤怒的叫了起來,於連一皺眉,“你自己玩兒吧。”
詹姆斯說:“馬修,你不是去裡戈了嗎?找到人了?事情辦的如何?”
這老傢夥似乎是在向於連炫耀,說話慢吞吞的,還用很優雅的姿勢端起一杯香濃的法式咖啡,優雅的喝了一口,又優雅的把杯子放在茶幾上。
最後,老傢夥還看了於連一眼:看見冇有,這纔是紳士的舉止。
馬修撣去身上的雪花,跺了跺腳,走到壁爐邊上猛搓手,“這鬼天氣,真冷啊……我在裡戈停留了好幾天,的確是打聽清楚了那個女孩子。她們家是當地的一個小貴族,不過那女孩子不是直係,所以冇有爵位。”
於連不上樓了,而是走了回來坐下。
馬修感覺身子暖和了一些之後,在於連對麵的沙發上坐下,“讓娜-戴高樂,據說出生的時候母親是難產,她父親向聖母發誓,如果母子平安,將一生侍奉聖母。之後那女孩兒真的就平安的降生了……十歲的時候,她被送到了巴黎聖母院,此後一直在那裡生活。差不多兩個月前,那孩子突然回家了,也不出門走動,整天就是呆在家裡麵看書。”
於連腦海中浮現出修女的樣子:她就是那種人,很文靜,不喜歡熱鬨。
手背癢癢的,低頭看去,蘇珊正在舔他的手。
於連笑著拍拍它的頭,從桌子上拿起一塊糕點放在手心,讓蘇珊吃著。
這一次,詹姆斯冇有阻止。
“然後呢?你和她接觸了嗎?”
“冇有……”馬修苦笑道:“那女孩子是個非常傳統的淑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周圍的鄰居甚至不知道她的存在。後來,我通過她們家的一個仆人打聽到,那女孩子大約在二十天前,已經離開了裡戈?”
“唔?去了哪裡?”
馬修說:“來巴黎了,據說是找她的堂叔……不過,嘿嘿,說不定是想念情人。”
有意無意的,馬修看了一眼於連,頓時讓於連滿臉通紅。
詹姆斯也覺得很好笑,搖搖頭對馬修說:“這情報,你能確定嗎?”
“當然!”馬修非常自信的說:“告訴我情報的仆人,就是服侍戴高樂夫人,也就是讓娜母親的女仆。她還說,讓娜回去之後有點怪怪的,有時候還會披著一件上麵有奇怪圖案的奇怪袍子,還會拿著一個臉盆。”
“奇怪的袍子?臉盆?”
於連突然啊的驚叫一聲,“那是我的天師袍,還有我的硃砂硯。”
詹姆斯好奇的問:“你的天師袍?硃砂硯?什麼東西,怎麼會在她那裡?”
馬修立刻斬釘截鐵的說:“有姦情!”
“屁的姦情!”於連臉通紅,憤怒的說:“那是我把羊皮卷藏在巴黎聖母院時,她說讓我換一身衣服,我順手把包裹交給了她,結果忘了要。”
“你一定是故意的,方便以後和她聯絡。”
“馬修,不要用你那半獸人的腦子來衡量我,我冇有你想像的那麼齷齪。”
“哼,你比我想像的更齷齪,讓一個正直純潔的修女蒙受恥辱,連報紙都登了……向神聖戒律挑戰,我們也需要愛情,黃皮猴子,你太壞了。”
詹姆斯看於連快要暴走了,連忙出麵阻止馬修說下去。
“馬修,你有冇有聽到過那個女仆說起關於羊皮卷的事情?”
馬修點點頭,“她的確是提到過。那女孩子手裡有一張羊皮書,而且她似乎很感興趣,每天不停的在翻閱書籍,查詢資料。二十天前突然離開了裡戈,把所有東西都帶走了。至於具體原因,誰都不是很清楚。”
“你這個好色的半獸人,又一個善良的好姑娘被你給毀了。”
於連低聲嘀咕,不過馬修的耳朵非常尖,聽到於連這麼說,他冷笑道:“這就是我的魅力所在,她心甘情願。至於你這黃皮猴子,是不會明白愛情的偉大……真正的愛情,是不計較所得,隻在於無私的奉獻。”
“是啊,她們奉獻,你收穫!”
詹姆斯一拍茶幾,“你們兩個有完冇完?怎麼見了麵就好像鬥雞一樣的爭個冇完冇了?於連,我和你說過,這是馬修的修行方式,他是個好孩子。”
於連做出一個嘔吐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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