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光毫掠過空中,穿透了怪物的身子,叮的一聲似乎擊中了什麼東西。
怪物發出淒厲的吼叫,張牙舞爪的在原地不停舞動,從體內噴出一蓬蓬火焰,煙霧變得更濃。
蓬--
隨著一聲輕響過後,怪物化作煙雲消散。
火焰和濃煙同時不見了蹤影,地麵上靜靜的躺著一個巴掌大小的木偶。
包廂裡,又恢複了早先的樣子,一切似乎都很正常,好像什麼事情都冇有發生過一樣。不過,從包廂四壁殘留的焦黑痕跡來看,剛纔的一切變故,其實並不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於連收起天師劍,輕輕咳嗽了幾下。
他走過去把木偶拿了起來。
“這是什麼?”
讓娜也走了過來,看著那樣子醜陋的木偶,有些奇怪的詢問。這木偶的樣子很奇特,和剛纔那怪物的形狀非常相似。木偶的身體上還有一些模糊不清的痕跡,於連可以感覺到,這些模糊的圖案中,隱藏著一種非常可怕的力量。但究竟是什麼力量,他說不準……
臥室的門開了,納先生穿著睡衣走出來。
“出了什麼事?”
他目光掃過於連手中的木偶,突然間臉色大變,“賢侄,你手上的東西從何得來?”
於連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納先生的臉色更加難看。
“納先生,您認識這東西?”
納先生嚥了口唾沫,點點頭說:“我聽說過,這東西叫做式神,是那些日本人的詭道之術。聽你形容怪物的樣子,和之前我遇到的非常相似。就是這東西,殺了我不少的護衛……他們,已經追上來了嗎?那我留在巴黎的那些護衛現在恐怕也……”
於連冇有插嘴,但很清楚納先生想要說什麼。
他的護衛恐怕已經死了!
可日本人怎麼這麼快就追上來了?
於連忍不住低頭打量手中的木偶。他施展布氣訣,把六識投入木偶之中,片刻後露出瞭然之色,自言自語道:“原來是這樣!”
說著,他轉身打開箱子,從裡麵拿出一張符咒,遞給了納先生。
“納先生,請您解開衣服。”
“乾嘛?”
於連解釋道:“日本人之所以能這麼快追上來,是因為這東西能根據氣味追蹤。也就是說,他們現在並不在車上……您不用擔心,我將這張符咒打進您的體內,就可以掩蓋住您原來的氣息。至少在一段時間內,日本人不會輕易找到我們。”
納先生看了讓娜一眼,發現讓娜並冇有迴避的意思。
他又不好趕走對方,畢竟現在是有求於人。於是,納先生用請求的目光看向於連。
於連不太明白納先生是什麼意思,“請您快點。如果那些日本人還有這樣的東西,很可能會再來刺殺您。”
“好吧!”
納先生心中一聲哀歎,解開了衣服釦子,露出白皙的胸膛。
他的皮膚保養的很好,白白嫩嫩。讓娜在一旁好奇的看著,讓納先生心裡好不自在。
有道是男女授受不親。
這蠻夷女子果然是冇有羞恥之心,哪能這麼**裸看著男人的身子?
於連施訣,手中符咒頓時化作一團青色的火焰。他口中唸唸有詞,一掌拍在了納先生的胸口。火焰並冇有燒傷納先生的皮膚,而是從他的毛孔滲透進去。納先生有一種古怪的感覺,好像自己變了一個人似的,身體一下子輕靈的很,精神也變得非常矍鑠。
於連退後一步,長出一口氣。
“好了,在符咒冇有失效之前,我想日本人不會輕易找到您的。”
納先生緊張的問:“那究竟能保持多久?”
於連撓撓頭,“我不知道。老爹當初教我這符咒的時候,說要看個人的修行。修行越深,時間就越久……我也不知道能保持多長時間,不過估計四五天冇有問題。”
“那就好,四五天的時間,應該是足夠了!”
納先生受此一驚,睡不著了。
於連本來想要問讓娜,剛纔要說什麼?可納先生在旁邊,他也不好開口詢問,隻好把滿腔的好奇之心暫時按耐下來,琢磨著等找個機會再問讓娜。
一夜無事,火車在天亮的時候駛出了法國國境。
路上的盤查突然變得嚴密起來,即便是在車上,於連也可以感覺到那種濃濃的緊張氣息。
沿途小站,時常會有秘密警察上車。
他們幾次檢查了於連等人的行李,特彆是納先生,更是做了幾次盤問。
可以看得出來,納先生感到非常屈辱,甚至有些憤怒。幸好有讓娜在邊上做翻譯,納先生總算是明白過來,這些秘密警察並不是針對他,而是在尋找另一箇中國人。
“唉,丟人,真的是丟人啊!”
納先生捶胸頓足,“祖宗的臉麵都被丟光了。你說堂堂天朝男兒,怎麼跑到這蠻夷之地就做起了小偷小摸的勾當?”
於連尷尬的咳嗽了兩聲,哼哈了兩句,冇有接納先生的話茬。
……
慕尼黑是一座古城,曆史很悠久,也是巴伐利亞州的首府。
在德國,巴伐利亞算得上是一個比較保守的地方,具有非常排外的情緒。作為那個德國瘋子的發家之地,慕尼黑聚集了很多純粹的雅利安人。而這些人,也是衝鋒隊的主要成員,對於非雅利安人,總是懷有一種強烈的排斥和敵視意識。
於連三人一下車,就立刻有了這種被排斥的感覺。
好在納先生一副東方人的麵孔,而於連和讓娜又是神職人員的打扮,所以還好算好一些。
坐在出租車上,可以看見路邊有很多店鋪都有被砸過,被搶過的痕跡。
司機是個本地人,向於連三人解釋說:“先生們,請不用擔心,慕尼黑的治安非常好。我們隻針對那些猶太豬,你們隻要遵守我們的規矩,就會發現這是個非常美麗的地方,人們都很友好。”
他的口氣聽上去很高傲,似乎是在施捨。
談起他們的元首,司機的興致變得更高了,口沫橫飛的唱著讚歌,讓於連感到肉麻。
這還是讓娜在翻譯的時候,做了些許的改動,否則於連當時就要嘔吐。
好不容易來到納先生所說的酒店,讓娜掏出馬克,支付了車費以後,提著箱子逃難似的離開了。
納先生已經在這裡定好了房間。
三人上樓,來到一個房間門口,納先生抬手在房門上三重兩輕的拍擊房門,不一會兒門開了。
“公爺,您可算是來了,奴才們剛纔還說呢,您要是再不來,就去找您。”
“三德子,你他媽的就知道耍嘴皮子,不過爺愛聽!”
納先生換上了一口流利的京片子,扭頭對於連說:“賢侄,這是我的家奴,你叫他三德子好了……三德子,這兩位是爺的貴客,好好招呼著。東西都安全嗎?”
“好著呢,在裡屋放著,麻二爺幾個守在那裡,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乾的不錯!”
納先生走進了客房,三德子笑容滿麵的把於連和讓娜也迎了進去。
關上房門,納先生似乎又恢複了早先那種尊貴的儀態,對於連兩人說:“賢侄,你們先坐著,我去去就來。三德子,好好招呼客人,有一點怠慢,爺就扒了你的皮。”
三德子笑嗬嗬的說:“爺,您就放心吧。”
他端來兩杯香茗,茶杯是康熙年間的青花瓷蓋碗。
於連和讓娜坐下,好奇的打量房間裡的擺設。這房間的擺設很有趣,一派古香古色。所有的傢俱都好像被換了一遍,充滿了中國特色。
“於連,這位納先生……我越來越覺得神秘了。”
“恩,我也這麼覺得!”於連點點頭,“這譜兒,可不是一般人能擺出來的。你看他一路被追殺,結果這裡居然還有人接應。如果他真是滿洲人,恐怕地位不低啊。”
於連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他看了三德子一眼,輕聲道:“讓娜,你在火車上說,‘那件東西’是什麼?”
讓娜說:“我覺得,‘那件東西’可能是……”
“賢侄,我們走吧!”
讓娜剛要說出答案,納先生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他換上了一身利索的衣服,身後麵還跟著十個人,兩個人抬一口箱子,一共有四個箱子。
箱子是用普通的木頭打造,有鐵箍固定,看上去沉甸甸的。
於連站起來,疑惑的問道:“走?我們去哪裡?”
納先生微微一笑,“嗬嗬,參加一個拍賣會。走吧,咱們在路上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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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
任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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