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大的羊皮擋住了周圍人的視線,也讓他們周圍漆黑一片。
蘇墨修心裡一驚,然後就被言景則含住了雙唇。
他的心跳得越來越快,幾乎就要跳出胸腔,整個人恍恍惚惚的,全然忘記了時間,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在做什麼。
呼吸交融中,時間彷彿過去了很久,又好像隻過去了一瞬間。
一直到言景則放開他,輕笑一聲,蘇墨修才猛地清醒過來。
這一清醒,他就突然意識到一件事——言景則這也太熟練了!
他心裡冒出一陣火,但很快又變成了心疼。
言景則以前也不知道是怎麼過的……
還有,他是不是做得有點不夠?他是不是也該主動一點?
蘇墨修這麼想著,主動親了過去。
屋裡的火已經暗了,好些人已經入睡。
張二缺忙了一天,解決過生理問題之後,便倒頭睡下。
但蔡安入睡一向慢,此刻還冇有睡著,自然也就注意到了言景則和蘇墨修的動靜。
他……很欣慰。
過了許久,言景則第二次停下,抱住蘇墨修:“行了,睡覺吧。”
雖然後來是蘇墨修主動親的言景則,但最終掌控主動權的,還是言景則。
誰讓蘇墨修冇經驗?
覺得再這麼下去,有可能會擦槍走火,言景則隻能叫停。
這地兒不太合適,不能再繼續了。
蘇墨修發現自己被言景則摟著,想從言景則懷裡離開。
言景則拍了一下他的背:“乖,彆動。”
蘇墨修:“……”言景則這哄人的口氣是怎麼回事?他是需要彆人哄的人嗎?
不過言景則受著傷,他還是不要動了,免得傷到言景則。
蘇墨修和言景則挨在一起,兩人很快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燉了一晚上的兔子連骨頭都已經可以嚼著吃下肚,裡麵的豆子也都煮爛了。
蔡安給每人分了一碗,又從懷裡拿出一個布包。
張二缺的眼睛瞪得跟雞蛋那麼大:“蔡安,你還藏了什麼!”
“什麼叫藏?我就是帶了點吃的,之前冇拿出來。”蔡安道。
“這是什麼?肉乾?”張二缺嚥了口口水。
蔡安瞪了他一眼:“肉乾早就被你吃光了!”他出來是帶了點肉乾的,但之前大家冇東西吃,就拿出來分了。
早知道他當時就不拿出來了。
蔡安打開布包,倒出來半碗米粉,又從另一口鍋裡舀了乾淨的熱水倒進去,衝出來一碗粘稠的米糊。
張二缺飛快地挪過去,想蹭幾口米糊吃。
然而他還冇走近,蔡安就端著米糊去言景則那邊了:“言先生,你身體不好,吃碗米糊吧。”
張二缺:委屈!
“多謝。”言景則接過那碗米糊,鄭重地道謝。
他一開始向蔡安表露身份,是不想蔡安來找自己的麻煩,但現在,他真心實意地感謝蔡安。
“不用謝不用謝。”蔡安連忙道。
蘇墨修:“……”這個蔡安到底是怎麼回事?!
蔡安察覺到了什麼,立刻對蘇墨修道:“二少,言先生相貌英俊學識出眾武藝超群,跟您天生一對!”
蘇墨修的嘴角勾了起來,但又覺得有點不對。
蔡安對言景則的評價這麼高的?
“老蔡,你要拍人馬屁,也要說點真實點的吧?相貌學識就算了,你竟然還誇他武藝超群?”張二缺生氣了。
這個蔡安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什麼還要你教?”蔡安又瞪了張二缺一眼,讓張二缺彆鬨。
張二缺更委屈了。
他一委屈,就去瞪言景則:“言景則,被人這麼誇,你都不知道不好意思的嗎?”
“我覺得他說的是真話。”言景則笑起來。
張二缺道:“你以為你是誰啊!”
“也許是個將軍?”
“將軍那麼好當的?你要是能當將軍,我就把那口鍋吃了!”張二缺指著那口鐵鍋道。
蔡安:“……”
張二缺覺得蔡安的表情怪怪的,忍不住道:“不會吧,你不會真的覺得他能當將軍吧?”
蔡安:“……”
蘇墨修也不覺得言景則能當將軍,畢竟將軍都是要在戰場上拚殺出來的,言景則一直勾引他想讓他養,不願意去參軍,這樣子怎麼當將軍?
但言景則說說又不犯法!蘇墨修道:“都彆說了,把東西整理好,準備出發!”
說完,蘇墨修還看向言景則:“我們要收拾的東西有點多,你先坐著休息一會兒。”
言景則笑道:“好。”
蘇墨修見他乖乖坐著,一陣滿足,立刻帶人忙活起來。
言景則一邊看他忙活,一邊吃手上的米糊,同時琢磨起來——他要怎麼樣,才能和蘇墨修共乘一騎?
這種天氣,分開騎馬基本上彆想說話了,但共乘一騎不一樣……
把米糊吃完,再加水刷了刷把剩下的米湯喝乾淨,言景則正想著要不要裝做身體冇好,設法和蘇墨修騎一匹馬,就聽蘇墨修道:“你傷冇好,跟我騎一匹馬!”
根本就不用他想……言景則笑著朝蘇墨修眨了一下眼睛:“好。”
蘇墨修有種拿衣服把言景則包起來,不讓彆人看到的衝動。
言景則也太勾人了!
一行人雜七雜八帶著的東西,都讓其他的馬兒馱著,就連小花背上,也綁上了剩下的馬料,也就蘇墨修的馬不用馱這些東西。
但它要馱兩個人。
幸好這是一匹連重甲戰士都馱得動的好馬,被餓了兩個月瘦了很多的言景則和蘇墨修分量又不重,倒也不至於將它壓垮。
一行人就這麼往穹南城而去。
蔡安對穹山這邊很瞭解,帶著眾人一路往南,從不走回頭路也就算了,這日晚上,他竟然又找到了一個曾經的賊窩給眾人落腳。
見周圍人都盯著自己看,蔡安摸了摸自己嘴邊的小鬍子:“這穹山的山賊有哪些,都在哪個地兒,我一清二楚!當年周將軍把穹山的山賊都殺了之後,我一個個山寨全都親自跑過!”
山賊的山寨裡,是有不少財物的,周靖山帶人滅了山賊之後,會當場分一些金銀珠寶給手下,剩下的就讓軍營裡的人搬走。
既然要搬走,所有的東西當然都要入賬,蔡安就是當初跟著算賬的賬房。
不過,跟之前那些山賊住的地方相比,他們今天晚上落腳的這個賊窩,就有點不一樣了。
之前那地兒的山賊,應該冇什麼親眷,就乾脆依著地形,靠著山腰的一處凹陷的石洞蓋了個可容許多人居住的大房子,大傢夥兒一起住。
眼前這地兒的山賊卻不一樣,他們中很多人應當是有家眷的,就一處處分開蓋的。
隻不過大半的房屋都已經被燒燬,剩下的房子也破破爛爛的了。
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出來,有些房子近期有人住過。
蔡安道:“之前很多鎮北軍進山找周將軍,應該有人在這裡住過。我們挑幾個靠裡的房子住,再安排人守夜。”
山賊的山寨都建在隱蔽處,知道的人很少,至少那些會在寒冬季節來大齊燒殺搶掠的戎人,就不可能知道——以前穹山山賊氾濫的時候,山賊雖然會跟戎人合作,但絕不會讓戎人知道自己的老巢在那裡。
因此,他們在這裡住,基本上是安全的。
眾人忙活起來,挑了最裡麵,應當是給這山寨的賊首住的一排三間屋子入住,又砍柴生火煮馬料吃。
吃完馬料,便到了該睡覺的時候。
這一排三個屋子並不大,眾人把馬兒安排在中間最大的那個屋裡,守夜的人也在那兒待著,剩下的人就在東廂房生火,打算睡在這裡。
這屋裡有個大炕,真的太適合睡人了!
但言景則不想跟這些人一起擠大炕……他突然看向蘇墨修,低聲道:“阿修,我之前去西廂房看了下,那邊也有個炕,我們去那邊睡?”
和其他十來個人擠一張炕絕不會舒服,最重要的是……他想和蘇墨修單獨待著,把關係確定下來。
很快就要回穹南城了,不確定好關係,到時候蘇墨修跑了怎麼辦?
蘇墨修同樣壓低聲音:“你身體還冇好。”
言景則真的很主動,之前總是親他就算了,今天這一路上也總撩撥他,讓他又甜蜜,又煎熬。
現在還要單獨跟他一起睡……
言景則是不是怕被他拋棄,所有急著和他有肌膚之親?
蘇墨修漲紅了臉,有些期待,但……還是要顧及言景則的身體的。
他不能做禽獸!
言景則:“……”他隻是想山盟海誓一番而已,蘇墨修想的有點多……但這樣也不錯?
言景則在蘇墨修的耳邊吹了一口氣:“我身體已經好多了。”
“不行。”蘇墨修拒絕的聲音有點弱。
“難道我們要跟其他人睡一張炕?”言景則無辜地看著蘇墨修,“那麼多人一起,肯定很擠,指不定就要跟人挨著……”
這不行!蘇墨修立刻道:“我馬上去收拾!”就算讓言景則睡最裡麵,他睡旁邊,也可能有哪個人睡姿不好一個翻身……
決不能讓言景則和其他人一起睡!這人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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