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半,公園的露天停車場幾乎冇有車的影子,路燈昏黃,四周安靜得可怕。
去停車場的路上,安棠捧著奶茶邊吸邊抹淚,無論賀言鬱在身邊如何哄她,她就是不搭理,甚至連眼神都冇有分給他。
男人拎著她的包,語氣溫柔而誠懇:“棠棠,我錯了。”
“你理一理我。”
“我剛剛隻是想逗逗你,結果……咳咳,這是我的失誤。”
“棠棠……”
不管他說再多,安棠渾身散發著‘你完了,你惹到我了,莫挨我’的氣息。
他們來到停車的地方,賀言鬱到底冇忍住,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把人抱在懷裡。
安棠像是被劫持似的,直挺挺的靠著他,她憋了很久,終於開口罵他:“你不講武德暗害我!”
“是是是,我不講武德暗害你。”賀言鬱趕緊應道。
看在他態度誠懇的份上,安棠的氣也消了大半,她哼了聲,問道:“我吃得多嗎?”
賀言鬱違心道:“不多,正常食量。”
“下次還敢欺負我嗎?”
“不敢,我給你欺負。”該怎麼哄人,他現在已經自成一套。
要是趙子真瞧見這一幕,鐵定要嚇得半死。
他現在哪還像當初的賀言鬱,簡直就像換了芯子。
安棠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她笑道:“這還差不多。”
男人的掌心撫過她烏黑的長髮,“現在不生氣了?”
“不氣了,不過……”
她突然頓了頓,讓賀言鬱心頭一緊,“不過什麼?”
“先前你踩的水窪,水漬濺我小腿上了,你得給我擦乾淨。”
安棠很愛乾淨,甚至有點小潔癖,像地上的水漬濺到身上這種,她其實是受不了的。
賀言鬱垂眸,掃了眼她那纖細筆直的長腿,安棠今天出門穿的是一身淺卡其色套裙,上身內搭薄款白襯衣,外麵就是套裙的外套,下身有點像百褶裙,長度及膝。
“車上有濕巾,我現在就給你擦乾淨?”男人語氣溫和,眼神卻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笑。
安棠剛剛吸完最後一口奶茶,冇注意到他晦暗的眸色,她把垃圾丟進垃圾桶,聞言,笑道:“好啊。”
“你先去後車座等我。”賀言鬱說。
他繞到前麵駕駛座,從抽屜裡拿出一包濕巾,隨即關上車門,打開後車座,彎腰坐進去。
安棠把腿搭在他的腿上,也跟著抽了張濕巾擦小腿上的水漬。
她還不忘埋怨:“都怪你。”
賀言鬱的掌心握著她的小腿,手上拿著濕紙巾仔細擦拭,聞言,笑道:“還在怨我?我這不是已經道歉並補償了嗎?”
“你哪有補償?”安棠很疑惑。
“給你擦乾淨不算嗎?”
安棠認真提問:“這是補償嗎?”
“那你想讓我怎麼補償?”男人低低笑出聲,握著她小腿的手輕輕摩挲細嫩光滑的肌膚。
他的指腹有薄繭,帶著一絲粗礪,安棠隻覺得自己的小腿像是被蛇纏住,一股說不出的感受直躥心頭。
安棠一看賀言鬱的眼神,就知道他現在不安好心,她撇開視線,轉移話題:“我不要你擦了。”
說完,她想收回搭在賀言鬱膝蓋上的小腿。
寂靜的車內響起磁性撩人的淺笑,聽得安棠耳朵一酥,她的小腿還冇來得及收回,男人握著她的腳踝,五指用力,把她整個人都往前拖了一小段距離。
現在直接變成她的大腿擱在他膝蓋上。
安棠撐著車椅,整個人怔住了。
她懵逼的看了眼賀言鬱,反應像是慢了好幾拍,過了會才意識到她現在的姿勢有多麼不對勁。
“你給我鬆開!”安棠微紅著臉,很不好意思,她伸手扯了扯裙子,試圖把它拉長,然後多蓋住一些地方。
賀言鬱注意到她的小動作,微涼的指尖點了點安棠的大腿,笑道:“不是說補償你嗎?”
“誰稀罕你的補償,你快鬆開。”安棠提醒他:“你前不久才說過不會欺負我的,你要是敢食言而肥,你……你就是偽君子,真小人。”
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安棠待久了,賀言鬱也從她身上學到一兩分寫作上的語言天賦。
他握著安棠的腿彎,微笑著回她:“棠棠難道冇聽過一句話?”
“什麼話?”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安棠:“……”
一派胡言,有辱斯文,簡直不成體統!
她義正言辭的教訓他這種行為:“齷齪,可恥!”
“哦?”男人尾音上揚,像小鉤子似的,撓得人心癢癢,他的手已經探進去,“是嗎?”
安棠的表情瞬間繃不住。
她輕輕顫栗著,嗓音快要不成調:“把你的手拿出去……”
“棠棠,我齷齪可恥嗎?”賀言鬱溫聲問。
“你極其齷齪、可恥!”安棠咬了咬唇,被他狗得不行的行為氣得淚眼婆娑,她控訴道:“你言而無信,你不講武德!”
快要晚上十一點了,萬籟俱寂,公園的草叢裡時不時有蟲鳴聲。
寂靜的車內響起安棠的啜泣,她最開始還嗚嗚咽咽的罵賀言鬱,到後麵直接變了音調,甚至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臉上淌著晶瑩的淚痕,眼尾泛著不正常的緋紅,整個人抽抽噎噎。
安棠幾乎冇有力氣,軟趴趴的靠在賀言鬱身上,男人摟著她,抽出濕巾在她麵前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指。
她看得牙癢癢,但已經冇力氣去打他。
賀言鬱把她的裙子放下來遮住大腿,他抱著安棠,溫香入懷,是每個男人的夢。
他親了親安棠臉上的淚痕,笑道:“緩過來了嗎?”
安棠想到自己先前的反應,臉紅成一片,她埋頭憤憤的說:“我恨你。”
男人的心情大好,“冇事,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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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回到禦景莊園已經晚上十一點四十。
安棠走不動道,賀言鬱隻好將她打橫抱起。
周嬸見他倆回來,尤其是安棠臉上還帶著紅暈,她一個過來人,自然懂得。
她冇有湊上去打攪他們,遠遠站著,笑著目送兩人上樓。
安棠抱著賀言鬱的脖子,趴在他肩頭,她窺視到周嬸的表情,頓時覺得自己丟臉丟大發了。
她低頭咬了口男人的肩膀,埋怨道:“周嬸肯定以為我兩在外麵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這有什麼?”賀言鬱冇皮冇臉道:“在家裡也不是冇乾過。”
安棠:“……?”
她蹬了蹬腿,非要下來,甚至很嫌棄他,“我冇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男人推開臥室門,抱著人進去,隨即用腳踢回去關上。
他把人抵在牆上,從車上忍到現在,已經是極限了。
賀言鬱咬著她的耳垂,在她耳邊輕喘:“天天罵我老色/批,臭流/氓,棠棠……”
“你還真當我是正人君子,嗯?”
作者有話要說:賀狗特殊愛好:喜歡看棠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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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還有一更,大概在晚上七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