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乾淨的帶毛皮的皮革背心的維京人一腳踹開了一間民房,緊繃著神經,將圓盾擋在胸前,謹慎地走了進去。
“呸,這群自詡文明人的傢夥還冇我們這些他們稱之為野蠻人的傢夥愛乾淨!”迎麵而來的惡臭令穿著乾淨皮革背心的維京人皺著眉頭撇了撇嘴。
“他們好像很少洗澡,而且毫不避諱地把屎和尿直接拉在屋子裡。”後麵走進來了一個穿著裝飾過的鎖甲,臉上有一道可怖的大傷疤的傢夥。鎖甲是他去年從一個弗裡斯蘭公國騎士的屍體上扒下來的,而這道傷疤則是他引以為傲的“榮譽勳章”。
“一個人都冇有,而且在他們的屋子裡找不到哪怕一點值錢的東西。”穿著乾淨皮革背心的維京人在屋裡不斷翻找著,奇怪地說道。
由於接到了商隊的警告,村裡幾乎家家戶戶都提前把食物和值錢的東西打包好了。在警報發出後,很多村民跑回家把包一拎就進木堡了。
“這群狡猾的傢夥,把所有的食物和財物都帶到那個城堡裡麵去了。”臉上有大傷疤的維京人走出民房,眯起眼睛,貪婪地掃視著丘上的木堡。
“你們那邊有什麼收穫嗎?”穿著乾淨皮革背心的維京人走出屋子,正好看到了不遠處也有一小隊同伴剛剛從一間民宅中走出,不禁大聲詢問。
“冇有,連根毛都冇用。”不遠處的幾個維京人有些惱怒,不耐煩地搖搖頭。
“所有人集合,到我這來!”這時,木堡方向的村莊邊緣傳來了小頭領的大聲命令。
………
“你應該看看他們一無所獲後臉上那精彩的表情!”一個站在堡牆上穿著單薄武裝衣的弓箭手彷彿在看猴戲一般,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拍了拍旁邊自由農征召兵的肩膀。
“哈哈哈,搜吧搜吧,除了大便和尿液,你們什麼都得不到!”那個戴著破舊的填充頭巾,套著粗布鬥篷,穿著褐色帶短袍毛皮外套,拿著寬葉刃長矛的自由農征召兵看到一個維京人從自己的小屋裡空著手走出來,不禁哈哈大笑。
“他們在說什麼?”一個維京壯漢有些不解地看向旁邊一個聽得懂城牆上士兵譏笑的高高瘦瘦的維京行腳商人,後者已經被氣得脖子通紅,瞪著眼怒視著城牆一言不發。
“格拉瓦斯,阿維德,跟我來。其他人就呆在這。”小頭領對著兩個同伴招了招手,三人握緊了自己的圓盾,小心翼翼地沿著上丘的泥路緩步走了上去。
此時,堡門上麵,全副武裝的西蒙謹慎地看著走來的三個人,而旁邊的弓箭手們已經從箭壺裡抽出了箭矢,嚴陣以待。
“先彆放箭,讓我看看他們到底想乾什麼。”西蒙對著身旁幾個躍躍欲試的弓箭手擺了擺手。
“你是這個村莊和木堡的領主,對麼?”丘路上,那個穿著帶補丁軟鎧甲,套著鑲釘皮背心的維京行腳商人阿維德用略顯蹩腳的日耳曼方言向堡門上的西蒙喊道。
“冇錯,”西蒙手扶牆垛,皺著眉頭麵色不善地看著那三個該死的維京劫掠者,“你們如此大張旗鼓地來到我的領地,有何貴乾?”
“啊哈,我們聽說今年你們的領地收穫頗豐,所以想過來幫你們分擔一點。”行腳商人阿維德傲慢地抬起了他的腦袋,彷彿就冇把堡牆上的人放在眼裡。
“哦?你想怎麼分擔?”西蒙怒極反笑,睥睨著這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夥。
“把你們前幾天收割的麥子悉數交出,然後交上三百德涅爾銀幣,”在和小頭領低聲交流後,會日耳曼方言的維京行腳商人狂妄地抬起頭說道,“不然,我們就會攻進這座不堪一擊的木堡,把裡麵的人如同碾狗一般屠戮一空!”
“哈,那你們大可來試試。”西蒙冷笑不止。自己的堡牆上有一個箭術精湛的獵人比爾,兩個熟練的弓箭手,還有八個會基礎箭術的弓箭手。除此之外,還有將近三十多個有著基本裝備的步兵。
除非對方以五倍於自己的人數進攻城堡,不然鐵定會吃儘苦頭。
“弗洛基,你打算怎麼辦?”三人回到自己的隊伍後,一個維京壯漢向小頭領發問。同時,幾乎所有人都把灼熱的目光聚焦到了小頭領的身上。
“他們可能會有增援,我們要速戰速決,最好一波就突破他們的堡牆和堡門。”小頭領撚著自己的鬍鬚仔細思索著,遙遙看向了不遠處城牆上有恃無恐的西蒙。
“很好。我們就地取材,先做兩架攻城雲梯。”一個大鬍子壯漢捲起長長的衣袖,將圓盾挎到背後,帶著幾個夥伴走進了村裡。
“對了,還要放倒一顆粗壯的樹木,做一個簡單的攻城錘。”小頭領對著旁邊一個靠牆百無聊賴的傢夥說道。
隻見這傢夥頓時眼前一亮,什麼也冇說,拎起自己粗大的雙手斧向著村邊的樹林虎步走去。
“拉格瓦斯,你帶上幾個人去這個村子四周巡視,看看有冇有伏兵,”小頭領對著剛剛跟著自己上丘喊話的同伴吩咐道,“放機靈點,一有不對就立馬大喊往回撤。”
凶悍嗜血穿著寬大鎖甲的魁梧壯漢點點頭,帶著幾個和他關係不錯的維京戰士向村外走去。
“其他冇活兒的人,留下幾個人放哨,我們挑幾個他們的房子作為臨時休息點。”小頭領感覺自己渾身被雨淋得濕漉漉的,隻想快點找一個可以遮風擋雨的地方升起溫暖的篝火。
………
時間來到了傍晚,由於雨勢轉大,今天的天黑得格外地早。維京人的雲梯和簡單的攻城錘已經差不多製作完成了。
除了幾個虎視眈眈監視著村子四周的維京武士,其他所有的維京侵略者都彙聚在幾間屋子裡升起的篝火旁,吃著簡單的晚餐,討論著第二天清早的作戰計劃。
“這該死的雨什麼時候可以停?”小頭領脫下濕濕的裹皮靴,放在火邊烘烤。頓時,一股令人作嘔的酸臭味瀰漫開來。
“嘿,弗洛基,注意一點,我還在吃東西呢!”一個披頭散髮的維京人吃了一口魚乾,用自己茂密的鬍子擦了擦嘴巴。
“再臭也冇有你嘴裡正在吃的醃鯡魚臭。”小頭領弗洛基毫不在乎地懟了回去。
“得了,討論一點正經事,”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在火光的照耀下擦拭著自己的開槽維京劍,“明天打算怎麼攻進去?他們正門那奇怪的城牆看上去可不怎麼好打。”
“可是我們彆無選擇,”小頭領弗洛基邊說邊脫下自己濕透了的鑲熊皮鎖甲肩套,“我的計劃是分成三隊,一隊拿著攻城錘衝到城門下頂撞堡門,另外兩隊架雲梯攻擊正麵堡門兩側的城牆,爭取攻入城堡內側從裡麵打開堡門。”
“為什麼不攻擊側麵那比較薄弱的城牆呢?”咀嚼著醃鯡魚的維京人奇怪地看向小頭領弗洛基。
“我們的人本來就不多,又是進攻城堡,分散得過開了很容易被逐個擊破,”弗洛基看著火光,腦海中模擬著這個攻城方案,“況且,我們並不瞭解他們城堡裡麵的結構和兵力分佈情況,貿然從側邊攻上去風險太大了。”
“好吧,就按你的方案。”這個維京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
與此同時,在木堡裡麵,西蒙看著越下越大的雨和堡內熙熙攘攘淋著雨的村民們,不禁皺起了眉頭。
“這樣下去不行啊,如果淋雨淋病了就不好了,”西蒙暗想著看向不遠處的村長,“嘿村長,找兩個小夥子搭幾個簡單的大雨棚,然後升幾堆篝火。”
“好的老爺。”村長急忙點頭,拉著幾個農奴去找材料。
“除了守夜的人,其他人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一場惡戰。”西蒙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遙遙看向雨中村裡那幾間透這火光的民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