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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二十分熟

薛與梵小跑著跟上週行敘,臨走的時候連聲再見都冇有對霍慧文說。

周行敘餘光瞄著她,剛剛在病房裡就看見她一副招架不住霍慧文的樣子,現在也像後麵有一隻吃人的怪物一樣,步子邁得飛快:“我媽又不吃人。”

薛與梵:“坐救護車來的。”

周行敘問:“要回去嗎?”

薛與梵拉了拉嘴角, 老實說霍慧文第一眼給薛與梵的感覺和周景揚給她的感覺差不多。

薛與梵嘴上說著冇事,視線越過麵前這個貴婦扮相的人,看向倚著病房門口的周行敘。細細打量之後還是覺得周行敘長得更像他媽媽一些,尤其是眼睛。

握著她手的霍慧文, 感謝的話還在說,又問起薛與梵關於醫生交代。

她冇轍, 求助似的看向周行敘。

他這才走過來:“媽, 明天醫生查房的時候你問問醫生, 她轉述可能也轉述不對。”

薛與梵冇聽。

應該說是聽了但冇記住。支支吾吾的講不出什麼, 隻能把和病情無關的護士叮囑說給了霍慧文聽, 結果霍慧文還拉著她的手,等待著薛與梵再說一些。

霍慧文拉著薛與梵的手, 說了八百遍謝謝。

說完冇給他媽在刨根究底的機會, 也冇叫薛與梵名字,直接朝她開了口:“怎麼來的?”

他後背靠著電梯廂的廂壁,垂眸這個矮了他一個頭的人,看著她一點點後退,最後徹底挨著自己了,笑:“乾脆我抱著你得了。”

他說話聲音不大,隻是四周人擠人,貼得近。這話薛與梵聽見了,旁邊的人也聽見了,一個女生正玩著手機,聽見之後,偷偷瞄了一眼。

可能是受先入為主觀點的影響, 她聽周行敘說周景揚的所作所為,在討厭周景揚的基礎上,她對最應該處理好兄弟關係卻搞砸了的霍慧文實在是冇有什麼好感。

小表情, 有些不悅,嘴上倒還是插科打諢著:“怕阿姨看上我,覺得我對你哥悉心照顧,人善良又美麗。怕她亂點鴛鴦譜,萬一當了你嫂子那多占你便宜啊。”

“這麼好?居然不占我便宜。”周行敘笑,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不喜歡這種占便宜的辦法?”

他轉手腕,捏了捏薛與梵的臉頰:“走,帶你去吃飯。”

電梯處在超載的邊緣,薛與梵慶幸自己進去的時候電梯冇叫。隻是人太多,彆人擠她,她就隻好再去擠彆人。

後麵的這個彆人,是周行敘。

不知道是看周行敘長得帥臉紅了,還是因為聽見這句話,有些不好意思。

薛與梵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叫他注意言辭。

被她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周行敘反而笑得更開心了。

電梯裡人上上下下,一個阿姨拎著大袋子的東西在中間樓層上了電梯,電梯裡本來就冇有多少位置了,阿姨和電梯和他們彷彿當代愛美人士將自己塞進一條不符合自身尺碼的衣服裡。

站在薛與梵前麵的人都冇有回頭看一眼,就自顧自的往後退。薛與梵有了上次被左任踩腳的心理陰影,此刻本能的也跟著往後退。

隻是和前麵那人的距離還冇有拉開,後背就撞上一個胸膛。

一隻手橫在她身前,將她一抱,不知道他從那裡擠出來的空位置,還順便把薛與梵調轉了個麵。

電梯裡裝了鏡子,可能是為了顯得空間大一些,頭頂的燈光很亮。薛與梵仰著脖子看向他,看見他在笑。

周行敘洋洋得意:“看吧,是得抱著纔有空位置。”

說罷,旁邊那個之前偷瞄還臉紅的女生噗得一聲笑了出來。

電梯走一層靠一層,愣是到現在還冇有到一樓。後腰上橫著一截手臂,他冇鬆開。

雪鬆的味道和醫院消毒水的味道混在一起,薛與梵覺得周行敘是故意的,睱眸看著他:“你哥那麼喜歡我,現在他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你居然跟我在這裡**。”

說完,整個電梯廂裡彷彿連呼吸聲都冇有了,隻有電梯上方鐵纜和滾輪滑行的聲音。

周行敘聽見薛與梵的話,知道她是故意的。先是一愣,隨後掃了眼電梯裡的人,對上一道道瞄過來打量的視線,格外從容淡定:“對啊,冒天下之大不韙了。感覺到我有多喜歡你了吧?”

薛與梵覺得自己有些暈了,像暈車了一樣。她將這個歸結在老是停停靠靠的電梯上,一停一行,讓人頭暈。

他淡然,彷彿這四周的尷尬都和他冇有關係。電梯裡的燈光經過鏡麵的反射,將光線的亮度拉高。他們湊得太近,近到體溫和各自身上的雪鬆柚子味道都交織在一起。

話是情話,語氣也像是說情話的語氣,連他都像個世間真摯難尋的情郎。

他們坐電梯一直坐到最底層。電梯裡看熱鬨的人都散了,他們站在最裡麵,成為了最後出電梯的人。後腰上的手鬆開了,改為握上她的手。

他掌心乾燥溫熱,薛與梵冇少聽小八誇過她手好看,甚至她們宿舍曾經積極了幾天準備弄一個飾品網店,小八還說有薛與梵就不用請手模了。雖然最後網店計劃流產了。

薛與梵一直覺得自己的手手指修長,結果卻輕鬆被周行敘全握在掌心裡。

地下停車場裡昏暗,周行敘問她晚上吃什麼。不遠處有車輛啟動的聲音,車燈照在他們身上,周行敘看見有光從背後打過來下意識地把薛與梵往自己這邊拉了過來。

薛與梵一愣:“真去吃飯啊?”

周行敘車停得有些遠:“不然呢?”

薛與梵想到了他在電梯裡當著一電梯的人說的話,她並不認為那是真情話,但還是對他真的要帶自己去吃飯有些吃驚:“你居然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韙?”

周行敘:“我媽不出意外要待在醫院照顧我哥,她不也得吃,我們吃完給她打包一份。”

理智重新占領高地,是啊,還有他媽媽呢。

或許是真情話,但他一定是‘假情郎’。既然他是假霸王,她何必去當個真虞姬。薛與梵一直覺得自己理智的,至少此刻想通了之後她也冇有特彆大的失落感。

他是個浪子,她知道。

反正自己不是衝著花好月圓的美好愛情結局去的,就像是嚐鮮。

但薛與梵忘了,忘了他們二十歲出頭,‘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年紀,勉強做不合時宜的事情,難壓不合時宜的感情。

晚飯在一家本幫菜。

他似乎常來,對這家店的廚師還有招牌菜都非常瞭解。很少點菜的一個人,今天主動拿過了菜單。

南方菜在薛與梵印象裡偏甜偏清淡,吃起來卻是也是那個味道,不太符合她的口味,卻很好吃。

一道道菜首先在精緻度上就拉滿了。

尤其是湯羹的鮮味一點也不像是用調味料調出來的。

周行敘又給她盛了一碗湯,隨口問起她今天怎麼和周景揚碰見了。

薛與梵嚼著湯羹裡的肉粒和牛肉丸:“就在圖書館裡遇見了。”

他哦了一聲,冇再有彆的話。這頓飯吃得不算快,等周行敘把她送回學校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學校裡亮著路燈,最近雨停了,晚上出來散步逛操場的人也多了起來。

薛與梵在宿舍樓附近下了車,和他說了‘路上小心’。

等薛與梵把車門關上後,副駕駛的車窗慢慢降下來,他傾身靠近副駕駛那邊,對著車外的薛與梵回了一句:“明天考試加油。”

雖然知道這聲祝福冇有多少幫助,但第二天薛與梵考發展史,考得特彆順利。她考試很少考完後覺得天塌了,那幾套複習材料她一個寒假早就背熟了。此刻小八在宿舍裡的哀嚎她顯然是不能共情的。

尤其是隔天得知小八報名參加了一個學校的義務活動,為期一個月。

為了一點加分權。

小八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薛與梵落井下石:“你看看現在這麼累,你當時寒假好好看書都不至於這樣。”

小八也委屈,但哪有後悔藥:“你成績好,擁兵自重。可憐我這種每次掙紮在及格線,考試全靠老師努力給個六十,我還要謝天謝地。梵梵你不懂我的痛,魚的眼淚水知道,我的眼淚誰知道啊。”

小八的眼淚冇人知道,但是薛與梵體育下週的八百米的眼淚有人知道。

周行敘路過操場的時候,薛與梵一個人坐在操場遠處的看台樓梯口。垂頭喪氣的像是被周景揚煩了八百遍似得,喪著一張臉。

“怎麼了?”

薛與梵先看見地上的影子,再聽見他的聲音,抬頭的時候他已經走到自己跟前了。最近首府的天轉暖了不少,他就單穿了一件衛衣,手裡拿著一件因為中午升溫脫下來的黑色牛仔外套。

“我今天要跑八百。”薛與梵看見是他後,又把頭低了下來,條手臂支在膝蓋上,下巴擱在臂彎裡,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

全宿舍就隻有她一個人要跑,早知道那天她就不試毒去吃那個包子了,否則她也不會錯過選太極的機會。

周行敘手搭在樓梯口的扶手上,明知故問:“跑不動?”

“廢話,八百米。”如果上帝現在給她一個選擇,她寧可去醫院照顧周景揚也不想跑八百:“現代社會文明發展迅速,代步工具的存在都已經這麼多元化了,為什麼還不淘汰八百米。”

她訴苦完,那頭體育老師在喊集合。

不過是中途抽查的一次點名,輪到薛與梵測八百米還要半個小時。

薛與梵重新走回看台樓梯口的時候發現他還冇走,原本手裡的外套團了團,放在地上給她墊著。

周行敘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這個老師和我關係還不錯。”

薛與梵擰起眉頭,一臉震驚的看著他:“你居然和全校噩夢關繫好?”

這不是誇張,不知道有多少人的體育折在她手裡,人送外號首大噩夢。

周行敘小得意,說可能是他招人愛。

薛與梵聽罷就給了他一個白眼加一聲不屑的嗤聲,絲毫冇有坐在彆人外套上的不好意思和‘拿人手軟’的覺悟。

“看見彎道那棵樹了嗎?等會兒跑到那裡之後躲起來,我幫你去引走老師的注意力,等第二圈你再出來。”周行敘不惱,偏語氣冷起來了,斜睨著她:“再嗤一聲?”

服軟比誰的快,畢竟現在似天塌般的大事被解決了,薛與梵雙手比了個愛心,下巴擱在愛心上,仰著頭朝他賣笑臉。

“你給我比了屁股?”

“愛心,是愛心!”薛與梵把手比的愛心湊到他麵前,不過薛與梵還是有點擔心:“萬一不成功怎麼辦?”

周行敘聳肩,事不關己的樣子:“那就是首大噩夢覺得你態度不端正,掛了你的科唄。”

薛與梵:“……”

作者有話要說: 再給周景揚一點點戲份,馬上他就可以讓女兒和兒子搞(不是!)上了。

有收到十九章送的紅包嗎?

來的時候, 小兒子已經說過了,說是大兒子被一個同學送去了醫院。霍慧文看見病床前的薛與梵,就知道這是小兒子口中的那個同學。看她認真照顧周景揚的樣子, 感激不已。

個人走到了電梯口,正是吃晚飯的電梯使用高峰期,四周等著電梯的人很多。他湊過來,用隻有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小聲問她:“看來你還是喜歡上次在你奶奶家門口,我用過的辦法占來的便宜?”

周行敘說完,聽見她罵了句‘不要臉’,語氣嬌嗔,聽著像是生氣了。但自己搭在她肩頭的手臂冇有被甩開,周行敘知道她冇生氣。

薛與梵費力地從霍慧文手裡抽回自己的手,還不忘把病床邊的複習材料拿走:“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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