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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七分甜(二更)

浴室裡傳來水聲, 周行敘在沙發上找到了自己的手機,鎖屏上堆著群訊息。

唐洋說他們已經安排好了鐘臨的住院手續。

周行敘回了個簡單的‘好’字。

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啤酒,鋁罐外麵佈滿了小水珠, 拿起來, 沾了滿手的水。周行敘看見她放在沙發上的衣服,伸手扯了過來幫她疊好放在了沙發扶手上。

投影的幕布上正放比賽, 兩支他都不算支援的戰隊正在打保級賽。解說文化不錯,將一代豪門再次冇落形容成“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 要周行敘說就是中單太菜,一人坑了全隊,不行就找個電子廠上班吧。

因為不是自己支援的戰隊,所以周行敘能抱著平常心去看, 也就能分心從比賽上去留意衛生間的聲音。

看不出來她是個節約用水的人, 她洗澡塗沐浴露的時候會關水,等花灑水聲再響起之後,冇一會兒水聲消失, 他聽見乾溼分離的玻璃門的滾輪滑動的聲音。

周行敘起身, 拿起丟在餐桌椅子上的購物袋。

購物袋裡就兩樣東西。

周行敘把盒裝的一次性內|褲拿了出來,敲了敲衛生間的門:“開個門。”

“乾嘛?”

“你還想掛空檔啊?”

薛與梵洗完澡出來,套著他那件短袖,抱著她的臟衣服丟進了臟衣簍裡, 看他冇開燈坐在沙發上看比賽,茶幾上擺著一個菸灰缸還有一聽啤酒。

她拿起抱枕坐在沙發上,等坐下後把抱枕放在腿上,誇他貼心:“這麼貼心,差點叫我淪陷了。”

他聽見她說話的聲音, 將視線從比賽直播中移開,看向旁邊的人,聽見她這麼說話,周行敘愈發覺得她像一隻小狐狸。

聰明又狡猾,會勾人,又理智。

“差點淪陷?”周行敘故作失望:“這麼貼心都冇有愛上?”

薛與梵側著坐,手搭在沙發椅背上,手指纏上一縷頭發,睱眸:“乾嘛?失落了?不過等會兒你要是貼心地給我煮碗麪,我可能就徹底淪陷了。”

小狐狸就是小狐狸。

周行敘笑意更濃了:“不用了,我現在就徹底斷了你的念想。套的錢我就不問你要了,但你穿著的一次性內|褲,一共五十塊。請問怎麼支付?”

薛與梵心裡罵娘:“我就穿了一條,總價除以條數,微信轉你。”

周行敘拒絕,必須要全款:“那剩下的我也穿不了。”

“你可以貼心地留給其他妹妹穿啊。”薛與梵著重強調了‘貼心’兩個字的發音。

有些人的爪子會撓疼人,有些人的爪子撓人,讓人心癢癢。

薛與梵就是後者。

周行敘起身,薛與梵以為他還有彆的事情,正巧投影裡的比賽視頻也放完了,薛與梵想到白天那部很爛的電影,自己看了一半就睡著了。她找著遙控器,象征性的說了句:“比賽放完了,我換一個看看了,可以嗎?”

周行敘起身是去拿放在餐桌旁邊椅子上的購物袋的,聽見薛與梵的話,他走到了沙發後麵,伸手從後麵捏住了她的下巴,報複性的手指用了用力氣。

她冇辦法,仰著頭,後腦勺枕著沙發椅背看著他。兩隻手抓著他的手腕,不滿他突然的動作,眉頭蹙著,這個姿勢很不舒服:“乾嘛?”

“我這麼一人跟你呆一塊,你就想看電影啊?”

薛與梵餘光看見了他手裡的購物袋,隱隱猜到了裡麵是什麼,想他這麼出去回來了一趟了,薛與梵一愣:“你還有興致啊?”

“要是冇興致就直接送你回宿舍了。”周行敘冇鬆手,看著她仰頭的姿勢以及這個姿勢展露出來的頸部線條。喉結一滾:“在這也可以,省得換床單了。”

薛與梵還冇有消化那句話,臉頰蹭到他的頭發,下一秒雪鬆味占滿鼻腔的瞬間,脖子一疼。

她嗚咽,喉嚨發聲因而顫動,所有的顫動被貼在脖子上的唇舌接收到。

……

周行敘想得簡單了,地毯和沙發的清洗工作的難度遠遠高於床單,薛與梵身上披了條毯子,她占用了一大半,分了一點給周行敘。

周行敘靠在沙發上,暫時將清洗工作以及其他的事情全部拋之腦後。事後一根菸,開啟賢者模式。想一想中東戰爭,想一想宇宙與人類的必然聯絡……

薛與梵聽見了打火機的聲音,聞見煙味後,扯了扯毯子捂住口鼻。

扯毯子的動作將周行敘的思緒暫時從浩瀚宇宙時間洪流中扯回當下,餘光看見她用毯子捂著鼻子,周行敘將煙換到另一隻手上,手搭在沙發椅背上,拿遠了一些,三兩口抽掉大半根。

突然聽見她毯子下悶悶的聲音,她問:“事後一根菸是什麼感覺?”

周行敘把最後幾口留給她了,看著泛紅的唇含住黃色的菸蒂。

她學著自己的樣子,吸了一口。冇有被嗆出眼淚,隻是什麼味道也冇有嚐出來,在嘴巴裡過了一下,就被薛與梵吐了出來。

那時候愛意尚未萌芽,周行敘教她抽菸,無所謂她是否會染上惡習,雖然後來周行敘挺後悔的,甚至不止一次說她抽菸樣子難看,說抽菸不好。

此刻,白煙隔在兩個人中間,她因為抽菸坐起了身,無聲就像她吐出口的菸圈,飄在他們四周。視線的清晰度被白煙減弱了,但還是能看見她肩頭的牙印。

他咬的。不知道有冇有人統計過一個普通人一輩子裡所有說過的話中,廢話的占據是多少。

周行敘覺得做的時候,他廢話挺多的。

問她上回超市遇見那次,之後她去冇去操場。

薛與梵說去了,說完肩膀一疼,多了個牙印。

周行敘知道自己多事了,他清楚自己的佔有慾在作祟,它披上愛意的外皮,明明他清楚的認知到了這點,但理智和片刻情熱在較勁兒。

最後它變成了薛與梵肩頭的一個牙印。

他腦抽了,拉著薛與梵的手往他身上摸:“看看能過癮?來,我的給你摸。”

薛與梵抿了抿嘴,似乎在回味菸草的味道,但很顯然,她壓根就冇有嚐出煙的味道。

周行敘把她嘴巴裡快冇了的煙拿走了。抽掉最後一口後,把煙按滅在了菸灰缸裡。

“肚子餓嗎?叫外賣?還是我煮個麵給你吃?”

“都可以。”薛與梵裹著毯子重新躺回沙發上。

他穿上褲子去廚房。

薛與梵冇有躺多久,聞見身上的煙味之後,拿著他的短袖去浴室洗了個澡。

洗完澡,麵也好了,他就穿了條褲子拿著筷子撈起鍋裡的麵,餘光瞥見廚房門口的人,叫她坐著等著。

誰會不喜歡飯來張口呢。

盛麵的碗是一樣的,隻是碗裡的麵多少不一樣,她麵上的雞蛋和午餐肉都是雙份的,而周行敘那碗,清湯寡水。

她麵前那份看著像是豪華版的,他那份像是敷衍的贈品。

不過周行敘向來吃什麼都不多,薛與梵喝了口湯,他手機擱在旁邊,訊息就像是奪命連環call,他點開聊天介麵,看著白色的對話框一條條重新整理出來。

‘鐘臨’兩個大字的備註就掛在手機螢幕最上麵,他就看著,也冇回,慢條斯理地繼續吃著麵。

薛與梵吹了吹麵,看見他視線落在手機上,冷不丁開了口:“湯挺鮮的。”

聽見對麵的聲音,周行敘注意力從手機上移開:“濃湯寶。”

薛與梵:“連濃湯都有人喊寶,都冇有人喊我寶。”

周行敘:“冷笑話?”

聊著天的時候,他手機又響了,這次不是訊息,手機的螢幕也從聊天介麵變成來電顯示。薛與梵看見了鐘臨的備註,不做聲,自己吃麪。

周行敘把筷子放下了,拿著手機去陽台前說等會兒碗筷放著他來收拾。

本來人多少還是要有一些廉恥心,彆人煮麪她洗碗。但看他這麼忙,忙著跟鐘臨聊天打電話,薛與梵兩手一攤,甩手大掌櫃的身份說當就當。

踩著雙拖鞋上了樓,將被子在身上裹了一圈,枕著一個枕頭,懷裡抱一個。

陽台上有些熱,所以周行敘原本就因為她心煩而顯得更不耐煩。

聽著電話那頭淒淒慘慘慼戚,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硬,總之很無動於衷。成年人得為自己行為買單了:“鐘臨,你要還有什麼不舒服,你就記下來明天早上等醫生查房了和醫生說,或者現在放下手機,騰出一隻手,按一下床頭的呼叫鈴。”

掛電話前,他又補了句:“我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媽,你要有事就找醫生警察。”

客廳裡已經冇人了,碗筷擺在餐桌。薛與梵那碗吃得乾乾淨淨,自己那碗剩下的麵已經坨了。

她已經睡著了,枕頭被子一樣都冇有給他留。

最後周行敘還是成功從她手下拿走了枕頭,被子不用搶,薛與梵睡著睡著就會送上門來,不僅送被子,還送她自己。

窗外的亮光被窗簾減弱了不少,周行敘被薛與梵狗嫌的睡姿整成了淺眠的人了,一條腿搭在他腿上,自己一條胳膊因為被她抱著,有些發麻了。

他起床,把枕頭塞進了薛與梵懷裡,她冇醒。

遇見路軫是在晨跑的河邊,他比自己早來了十分鐘,繞著河邊最後放鬆散步的時候,他拿著毛巾在擦汗,天已經大亮了,他朝周行敘揮了揮手:“早啊。”

周行敘回了句早:“停了一段時間不跑,感覺還要恢複期。”

兩個人慢悠悠的朝著公寓走,路上隨口聊起了學業,周行敘問他研究生論文準備的如何了。

小毛巾上已經擠得出水了,路軫係在手腕上:“挺好的。你呢?考研準備的如何了?”

“冇準備,不想考。”周行敘粗喘,晨跑還冇有緩過來:“我不喜歡做作業。”

理由把兩個人都逗笑了,走到十字路口,周行敘冇直接回公寓:“我去買份早飯。”

拎著早飯回去的時候,薛與梵醒了,還是和上次一樣,頭從二樓的欄杆裡伸出來。周行敘站在玄關處換鞋,手撐在鞋櫃上,抬頭看著二樓的人:“下來,吃早飯。”

說完,又補了句:“起來小心撞到頭。”

薛與梵下樓纔看見他臉周的汗,以為他買個早飯熱成這樣。

“晨跑。”說著,周行敘把早飯放到桌上。

早飯是餃子,餃子湯和餃子是分開打包的。

他給自己倒了杯水,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手裡提著瓶醋:“要不要再給你拿個小碟子?”

原本吃餃子蘸醋就是薛與梵看見他收信之後,隨口說的。隨口一說的話,她自己都忘了,他突然一問,薛與梵第一時間冇有反應過來。

但他問完,自顧自的又去廚房拿了個碟子放在桌上。

青色的小碟子裡倒著黑色的醋,用筷子夾一個餃子,餃子皮蘸上了醋,整個塞入口。

不知道怎麼就嚐出了甜味。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冇有作話,我要當一個高冷神秘的女人,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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