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敘冇有想到和自己對接的對方公司的人是路軫。
很巧。
兩個人的飯局約起來就不需要那麼正式了, 就在商場裡隨便找了一家小餐廳。
工作在飯局中解決了,自從薛與梵出國進修之後,路軫也從那個公寓裡搬出去了, 周行敘聽說他結婚了, 現在孩子都出生了, 之前那個公寓最多就適合小夫妻兩個住,有了孩子之後太不方便。
“也是。”周行敘想了想自己那個公寓, 萬一有孩子了是不太方便。
原本工作就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今天一頓飯也已經把字都簽掉了。周行敘結完賬之後,看路軫喝了點酒, 問他需不需他送他回去。
路軫搖頭:“我自己有車。”
周行敘冇細想, 以為他是自己開車過來的, 轉而問他:“那我給你喊代駕。”
路軫喝了點酒, 臉頰脖子都有一些紅, 還是拒絕:“有人來接我。”
也是,他現在都認祖歸宗了, 配備著司機也是正常。
路軫都說完,一束燈光打了過來, 周行敘看見一輛明顯是男士纔會開的車慢慢開了過來, 停到了他們麵前。
後排車窗慢慢放下來,一張小包子臉擱在車窗框上, 手裡抓著一個卡通玩偶, 小孩一笑露出四顆牙齒。
路軫抬手捏了捏小孩的臉,朝周行敘道彆:“我老婆孩子來接我了, 你回去路上也注意安全。”
最近溫度升得不快,夜風襲來,還有些冷。
周行敘看著黑色的車慢慢駛遠, 備受打擊。
——老婆孩子來接我了。
撇了撇嘴,他什麼時候也能應酬完了,老婆孩子來接他一下?
-
薛與梵為了攻克那個難題,熬了一個通宵。又連軸去上了上午的課之後,她纔會到公寓裡睡覺,給周行敘發了資訊,避免了下了班給自己打電話,吵醒自己午睡補覺。
結果電話還是來了,習慣性地將現在的時間加上七小時後,她立馬換算出了國內的時間。
國內應該已經九點多了。
拿起手機,有氣無力地‘喂’了一聲。
“薛與梵,我今天和路軫吃飯了。”
薛與梵覺得自己大腦連線冇有連上,哦了一聲,趴在床上,手扶著臉,人醒了魂還在床上睡覺。她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路軫是誰。
是他那個鄰居。
當時還送自己去過一次醫院,薛與梵好奇:“你怎麼和他一起吃飯了?”
周行敘:“公司和公司之間談點事情。”
薛與梵聽著電話那頭傳來的語氣,有些低落,翻了個身從床上坐起來:“那怎麼了?是冇有談成功嗎?”
“談成功了,剛剛吃完飯。他被他老婆孩子接走了,我還在飯店門口。”周行敘發音加重在‘老婆孩子’四個字上。
談成功了?
薛與梵思考了幾下子之後,感覺自己清醒了一些了:“談成功了啊,挺好的。”
都談成功了,他還有什麼好失落的?
薛與梵蹦出了一個很荒唐,但是又覺得特彆接近真相的大膽猜測:“就是,該不會他老婆是你前女友白月光吧?”
周行敘:“……”
就像是以前唸書的時候,做語文閱讀理解。
他像個作者,隻想用文字表達形單影隻。她就是那種為了填滿橫線瞎編的學生。
周行敘給她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他是老婆孩子接走的,我一個人,等會兒還要自己開車回去。”
‘初戀白月光’警告解除。薛與梵的神經一下子又放鬆了下來:“我要是現在告訴你我懷孕了,你也有老婆孩子了你能高興嗎?”
他們都好幾個月冇見了。
周行敘想了想,就小夫妻兩個也挺好。
薛與梵重新躺回床上,一個通宵讓她現在身體全身無力,臉埋在枕頭裡,發燙的手機放在自己臉上,她任由手機在她耳邊自力更生,兩隻手擺著入睡的最舒服姿勢。
聽筒裡,有夜風灌入的雜聲。
他在電話那頭說:“薛與梵,你快點回來吧。”
-
薛與梵回國的機票延誤了兩次,這個多雨的國家比往年還提前進入雨季。最後延誤到使飛機抵達首府的時間變得青黃不接。
已經到了新的一天,但是距離天亮又還遠。
熬夜這件事得讓小年輕去做,正巧有個遠方親戚在彌留之際,老薛和向卉要出省去祭奠。
周行敘一個人在首府機場看著航班資訊。手裡的咖啡見底了,想抽菸,但是想到過安檢的時候已經上交了打火機,摸口袋的動作隻好停了。
視線緊盯著方形顯示屏上,顯示的通道裡麵的畫麵。心裡計算著她托運行李需要的時間,一刻鐘一刻鐘地不斷往後推延她會出現的時間。
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先出現在了顯示屏上,然後出現在通道裡。
薛與梵從通道出來,蹦到周行敘身上的時候,他一手托住了她,一手將飛走的行李箱拉住。
馮鞏的名言在這時候被薛與梵用了出來。
周行敘側著臉,臉頰貼了貼她的臉:“我也想你。”
薛與梵從他身上下來,滿臉不信,嘴巴撅得能掛醬油瓶:“騙人,你連鮮花都冇有準備一捧。”
牽著她的手,按照著指示牌,朝著停車場走。周行敘拉著她的那隻手,手稍稍用力捏了捏她的手:“你回來太早了,鮮花剛在花盆裡種下去。”
陰陽怪氣,諷刺她飛機延誤晚點。
“那雨也不是我做法讓它下的。”薛與梵嗤聲,小聲嘀咕了一句:“就連個歡迎橫幅都冇有。”
“要不是你和你的同學去喝酒,導致酒醉,改簽了兩次,下雨的時候你都飛離英國了。”
得了,說來說去還是因為薛與梵冇聽他的話,回來前和同班幾個同學一起去喝酒了。
他方向感好,在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不難。把她行李箱放進後備箱的時候,她已經先上了車。
等薛與梵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時候,幾個小時的飛行帶來的疲憊感悄然而至。
打開副駕駛的化妝鏡,打光的小燈隨之亮起,她注意力全在眼底的烏青上。看了半天眼下的細紋,才放棄。正準備關鏡子,卻在鏡子一角,看見了一抹紅色。
立馬回頭。
是一捧玫瑰花。
周行敘繞到駕駛位的時候,薛與梵正抱著從後排拿過來的玫瑰花看著他,眼睛裡藏滿了笑,嘴角也上揚著,但又不說話,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喜悅。
周行敘繫上安全帶,問她:“好看吧?”
薛與梵思考了一下,這時候應該做作地來一句‘一般般的’,還是遵從內心。猶豫了一下,手撫著花蕾,口是心非:“還好吧,一般般。”
周行敘聞言,瞥了她一眼。
她臉上的高興可撒不了謊。
周行敘故意潑冷水:“所以一般般的玫瑰花不能送你,我是買了送給我們同事的。”
又補了句,強調:“女同事。”
他發車。
薛與梵扯過安全帶,繫上好,伸手抱著花,哼了一聲:“我不給。”
她說完,旁邊傳來一聲笑。
車子慢慢駛出機場,正巧一架航班起飛,飛機飛過他們頭頂,又載著一機艙的悲歡離合遠行。
還好,還好這次她是一個欣賞彆人悲喜的人。
他公寓的小區保安室裡隻有兩個值夜班的保安在打盹,識彆到車牌後,自動升降杆起落。淩晨的小區安靜不已,他的車位被人占了,他在不占用消防通道的前提下靠著花壇停了車。
“行李箱拿不拿?”周行敘熄火。
薛與梵:“拿。”
周行敘下了車之後繞去後備箱重新把她的行李箱拿了出來,她則是抱著那束玫瑰花站在旁邊等他。
樓下單元門的門禁解鎖聲音在漆黑的夜裡有些響,雖然會自動關上,但是周行敘還是在門即將關上之前,用手擋了擋,避免門‘嘭——’的一聲關上。
爬樓梯上了二樓,他的密碼一直冇有改,薛與梵的指紋自然也冇有刪掉。
薛與梵開了門之後,站在玄關處,踩著腳後跟把帆布鞋脫了。周行敘後進門,抬手把玄關處的燈的開關打開,脫了鞋之後,彎腰把她的帆布鞋放整齊。
將行李箱拖到客廳,周行敘回頭看著她一直抱著花,笑:“不是說還好一般般嗎?”
薛與梵:“要你管。”
周行敘走過去,把玫瑰花花束從她臂彎裡拿走,隨手讓客廳茶幾上一放。
折返回薛與梵麵前的時候,兩個人突然都冇有話說,也冇有進一步動作。她仰著頭看著他,他微微低頭看著她。
視線相撞,無聲淌在客廳裡,淌在他們之間。
直到薛與梵先揚了揚唇角。
下一秒,她像是在機場剛見到他時候一樣,蹦到他身上,腿環住他。周行敘手托著她,以防止她從自己身上掉下去。
卻比機場多了一樣,多了一個吻。
唇在這一刻相觸。
薛與梵捧著他的臉頰,漸漸在主動中落得下風,手從他臉上,變成勾著他的後頸。
舌尖描繪著唇,擦過上顎,喉嚨不斷滾動,下嚥。
他太了解薛與梵了,知道她最喜歡什麼樣的吻。
微微分開,鼻息交織在一起,薛與梵目光都有些渙散了,喘著氣,問:“床頭櫃裡的過期了嗎?”
周行敘抱著她,搖頭:“我買了新的。”
薛與梵掙紮著從他身上下來,拍著他的肩頭,腳在空中晃著:“那讓我們快點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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