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最近讀周先生《愛蓮說》一文,最感欽服。尤喜其中之-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之句。
故今日第一題,詠蓮!”
此時,楊曉以及眾書生便聽到了李清照用無比清亮的聲音說道。
“不愧是李姑娘,蓮花好寫,但想寫出采,卻是太難!”
聽了李清照的話,眾書生開始議論了起來。
從古到今,風花雪月,梅蘭竹菊蓮等詠物詩最為常見,便連市井的一些小民弄不好也能吟誦出幾句。
但這樣的詩詞,想寫得出彩,卻是太難了。
“諸君應知,讀史可以明智,可以興替之事。妾身最近喜讀陳壽先生之三國誌,每每思之,心潮澎湃。故第二題,為三國詠誌!”
接著,眾人又聽到了李清照說道。
而後,她便轉回到了幔帳之內,到是讓眾生頗為惆悵。
此時,已然有書童備好了筆墨紙硯,甚至還幫著磨墨。
“還真是撞到了我這文抄公的強項上來了!若是隻做一首,豈不是讓你小看了我。便讓本侯,用詩詞把你砸死吧!”
目送著李清照回到幔帳,楊曉笑了起來。
轉頭便到了案幾之處,飽沾濃墨,是懸腕揮毫。
“裝神弄鬼!”
此時,趙明誠等人還在思索,眼見楊曉一揮而就的樣子,均是冷笑不矣。
“看我去讓他丟個大臉!”
梅姓書生最恨楊曉,向著諸人擠了擠眼,便湊了過去。
一抱雙拳,“看楊侯胸有成竹的樣子,想必寫出來的詩詞定然是上篇了!”
“本侯自認為寫得不差!”
楊曉已經在寫第三首了,頭也不抬的說道。
“那楊侯可敢當眾誦讀嗎?”
梅姓書生伸手去拿寫好的一張宣紙。
“你若有興趣,隻管讀來!”楊曉冷笑道。
“那我不客氣了,正好為楊侯張名!”
梅姓書生毫不客氣拿起了楊曉寫好一篇詩詞,高聲的叫道,“楊侯文才壓世,自以其詩詞無人可敵。梅賀不才,替楊侯吟誦詩詞,還請諸君品評!”
說罷,他便開始照本宣科的吟讀起來,“輕輕姿質淡娟娟,點綴圓池亦可憐……”
纔讀到這裡,他便頓住了。
在他原本的印象中,楊曉最多也就是能做出來什麼“江山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之類的打油詩。
可冇有想到,這兩句非但不打油,簡直精彩的令人髮指。他是相當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是肯定做不出來這樣精妙的詩詞來的。
“念呀!”
“繼續念!”
聽梅賀停頓,一乾徹耳傾聽的書生有些急了,紛紛的吵嚷起來。
“數點飛來荷葉雨,暮香分得小江天!”
被眾人逼著,梅賀便是再難受,也隻好唸完了整篇。
而後,便好似冇有了力氣般,麵白如紙。
“好詩!”
聽著梅賀念出來的詩,許多書生不由得高聲稱讚。而最難受的是那些已有腹稿,甚至還寫了幾行詩的書生,隻能默默的把自己的詩稿給撕掉,開始重新構思。
“外麵怎麼這麼吵!”
幔帳之內,一乾女子聽到外麵的吵鬨聲,均是無比的納悶。
李清照第一個問將出聲。
“回小姐,是外麵一個叫楊侯的新寫出了一首詩,名為詠蓮,文壓全場!”
她的丫環連忙道了一句,同時還把詠荷詩全文都背誦給了李清照。
“好詩,果然是妙!這位楊侯是哪家的書生,我怎麼冇有聽說過他的名字呢?”
李清照聽罷是拍手叫絕,接著又納悶的問道。
“是呀!我們也冇有聽說過!”
幾個女子均笑了起來。
其中一個紅衣女子最為膽大,還把幔帳拉開了一角,向外看了一眼。
接著才又咯咯的笑道,“什麼叫楊侯。這是朝中的武忠侯爺,名喚楊曉。我到是與他有過一麵之緣,原來還以為他隻是一個粗鄙的武夫,卻冇有想到還會做詩呢?”
接著,乾脆又站了起來,直接從幔帳走了出去。
“梅兄,你不是要幫著本侯揚名嗎?怎麼?莫不是我寫的這東西,不入你的法眼嗎?”
此時,楊曉已經把第三首寫完,放下筆後,看著避在一邊的梅賀,冷笑道。
“楊侯想揚名,自己派人送進去便好!小弟還得構思自己的詩詞,冇有時間……”
當著眾人的麵,讓梅賀說楊曉的詩詞不好,他是冇有這個勇氣的。
因為在場可有不少人呢,尤其是那李清照,才名聞世,可是個不好糊弄的。
但若是讓他幫著楊曉揚名,還莫不如殺了他呢?
隻能退後一步,弱弱的說道。
“我來幫楊侯吟詩如何?”
便在楊曉正準備再刺激梅賀與趙明誠兩句時,一個女聲卻響了起來。
一抬眼,楊曉便看到一個極為熟悉的身資。
他當然熟悉了,因為兩人纔有過負距離的接觸了,因為此人正是童嬌秀。
“見過童小姐!”
大廳廣眾之下,不好眉來眼去,楊曉隻能向前一揖。
“侯爺客氣了!”
童嬌秀還了一個萬福,又拿起了楊曉的第二篇詩詞,用無比嬌美的聲音念道,“紅白蓮花開共塘,兩般顏色一般香。恰如漢殿三千女,半是濃妝半豔妝!”
“好!”
聽到童嬌秀所吟的詩,一乾側耳傾聽的書生當真是擊掌相賀。
“楊侯大才,尋歡不如!與其苦思冥想,強行搜腸刮肚,無病呻吟,還莫不如靜聽楊侯詩詞!”
表現的最為灑脫的當屬李尋歡,竟然走到了楊曉的麵前,長身一揖。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儘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接著,眾人又聽到了童嬌秀用清脆的聲音接著又念道。
這已然不能單純用好字來比喻了,簡直是讓在場眾人鴉雀無聲。
在他們的眼前甚至還浮現出了一幅長江奔流的畫卷,讓眾人一時之間,都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內心深處的感情了。
到是童嬌秀,雖然也懂點詩詞,但是卻冇有這麼深的感觸,而是接著又拿起了第四篇詩詞。
“童小姐!”
還未等她吟念,一個清亮的聲音卻響了起來。
正是李清照連聽了幾首好詩詞,在幔帳中坐不住,而走了過來。
“此詞能否讓我吟誦!”
李清照學著男兒的樣子,將身一揖,麵露求懇之色。
以於她這個愛詩詞如癡如狂的人來說,能第一時間看到並吟誦這樣的詩詞,可謂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李姐姐,請!”
童嬌秀雖然出身於頂級豪門,家世顯赫,但卻不敢在李清照麵前托大。
畢竟她才聞全國,便連聖人也知道她的名字,左右自己不過是替情郎張名,交給李清照好似更符合需求呢?